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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獨孤雁解毒

“煉化骨靈冷火,需以兩儀眼的至陽之力為引,用自身魂力包裹,一點點消磨它的戾氣。”曜天火將玉盒放在兩儀眼中央,雙手結印,引動熱泉的赤紅火浪,層層包裹住玉盒,“紅俊,你剛吸收了隕落心炎子火,火焰之力正好能幫我穩住陣腳,在一旁以子火之力呼應。”

馬紅俊立刻點頭,運轉魂力,指尖竄出金色子火,雖然火勢不大,卻帶著隕落心炎的至陽氣息,與熱泉的力量形成呼應,緩緩滲入鎖寒玉盒,試圖中和骨靈冷火的寒氣。

曜天火深吸一口氣,魂力如潮水般涌入玉盒,與骨靈冷火的寒氣正面碰撞。白色火焰在他的魂力包裹下瘋狂掙扎,無數細小的冰針順著魂力反噬而來,刺得他經脈生疼,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但他毫不在意,繼續加大魂力輸出,同時引動兩儀眼的陰陽能量,像一雙無形的手,溫柔卻堅定地按摩著骨靈冷火,讓它在至陽之力的滋養下,漸漸收斂了幾分暴戾。

這過程極為漫長,熱泉的赤浪與骨靈冷火的白焰在玉盒中不斷碰撞、交融,發出滋滋的聲響。馬紅俊始終保持著子火的輸出,金色火苗雖弱,卻像一根堅韌的線,將曜天火的魂力與兩儀眼的能量緊緊連在一起,形成一個穩定的循環。

不知過了多久,當寒泉的冰面融化了又凝結,熱泉的水泡翻涌了數千次后,鎖寒玉盒中的震動漸漸平息。曜天火打開盒蓋,只見那縷骨靈冷火已收斂了大部分寒意,白色火焰變得柔和了許多,在盒中安靜地燃燒,邊緣甚至泛著一絲淡淡的紅暈——那是被至陽之力中和的痕跡。

“成了一半。”曜天火擦去額頭的冷汗,聲音帶著疲憊,“這骨靈冷火已能被初步掌控,再溫養些時日,便能徹底煉化。”

馬紅俊看著盒中那縷溫順了許多的白色火焰,心中震撼不已。骨靈冷火的威名他早有耳聞,沒想到師傅竟能在冰火兩儀眼的幫助下,將其煉化到這般地步。他能感覺到,這縷冷火與自己的子火雖屬性相反,卻隱隱有種相輔相成的氣息。

冰火兩儀眼的能量依舊翻騰,骨靈冷火在鎖寒玉盒中安靜燃燒,為這片靈地又添了一抹奇異的色彩。

骨靈冷火的白色火焰在鎖寒玉盒中漸漸平息,最后化作一縷溫順的冷焰,懸浮在曜天火掌心。他深吸一口氣,將冷焰納入體內,兩股截然不同的異火之力在經脈中緩緩交融,雖偶有沖撞,卻在冰火兩儀眼能量的調和下漸漸平穩。

“呼——”曜天火吐出一口帶著白霜的氣息,原本蒼白的臉色泛起紅潤,他活動了一下筋骨,渾身骨骼發出輕微的脆響,“這骨靈冷火果然霸道,煉化時寒氣蝕骨,沒想到淬體效果竟如此顯著。”他能清晰感覺到,經過冷火與之前隕落心炎子火的雙重淬煉,肉身強度比之前提升了數倍,經脈也變得更加堅韌,連魂力流轉都順暢了許多。

馬紅俊湊上前,好奇地打量著師傅:“師傅,您現在是不是一拳能打碎一塊巨石?”

曜天火失笑,抬手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力氣大了點是真的,但哪有那么夸張。倒是你,子火剛入體,得多練練肉身與火焰的配合,免得日后控火時被反噬。”

兩人正說著,一旁的獨孤博忽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曜天火先生,既然你有如此煉藥淬體的本事……能否勞煩等一等?”

曜天火挑眉看向他:“獨孤斗羅有何吩咐?”

獨孤博猶豫了一下,終是咬了咬牙:“我孫女獨孤雁體內也有蛇毒,雖不如我嚴重,卻也常年受其困擾。方才見先生煉藥之術通神,不知……能否也為小女解解毒?”他說著,竟微微躬身,擺出了請教的姿態。這位孤僻了大半輩子的毒斗羅,為了孫女,終究放下了身段。

馬紅俊眼睛一亮,連忙道:“前輩早說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再說咱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這點忙肯定要幫的!”

