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然坐在別墅的沙發上，指尖無意識地劃過空間界面里的“武器庫”分類。屏幕上羅列著從鷹醬和櫻花國收來的武器：步槍、導彈、核武器……密密麻麻的圖標看得人眼花繚亂。可看著看著，她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不對啊。”她拍了下大腿，聲音里帶著點懊惱，“我收了那么多槍支彈藥，怎么把航母和核潛艇給忘了？還有民用的游輪、潛水艇……那些大家伙才是真寶貝啊！”

航母能當移動堡壘，核潛艇能在深海隱蔽，游輪改改就是海上基地，潛水艇能探索深海——這些在末世里，作用可比幾箱步槍大多了。她之前光顧著收地面上的武器，竟然把水里的大家伙給漏了，簡直是暴殄天物！

“星瀾，我是不是傻？”于然捏了捏眉心，“那么大的目標都能忘。”

星瀾的聲音帶著笑意：“主人當時太專注于地面武器了，難免遺漏。現在補收也不晚，它們跑不了。”

“可不是嘛。”于然站起身，眼神又亮了起來，“說干就干，再去趟鷹醬！”

意念一動，她已經瞬移到鷹醬國的軍港。夕陽的余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幾艘航母像黑色的巨鯨，安靜地泊在碼頭，甲板上的艦載機還保持著待命姿態。不遠處的核潛艇基地，隱蔽在山體里，只露出指揮塔的頂端。

“好家伙，這么多。”于然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心里既興奮又有點發怵——這么大的家伙，空間裝得下嗎？

她試著集中意念，將精神力擴散到最大，籠罩住那艘最大的核動力航母。“收！”

沒有預想中的滯澀，航母龐大的身軀像被無形的手托著，緩緩升起，底部的海水嘩嘩落下，在空中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然后憑空消失在原地。于然切換到空間視角，只見航母穩穩地停在空間的深海區，周圍的海水自動為它騰出位置，連艦載機都完好無損。

“無盡空間就是方便！”她松了口氣，膽子更大了。

接下來的回收堪稱“鯨吞”。她站在軍港邊緣，意念所及之處，一艘艘航母、核潛艇被接連收進空間：一艘重型航母、兩艘中型航母、十二艘大型核潛艇……甚至連旁邊維修廠里的半成品，她都沒放過。收完軍用的，她又轉向民用港口，豪華游輪、貨運潛艇、深海探測艇……只要是帶“船”字的，全被她掃進空間的“海洋區”。

星瀾在空間里忙著規劃：“航母放深海區西側，核潛艇放東側隱蔽處，游輪改造成生活區，潛水艇歸到‘探索裝備’分類……”于然聽著，嘴角忍不住上揚——以后就算末世持續幾十年，她的“艦隊”也足夠撐場面了。

收完水里的大家伙，她目光落在軍港附近的一家戶外用品店。玻璃門早就被砸爛了，貨架東倒西歪，但里面的東西大多還在。

“這些也不能漏。”于然走進店里，空氣中彌漫著塑料和布料的味道。她抬手一揮，開啟全域虹吸。

沖鋒衣、速干衣堆成了小山，她特意多收了幾件防風防水的，“末世里風餐露宿，這玩意兒保命”；帳篷、睡袋、防潮墊，從單人款到多人款，連充氣床墊都收了十幾張；登山鞋、徒步靴，鞋底厚實，防滑耐磨，她按尺碼各收了幾十雙，“萬一遇到需要換鞋的情況呢”。

頭燈、指南針、打火機、火柴、打火石……這些求生工具被她掃進一個專用背包；滑雪服、護具、潛水裝備，哪怕現在用不上，她也沒放過，“空間大，存著總有用”；雨衣、防水背包，選的都是最厚實的款式，“下雨或者涉水都用得上”。

最讓她驚喜的是角落里的“高科技區”。貨架上擺著幾件銀灰色的衣服，標簽上寫著“恒溫服”。她拿起一件試了試，布料輕薄，接觸皮膚的瞬間，一股舒適的溫度蔓延開來——不管外面多熱，體表都能維持在25℃左右。

“這可是好東西！”于然眼睛發亮，連標簽都沒看，把貨架上的恒溫服、恒溫鞋、恒溫內衣、恒溫口罩全收了，“零下70度也能穿？那極端高溫肯定也不怕，簡直是末世神器！”

收完戶外店，她看了眼地圖，離櫻花國不遠。“順路，再去看看。”

