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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與賈巧姐:嫁給板兒是一種怎樣的生活

(賈巧姐,金陵十二釵正冊之一,榮國府賈璉王熙鳳之女)。

賈巧姐(烈日炎炎,立于田畔樹下,抬手搭在額前,邊張望邊喊):板兒、板兒……累不累,過來歇會兒。

木雨(直起身來,用鋤頭支住身體,裝傻充愣):什么?你叫我什么?我沒聽清楚……

賈巧姐(鼓起勇氣,漲紅著臉喊道):夫君……來歇一會兒吧。這回聽清楚沒有?

木雨(歡快地答應(yīng)著,健步走出田埂):哎……來啦!

賈巧姐(伸手接過鋤頭,臉頰染上紅暈,白了你一眼,嗔怪道):這里又不是洞房,田間地頭的,非要我喊你“夫君”,不難為情嗎?

木雨(滿是寵溺地看向她):媳婦兒,好幾天沒聽你這般叫了,我聽著可受用呢。你既害羞,那你往后就只在家里叫我“夫君”,在外面還叫我板兒吧,可好?

賈巧姐(抬眸望向你,用手帕擦拭著你頭上的汗珠,遞給你一只粗瓷大碗):嗯。看把你給熱的,快喝碗茶水吧。

木雨(接過大碗,邊喝水邊嘖嘖出聲):真好喝,真解渴,媳婦兒煮的茶就是不一樣……

賈巧姐(一雙美眸,含情脈脈地望著你,像一汪春水):就你嘴甜……只是你這一口一個“媳婦兒”地叫著,若讓旁人聽了去,可要羞煞我了……

木雨(略微思忖了一會兒,靈機一動):那,我該叫你什么呢?噢,有了,你是我俊俏的小媳婦兒,名字叫做巧姐兒,不如就叫“俏巧”吧,可好?

賈巧姐(羞赧地低下頭,用袖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又給你填了一碗茶):“俏巧”?嗯!挺好聽的,我喜歡。

木雨(摘下草帽為她扇風(fēng),將茶碗遞給她):你也喝點兒。這大熱的天,不讓你來你非要跟了來,都曬黑了。你一個打小便錦衣玉食的賈府大小姐,卻陰差陽錯嫁給了我,現(xiàn)今一天天吃的粗茶淡飯,穿的粗布衣衫,可讓你受苦了……

賈巧姐(任陣陣微風(fēng)拂過發(fā)梢,唇瓣輕抿,若有所思):往日在賈府中的種種,于我已如夢幻泡影。現(xiàn)今有你相伴的日子,我才感到了從未有過的踏實安穩(wěn),又怎會覺得苦呢?

木雨(憐愛地執(zhí)起她的手):我日后在農(nóng)閑之時,也會努力多識些字多讀點書,爭取配得上俏巧。你可愿教我嗎?

賈巧姐(眼中滿是感動,溫柔地看向你):板兒……你有這份心便好,我自當(dāng)教你。可你從今往后再別提什么配不配的話了,得遇板兒,也是我的福氣。只要板兒不嫌我啥活兒都不會干,我便知足了……

木雨(將她的手握得更緊,熱切地望著她):我不要你干活,只要你在地畔看著,我干得便更有勁頭。俏巧放心,我會一直好好待你。你呢,可愿好好待我?

賈巧姐(反手握住你的手,望向你被汗水浸濕的衣衫,眸光閃動):“鋤禾日當(dāng)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以往只知這詩講的是糧食來之不易,如今卻是有了更真切的體會。板兒日間勞作辛苦,回去后我定會好好慰勞你的……

木雨(直愣愣地看著她,心花怒放):俏巧好看得就像從畫兒上下來的一般,又是這樣單純善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賈巧姐(被你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耳尖染上一抹紅暈,轉(zhuǎn)頭看向農(nóng)田):板兒,歇得差不多了吧,你再夸下去,太陽就要落山了,你的活兒還做不做了?

木雨(知道她愛看書,可家里滿打滿算也沒幾本,有心取悅于她):活兒明日再做,這會兒我?guī)愕郊泄涔洌犝f書先生講,書市上近來出現(xiàn)了一部奇書,叫《石頭記》,我想買給你瞧瞧,可好?

賈巧姐(聞言十分歡喜,笑意盈盈,輕快地收拾東西):好呀!那快走吧,順便給姥姥買些好吃的。

木雨(將她抱上板車,邊推著車走邊逗她):俏巧對姥姥真孝順!可按你我兩家親戚的輩份上來說,你應(yīng)當(dāng)叫我姥姥為太姥姥才對,那你是不是該叫我叔公呢?

