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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可疑的官方基地

于然靠在空間別墅的落地窗旁,指尖無意識地劃過眉心那道若隱若現(xiàn)的五色光痕。末世降臨半年,空間里的稻子已經(jīng)收割了三十茬,靈泉水滋養(yǎng)的黑土地永遠煥發(fā)著生機,而觀景口投射的外界,早已是另一番景象。酸雨沖刷后的建筑斑駁龜裂,街道上游蕩的喪尸多了不少變異體,它們的嘶吼聲在死寂的城市里傳得格外遠,帶著一種令人牙酸的粘稠感。

“主人,檢測到低空飛行器信號。”星瀾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藍光在觀景口數(shù)據(jù)欄上跳動,“型號為米-171直升機,涂裝……非標準軍用樣式,信號源來自東南方向三十公里。”

于然挑眉,走到觀景口前。灰蒙蒙的天空中,一架橄欖綠的直升機正低空掠過,螺旋槳卷起的氣流吹得地面的喪尸殘骸四散飛濺。機身沒有任何軍方標識,只有機腹下掛著一個巨大的鐵皮喇叭,正用沙啞的電子音循環(huán)播放:

“幸存者注意,官方安全區(qū)‘磐石基地’已建立,坐標北緯29°30′,東經(jīng)104°15′。請攜帶必要物資前往,提供食物與庇護所。重復,官方安全區(qū)……”

聲音在空曠的城市里回蕩,驚起幾只盤旋的烏鴉。于然看著那架直升機,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星瀾,放大畫面。”她沉聲說。

觀景口的視角瞬間拉近,清晰地顯示出直升機的細節(jié):艙門敞開著,里面坐著四個穿迷彩服的人,手里端著槍,但槍身沒有編號,迷彩服的走線也粗糙得像是仿制品。更奇怪的是,他們臉上戴著黑色口罩,只露出一雙毫無溫度的眼睛,掃視著下方的廢墟,沒有任何搜救的意圖,反而像在……巡視。

“按道理說,官方基地調(diào)動,至少該有武裝車隊開道,或者多架直升機編隊。”于然手指敲擊著窗臺,眉心的五色光痕微微發(fā)亮,“就這么一架直升機,拿個喇叭喊兩聲?沿途那么多喪尸和變異體,普通人怎么抵達基地?這邏輯說不通。”

星瀾的藍光快速計算著:“根據(jù)末世前官方應急預案,大規(guī)模幸存者收攏至少需要團級單位配合,且會提前發(fā)布詳細路線與安全通道。此次行動過于草率,疑點概率超過87%。”

“87%……”于然冷笑一聲,“足夠讓我跟上去看看了。”

她沒有猶豫,意念一動,身影消失在別墅里。再次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在直升機后方兩百米的一棟爛尾樓樓頂。金系異能悄然發(fā)動,一枚生銹的鐵釘懸浮在她指尖,被她用意念操控著,像一只微型無人機般跟在直升機后方,實時回傳畫面。

直升機沒有飛往市中心所謂的“磐石基地”坐標,反而拐向了城外的一處廢棄礦場。那里曾是西南最大的露天煤礦,如今被高聳的渣山和破敗的傳送帶包圍,遠遠望去像一頭蟄伏的鋼鐵怪獸。

“果然有貓膩。”于然瞇起眼,操控著鐵釘穿過一道銹蝕的鐵絲網(wǎng)。

礦場內(nèi)部的景象讓她瞳孔驟縮。

所謂的“基地”,不過是用集裝箱和帶刺鐵絲網(wǎng)圍起來的一片空地。上千個衣衫襤褸的人被關(guān)在里面,像牲口一樣擠在一起。他們大多面黃肌瘦,身上帶著鞭痕和傷口,眼神麻木地望著天空。空地中央搭著幾個簡易帳篷,幾個穿迷彩服的守衛(wèi)挎著槍,正用皮鞭抽打著試圖靠近水源的人。

“動作快點!這批煤天黑前必須裝完!”一個絡腮胡守衛(wèi)一腳踹在一個老人背上,老人踉蹌著撞在煤堆上,咳出幾口黑血。

“大哥,孩子快渴死了……就一口水……”一個抱著嬰兒的女人爬過來,抓住守衛(wèi)的褲腿。

守衛(wèi)不耐煩地一腳將她踢開,槍口狠狠砸在她頭上:“渴死也得給老子干活!想喝水?拿十斤煤來換!”

女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懷里的嬰兒發(fā)出微弱的啼哭。周圍的人麻木地看著,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于然操控著鐵釘飛近帳篷,聽到里面?zhèn)鱽韺υ捖暋?

