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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崩弦

倫敦,蘇富比拍賣行,印象派及現代藝術晚間專場。

璀璨的水晶吊燈下,空氣里彌漫著金錢與欲望沉淀的馥郁芬芳。紳士淑女們身著華服,低聲細語,舉牌的手勢優雅而克制。拍賣臺上,一幅莫奈的《睡蓮·晚霞》正沐浴在聚光燈下,如夢似幻的筆觸引得場內呼吸微窒。這是今夜的重磅拍品,也是吳天雄私人珍藏中最為耀眼的一顆明珠。

“女士們,先生們,現在呈獻的是克勞德·莫奈的《睡蓮·晚霞》,創作于他吉維尼花園的鼎盛時期……”拍賣師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寂靜中流淌,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起拍價,兩千八百萬英鎊!”

競價牌如同蘇醒的蝶群,優雅而迅捷地此起彼伏。

“兩千九百萬!”

“三千萬!”

“三千一百萬!”

價格在幾位志在必得的藏家推動下,穩健攀升。然而,在二樓一個視野絕佳的獨立包廂內,氣氛卻與樓下的熱烈格格不入。

吳天雄沒有坐在舒適的天鵝絨扶手椅上。他背對著拍賣臺,像一頭被困在鍍金籠子里的暴怒雄獅,焦躁地在厚厚的地毯上踱步。昂貴的定制皮鞋踩在無聲的地毯上,卻仿佛踏在每個人的心尖。他左手手背上那個淡金色的火焰烙印,在包廂昏暗的光線下,灼灼發燙,如同烙印在他靈魂上的恥辱標記。

他手中的加密衛星電話緊貼在耳邊,聽筒里傳來財務總監近乎崩潰的哭腔:“吳總!紐約那邊的債券拋售…砸穿了!市場恐慌情緒太重,我們拋多少,空頭就接多少!價格已經跌破發行價30%!預估回收資金…不足預期的三分之一!還有香港的半山豪宅…幾個潛在買家突然全部撤回了意向!說…說收到了匿名信,暗示物業涉及‘嚴重環境訴訟風險’…”

“廢物!”吳天雄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聲音低沉嘶啞,如同受傷野獸的咆哮,帶著濃重的血腥味。他猛地轉身,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樓下拍賣臺上那幅沐浴在光環中的《睡蓮》,那曾經象征著他無上品味和雄厚財力的藝術品,此刻卻像一面巨大的、無聲嘲諷他的鏡子。

“三號買家,出價三千五百萬英鎊!”拍賣師的聲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激動。

“吳總!‘深淵資本’那邊…發來了最后通牒!離他們要求的保證金交付截止時間,只剩下…四小時十七分鐘!”財務總監的聲音帶著哭音,“三億美金…現在缺口…還有一億九千萬!如果…如果莫奈這幅畫不能拍到預期價位…我們…”

“閉嘴!”吳天雄粗暴地打斷他,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感到一陣眩暈,巨大的壓力如同實質的重錘,一下下砸在他的太陽穴上。拋售非核心資產!這是他24小時前孤注一擲下達的命令,像剜肉補瘡!可現實冰冷而殘酷。恐慌蔓延的市場,精準狙擊的匿名信,無處不在的“磐石”陰影…讓他砸鍋賣鐵的舉動,變成了公開的、狼狽不堪的割肉表演!每一筆被迫的低價拋售,都在加速抽干雄踞資本最后的氣血,都在向全世界宣告:吳氏帝國,正在崩塌!

他的目光掃過包廂角落,那里坐著雄踞資本駐歐洲的首席代表,一個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的英國人,此刻臉色同樣蒼白,眼神躲閃,不敢與他對視。顯然,倫敦藝術圈的消息也傳開了——吳氏在瘋狂套現,急需現金救命。這直接導致那些精明的買家開始觀望、壓價!

“三千六百萬!”樓下,競價還在繼續,但攀升的速度明顯放緩。

“三千六百五十萬!”一個新的報價響起,來自一個低調的亞洲面孔。

吳天雄的心沉了下去。這幅《睡蓮》,他購入時的價格就接近四千萬英鎊,心理預期是至少拍出四千五百萬!可看這架勢…他猛地抓起桌上的內部加密通訊器,接通了守在拍賣行后臺的心腹:“告訴史密斯(拍賣師)!穩住!找托兒!必須把價格給我頂上去!頂到四千五百萬!傭金翻倍!”

