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覺醒儀式的陰霾尚未散去，“廢職業”的低語仿佛還粘在耳膜上。但胸口的吊墜隔著布料傳來的微弱暖意，以及腦海中“暗夜巫師模擬器”系統清晰可見的面板，像兩根定海神針，穩住了夜誠那顆因穿越和遭貶而晃蕩的心。
第二天回到學校，預料中的異樣目光和竊竊私語如期而至。幾個平日里就愛踩低捧高的同學，毫不掩飾臉上的譏誚。
“喲，這不是咱們的‘D級大神’嗎？暗影法師？嘖嘖，聽著就不吉利?！币粋€瘦高個抱著膀子，故意拉長音調。
“就是，廢材就是廢材，跟能量不穩定的職業還真是絕配。”另一個胖子跟著附和。
夜誠面無表情，連眼角的余光都懶得施舍給他們。陳小胖義憤填膺地想爭辯幾句，被他按住了肩膀。“算了，小胖，何必跟井底之蛙廢話?！币拐\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奇特的平靜，那平靜之下，是胸有成竹的系統光華在閃爍。小胖愣了一下，似乎察覺到朋友氣質上微妙的變化，最終還是悻悻地閉嘴。
上午的理論課講的是能量修煉基礎。夜誠集中精神，試圖理解這個全新的力量體系。講臺上，年輕的元素課老師正口若懸河地講述火元素引導技巧，夜誠卻不由自主地將心神沉入體內，試圖去捕捉昨晚那冰冷而飄忽的暗影能量。
“……引導體內元能，溝通外界元素，意念要專注且持續……”老師的聲音飄在耳邊。
專注？持續？
夜誠心中微動。他試著在指尖凝聚一縷極微弱的暗影之力。這本該是非常艱難的開始，但昨晚“暗影感知”技能賦予他的對暗影能量的親和力，讓這個過程變得并非完全無跡可尋。他竭力維持著那一絲微不可察的黑線，讓它穩定存在。
就在他因為這極細微的能量操控而有些精神疲憊時——
嗡！
一聲古老的、仿佛青銅鐘罄發出的輕鳴，陡然在他腦海深處震蕩開來！緊接著，與“暗夜巫師模擬器”泛著暗紫色光華的界面截然不同的，另一道淡金色的光幕憑空展開，仿佛一卷被無形之手緩緩鋪開的竹簡：
【天衍有常，道法自然。吾輩修士，當效法天道，自強不息！】
【檢測到宿主信念堅定，行為執著，‘天行健系統’已激活！】
【系統理念：勤學不輟，習練不怠，功業自成！】
【核心規則：針對宿主所屬職業技能/能力，完成指定強度及重復度的練習行為，可獲得‘熟練度’，技能/能力隨熟練度提升而成長強化！】
【當前關聯技能/能力：暗影感知 Lv1 (0/100)】
夜誠的呼吸猛地一滯，心臟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又一個系統？！
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
他瞬間就理解了這套新系統的精髓。簡單！粗暴！實用！不需要復雜的任務，不需要飄渺的頓悟，就是練！不停地練！只要做一件事做得夠多、夠久、夠標準，技能就能變強！
這簡直是……為他這所謂的“廢職業”量身定制的另一柄神兵利器！“暗夜巫師模擬器”似乎提供的是方向、技能和傳承，而“天行健系統”則為他鋪平了通往掌握這些力量的艱苦但明確無比的道路！
雙系統在手！夜誠強行按下心中的狂喜，眼底精光閃爍。
“夜誠同學，你似乎走神了？”講臺上，老師略帶不悅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心潮澎湃。
夜誠立刻收斂心神，抬頭：“抱歉老師，只是……感覺對能量‘專注’這一點有些感悟?！彼麤]有說謊，只是換了個說法。
老師見他態度誠懇，眼神清澈，點點頭：“嗯，感悟是好的，但課堂也要認真聽講。”