“頭,今天又抓了三百多個,夠這個月的‘配額’了吧?”一個嘶啞的聲音說。

“急什么?”另一個聲音帶著笑意,“上面說了,‘奴隸’越多,我們換的罐頭就越多。告訴下面的人,誰敢偷懶,就扔出去喂喪尸。反正外面有的是‘資源’。”

“明白!就是那些異能者不好抓,昨天跑了兩個玩火的,把弟兄們燒了半邊臉。”

“怕什么?等‘主人’研發(fā)出抑制劑,管他什么異能者,還不是跟狗一樣聽話?”

于然猛地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所謂的“官方基地”,根本就是個奴隸營!用虛假的承諾把幸存者騙過來,然后像古代奴隸主一樣壓榨勞動力,用少量的食物換取他們的血汗,甚至可能在研究控制異能者的手段。

她看著那些被當作牲口的人,看著守衛(wèi)皮鞭下的血痕,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有憤怒,有惡心,但更多的是一種冰冷的清醒。

她不是圣母。

在出租屋看到母親抱著孩子哭的時候,她沒出去;在樓下看到人因為半瓶水打死同伴的時候,她沒出去;現(xiàn)在看到奴隸營的慘狀,她依舊不會出去。

空間是她的底線,異能是她的依仗。貿(mào)然暴露,不僅救不了這些人,還會把自己搭進去。那些守衛(wèi)雖然看著像雜牌軍,但手里的槍是真的,帳篷里隱約傳來的能量波動說明他們可能有武器改造者,甚至可能真的在研究異能抑制劑。

“星瀾,記錄坐標和畫面。”于然的聲音冰冷,眉心的五色光痕流轉(zhuǎn)著危險的光芒,“查一下這些人的來源,還有他們口中的‘主人’和‘抑制劑’。”

“已記錄。正在分析‘主人’關(guān)鍵詞……數(shù)據(jù)庫匹配到疑似線索:半年前,鷹醬國某生物科技公司秘密實驗室數(shù)據(jù)泄露,其中包含‘異能基因鎖’與‘神經(jīng)抑制劑’的研究資料。”

于然眼神一凜。鷹醬國?難怪這些人的迷彩服樣式那么眼熟,原來是仿制品。

她操控著鐵釘飛回,最后看了一眼礦場里麻木的人群和囂張的守衛(wèi)。一個少年被守衛(wèi)踹倒在煤堆里,掙扎著抬起頭,眼神里還有未滅的怒火,但更多的是絕望。

于然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波瀾。她不是救世主,做不到普渡眾生。能做的,只有守住自己的空間,變得更強,不讓自己落到那種地步。

“我們走。”她輕聲說,身影再次消失在爛尾樓頂。

回到空間別墅,于然直接走向武器庫。她需要更強大的火力,更精準的武器,甚至可能需要開始研究那些從鷹醬國收來的生物科技資料。

觀景口依舊投射著外界的景象,直升機已經(jīng)飛走,奴隸營的守衛(wèi)正在驅(qū)趕著勞工去搬煤。于然關(guān)掉了觀景口,眼不見為凈。

她走到繡架前,拿起那幅剛起稿的《寒江獨釣圖》。棉線在指尖纏繞,本該帶來平靜的動作,此刻卻讓她心緒不寧。

那些麻木的眼神,皮鞭的聲音,守衛(wèi)的獰笑……像一根根細針,扎在她心上。

“星瀾,”她突然開口,“如果……我是說如果,以后遇到值得救的人,空間能多容納嗎?”

星瀾的藍光閃爍了一下:“空間是無盡的,理論上可以容納無限生命。但主人,救與不救,取決于他們是否值得,以及是否會威脅到我們的安全。”

于然沉默了。她看著繡布上勾勒出的孤舟漁翁,想起了自己在出租屋拿著美工刀的那個夜晚。

她不是圣母,但也不想成為麻木的旁觀者。

“把奴隸營的坐標和資料加密存檔。”她放下繡針,眼神重新變得堅定,“以后……再說吧。”

現(xiàn)在,她需要做的,是讓自己足夠強大,強大到有選擇救與不救的權(quán)利,而不是被所謂的“基地”當成牲口圈養(yǎng)。

窗外的空間依舊寧靜,靈泉水潺潺流動,稻田隨風起伏。于然走到訓練場,拿起那把改裝過的狙擊槍,裝上消音器。

“星瀾,模擬奴隸營守衛(wèi)的移動軌跡。”

“模擬已開啟,難度設定:地獄級。”

于然深吸一口氣,趴在地上,瞄準鏡里出現(xiàn)了虛擬的守衛(wèi)身影。

真正的戰(zhàn)爭,從來不是從喪尸開始的。

而是從人,開始把人當成奴隸的那一刻。

她扣動扳機,子彈無聲地穿透虛擬目標的頭顱。

這一次,她不會再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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