“吳總…這…風險太大了!蘇富比有自己的聲譽…”心腹的聲音充滿猶豫。

“我他媽不管什么聲譽!我只要錢!錢!懂嗎?!”吳天雄對著通訊器低吼,聲音因極致的焦慮而扭曲變形。他感到自己正站在萬丈懸崖邊緣,腳下是名為“赤潮”的無底深淵,而背后,凌霄那雙冰冷的眼睛,如同盤旋在蒼穹之上的獵鷹,正冷冷地注視著他,等待著他失足墜落的瞬間。

翡翠歌劇院指揮中心。

巨大的環形屏幕上,如同展開了一張無形的全球金融獵殺圖。左側是倫敦蘇富比拍賣行的實時畫面,莫奈《睡蓮》的競價信息被高亮追蹤;右側是紐約債券市場雄踞資本債券拋售的慘烈K線圖;下方則是新加坡商品交易所的倒計時牌——距離橡膠期貨主力合約開盤,僅剩3小時12分鐘!

中央最顯眼的位置,是一個如同精密手術臺般的界面,標記著“幽靈通道截擊系統”。一條由無數閃爍光點組成的、代表資金流動的“暗河”正在系統中被層層解析、定位。源頭標注著模糊的“吳氏備用金庫”,終點清晰無比:“深淵資本·瑞士聯合銀行·特定賬戶”。旁邊一個猩紅的倒計時數字冷酷跳動:04:08:17…

“頭兒!‘幽靈通道’信號捕捉強度100%!路徑解析完成99%!最后一級跳板節點正在鎖定!是…開曼群島的‘磐石資本’(與凌霄的殼公司同名,純屬巧合)!”秦墨的聲音帶著熬夜的嘶啞,但眼神卻亮得嚇人,十指在虛擬鍵盤上舞成一片虛影。他頭上戴著輕量化的神經交互頭環,屏幕上瀑布般的數據流幾乎與他大腦的思維同步。

“禿鷲資本的保證金催收指令全部截獲!”另一名負責監控通訊的“風將”成員快速匯報,“‘深淵資本’的最后通牒確認:UTC時間今日16:00前(即新加坡時間午夜0:00),三億美金必須全額到賬指定賬戶!否則,他們將啟動自動平倉程序!”

“倫敦那邊,吳老狗急眼了。”蘇焰抱著手臂,看著屏幕上《睡蓮》略顯凝滯的競價,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想找托兒抬價?可惜,他忘了拍賣行里也有‘風’。”她指的是秦墨早已滲透進去的幾個匿名賬號,正在實時傳遞場內信息和吳天雄的指令。

凌霄站在主控臺前,如同掌控全局的棋手。他目光沉靜,掃過屏幕上每一個跳動的節點,最終落在中央那條即將被徹底鎖死的“幽靈通道”上。他的聲音平穩,卻帶著凍結一切的寒意:

“目標:‘幽靈通道’,‘深淵資本’瑞士賬戶。”

“啟動‘斷流’程序第一階段:信息迷霧。”

“秦墨,干擾蘇富比場內吳氏托兒的通訊,讓他們的抬價指令‘意外’延遲。”

“通知阿贊先生,目標已鎖定,‘貨物’可以入場了。”

斷流序曲:曼谷的回響

曼谷,湄南河畔,香格里拉酒店頂層的“地平線”宴會廳。

這里沒有倫敦蘇富比的優雅藝術氣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重、壓抑的憤怒和破釜沉舟的決絕。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燈火璀璨的曼谷夜景和緩緩流淌的湄南河,但廳內無人欣賞。

長條會議桌旁,圍坐著十幾位膚色黝黑、氣質各異的中年男人。他們穿著或傳統或西式的服裝,眼神銳利,臉上刻著風霜和長期被壓榨的隱忍。他們是泰國、馬來西亞、印尼南部幾個主要橡膠種植區最具實力的行業協會主席和大型種植園主代表。此刻,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長桌盡頭,一位坐在輪椅上、須發皆白、但眼神依舊如鷹隼般銳利的老者身上——頌猜·阿贊。

阿贊面前,擺放著一份份觸目驚心的文件:土地被強征的協議(簽字處是被迫按下的血紅指印)、遠低于市場價的橡膠長期包銷合同、因接觸污染水源而患病家人的照片、還有…一份標記著“雄踞資本”和“國際橡膠聯盟”簽章的、偽造的橡膠增產及庫存報告副本!