“是，老師?！币拐\應道，立刻擺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但在他心底，“天行健系統”的面板在他意念的注視下，【暗影感知】Lv1后面那(0/100)的熟練度進度條，正以一種誘惑的姿態靜靜懸浮著。
接下來的時間里，夜誠像是打開了一個全新的開關。他不再僅僅被動聽課，而是以“天行健系統”的要求為最高指導，將所學的每一個基礎理論都變成錘煉技能的契機。
講解能量專注？他就在桌下（用課本遮擋著）嘗試操控那一縷比發絲還細的暗影能量，讓它維持得更久一點，再久一點……每次成功延長維持時間，腦海中仿佛就傳來一聲輕微的“叮咚”，【暗影感知】的熟練度便跳上一兩點。
講課時提到精神感應？他就立刻閉上眼睛，瘋狂催動“暗影感知”，將技能的“雷達”范圍努力擴大到座位周邊的每一個角落，講臺老師揮動教鞭時微弱的風聲，窗邊飛過蚊子的振翅，哪怕一絲一毫的細微擾動都不放過。每一次成功的感知反饋，都是對他熟練度的犒賞。
甚至在課后練習元素感應（作為暗影系，他自然什么都感應不到），他也依舊站得筆直，閉目凝神，外人看來他在努力但徒勞地感應火元素，實際上他卻在拼命運轉“暗影感知”，解析著空氣里因元素活躍而產生的能量漣漪。在別人眼中他是無謂的堅持，在他這里，每一分鐘都是實打實的熟練度增長！
到了中午，他已經將【暗影感知】的熟練度刷到了(38/100)！效率高的令人發指！而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對周圍環境中暗影能量的捕捉越來越敏銳，那些黑色光點的運動軌跡、強弱分布，甚至彼此之間微弱的牽引力，都比最初清晰了數倍。原本只是模糊輪廓的感知，現在已經開始帶上一些粗糙的質感和明暗對比！
下午的格斗基礎課在操場進行。夜誠被分配到的對手正是早上帶頭嘲諷他的那個瘦高個。
“廢物，敢不敢真打？我讓你一只手？”瘦高個挑釁地勾勾手指，臉上盡是輕蔑。
夜誠面無表情：“別廢話，開始吧?！?
戰斗一開始，瘦高個仗著身高臂長和明顯更強的體能，幾記重拳猛攻過來，拳風呼嘯。在覺醒職業前，夜誠的身體素質確實不如對方，顯得左支右絀。
但這節課，夜誠本就沒想著贏。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沉浸在開啟“暗影感知”的狀態里！對方每一次揮拳帶起的勁風、腳步挪動時地面塵埃的飛舞、甚至對方臉上肌肉因發力而產生的細微抽動……所有信息，都化作了籠罩在他周圍的“暗影雷達”上或明或暗的能量反饋點！他在狼狽閃躲格擋中，精神卻高度集中，將“暗影感知”在動態實戰環境下的運用推到了極致！
在旁人看來夜誠完全是被壓著打，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體育老師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夜誠，注意護頭！”
但只有夜誠自己知道，他腦海中關于【暗影感知】的熟練度提示音，叮叮咚咚地響得無比歡快！
(45/100)…(52/100)…(61/100)…
當體育老師吹哨結束對抗時，夜誠汗流浹背，身上挨了幾下，有些疼痛。瘦高個則喘著粗氣，臉色不太好看，因為無論他怎么打，夜誠雖然狼狽，似乎總能險之又險地避開要害。
“算你運氣好！”瘦高個不爽地啐了一口，轉身走開。
夜誠擦了擦嘴角，毫不在意。視線掃過腦海中的面板：
【暗影感知 Lv1 (69/100)】
【宿主對技能運用的適應性和微操能力顯著提升！】
值了！這頓打挨得值！
晚自習結束的鈴聲仿佛是解放的號角。夜誠婉拒了陳小胖去打虛擬游戲放松的提議，獨自一人，身影悄然沒入了校園深處那片濃密的景觀樹林。
這里遠離主路，只有昏暗的景觀燈將樹木的枝椏投射出鬼魅般的影子。寂靜無聲，空氣中混雜著草木的清香和一絲若有若無的、屬于夜晚的涼意。
