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的腥銹味頑固地粘在舌尖,與消毒水那股刺鼻的潔凈氣息混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刮擦喉嚨。后頸深處傳來一陣一陣、針扎似的銳痛,我費力地睜開眼,視野里只有一片模糊的、毫無感情的慘白。天花板。冷冰冰的燈管懸在那里,發出嗡嗡的低鳴,像是某種隱忍的活物。
我掙扎著想動,身體卻沉得像灌了鉛,被無形的繩索牢牢捆在這張窄硬的床上。目光艱難地掃過四周——單調的白色墻壁,冰冷的金屬儀器閃爍著無言的信號燈,透明的輸液管連接著我的手臂。一個詞驟然砸進混沌的腦海:囚籠。這念頭帶著冰碴,瞬間凍結了四肢百骸。我是誰?為什么在這里?
“747號,感覺怎么樣?”
一個毫無波瀾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我猛地扭過頭,動作牽扯得后頸劇痛加劇,眼前一陣發黑。一個穿著白得晃眼、一塵不染制服的男人站在床邊,胸前別著個小小的金屬銘牌,刻著“監管官”。他的臉像一張精心熨燙過的紙,沒有任何褶皺,也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那雙眼睛看著我,像是在審視一件剛組裝完畢、等待測試的精密器械。
747號?這冰冷的編號像一塊冰,順著脊椎滑下去。
“這是哪里?”我的聲音干澀沙啞,陌生得可怕,“我……是誰?”
“你是747號。”監管官的聲音平穩得像設定好的程序,“同時,你也是李維博士。”他頓了頓,似乎在觀察我聽到這個名字的反應,“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認知科學家。他的記憶,他的知識,他的意識核心……現在全部屬于你。你的大腦,是承載這份人類最高智慧遺產的容器。”他的目光掃過我纏著繃帶的后頸,“技術非常成功。你,747號,是李維博士的完美復制品。他的重生。”
李維?這名字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幾圈微弱的漣漪,轉瞬即逝。沒有歸屬感,沒有認同。大腦深處空蕩蕩的,只有那編號——747——像烙印一樣燙在意識表層。完美復制品?這詞聽起來更像是對某種可悲贗品的嘲諷。
監管官似乎并不期待我的回應,他遞過來一個薄薄的電子板:“適應期會有一些記憶閃回和認知混淆,這是正常現象。按照規程,你需要接受初步評估。現在,集中精神,辨識這些圖像。”
屏幕上開始快速閃過圖片:一個結構復雜的分子模型,幾個深奧的數學公式,一張模糊卻透著莫名熟悉感的臉……最后,定格在一張照片上——一個擺滿精密儀器的實驗室,中央的操作臺泛著冷光。就在看到這場景的剎那,我的太陽穴猛地一跳,仿佛被無形的針狠狠刺穿。一個尖銳的碎片毫無預兆地撕裂混沌,扎進腦海:**一雙戴著白色手套、沾著暗紅血跡的手,正用力地、極其專業地按壓在一個人的頸部!**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下方是翻開的皮肉和涌動的深紅。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真實得幾乎讓我窒息,瞬間蓋過了消毒水的味道。
“呃啊!”我倒抽一口冷氣,身體不由自主地彈起,又重重摔回床上,電子板脫手滑落在地。劇烈的頭痛像潮水般淹沒了我。
監管官皺了皺眉,彎腰撿起電子板,動作依舊一絲不茍。“強烈的負面閃回,攻擊性記憶碎片激活。”他對著腕上的通訊器低聲報告,語氣平靜得像在陳述天氣,“747號狀態波動,情緒不穩定。建議加強觀察。”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帶著評估的意味,“休息。適應需要一個過程。記住你的身份——李維博士。”
身份?李維博士?那血腥的碎片還在腦中灼燒,那雙染血的手反復閃現。我是誰?那個被扼住喉嚨的人又是誰?混亂如同粘稠的泥沼,將我一點點拖向窒息。監管官離開了,留下我一個人在死寂的白色牢籠里,與腦中那雙染血的手和冰冷的編號747面面相覷。
日子在單調的白色和定時的檢查中緩慢爬行。后頸的傷口結了痂,留下一條丑陋的凸起疤痕,像一條盤踞在皮肉里的蜈蚣。監管官口中的“適應”更像是一種酷刑。屬于李維的記憶碎片如同暴烈的冰雹,不分晝夜地砸落,強行嵌入我原本貧瘠的認知荒原。