“諸位!”阿贊的聲音沙啞而蒼老,卻如同悶雷,在寂靜的宴會廳中炸響,帶著刻骨的悲憤,“這些文件!這些血淚!大家都看清楚了!吳天雄!雄踞資本!還有那些披著合法外衣的禿鷲!他們吸了我們多少年的血?!用虛假的報告壓價!用不平等的合同掠奪!用骯臟的手段強占我們的土地!害得我們的家人染上怪病!現在!”他枯瘦的手指猛地指向窗外新加坡的方向,“他們又想用同樣的謊言!制造恐慌!做空橡膠!要把我們最后一點生路都徹底掐斷!”

憤怒的低吼如同壓抑的火山在人群中涌動。一個來自泰國南部、臉上帶著刀疤的種植園主猛地捶桌站起,雙眼赤紅:“阿贊叔!我們受夠了!不能再讓他們得逞了!你說怎么辦?我們聽你的!”

“對!聽阿贊叔的!”

“跟他們拼了!”

群情激憤!

阿贊抬起手,壓下眾人的喧嘩,目光掃過每一張悲憤的臉。“拼?拿什么拼?拿我們的血肉之軀去撞他們的金融巨輪嗎?”他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冰冷的、帶著無盡恨意的笑容,“不!這一次,有人給了我們一個機會!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機會!一個…讓吳天雄也嘗嘗被掠奪、被逼上絕路的滋味的機會!”

他拿起面前一個不起眼的平板電腦,屏幕上,顯示著一條清晰的資金流動路徑圖,終點正是“深淵資本”在瑞士的賬戶,旁邊是一個精確到秒的倒計時。

“吳天雄現在,就像一條被拔了牙、斷了爪的老狗!”阿贊的聲音如同淬毒的刀鋒,“他正在滿世界變賣他的金銀財寶,湊一筆三億美金的買命錢,要送給那些禿鷲,讓他們繼續吸我們的血!這筆錢…就在這條‘幽靈通道’里!今晚,它必須到達瑞士!”

他環視眾人,一字一句,如同重錘砸落:“我們要做的,就是在這筆錢到達禿鷲嘴里之前…把它截下來!用這筆沾滿我們血淚的錢,作為我們反擊的彈藥!作為我們奪回定價權的火種!”

宴會廳內死寂一片,只有粗重的呼吸聲。截下吳天雄的救命錢?這想法如同天方夜譚!但看著阿贊手中那份清晰的路徑圖,看著那冰冷的倒計時,一股巨大的、混合著復仇快感和破釜沉舟勇氣的火焰,在每個人眼中燃燒起來!

“阿贊叔!你說!怎么干?!”刀疤臉種植園主第一個吼道,聲音因激動而顫抖。

“對!怎么干?!”

“算我一個!”

應和聲此起彼伏!

阿贊布滿皺紋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大仇將報的、近乎猙獰的笑意。他拿起另一部加密衛星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凌霄先生,‘貨物’已就位。”他的聲音冰冷而堅定,“‘斷流’行動,隨時可以開始。”

斷流:崩弦之始

倫敦,蘇富比拍賣行。

莫奈《睡蓮·晚霞》的競價,在突破三千八百萬英鎊后,陷入了令人窒息的膠著。拍賣師史密斯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幾次用眼神示意后臺吳天雄包廂的方向,得到的卻是心腹焦急又無奈的手勢——他們安排的幾個關鍵“托兒”的通訊設備,不知為何,間歇性地出現了“信號不良”!抬價的指令要么延遲發出,要么干脆發送失敗!

“三千八百五十萬!第一次!”史密斯不得不再次重復報價,試圖刺激場內。

短暫的沉默。

“三千八百五十萬!第二次!”

場內一片寂靜,幾位真正的潛在買家似乎都在觀望。

包廂內,吳天雄的臉色已由鐵青轉為死灰。他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身體因極致的憤怒和恐懼而微微顫抖。完了…這幅畫…拍不到預期價位了!財務總監絕望的聲音還在他耳邊回響:資金缺口巨大!禿鷲的最后通牒如同死神的鐮刀懸在頭頂!

“三千八百五十萬!第三…”

“四千萬!”一個清朗而略帶東南亞口音的男聲,如同平地驚雷,在拍賣廳后排角落響起!舉牌的是一位穿著考究藏藍色西裝、氣質沉穩的東南亞中年華裔男子。他身邊坐著幾位同樣氣度不凡的同伴。

全場嘩然!目光瞬間聚焦!