他站在一片被高大喬木包圍的林間空地中央，閉上眼睛，意識沉入體內。
“開始吧?！彼麑ψ约赫f，也仿佛在對自己體內的兩個系統說。
目標是：完成“暗夜巫師模擬器”的任務——初步掌握暗影能量控制（0/1）。同時，用“天行健系統”的特性，瘋狂刷高【暗影感知】的熟練度，并沖擊新技能【暗影步】！
第一步，感知！
“暗影感知，全開！”
嗡！以他為中心，半徑十米內的一切瞬間籠罩在一層奇異的“視野”之下。地面枯萎的葉片、樹皮粗糙的紋理、空氣里緩緩漂浮的塵埃顆粒……都如同曝光不足的黑白照片，卻又線條清晰。尤其是空中那些自由飄蕩、帶著冰冷氣息的黑色暗影光點，在感知視野中如同星辰般醒目。
第二步，引導，控制！
他調動體內那股微弱卻堅韌的暗影能量（得益于天行健帶來的感知控制力提升），小心翼翼地探出體外。意念集中，嘗試“捕捉”和“控制”那些飄忽的光點。不再像昨晚那樣只是被動吸引吸收，而是要像牽線木偶般，引導它們按照自己的心意凝聚、移動、塑形！
這是個極其耗費心神的過程。精神高度集中帶來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陣陣涌來。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后背。
但“天行健系統”的效果顯著：
【進行高強度[暗影能量控制]練習，[暗影感知]熟練度+1 +1 +1…】
【精神控制能力提升，能量操控精度微提升…】
【當前熟練度：(87/100)…(92/100)…(98/100)…(99/100)…】
噗！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涼感猛地灌入腦海，仿佛堵塞的水管被瞬間疏通！原本十米的感知范圍陡然擴張了近乎一倍！林間空地的邊緣清晰可見！那些暗影光點的能量流動軌跡也變得如溪流般清晰可辨！
【暗影感知提升至Lv2！感知范圍20米，感知精度提升30%！熟練度歸零。】
【暗夜巫師模擬器提示：對暗影能量的控制力基礎已達成，滿足技能[暗影步]學習要求。是否立刻學習？】
“立刻！”夜誠毫不猶豫。
一股龐大的信息流瞬間涌入他的腦海——關于如何將意念、能量、身體動作完美協調，如何在陰影之間瞬間轉移的奧義！
【獲得新技能：暗影步 Lv1！】
【天行健系統自動關聯新技能：暗影步 Lv1 (0/500)】
【暗夜巫師模擬器任務更新：初步掌握暗影能量控制（1/1）——已完成！獎勵已發放（暗影步）?！?
【新任務：在實戰中運用暗影步，并成功躲避一次致命攻擊（0/1）。獎勵：技能[暗影鞭]藍圖碎片?！?
成了！夜誠心中激動。不僅提前完成了任務，還一舉將暗影感知升到了Lv2！更重要的是，新技能暗影步到手！雖然Lv1的熟練度要求高達500點，但“天行健”就在那里！
他立刻迫不及待地開始練習新技能。
“暗影步！”他低喝一聲，按照腦海中那玄奧的技巧運轉能量，腳步踏出。
噗！
像是一腳踩進了半凝固的泥漿里，身體被一股巨大的阻力裹住，只向前挪動了一小步，頂多十厘米，感覺還不如正?？缫徊竭h。夜誠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果然，沒這么簡單。
【技能[暗影步] Lv1發動失敗！消耗少量暗影能量。熟練度+1…】天行健系統的提示適時響起。
失敗也加熟練度？夜誠眼睛一亮。好系統！深得我心！
他再次鼓動能量?！霸賮?！”
噗！
這次挪動了半米……代價是體內的暗影能量驟然消耗掉一小半，一股力竭的虛弱感襲來。
【熟練度+3…】
……【熟練度+2……】
…………【熟練度+4！】(嘗試在陰影濃度高的區域施展)