有時是深奧到令人眩暈的數學符號在眼前瘋狂舞蹈;有時是實驗室里某種化學試劑特有的、帶著甜膩的刺鼻氣味突然充斥鼻腔;最頻繁的,是一種聲音——一串優雅、流暢、卻浸透著無邊憂郁的鋼琴旋律,總是在意識最松懈的時刻悄然響起,如影隨形。每當那旋律浮現,一種難以言喻的哀傷就會攥緊心臟,沉重得讓人無法呼吸。肖邦的《離別曲》。監管官曾不經意地提過,那是李維博士生前最愛的曲子。這些碎片如此真實,卻又與我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它們是別人的珍寶,強行塞進我的破口袋,硌得生疼。而我自己的過去?只有一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一個深不見底的窟窿。747號。這數字成了我唯一的錨點,在記憶的驚濤駭浪中,諷刺地維系著我那搖搖欲墜的“存在”。
監管官對我的“進展”似乎并不滿意。他像觀察培養皿里的細菌一樣觀察我,眼神里偶爾會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這天,他帶來了一項“新任務”——觀看李維博士生前的影像資料。
“熟悉他,就是熟悉你自己。”監管官將一塊薄薄的投影板放在我面前的桌上,語氣不容置疑,“真正的李維。”
屏幕亮起。一個男人出現在畫面中。他站在一個巨大而明亮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沐浴在金色夕陽下的城市森林。他穿著剪裁合體的深色西裝,身形挺拔,面容……那面容!
我的呼吸驟然停滯。
屏幕上那張臉,除了眼神中沉淀著歲月和智慧賦予的深邃與從容,五官的輪廓、鼻梁的弧度、嘴唇的線條……幾乎就是我每天在病房那面模糊金屬反光中看到的倒影!一種荒誕的眩暈感猛地攫住了我。這就是李維?這就是……我?
畫面中的李維正侃侃而談,聲音溫和而充滿力量,闡述著某種關于意識上傳的前沿理論。他偶爾會抬手做一個手勢,那手指修長,動作帶著一種學者特有的優雅韻律。我看著那雙手,胃里卻一陣翻江倒海。太像了……和我腦中那雙沾滿鮮血、死死扼住喉嚨的手,指骨的形狀,皮膚的質感……簡直一模一樣!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瞬間竄上頭頂,汗毛倒豎。
就在這時,畫面切換。不再是公開演講,似乎是一個私人的記錄片段。背景是一間光線柔和的房間,房間中央擺放著一架黑色的三角鋼琴。李維坐在琴凳上,側對著鏡頭。他微微低著頭,神情專注,修長的手指懸在黑白琴鍵上方。
然后,他按了下去。
**叮——咚——**
熟悉的、帶著哀愁的旋律流淌出來。正是那夜夜在我腦中盤旋的肖邦《離別曲》。優雅、流暢,每一個音符都浸染著深入骨髓的憂郁。屏幕外的我,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驟然停止了跳動。那旋律不再僅僅是腦中的回響,它通過耳朵實實在在地沖擊著我的神經,與強行植入的記憶碎片產生了恐怖的共振!巨大的悲傷毫無征兆地決堤,瞬間將我淹沒。那不是我的悲傷,是李維的!是他灌進我腦子里的東西!眼淚失控地涌出,灼熱地滾過臉頰。我猛地捂住耳朵,身體蜷縮起來,像一只被燙傷的蝦米,喉嚨里發出壓抑的、野獸般的嗚咽。
“關掉!關掉它!”我嘶吼著,聲音破碎不堪。監管官立刻切斷了影像。病房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那旋律在腦中持續的、幽靈般的回響。我蜷縮在床上,身體無法控制地顫抖,汗水浸透了病號服。屏幕上的李維消失了,但那雙手,那旋律,和他那張與我酷似的臉,卻像燒紅的烙鐵,深深印在了我的視網膜和靈魂上。我是747號?還是李維?或者……是別的什么更可怕的東西?混亂與恐懼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收緊,幾乎要將我勒碎。
那影像帶來的沖擊像一場持續不退的高燒,日夜煎熬著我。監管官似乎認為這是“融合加深”的必經階段,只是加強了鎮靜劑的劑量。白色病房的四壁越來越像正在收縮的囚籠,擠壓著我的呼吸。腦中的《離別曲》陰魂不散,那旋律在寂靜中尤其清晰,像一把生銹的鋸子,來回拉扯著我的神經。李維的臉,那雙手,還有那血腥的扼殺畫面……所有碎片都在瘋狂攪拌,試圖拼湊出一個我無法承受的真相。
一個念頭如同毒藤般滋生,纏繞:必須離開這里。必須找到答案。
機會在一個沉悶的午后意外降臨。送藥的護理員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離開時,那扇厚重的金屬氣密門發出輕微的“嗤”聲合攏,卻并未完全鎖死——隔離栓的指示燈還閃爍著不祥的黃色。是故障?還是疏忽?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股蠻力混合著求生的本能瞬間爆發,我猛地從床上彈起,像一頭困獸撲向那扇門。用肩膀狠狠撞去!
