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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分裂子火

冰火兩儀眼的能量漩渦仍在咆哮,熱泉的赤紅與寒泉的瑩白交織成一道扭曲的光帶,空氣中浮動的能量粒子幾乎凝成了實質,每一次碰撞都迸發著細碎的火花。馬紅俊望著曜天火指尖那團暗紅中泛著金紋的隕落心炎,忽然眼睛一亮,湊到師傅身邊,聲音里帶著按捺不住的興奮:“師傅,您看這兒的能量又強又純,要不……試試分裂隕落心炎的子火?就保持火焰形態,不凝練、不壓縮,讓它就這么燒著!”

曜天火聞言一怔,低頭看向掌心那團跳動的異火,眉頭微蹙。隕落心炎乃是天地異火,本源之火與他神魂相連,分裂子火本就是逆天之舉——尋常異火分裂需以容器禁錮,強行保持火焰形態,等于讓子火時刻處于活躍狀態,稍有不慎便會引動本源反噬,輕則子火潰散,重則本源之火受損,連他自身都會遭到重創。

可馬紅俊的話也點醒了他。冰火兩儀眼的能量陰陽相濟,熱泉的至陽之力能托住異火的燥烈,寒泉的至陰之力能鎖住它的狂性,恰好形成一個天然的“溫火盆”,最適合讓新生的子火在無拘無束的火焰形態下穩定下來。這機會,確實千載難逢。

“你這小子,膽子比火勢還烈。”曜天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指尖的隕落心炎猛地竄高半尺,暗紅色的火焰中翻涌出金色的浪濤,“分裂時需引兩儀能量裹住子火,既要讓它保持活性,又不能讓它失控,一步錯,便是萬劫不復。”

“我信師傅!”馬紅俊拍著胸脯,指著兩儀眼中央的能量漩渦,“您看這水火轉圈的勁兒,就像給火焰上了雙保險,肯定能成!”

曜天火不再猶豫,深吸一口氣,緩步踏入兩儀眼中央。腳下的巖石一半滾燙發紅,一半覆著白霜,兩股極端的能量順著腳掌涌入他體內,與他的魂力交織成一道陰陽二氣環。他抬手一招,隕落心炎的本源之火從體內涌出,懸浮在身前三尺處,驟然暴漲成丈許大小的火團,火焰核心處,一點金芒比星辰更亮——那是異火最精純的火種,也是子火的源頭。

“以兩儀為界,以靈氣為媒,分!”曜天火低喝一聲,雙手結出從未見過的印訣。左手引熱泉之氣,化作一道赤紅色的火索,如靈蛇般纏向本源之火的核心;右手牽寒泉之力,凝成一道銀白色的冰絲,似游龍般探向那點金芒。火索與冰絲在半空交織成網,緩緩向核心收緊,像一雙溫柔卻堅定的手,要將那點金芒從本源中剝離。

這是隕落心炎第一次被分裂。本源之火仿佛感受到了威脅,猛地爆發出狂暴的力量,暗紅色的火焰瘋狂沖撞著冰火之網,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無數火星四濺,卻被兩儀眼的能量牢牢鎖在范圍內,燒得空氣噼啪作響。曜天火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額頭滲出冷汗,體內的魂力如江河奔涌,既要穩住本源之火,又要控制剝離的力度,經脈被兩股力量撕扯,傳來陣陣劇痛。

“師傅!”馬紅俊看得心都揪緊了,下意識運轉魂力,想幫師傅分擔一絲壓力。他的力量雖弱,卻像一縷清風,匯入了兩儀眼的能量洪流中,讓冰火之網更穩固了幾分。

時間在煎熬中流逝。寒泉的冰霧凝結了七層又融化七層,熱泉的水泡炸開了千次又翻涌千次。當曜天火的嘴唇泛起血絲時,那點金芒終于被完整地剝離出來——

它約莫拳頭大小,通體呈純凈的金色,火焰形態與本源之火如出一轍,只是更小巧靈動,跳動間帶著初生的懵懂。脫離本源的剎那,金色子火微微一顫,仿佛要熄滅,周圍的冰火能量立刻涌上前,像一床柔軟的錦被將它裹住。赤紅火索在外層燃燒,鎖住它的溫度;銀白色冰絲在內層纏繞,穩住它的形態。子火就在這層能量護罩中穩定地燃燒著,既不擴大,也不縮小,火焰的邊緣泛著淡淡的藍暈,那是寒泉之力留下的印記,讓它少了幾分暴戾,多了幾分溫順。

“成了……”曜天火長舒一口氣,撤回印訣,身形晃了晃,被馬紅俊連忙扶住。他看著那團懸浮在半空的金色子火,眼中雖有疲憊,卻溢滿了欣慰。

金色子火在冰火兩儀眼的能量護罩中輕盈跳動,柔和的金光映得馬紅俊眼底發亮,連呼吸都帶著幾分緊張的灼熱。曜天火緩過神來,從懷中取出兩個巴掌大的玉瓶,左手那只通體赤紅,瓶身雕刻著奔涌的火焰紋路,邊緣處泛著被高溫炙烤的暗紅;右手那只瑩白如冰,上面纏繞著冰晶般的花紋,摸上去帶著沁人的涼意,與紅瓶形成鮮明對比。

曜天火將玉瓶放在身前的巖石上,指尖在瓶身上輕輕敲擊,“赤色瓶中是焚心丹,性子烈得很,能強行勾動你體內魂力與異火共鳴,打破子火與宿主之間的天然壁壘;白色瓶里是冰魄丹,寒氣內斂,專克焚心丹的燥烈,能在你經脈外凝成一層冰膜,護住肉身不被火焰灼傷。”他頓了頓,語氣凝重起來,“吸收子火本是險事,唯有這兩丹同用,一攻一守,才能讓你平安渡過這關。”

馬紅俊拿起紅瓶,拔開瓶塞的瞬間,一股霸道的熱浪混雜著藥香撲面而來,瓶底靜靜躺著一枚鴿子蛋大小的丹丸,赤紅如燃著的炭火,表面有細密的火紋在緩緩流動,仿佛里面真藏著一團小火苗。他又拿起白瓶,剛拔開塞子,一股清冽的寒氣便涌了出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里面的冰魄丹通體雪白,像用千年寒冰雕琢而成,觸摸時竟能感覺到絲絲涼意滲入指尖。

“先服冰魄丹,等你覺得渾身經脈都透著清涼,再吞焚心丹,”曜天火仔細叮囑,生怕出半點差錯,“冰魄丹入體后,會順著你的經脈游走,在管壁上凝成一層薄冰似的保護膜;焚心丹則會化作一股熱浪,推著子火往丹田走。記住,過程中不管感覺到多燙,都不能用魂力去壓制,要讓冰火兩味藥力自己找到平衡,強行干預只會讓丹藥之力相沖,傷到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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