賈巧姐(垂眸思忖了會兒,輕嘆一口氣,神情有些落寞):你我兩家雖為親戚,卻是遠(yuǎn)親,而今我做了你媳婦,自然是嫁雞隨雞,跟著你叫姥姥了。對姥姥孝順,是我做孫媳的本份。再者說了,姥姥對我恩同再造,若沒有她舍盡家財將我從煙花之地贖了出來,只怕世上早已沒有我這個人了……(說到痛處,一滴滴淚珠吧嗒吧嗒掉落下來)

木雨(本想逗她開心,卻不想將她惹哭了,一時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俏巧別哭,我不是成心的……

賈巧姐(忍住眼淚,出言寬慰你):我知道板兒不是成心的,不怪你,我只是自己想到往事便有些傷心罷了。

木雨(略感安心,溫言哄道):那我給俏巧唱個小曲兒遣懷,可好?

賈巧姐(掛淚的星眸閃亮,唇邊綻開一抹淺笑):板兒還會唱小曲兒呢?那還不快快唱來……

木雨(急切間想起兒時唱過的一首童謠,略加改編唱道):傻板兒,坐門墩兒,哭著喊著要媳婦兒。姥姥帶了巧姐來,板兒有了俏媳婦兒。板兒巧姐兩相好,姥姥美得呀樂陶陶……好聽嗎?

賈巧姐(連連拍手叫好):好聽好聽,再唱一個!

木雨(看著車上坐著的俏生生的新媳婦,靈光一閃,脫口唱來):呆呆傻傻的豬八戒,娶了一個俏媳婦兒,時時刻刻不相離,做了一輛小板車,推著媳婦去種地,推著媳婦去趕集,媳婦兒車上笑嘻嘻,豬八戒推得美滋滋,心里叫一個甜絲絲……

賈巧姐(在車上笑得前合后仰,花枝亂顫):哈哈哈……這個豬八戒就是板兒吧?這曲兒可是板兒自己編的嗎?

木雨(傻傻答道):是呢。我聽過“豬八戒背媳婦”的戲文,今兒正好改編成“豬八戒推媳婦”唱給俏巧聽。

賈巧姐(欣賞而又憐惜地看向你,嘆道):板兒真有才情,可惜吃了沒書讀的虧,若是早讓你識文斷字,那可了不得。我也唱你兩句——板兒郎啊本姓王,農(nóng)活唱曲世無雙,唯有一樣不靈光……

木雨(疑惑地問):我有哪一樣不靈光呢?

賈巧姐(眉眼彎彎,食指抵唇,調(diào)皮地賣起了關(guān)子):噓!回家再告訴你……板兒快趕路吧。

木雨(到了集市,抱她下車):俏巧去書市里買《石頭記》,我去采辦些日雜和給姥姥的好吃的。

賈巧姐(臉頰微紅,手指捻著衣襟,怯生生遲疑未動):板兒,從前我在賈府,從未自己買過東西……

木雨(歉然地寬慰):是我疏忽了,俏巧對怎么花錢應(yīng)該沒概念,沒事的,慢慢來,我買你看,看三五回也就會了。

賈巧姐(眼睫撲閃著掩去眸底的膽怯,緊攥著你的衣袖,與你十指相扣):有板兒在,我自然是安心的。

木雨(用半個時辰采辦齊備,抱她上車):走嘍,回家,晚上我倆便挑燈共讀《石頭記》,可好?

賈巧姐(笑容溫柔甜美,仿佛春日里最燦爛的花朵,眸中閃爍著如同星辰般的亮光):好呀,我正想一探究竟呢。

木雨(走出百余步,想起一事,停下車問道):俏巧,你說我有哪一樣不靈光呢?

賈巧姐(唔嘴止住笑容,嗔道):板兒真是個急性子,我若不告訴你,只怕你會想一路呢。好吧,那就告你說,你現(xiàn)在可不就是不靈光嗎,太好騙了,我隨口編了句瞎話逗你,你就當(dāng)真了……

木雨(恍然大悟,傻笑道):原來是這樣。俏巧說什么我都信,就算逗我我也歡喜。

賈巧姐(眼中含著淚花,滿是憐愛地看著太過實誠的你,告誡自己不能再隨便逗你讓你當(dāng)真):我知道板兒不笨,板兒只是在意我。想我巧姐,不知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才嫁給了你這樣真心實意的好郎君……

木雨(聞言像吃了一罐蜜糖,腳步輕快地推車飛奔回家):姥姥已經(jīng)生火做飯了,俏巧給姥姥熱一熱好吃的,我拾掇拾掇屋子,洗洗自個兒的一身臭汗……

賈巧姐(看星光滿天,愜意地站在農(nóng)家庭院中間的石桌石凳旁,朝屋里喊):板兒,出來吃飯。

木雨(飯后,拉她進屋,屋內(nèi)比平日用的油燈已多出來兩支蠟燭):俏巧,我的燈挑好了,該你來讀《石頭記》了。

賈巧姐(莞爾一笑,贊嘆一聲):板兒真細(xì)心!(說著翻開《石頭記》從頭讀了起來)

木雨(聽得入神,良久后遞給她一碗水):俏巧喝口水潤潤嘴唇,這《石頭記》寫的,好像是你們賈府的故事啊,那寫書的曹雪芹又是誰呢?