史密斯精神一振:“好!后排這位先生出價四千萬英鎊!”

吳天雄猛地撲到包廂玻璃前,死死盯著那個舉牌的男人。那不是他安排的托兒!那是誰?!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瞬間攫住了他!

競價再次被點燃!但這一次,主導者變成了那個神秘的東南亞買家。他氣定神閑,每次加價都精準地卡在拍賣師即將落槌的邊緣,步步緊逼,帶著一種志在必得的從容。

最終!

“四千三百萬英鎊!第三次!成交!恭喜后排這位先生!”拍賣槌重重落下!

掌聲響起,卻帶著一絲錯愕和議論。這個價格,遠高于市場預期,也徹底擊碎了吳天雄靠這幅畫填補大額缺口的幻想!

包廂內,吳天雄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財務總監帶著哭腔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吳總…成交價扣除傭金和稅費…到手…不到四千萬英鎊…杯水車薪啊!”

幾乎在拍賣槌落下的同一時刻!

翡翠歌劇院指揮中心。

“幽靈通道截擊系統”中央屏幕上,代表最后一級跳板節點——“開曼群島磐石資本”的光點,驟然亮起刺目的紅光!路徑解析進度條瞬間拉滿至100%!

“鎖定!目標資金流!最后一級跳板確認!開曼磐石資本中轉賬戶!資金正在匯入!”秦墨的聲音帶著狂熱的亢奮!

“啟動‘斷流’第二階段:身份置換!”凌霄的命令冰冷而清晰。

“海妖指令注入!開始身份偽裝覆蓋!”秦墨十指如飛,屏幕上代表資金流的“暗河”驟然分裂成無數道細小的、肉眼難以追蹤的數據流,如同水滴匯入大海!同時,無數道偽造的、源自不同離岸空殼公司的“合法”交易指令,被“海妖”系統精準地注入到目標資金流動的必經節點!

這些指令的核心,是利用“海妖”駭入金融結算系統后臺規則引擎的短暫空隙,進行了一次完美的“貍貓換太子”!它們偽造了阿贊聯合體旗下數家離岸貿易公司的交易背景和資金用途(顯示為支付橡膠預付款),并覆蓋了原本由“開曼磐石資本”發出的、匯向“深淵資本”瑞士賬戶的交易指令身份標識!

在負責清算的銀行核心系統眼中,這筆即將匯入“深淵資本”賬戶的巨款,其來源不再是吳天雄的“備用金庫”,而變成了數家東南亞貿易公司支付給…另一家注冊在瑞士、由阿贊秘密控制的空殼貿易公司“湄公河資源”的“合法”貨款!

“身份置換完成!資金流已轉向!目標賬戶變更確認:‘湄公河資源’瑞士賬戶!”秦墨的聲音帶著破音的嘶吼!

“通知阿贊先生!‘貨物’簽收!”凌霄眼中寒光爆射!

曼谷香格里拉酒店。

阿贊手中的平板電腦屏幕驟然亮起綠色的確認信號!同時,一條來自瑞士銀行的加密入賬通知彈出:三億美金,全額到賬!來源顯示:數筆來自不同離岸公司的“橡膠預付款”。

宴會廳內,死寂了一瞬。

緊接著,爆發出壓抑到極致后猛然釋放的、震耳欲聾的歡呼和怒吼!種植園主們揮舞著拳頭,眼中含著淚光,激動地擁抱在一起!刀疤臉男人更是仰天咆哮,仿佛要將積壓了數十年的屈辱和憤怒盡數吼出!

阿贊緊緊握著平板,枯瘦的手因激動而劇烈顫抖,老淚縱橫。他看著屏幕上那冰冷的、卻又滾燙無比的數字,仿佛看到了被掠奪的財富回歸,看到了反擊的希望之火熊熊燃起!

崩弦:深淵回響

新加坡,深淵資本總部。

交易總監威廉姆斯煩躁地松了松領帶,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屏幕上的時間:UTC 15:59:30。距離最后通牒的時限,僅剩三十秒!代表雄踞資本保證金到賬的提示,依舊是一片死寂的灰色!

“F**k!吳天雄這個廢物!”他猛地抓起桌上的咖啡杯狠狠砸向墻壁!褐色的液體和瓷片四濺!“通知所有交易員!準備啟動自動平倉程序!目標:雄踞資本在橡膠期貨上的所有空頭頭寸!給我以最快速度!全部清空!”