“砰!”一聲悶響。門軸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竟真的被我撞開了一道縫隙!刺耳的警報聲瞬間撕裂了走廊的寧靜,紅光瘋狂閃爍。我顧不上后頸撕裂般的劇痛,側身擠了出去。外面是一條同樣慘白、望不到盡頭的走廊。警報聲如同催命的號角在身后追趕。我跌跌撞撞地向前狂奔,赤腳踩在冰冷光滑的地面上,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指令:跑!離開這白色的地獄!
走廊兩側是無數緊閉的、一模一樣的白色金屬門。我像個無頭蒼蠅,只憑本能選擇岔路。轉過一個又一個冰冷的拐角,警報聲似乎被甩開了一些。就在我幾乎要脫力時,眼前豁然開朗。
走廊的盡頭,不再是單調的白色墻壁。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巨大無比的透明玻璃墻,像一塊凝固的深潭。玻璃墻的另一邊,是另一個世界。
那是一個極其寬敞、光線充足的空間。布置得……像一個豪華卻毫無生氣的家。昂貴的沙發,巨大的抽象畫,一塵不染的地板反射著頂燈的光。空間的中央,擺放著一架純黑色的、線條流暢的三角鋼琴,在明亮的光線下泛著優雅而冰冷的光澤。
琴凳上,坐著一個男人。他背對著我,穿著柔軟舒適的米白色家居服,身形挺拔而放松。他微微低著頭,似乎在凝視著琴鍵。然后,那熟悉的、修長優雅的雙手抬了起來,懸停在黑白琴鍵的上方。
一個音符即將墜落的瞬間。
時間仿佛凝固了。警報聲、我粗重的喘息、心臟的狂跳……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我的雙腳像被釘死在地面上,血液沖上頭頂,又在瞬間凍結。我死死盯著那個背影,每一根神經都繃緊到了極限。是他……李維?那個“真正”的李維?
他仿佛感應到了我穿透玻璃的、驚駭欲絕的視線。那雙懸在琴鍵上的手,緩緩地、緩緩地放了下來。他沒有回頭,只是靜靜地坐著。
幾秒鐘的死寂,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終于,他動了。非常緩慢地,從琴凳上轉過身來。動作從容不迫,帶著一種掌握一切的優雅。
玻璃墻光潔如鏡,清晰地映照出他的面容。
剎那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如同被最強烈的閃電正面擊中。所有的聲音,警報的嘶鳴、自己狂亂的心跳、血液奔流的轟鳴,瞬間被抽離,只留下真空般的死寂。世界在眼前扭曲、碎裂,只剩下玻璃墻后那張臉,那張如同在鏡中凝視自己的、無比清晰的臉。
我的臉。
不,那是李維的臉。但此刻,它卻如此殘酷地、分毫不差地重疊在我每日在模糊金屬反光中所見的輪廓之上。除了那雙眼睛。玻璃墻后,那雙屬于李維的眼睛里,沒有記憶碎片里的睿智與從容,也沒有演講影像中的溫和與力量。那里盛滿的,是一種深不見底的、冰冷的審視,像手術刀刮過骨頭的寒光,帶著洞悉一切的殘忍了然。
他看著我,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勾起一個弧度。那不是微笑,更像是在欣賞一件終于按照劇本登場的道具,一種帶著血腥味的滿意。然后,他的聲音穿透了厚厚的玻璃隔層,清晰、平穩,卻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我的耳膜:
“747號?聽說你繼承了我的記憶?”
