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然站在廢舊基地的瞭望塔上，金屬欄桿被晨曦鍍上一層冷光。山谷入口處，三輛磐石基地的裝甲車正碾過她用土系異能埋下的碎石陷阱，履帶卷起的煙塵里，隱約可見車身上蛇形徽標在陽光下扭曲。她深吸一口氣，指尖劃過腰間的戰術腰帶——那里空空如也，但下一秒，一把M4A1突擊步槍伴隨著輕微的空間撕裂聲出現在掌心，槍身還帶著從鷹醬國軍火庫取出時的機油味。

“于然姐！他們來了！”塔下傳來雷耀的喊聲。這個曾在凈化區被電擊的雷系少年，此刻正用繳獲的能量手槍指著前方，手腕上的燒傷疤痕在晨光中泛著紅。于然點點頭，將步槍拋給身邊的林森——那個在凈化區犧牲的木系少年的弟弟，此刻正用顫抖的手接過武器，槍托撞到胸口發出悶響。

“記住要領，”于然的聲音透過戰術耳機傳遍基地每個角落，“雷耀，你帶雷系小組去東側溶洞，用電磁脈沖干擾他們的通訊；蘇清瑤，水系小組守西側閘門，注意裝甲車的散熱口；林森，你跟我來，木系異能者負責加固防御工事?！?

五十多個幸存者在她的指令下迅速就位，盡管許多人握槍的手還在發抖，但眼神里沒有了剛被救出時的空洞。于然看著他們躲進巖石掩體，想起昨晚在基地大廳，當她從空間里取出成箱的武器時，蘇清瑤不小心碰掉了一箱子彈，金屬撞擊聲中，有人顫抖著問：“于然姐，你是不是……空間系異能者？”

她當時正將一把沙漠之鷹拍在桌上，聞言只是抬了抬眼：“能拿出武器，夠不夠？”陽光透過破損的窗戶照在她臉上，眉心的五色光痕恰好被陰影遮住，而身后的貨架上，成箱的彈藥正源源不斷地從虛無中出現。從那以后，“于然姐有空間異能”的說法就在幸存者中傳開，她也樂得將錯就錯——在末世，一個強大的底牌比任何解釋都更能安定人心。

“開火！”于然的聲音透過耳機炸開。林森幾乎是同時催動木系異能，基地入口處的碎石堆里突然竄出碗口粗的藤蔓，像巨蟒般纏住最前方裝甲車的履帶。雷耀帶領的雷系小組同時發難，三道手臂粗的閃電從溶洞頂端劈下，精準擊中裝甲車的通訊天線，刺耳的電流聲中，車身上的蛇形徽標被燒成焦黑。

“媽的！有埋伏！”裝甲車艙門轟然打開，六名穿動力裝甲的守衛舉著脈沖步槍沖出。于然趴在塔頂邊緣，M4A1的準星穩穩套住為首那人的頭盔——她甚至能看清對方面罩上反射出的自己冷冽的眼神?？蹌影鈾C的瞬間，子彈帶著尖銳的破空聲擊穿面罩，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地上。

“于然姐！他們有能量護盾！”蘇清瑤的聲音帶著焦急。于然這才注意到，第二輛裝甲車前方泛起淡藍色的光暈，脈沖炮彈打在上面只激起一圈圈漣漪。她立刻切換戰術，從空間里取出一枚肩扛式火箭筒——這是她從鷹醬國航母上收來的最新款，炮身還刻著出廠編號。

“林森，干擾他們的能量源！”于然大喊著架起火箭筒，滾燙的炮尾抵住肩窩。林森咬著牙將雙手按地，裝甲車周圍的藤蔓突然瘋長，帶著尖刺的葉片刮擦著護盾，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就在護盾能量波動的瞬間，于然扣動扳機，火箭彈拖著尾焰精準命中裝甲車側面的能量發生器。

“轟！”

爆炸的氣浪掀起于然的頭發，她看著裝甲車的殘骸被炸飛，露出里面蜷縮的守衛。其中一個臉上帶著燒傷疤痕的男人剛舉起槍，就被于然抬手一槍爆了頭——那正是在醫療區見過的李醫生，他白大褂下的迷彩服上，蛇形徽標還在冒煙。

戰斗持續了不到半小時。當最后一輛裝甲車在雷耀的連環閃電中變成廢鐵時，山谷里只剩下幸存者們粗重的喘息聲。于然跳下雪崩般的碎石堆，靴底碾過李醫生的蛇形吊墜，將其踩成兩半。林森跟在她身后，手里的步槍還在冒煙，少年看著地上的尸體，突然彎腰干嘔起來。

“第一次殺人？”于然遞過水壺，看著他接過水猛灌，喉結劇烈滾動。林森抹了把嘴，眼里閃過一絲恐懼，但更多的是一種劫后余生的茫然：“于然姐，他們……他們真的是‘女媧計劃’的人嗎？”

