黎明前的月牙灣還殘留著戰斗的痕跡,沙灘上散落著斷裂的魔法杖和黑色斗篷的碎片,海風吹過,帶著淡淡的硝煙味。宋韻傾蹲下身,撿起一枚影閣成員掉落的徽章,上面的蛇紋已失去光澤,像塊普通的黑石。
“他們短時間內不會再來了。”林澤煦走過來,將星軌鑰遞給她,“但蛇紋男人提到的‘血祭’,未必是假的——星核的封印在剛才的沖擊中松動了。”
宋韻傾接過鑰匙,指尖撫過上面的星軌紋路。四把鑰匙此刻都在她手中:銅制的月軌鑰、銀制的星軌鑰、嵌在劍柄的日軌鑰,還有蘇沐陽那把懸浮在畫板上的星形鑰匙。它們在晨光里泛著不同的光澤,卻隱隱透著同源的波動。
“地窖的筆記里說,四把鑰匙本是一體。”蘇沐陽展開從地窖帶出來的古圖,上面畫著個由四把鑰匙拼成的圓形裝置,“或許……它們能組合成什么。”
墨羽寒將日軌鑰從劍柄取下,與其他三把放在一起。四把鑰匙剛接觸,就自動懸浮起來,圍繞著中央的一點旋轉,月、日、星的紋路在旋轉中漸漸重合,發出越來越亮的光芒。
“真的能組合!”靈悅萱驚訝地睜大眼,小雨在她懷里興奮地叫著,項圈上的鈴鐺與鑰匙的嗡鳴形成奇妙的共振。
旋轉的鑰匙突然停下,精準地拼成一個完整的星盤——與地窖里那枚銅制星盤的圖案完全吻合,只是體積更小,邊緣卻多了圈鋒利的刃口,像個能劈開黑暗的圓盤。
宋韻傾伸手觸碰星盤,指尖傳來熟悉的能量波動——比單獨使用任何一把鑰匙時都強十倍,甚至隱隱超過了星核的表層力量。
“這是……武器?”林澤煦看著星盤邊緣的刃口,“能直接對抗黑暗能量?”
“不止。”裴逸塵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不知何時站在沙灘上,手里的蛇紋匕首已收起,“這是三族初代守護者合力鍛造的‘破妄盤’,不僅能斬斷黑暗魔法,還能凈化被污染的能量體。”
宋韻傾回頭看他,星盤在她手中微微發燙:“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祖父,曾是最后一任破妄盤的守護者。”裴逸塵從懷里掏出半枚鑰匙碎片,正是上次在碼頭被宋韻傾瞥見的那片,“他臨終前說,若遇星核危機,需將碎片與四鑰合璧——這碎片,本就是破妄盤的核心。”
他將碎片放在星盤中央,原本完整的星盤突然發出刺眼的光芒,月、日、星的紋路在光芒中流轉,最終凝結成一道金色的光柱,直沖天際。海面上殘留的黑暗能量在光柱中發出滋滋的聲響,像冰雪遇火般消融。
“原來這才是鑰匙的終極作用。”宋韻傾看著手中的破妄盤,忽然明白過來,“啟動星核只是基礎,真正的力量,在于守護與凈化。”
裴逸塵點頭:“影閣以為鑰匙是打開暗域的鑰匙,卻不知道,它們從誕生起,就是為了封印黑暗。”他看向遠處的天文臺,“蛇紋男人說的‘血祭’,其實是想借星核的力量打破破妄盤的封印——幸好我們先一步找到了組合的方法。”
晨光爬上沙灘時,破妄盤的光芒漸漸收斂,重新變回四把獨立的鑰匙,只是每把鑰匙的紋路都多了道金色的印記,像是被賦予了新的使命。
宋韻傾將鑰匙分還給眾人,自己留下月軌鑰:“現在,我們有了能徹底對抗影閣的武器。”
林澤煦握緊星軌鑰,金屬表面的溫度讓他安心:“等修復好星核的封印,就能徹底杜絕他們的念想。”
墨羽寒將日軌鑰重新嵌回劍柄,劍氣里多了絲純凈的光芒:“剩下的影閣余黨,交給我來清理。”
蘇沐陽的星形鑰匙飛回畫板,在紙上留下道金色的光痕:“我可以用鑰匙繪制永久的防御陣,護住整個繁星嶼。”
靈悅萱抱著小雨,看著四把鑰匙,突然笑起來:“原來我們手里的鑰匙,才是最厲害的武器呀!”
宋韻傾望著朝陽染紅的海面,破妄盤的光芒仿佛還殘留在眼底。她知道,這場與影閣的對抗還未完全結束,但握著這四把鑰匙,握著彼此的手,他們已不再是孤軍奮戰。
那些被黑暗籠罩的夜晚,那些藏在偽裝下的守護,那些在危難中迸發的默契,終究在晨光里凝成了最堅硬的鎧甲。而這四把鑰匙,不僅是對抗影閣的終極武器,更是將他們緊緊連在一起的紐帶——從這一刻起,三族的使命,終于在他們手中,找到了真正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