夜誠像一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人，在空曠的林間一次次嘗試。跌倒，爬起，能量耗盡就休息幾分鐘，感知四周的暗影之力緩慢恢復（暗影感知Lv2讓他對能量的恢復速度也有了微弱的加成），然后繼續嘗試。
汗水早已浸透衣衫，每一次施展都伴隨著對精神和體力的巨大消耗。但他眼神銳利如鷹，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練！刷熟練度！500點！只要刷夠，這個技能就能從“龜爬”變成真正的“步法”！
不知過了多久，當體力近乎告罄，體內的暗影能量也只剩下極其稀薄的一絲時，他再一次站定在一塊月光被樹木完全遮擋形成的濃郁陰影中。
“暗影步！”意念催動體內最后的力量，腳步交錯踏出！
咻——！
身體這一次并非“挪動”，而是仿佛真的化入那片陰影之中！雖然只是一瞬間極其短暫的滯澀感，但下一瞬，他整個人已在三步之外的另一小片樹蔭下出現！
成功了！不再是挪步，而是有了短距離“閃現”的雛形！
【技能[暗影步]熟練度+15！當前熟練度(198/500)】
巨大的成就感涌上心頭。就在這時——
“吼——！”
一聲低沉、充滿暴戾氣息的低吼，毫無征兆地從他前方更深的黑暗樹林中傳來！伴隨著這聲低吼，一股遠比空氣里那些游離光點更加濃郁、冰冷、且帶著赤裸裸惡意的暗影能量驟然爆發！
夜誠的“暗影感知”Lv2瞬間被觸動！在他精神視野中，一個由狂暴、粘稠暗影能量構成的輪廓猛然成型！那形態……像一頭匍匐前撲的惡犬，卻是由翻滾的黑霧和不穩定的能量扭曲而成！它正以極快的速度，撕裂空氣，帶著腥風撲面咬向他的咽喉！
危險！致命的危險！
那純粹殺意和冰冷的觸感，瞬間讓夜誠頭皮炸開，渾身汗毛倒豎！身體的本能快過大腦的指令！
“暗影步！！！”
沒有時間思考！腦子里只剩下剛剛練習了無數次的那個動作！意念、殘存的微弱能量、身體的動作，在這生死一瞬的恐怖壓力下，被逼入一種超負荷的運轉狀態！
嗡！
就在那由黑霧組成的利齒即將觸及咽喉皮膚的剎那，夜誠的身影在原地猛地一陣模糊，仿佛被陰影吞沒！下一秒，他整個人以一種完全違背物理規律的方式，憑空向左后方平移了兩米多遠！
嗤啦！
黑霧利齒咬了個空，只在空氣中留下令人牙酸的撕裂聲和一股濃郁的硫磺混著腐敗氣息的惡臭。
夜誠踉蹌現身，心臟狂跳如擂鼓，后背瞬間被冷汗濕透，脫力感如海嘯般襲來。剛才那一瞬間的爆發，徹底榨干了他最后一絲力量。
“吼？”那暗影怪物似乎也愣了一下，它顯然沒料到獵物會突然消失。它那雙應該是眼睛的位置，兩團猩紅如血的光點猛地鎖定了再次出現的夜誠，低吼聲中帶上了被激怒的狂躁！它再次蓄勢，更濃烈的惡意和暗影能量翻涌起來！
完蛋了！夜誠心沉谷底?，F在的他，別說再次施展暗影步，連站直都勉強！那怪物下一次撲擊，他絕無幸理！
生死關頭，胸口的吊墜猛地變得滾燙！一股難以形容的龐大吸力從中爆發！這一次的目標，竟不是游離的暗影光點，而是那只由濃郁暗影能量組成的怪物！
嗤嗤嗤！
如同水遇到了滾燙的鐵板，那怪物體表洶涌的黑霧能量竟不受控制地被強行扯離，化作一股黑色激流，瘋狂地涌向夜誠胸前的吊墜！
“吼——！”暗影怪物發出痛苦而驚恐的尖嘯！它那原本凝實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虛幻、透明，仿佛隨時可能崩潰！
它驚惶地想要后退，逃離那詭異的吸力，但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恐懼讓它僵在原地。
就在這時——
“什么鬼東西？！”一聲暴喝如同炸雷般在寂靜的樹林中響起！
一道魁梧的身影如同炮彈般砸入空地邊緣！是校保安隊長羅剛！他臉色鐵青，眼中精光四射，右手緊握著一根閃爍著強烈白色光芒的短棍，目光凌厲地掃過場中景象——虛弱癱坐的夜誠，以及那只正被吊墜瘋狂抽取能量、形態變得搖搖欲墜、不斷哀嚎的暗影怪物。