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我的神經上。我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喉嚨里堵著滾燙的烙鐵。我是誰?他是誰?這荒謬絕倫的對峙到底是什么?混亂的漩渦在腦中瘋狂攪動,幾乎要將我的意識徹底撕碎。
就在這時,那個血腥的記憶碎片——那雙戴著白手套、死死扼住喉嚨的手——毫無預兆地、以從未有過的清晰度和沖擊力,再次猛烈爆發!這一次,它不再是模糊的閃回。那感覺真實得令人作嘔:手套粗糙的纖維摩擦著皮膚,指節深深陷入頸部的劇痛,喉骨在可怕壓力下發出的細微碎裂聲……還有,對方因窒息而扭曲、漲紅的臉上,那雙死死瞪圓的眼睛里,倒映出的——
是我自己的臉!那張屬于747號的、此刻正因極度驚恐而扭曲的臉!
“不——!”一聲凄厲到變調的嘶吼終于沖破喉嚨的封鎖,我踉蹌著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走廊墻壁上,渾身篩糠般抖個不停。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薄的病號服。我抬起自己的雙手,驚恐地審視著。就是這雙手!就是這雙手扼殺了李維?!我殺了他?我殺了……我自己?
玻璃墻后的男人,那個頂著李維面孔的存在,似乎對我的崩潰了然于心。他臉上的那抹殘酷笑意加深了。他微微歪了下頭,那雙冰冷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著我此刻驚恐絕望、如同瀕死困獸的倒影。他的聲音再次響起,語調平緩得像在陳述一個早已寫定的結論,帶著一絲玩味的、令人骨髓發寒的探究:
“但為什么我記得,殺死李維的人……”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針,牢牢釘在我因極度恐懼而放大的瞳孔上,“……正是你自己?”
“砰!”
沉重的金屬門被猛地撞開,數名全副武裝的警衛像黑色的潮水般涌了進來,瞬間將我死死按倒在地。冰冷堅硬的地板緊貼著我的臉頰,粗糙的防暴靴踩在我的背上,幾乎壓碎了骨頭。警報聲尖銳地撕扯著空氣,紅色的警示燈瘋狂旋轉,將我和玻璃墻上那個倒映出的、同樣扭曲的臉龐切割成破碎的血色光斑。
我像一條離水的魚徒勞地掙扎、痙攣,喉嚨里發出嗬嗬的、不成調的嘶鳴。警衛們訓練有素的動作冷酷而高效,冰冷的束縛帶勒進皮肉,針頭刺破皮膚,冰涼的藥劑瞬間涌入血管。視野開始模糊、旋轉、褪色……意識像墜入粘稠的黑色瀝青,迅速沉沒。
但就在意識徹底沉淪的深淵邊緣,玻璃墻后的景象,如同用滾燙的烙鐵烙印在視網膜上,無比清晰,揮之不去。
那個頂著李維面孔的男人,在我被粗暴拖離的最后一刻,從容地轉回了身,重新面向那架黑色的三角鋼琴。他抬起了手,那雙曾經屬于李維、此刻卻掌控著我生死的手,懸停在琴鍵之上。然后,他按了下去。
第一個音符流淌出來。優雅,憂郁,帶著永恒的離別氣息。是肖邦的《離別曲》。
第二個音符緊隨其后。
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旋律開始編織,流暢而熟悉。
然而,就在一個關鍵的小節轉換處,在那本該如嘆息般自然滑落的降調上,流暢的溪流驟然撞上了無形的礁石。
**叮——**
琴音突兀地卡住了。一個生硬、刺耳、完全錯誤的音符,像一把生銹的鈍刀,狠狠劈開了原本哀婉的旋律。它尖銳地回蕩在空曠明亮的空間里,帶著一種令人牙酸的斷裂感。
玻璃墻后的男人,動作瞬間凝固了。他懸在琴鍵上方的手指,微微地、難以察覺地顫抖了一下。那張與我酷似的臉上,那掌控一切的冰冷審視第一次出現了裂痕。一絲極細微的困惑,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漣漪,極其短暫地掠過他的眼底,隨即被更深沉、更冰冷的東西覆蓋。是憤怒?還是……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預料到的、對失控的恐懼?
那斷裂的音符,像一顆冰冷的子彈,穿過混亂的意識,穿透鎮靜劑的迷霧,精準地射入我沉淪前最后殘存的感知。
黑暗徹底吞噬了我。
但在無邊無際的虛無里,唯有那一個錯誤、斷裂的音符,頑固地、清晰地回蕩著,像黑暗深淵里唯一閃爍的、冰冷而詭異的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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