曜天火看了看獨孤博,又看了看馬紅俊,點頭道:“舉手之勞。不過解毒需對癥下藥,得讓你孫女過來,我看看她體內毒素的具體情況。”

“好好好!”獨孤博臉上露出難得的激動,連忙從懷中摸出一只小巧的碧磷蛇哨,放在唇邊輕輕一吹,哨音尖銳,卻帶著奇特的魂力波動,顯然是傳訊用的。

“我這就叫雁兒過來,她就在附近的營地等著。”獨孤博解釋道,目光時不時瞟向曜天火,帶著幾分期待與忐忑。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一道纖細的身影便從密林深處奔來,少女穿著一身淺綠色的衣裙,梳著雙丫髻,容貌嬌俏,只是臉色有些蒼白,眉宇間帶著淡淡的倦意,正是獨孤雁。

“爺爺,您叫我來……”獨孤雁話沒說完,目光便被冰火兩儀眼的奇景吸引,隨即又落在曜天火和馬紅俊身上,尤其是看到馬紅俊時,眼中閃過一絲警惕——爺爺之前說遇到了強敵,難道就是這兩人?

獨孤博連忙拉住孫女,語氣難得溫和:“雁兒,這位是曜天火先生,煉藥術通神,能解咱們體內的蛇毒。快過來,讓先生看看。”

獨孤雁愣住了,看看爺爺鄭重的神色,又看看神色淡然的曜天火,雖滿心疑惑,卻還是乖巧地走上前,按照吩咐伸出手腕。

曜天火指尖搭在她的脈上,閉目感應片刻,隨即松開手:“毒素比你爺爺輕些,但已侵入氣血,需用溫和的藥材慢慢調理,正好冰火兩儀眼有幾味仙草適合,我這就去采摘煉制。”

曜天火沉吟片刻,目光掃過周圍的仙草,最終落在一株長在熱泉邊緣的紅色靈草上。那草葉片寬厚,脈絡間流淌著淡淡的金紅光澤,根部還沾著些許滾燙的泉水,正是萬年龍血草——此草吸大地龍氣與火脈精華而生,性烈卻不燥,最能凈化血脈中的陰寒毒素。

“那株龍血草正好合用。”曜天火指了指靈草,“它蘊含的龍血之力能沖散蛇毒,又能滋養武魂根基,只是性子烈,需用冰魄丹中和其性,免得灼傷經脈。”

獨孤博二話不說,親自上前小心翼翼地將龍血草摘下,根部還帶著溫熱的泥土。曜天火接過靈草,又取出一枚冰魄丹,以異火快速煉化。紅色的龍血草在火焰中熔解,化作一團金紅色的液漿,冰魄丹則凝成一縷白氣,兩者在火焰中交織旋轉,最終凝成三枚紅白相間的丹丸,藥香中帶著一絲龍威。

“服下吧,運轉魂力引導藥力,可能會有些燥熱,忍著點。”曜天火將丹丸遞給獨孤雁。

獨孤雁看了看爺爺,見他點頭,便接過丹丸吞了下去。丹藥入喉,一股暖流瞬間順著喉嚨滑下,所過之處,原本潛伏在血脈中的陰冷蛇毒仿佛被燙到一般,紛紛躁動起來。她按照吩咐運轉魂力,只覺丹田處的碧磷蛇武魂猛地蘇醒,貪婪地吸收著丹丸中的龍血之力。

奇妙的變化發生了——獨孤雁的武魂真身悄然浮現,一條碧綠的小蛇在她身后盤旋,蛇鱗上竟漸漸泛起淡淡的金紅色紋路,原本纖細的蛇身也粗壯了幾分,眼神中多了一絲不屬于蛇類的靈動與威嚴。

“這是……武魂進化了?”獨孤博又驚又喜,他能感覺到孫女的武魂氣息變得更加精純,之前那股陰寒之氣消散了不少。

曜天火點頭道:“龍血之力不僅解了毒,還滋養了她的武魂根基,碧磷蛇沾了龍氣,往后修煉會順暢許多。”

獨孤雁散去武魂,感受著體內前所未有的清爽,之前總纏著她的疲憊感一掃而空,魂力運轉也比之前快了幾分。她對著曜天火深深一禮,脆聲道:“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獨孤博看著孫女紅潤的臉色,眼中的感激幾乎要溢出來。他對著曜天火拱手,語氣真誠:“先生大恩,獨孤博沒齒難忘。從今往后,若有用得著老夫的地方,盡管開口!”

馬紅俊在一旁看得直樂,拍著獨孤雁的肩膀道:“這下好了,以后你再也不用怕蛇毒了,說不定將來能比你爺爺還厲害呢!”

獨孤雁被他說得臉頰微紅,卻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冰火兩儀眼的泉水依舊翻騰,陽光透過霧氣灑下,照在四人身上,原本的戒備與隔閡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妙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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