他瞳孔驟然收縮：“暗影犬？！核心控制器呢？！”
話音未落，那暗影犬似乎預感到無法幸免，猩紅的眼珠猛地對準了讓它無比恐懼卻又無法逃脫的夜誠，拼盡最后殘存的力量，將一顆核桃大小、燃燒著慘綠色火焰、由純粹負面情緒和詛咒能量凝聚的核心朝著夜誠狠狠射來！這是一種同歸于盡的詛咒爆發！
這詛咒核心速度極快，而且角度刁鉆！剛現身又被夜誠吊墜搞懵的羅剛反應雖快，再揮棍攔截已然慢了半拍！
“小心！！！”羅剛的怒吼充滿了驚怒。
夜誠眼睜睜看著那團散發著毀滅性詛咒氣息的慘綠色核心射來，死亡的陰影瞬間將他徹底籠罩！大腦一片空白，只有生物的本能在尖叫！
能躲開！必須躲開！
這個念頭如同最后的閃電劃過黑暗！
身體里早已干涸的能量池似乎被這極致的求生意志狠狠壓榨出了最后一絲汁液，與剛獲得的【暗影步】技能產生了一種超越技巧本身的共鳴！
“給我……動啊?。?！”
沒有技巧，沒有章法，甚至沒有標準的能量運轉！只有一股本能地、將所有意志和身體潛能注入那個代表著“陰影移動”概念的強行催動！
噗——！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把他從原地推開！這次沒有任何優雅的閃現，更像是一個狼狽的滾地葫蘆，姿勢難看至極。但正是這完全不成體統、依靠本能和意志強行壓榨出來的位移，險之又險地——
讓那顆慘綠色的詛咒核心擦著他的左臂外側飛過！
嗤！一陣強烈的灼痛感從左臂傳來！夜誠疼得倒吸一口冷氣。但他躲開了要害！
那顆詛咒核心撞在遠處一株大樹上，無聲無息地滲透進去，那大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焦黑，幾秒鐘內化為一截死氣沉沉的枯木！
【暗夜巫師模擬器提示：成功躲避一次致命攻擊！任務完成！獎勵[暗影鞭]藍圖碎片 x1已發放至系統空間！】系統的提示音如同天籟。
而另一邊，那失去最后一絲力量、又獻祭了詛咒核心的暗影犬，在羅剛那道熾烈白光的籠罩下，連哀嚎都沒能發出，便如泡影般徹底湮滅消散。
“呼……”羅剛看著怪物消失的地方，又猛地轉頭看向地上狼狽不堪、左臂一片焦黑的夜誠，眼神銳利如刀，充滿了震驚、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
“你……”羅剛的聲音低沉沙啞，“小子……你對它做了什么？！”他的目光死死盯在夜誠胸口那個此刻已恢復平靜、不再滾燙的吊墜上。剛才那恐怖吸力，他不可能沒看到！
就在這時，一道輕盈的身影如同夜鳥般落在夜誠和羅剛之間。是班主任林老師！她顯然也是被剛才爆發的能量波動驚動而來。她飛快地掃了一眼枯萎的大樹、夜誠焦黑的手臂、還有羅剛緊握光棍戒備的姿態，最后目光也落在了夜誠身上。她的眼神充滿了憂慮，卻迅速壓下，語氣焦急卻帶著關懷：
“夜誠！你沒事吧？這傷口……”她快步上前，甚至無視了羅剛的存在，蹲下身檢查夜誠的左臂，一股溫和的能量從她指尖透出，緩解著灼傷的痛苦，“快，跟我去醫務室處理！”
她不由分說地扶起虛脫的夜誠，語氣不容置疑：“羅隊長，學生傷勢要緊！現場就麻煩你處理了！夜誠，你能走嗎？”
夜誠虛弱地點點頭，被林老師攙扶著站起來，他能感覺到林老師扶著他的手，看似柔軟，卻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和微微的顫抖。
羅剛眉頭緊鎖，還想說什么：“林老師，這小子很可疑！剛才那暗影犬……”
“有什么事等處理了傷口再說！一切責任我來承擔！”林老師聲音不大，卻異常堅決，她毫不退讓地看了羅剛一眼，直接打斷了他，然后半攙半架地帶著夜誠快速離開了這片彌漫著硫磺、腐朽與能量殘留氣息的樹林空地。