“比那更糟。”于然蹲下身，用匕首挑起李醫生的白大褂，露出里面刻著編號的金屬牌，“他們把我們當燃料，當耗材，你哥哥……”她沒說下去，只是拍了拍林森的肩膀。遠處，蘇清瑤正帶著水系異能者清洗地面的血跡，雷耀則在檢查繳獲的武器，少年們的動作從生澀逐漸變得熟練。

“所有人，集合！”于然的聲音在山谷里回蕩。五十三個幸存者拖著疲憊的身體聚攏過來，臉上沾著硝煙和血污，但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亮。于然看著他們，想起在磐石基地醫療區見過的那些空洞眼神，想起凈化艙里滋滋作響的電流，突然覺得胸口一熱。

“從今天起，這里就是‘火種基地’?！彼e起從空間取出的平板電腦，星瀾的藍光在屏幕上跳動，“我需要統計你們的名字、年齡和異能類型。”

她看向站在最前面的雷耀，少年立刻站直身體：“雷耀，十七歲，雷系一級?！?

“蘇清瑤，十六歲，水系一級?！痹R尾的女孩聲音清脆，手腕上還纏著于然給的靈泉水繃帶。

“林森，十五歲，木系一級，我哥叫林野，木系二級……”少年的聲音低了下去，于然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

接下來的名字像泉水般涌出：

“王磊，二十歲，土系一級，以前是建筑工人。”

“陳小雨，十八歲，火系一級，在磐石基地做過廚師?！?

“趙鵬，三十歲，金系一級，末世前是汽修工。”

“劉雪，四十歲，治愈系一級，以前是護士?！?

于然一一記錄，當聽到“治愈系”時，她抬頭看了看那個臉上帶著風霜的女人：“能具體說說嗎？”

劉雪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一道正在快速愈合的傷口：“我能加速細胞分裂，但是……”她頓了頓，“在磐石基地，他們說這是‘無效異能’，要把我送進凈化區?！?

于然點點頭，在她名字后面畫了個星號。等所有人報完，她將平板拋向空中，五行異能在掌心凝成光輪，平板突然爆發出強光，五十三個巴掌大的金屬牌從光芒中落下，精準懸浮在每個幸存者面前。

“這是你們的身份牌，”于然看著他們驚訝的表情，故意讓金屬牌在指尖旋轉，“星瀾，介紹功能。”

星瀾的聲音同時在每個人耳邊響起：“身份牌采用記憶金屬制作，刻有姓名、異能類型和等級，內置定位系統與急救信號發射器，用意念即可激活?！?

林森小心翼翼地接住自己的牌子，上面“林森”兩個字閃著木紋般的光澤，旁邊清晰標注著“木系一級”。雷耀則對著牌子吹了聲口哨，金屬牌上的雷電紋路隨之閃爍。蘇清瑤將牌子貼在胸口，突然抬頭問：“于然姐，你的身份牌呢？”

于然笑了笑，指尖劃過虛空，一塊沒有任何文字的黑色金屬牌出現在掌心，邊緣流轉著五色光暈：“我的不需要刻字?！彼粗掖嬲邆冄壑腥计鸬某绨荩雷约哼@個“空間系大佬”的人設算是立住了。

夕陽西下時，火種基地的防御工事已初步完成。于然站在瞭望塔上，看著雷耀用雷電加固巖壁，林森指揮藤蔓在入口處編織防護網，蘇清瑤帶著水系異能者凈化溶洞里的水源。劉雪則在地下實驗室里，用治愈異能為受傷的幸存者處理傷口。

“主人，磐石基地的通訊頻段已被干擾，”星瀾的藍光在塔下亮起，“但他們的衛星監測可能很快會發現這里?！?

于然望著遠處磐石基地方向的晚霞，那里曾是她以為的“安全區”，現在卻成了必須摧毀的地獄。她握緊手中的黑色身份牌，感受著眉心五色光痕的跳動——那里不僅有五行異能，還有從全球收來的無盡資源，以及眼前這五十三個重新燃起希望的生命。

“星瀾，”于然輕聲說，“啟動基地的隱藏模式，我們需要更多時間?！?

“收到，主人?！毙菫懙乃{光化作屏障，將整個山谷籠罩，“隱藏力場已開啟，預計可維持七十二小時?！?

于然深吸一口氣，秦嶺的晚風帶著涼意拂過臉頰。她低頭看著掌心的身份牌，黑色的金屬上突然浮現出一行小字——“火種計劃·于然”。

這不是結束，她想。

這是反擊的開始。

當磐石基地的人以為他們只是一群僥幸逃脫的“耗材”時，他們不知道，火種已經點燃，而她于然，將用這無盡的空間和五行異能，為這些幸存者，也為所有被壓迫的人，殺出一條活路。

遠處傳來雷耀的笑聲，他正和林森比賽誰的異能能讓巖石開出更多裂縫。蘇清瑤端著凈化后的水走來，眼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于然姐，溶洞里的水可以直接喝！”

于然接過水杯，看著水面映出自己的倒影，嘴角終于揚起一抹真實的笑容。

來吧，磐石基地。

看看是你們的陷阱深，還是我于然的空間……更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