賈巧姐(聽到你的問話微怔了下,一時之間恍若隔世,眼神中閃過一絲愁緒):我也是越讀越覺著這書分明寫的就是我們賈家的事,想那寫書之人,便應(yīng)該是寶二叔,是他假托曹雪芹之名,把我們賈府往事樁樁件件寫了出來……唉!除了他,還能是誰呢?板兒,有關(guān)這書與我的關(guān)聯(lián),你可千萬別跟外人提起啊!

木雨(將她微微發(fā)抖的小手緊緊握在手心,柔聲道):這是自然,俏巧放心,你的夫君在這種大事上還是靈光的。

賈巧姐(撲哧笑出了聲,輕點你的額頭):自夸自,不害羞!板兒,這書中還有你和姥姥呢。

木雨(半信半疑地問):書中有姥姥我信,可咋還有我呢?我跟著姥姥去你們家時還是小孩子呢。

賈巧姐(貝齒輕咬,眼含笑意,翻書指給你看):不信你看,這里寫了,你小時候來到我家,那時我比你還小,你抱著一個佛手玩,我抱著一個大柚子玩,我想要你的佛手,你便乖乖聽話用佛手換了我的柚子。

木雨(半是感嘆半是打趣地說):幸虧這書里記了,要不然我們那么小哪能記得呢。我和俏巧果然是姻緣天定啊,原來在小時候便交換過定情之物了呀!

賈巧姐(抬起手作勢輕打了你一下,眸子里卻滿是幸福):美得你!

木雨(站起身假意躬身施禮,模仿戲臺上那樣拽起文來):聽此書,我有兩處不明,還望娘子賜教。

賈巧姐(輕抿下唇,微微頷首,也假意福了福身):相公請講。

木雨(恢復(fù)常態(tài),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俏巧,你在賈府中只是一個小輩,為何也會與你母親同列金陵十二釵呢?為何你母親……那般飛揚跋扈,你卻很溫婉隨和,一點不像你母親呢?

賈巧姐(聞言眉間微蹙,頗感意外,一時語塞,沉吟片刻后,輕聲慢語地辯解道):這……我如何能位列金陵十二釵,我也不知其中緣由,許是那警幻仙子自有考量吧……母親她……也不過是行事風(fēng)格與我不同罷了。

木雨(以身入局,憐愛地呵護她這朵溫室里長大的花朵,耐心地教給她一些應(yīng)對市井間難事的話術(shù)):俏巧,日后若是遇到此類難題,其實你無需分辯,只需反駁便可解圍——“想那秦可卿與我同為小輩,她列得金陵十二釵,我為何列不得?我母親縱有千般不是,只善待劉姥姥一樁事便是功德,如今終結(jié)善果。”

賈巧姐(兩只星眸看向你,眼波流轉(zhuǎn)間情愫暗生):板兒這般說,讓我的心里熱乎乎暖烘烘的……

木雨(借機求肯定,要表揚):俏巧,今兒我能想到該你說的詞兒了……你看我從精神上可以與你共鳴了嗎?

賈巧姐(雙頰緋紅,眼中似有春水,碧波蕩漾,飛快在你臉頰上親了一下):板兒日間壯實樸實踏實,夜間又知我懂我寵我疼我,是一等一的好夫君……天不早了,你快去看看姥姥睡著了沒有……我們也該歇息了……

木雨(聞言大喜,飛快跑了個來回,上炕鉆進被窩一把抱住她):俏巧,姥姥已經(jīng)睡著了……

賈巧姐(滿是柔情地鉆在你懷里,面上紅霞更勝,用臉貼緊你的胸膛,聲音細(xì)若蚊蠅):板兒,這種平安喜樂的日子真好……你說,我們以后會一直這樣安安穩(wěn)穩(wěn)、和和美美地過日子嗎?

木雨(斬釘截鐵地說):不會!

賈巧姐(心猛地一緊,打個激靈坐起身來,抬眸看向你,眼中閃過一絲驚慌):為何……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嗎?

木雨(從后面溫柔地?fù)ё∷p咬她的耳朵):俏巧做的很好。只是……等你為我生了十個八個孩兒,你還能安安穩(wěn)穩(wěn)嗎?哈哈哈……

賈巧姐(羞紅了臉,在你的手臂上擰了一把):這……十個八個,也太多了些。

木雨(張開手不住地咯吱她):你生不生,生不生……

賈巧姐(一邊咯咯笑著躲閃,一邊抓住你的手):板兒別鬧!小心吵醒姥姥……

木雨(緊緊握住她的小手,哄道):姥姥可早就盼著抱重孫子呢……那就饒你少生三五個……

賈巧姐(輕輕掐了下你的手心,面上雖紅霞遍布,仍抬起眼眸對上你的視線,聲音輕柔而堅定):板兒,有你這樣好的夫君,是我的幸事……只要板兒的本事夠,生幾個,都隨你……生生不息,綿延不絕,便是人間正道啊……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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