“是!總監!”指令瞬間下達至每一個交易終端。

UTC 16:00:00!

倒計時歸零!

“平倉指令!執行!”冰冷的電子指令通過高速交易系統,瞬間涌入新加坡商品交易所!

幾乎在同一時間!

新加坡商品交易所(SCE),交易大廳。

巨大的環形屏幕上,橡膠期貨主力合約的開盤倒計時歸零!9:00:00!

“橡膠主力合約!開盤!”交易主管洪亮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大廳。

然而,就在開盤指令發出的瞬間!電子交易平臺上,代表雄踞資本持有的大量空頭頭寸,如同雪崩般被系統自動拋出!數量巨大!毫無緩沖!

“轟——!”

市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平靜湖面!本應平穩開盤的價格線,在巨量空單的瞬間沖擊下,如同跳水般垂直下挫!瞬間擊穿了數個關鍵支撐位!引發了更大規模的、程序化的恐慌性拋盤!

多頭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短暫的混亂后,反應過來的多頭力量立刻意識到——這是對手的崩潰式平倉!是千載難逢的軋空機會!

反擊!瞬間引爆!

巨量的反向買盤如同海嘯般涌入!將剛剛被砸下去的價格,以更猛烈、更狂暴的速度,狠狠推高!反向拉升!如同一條被壓抑到極致的彈簧,以百倍的力量反彈!

K線圖上,瞬間拉出一條近乎90度垂直向上的恐怖直線!

“上帝啊!”

“發生了什么事?!”

“雄踞爆倉了!他們在自動平倉!”

“軋空!這是軋空!快搶多單!”

交易大廳內瞬間炸開了鍋!驚呼聲、叫喊聲、指令聲混雜一片!所有人都被這開盤瞬間的驚天逆轉驚呆了!

深淵資本總部。

威廉姆斯看著屏幕上那如同火箭般躥升的橡膠期貨價格,以及代表雄踞資本賬戶瞬間被巨額虧損吞噬、變成一片刺目血紅的凈值曲線,整個人如同被抽干了血液,僵在原地,臉色慘白如紙。

“不…不可能…”他失神地喃喃自語。吳天雄的保證金沒到!他們啟動了自動平倉!但為什么…為什么市場反應會如此劇烈?!這反向拉升的力量…遠超預期!這感覺…像是被精準狙擊了!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開盤的瞬間,狠狠推了他們一把,將雄踞推下了懸崖,也把他們深淵資本拖入了泥潭!

擎天大廈頂層。

吳天雄癱坐在寬大的皮椅里,面如死灰。衛星電話從他無力的手中滑落,掉在昂貴的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屏幕上,財務總監最后一條信息如同冰冷的墓碑:

【深淵資本啟動強制平倉!橡膠期貨價格暴力反彈!賬戶穿倉!損失…無法估算…銀行催貸電話…全部打進來了…吳總…我們…完了…】

“完了…”吳天雄空洞地重復著這兩個字,看著落地窗外依舊繁華的海都。這座他曾經俯瞰、掌控的城市,此刻在他眼中,只剩下冰冷和絕望的灰暗。他精心構筑的金融帝國,在“幽靈通道”被截斷、保證金未能送達、開盤遭遇精準狙擊的多重打擊下,資金鏈這根早已繃緊到極限的弦,終于在這一刻,發出了一聲響徹云霄的…崩斷之音!

翡翠歌劇院指揮中心。

巨大的屏幕上,新加坡交易所那根垂直暴力拉升的K線圖,如同勝利的豐碑!下方,代表“幽靈通道”的暗河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新的、流向“湄公河資源”的綠色資金流標記。旁邊,是深淵資本總部混亂的監控畫面,以及雄踞資本旗下多家上市公司股價斷崖式暴跌的新聞推送!

“斷流行動!完成!”秦墨癱在椅子上,臉上卻帶著近乎虛脫的狂喜笑容。

蘇焰狠狠一揮完好的右臂:“干得漂亮!”

醫療室內,昏迷中的沈清秋,似乎感應到了什么,蒼白的嘴角,極其微弱地向上牽動了一下。

凌霄站在主控臺前,目光沉靜地掃過屏幕上每一個象征勝利的標記,最終定格在新加坡那根刺破蒼穹的K線上。他的臉上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只有一片冰冷的、如同極地寒冰般的深邃。

崩弦,只是開始。

吳氏帝國的崩塌,將引發更猛烈的連鎖風暴。

而風暴眼中,羅剎的陰影,已然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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