羅剛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地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他收起白光短棍，目光再次掃過那株枯死的樹木和暗影犬最后湮滅的地方，眼神深處掠過一絲冰寒和疑惑。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小的銀色儀器，對著空中殘留的能量痕跡仔細掃描起來。當儀器掠過夜誠剛才站立的位置時，屏幕上猛地跳出一行劇烈波動的詭異讀數，指向了夜誠氣息殘留的方向。羅剛的眼睛瞇了起來。
醫務室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護士在處理好夜誠手臂的焦黑灼傷并涂抹上厚厚的藥膏后，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便離開了。林老師端著一杯溫水坐在床邊。
“感覺怎么樣？”她問，聲音溫和。
“好多了，林老師，謝謝您?！币拐\聲音還有些沙啞，他偷偷打量著這位平時溫婉，關鍵時刻卻異常有決斷力的班主任。她的眼角有些疲憊，但眼神明亮而關切。
“謝什么，這是我應該做的。”林老師放下水杯，拿出一個便攜式能量記錄儀（用于課程檢測學生狀態那種），“來，別動，讓老師檢測一下你現在的身體和精神狀況?！彼膭幼骱茏匀?，就像平時的課堂測試一樣。
但夜誠心臟卻猛地一跳！檢測？那吊墜剛才的異常……
記錄儀微弱的熒光掃過。林老師看著屏幕上的數據，眉頭幾不可查地微微蹙了一下，又很快舒展開，似乎數據并無異常。
“嗯，精神消耗很大，能量也有些紊亂，但總體還算穩定。只是受了些驚嚇和外傷。這幾天好好休息，傷處別碰水?！彼掌饍x器，動作隨意地將一張打印出來的數據單揉成了一團，捏在手心?！斑@只是一次意外事件，學校安保部門會調查清楚那只暗影生物的來源。”
她站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轉過身。她的目光落在夜誠臉上，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和深邃：
“夜誠同學，記住老師的話：無論遇到什么事，保護好自己最重要。那些過于……激烈的鍛煉方式，要量力而行?！?
她的眼神似乎意有所指地瞥了一下夜誠身上因為過度訓練而浸透又風干的汗漬痕跡，最后目光在他胸口的吊墜位置停留了一瞬，隨即恢復如常。
“今晚好好休息。別想太多。有什么困難，隨時可以來找我。”說完，她不再停留，推門離開。
看著關閉的門，夜誠長長舒了一口氣。今晚太刺激了！
他靠在病床上，立刻沉入意識空間。
暗夜巫師模擬器：【暗影鞭】藍圖碎片到手！
天行健系統：【暗影感知 Lv2 (0/200)】【暗影步 Lv1 (198/500)】
而他自己，左臂灼痛，身體脫力。
他摸了摸胸口溫熱的吊墜，又想到林老師離去前那深意的眼神和羅剛最后那句審問式的“你做了什么”。
夜誠閉上眼睛，疲憊感如潮水涌來，但嘴角卻勾起一絲劫后余生的、近乎亢奮的弧度。
這“廢職業”的路……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獲得新技能/能力提示：暗影親和（被動）–你數次接觸暗影生物并吸收了其部分能量，你的身體對暗影能量的接納與適應能力得到初步增強（效果微弱）。】一個新的提示適時在暗夜巫師模擬器的界面角落悄然亮起。
夜誠眼皮一沉，幾乎瞬間就要睡著。在意識徹底模糊前，一個帶著自嘲和決心的念頭閃過腦海：
“系統……干得漂亮……還有……明天……繼續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