瞬移到櫻花國的軍港，這里的航母和核潛艇比鷹醬國的小些，但聊勝于無。于然沒客氣，意念一掃，兩艘輕型航母、三艘核潛艇就被收進了空間。旁邊的民用碼頭里，幾艘遠洋漁船和觀光潛艇也被她“打包帶走”，“漁船能捕魚，潛艇能探海，不浪費”。

做完這一切，她才覺得徹底踏實了。空間的“海洋區”里，航母、核潛艇、游輪、潛水艇整齊排列，像一支沉默的艦隊；“裝備庫”里，戶外用品堆成了山，恒溫服被單獨放在顯眼位置——這下，不管是陸地、海洋，還是極端溫度，她都有應對的底氣了。

瞬移回國時，于然沒直接回深山的基地，而是鬼使神差地定位了自己住了三年的出租屋。

站在單元樓門口，她猶豫了幾秒才推開單元門。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撲面而來，像是腐爛的肉體混著垃圾的酸餿味，直沖鼻腔。于然下意識地捂住嘴，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樓道里的聲控燈早就不亮了，黑暗中，她摸索著往上走，腳下時不時踢到些軟塌塌的東西——她不敢細想是什么，只能咬著牙加快腳步。

終于到了12樓，她曾經的出租屋門虛掩著，像是在等她回來。推開門，屋里空蕩蕩的，只有她沒帶走的房東的舊家具，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窗戶開著，熱風灌進來，卷起地上的紙屑，也把樓下的景象送進她眼里。

她走到窗邊往下看，心臟猛地一縮。

馬路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人，有的已經干癟，有的腫脹變形，蒼蠅嗡嗡地在上面盤旋。幾輛汽車撞在一起，車身焦黑，顯然發生過火災。曾經熱鬧的街道，如今死寂得像座墳墓。

才末世第六天，就已經是這副模樣了嗎？

于然的眼眶有點發熱。她想起樓下那個總給她送菜的阿姨，想起隔壁那個熬夜打游戲的男生，想起每天早上在樓下賣豆漿的大爺……他們都去哪兒了？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里的哽咽。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她得留在這里等一等——萬一有官方的人來呢？萬一有組織在收攏幸存者呢？她一個人再強，也不如跟著大部隊安全，至少能知道外界的消息。

她從空間里翻出一身最破舊的衣服換上——洗得發白的T恤，磨破邊的牛仔褲，和她之前996時穿的一模一樣。又往臉上抹了點灰，讓自己看起來憔悴又狼狽，“這樣才像個在末世里掙扎的幸存者”。

做好偽裝，她把自己藏在出租屋的衣柜里，意念一動，打開空間的“可視窗口”。窗口像塊隱形的屏幕，能清晰地看到屋外的一切，甚至能聽到遠處的動靜。

“星瀾，幫我盯著點，有動靜立刻叫我。”

“好的主人。”

接下來的日子，于然大部分時間待在空間里，只在確認安全時才出來透透氣。空間里的別墅成了她的“安全屋”，她在那里整理物資，規劃未來，偶爾還會對著“艦隊”發呆——那些大家伙，說不定真能在末世里派上大用場。

更多的時候，她在研究食譜。

她本就廚藝不錯，現在有了空間里新鮮的食材、齊全的廚具，更是如魚得水。早上用新磨的面粉做包子，餡料是靈泉水泡過的豬肉和香菇；中午燉一鍋空間里的雞湯，放幾朵剛采的野蘑菇；晚上烤一塊安格斯牛排，搭配著自己種的蔬菜沙拉。

她把做好的美食一一裝進一次性餐盒，放進靜止空間。“多存點，萬一遇到什么情況來不及做飯，也能有口熱乎的飯菜。”她一邊打包一邊想，嘴角帶著點溫柔的笑意。

窗外的陽光越來越烈，馬路上的惡臭越來越濃，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幾聲槍響，又很快歸于沉寂。于然靠著空間窗口，一邊看著外面的人間煉獄，一邊往餐盒里裝著剛做好的草莓蛋糕。

奶油在她手里變得細膩光滑，草莓是空間里剛摘的，紅得像小燈籠。她輕輕舔了舔指尖的奶油，甜香在舌尖彌漫開來。

“總會好起來的。”她對著窗外輕聲說，像是在安慰自己，“等官方的人來了，一切就會慢慢好起來的。”

空間里的可視窗口還亮著，映出外面的荒蕪與她手里的甜蜜。于然低下頭，繼續專注地裝飾著蛋糕——不管末世多苦，日子總得過下去，而日子里的甜，得自己親手做出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