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你這可不只能叫還行。0.9的天賦權重很厲害了！”

“難道你沒發現里面的‘bug’么？總分才八百，三十歲博士畢業時的年齡指數是900！”林雙幫忙陳百安認清自己。

有導師帶教、有醫學院背靠的他，提前有老師分析過‘天賦權重’意思。

陳百安并不是發現不了，而是沒那么多時間去思考：“所以…隨著年齡越大，天賦權重會越來越降低？”

好像也挺科學，隨著年齡的增長，每個人的學習能力和效率都會相對下降，無人可以違背這個定律。

林雙輕輕點頭，又說：“看起來是這樣，實則是醫學會為了讓我們臨床醫生更好地去治病。”

“如果單純只是靠基本功和基本理論加分，天賦權重肯定會越來越低，所以醫學會就搞了一個專科手術加分項。”

“聽我老師講，好像是闌尾切除術這樣的簡單手術達到一定水平后就加5分，膽囊切除術的水平達到一定火候后，便可以加10分。”

“對比傳統的手術級別，你可以理解成一級手術加五分，二級十分，以此類推。”

“想要在臨床中純混，‘沽名釣譽’就越來越難了，按照醫學會的意思就是，以后的主治醫師、副主任醫師和主任醫師這條職稱，越來越看重醫生的看病能力。”

“據我所知，在湘雅醫院這樣的醫院，已經暗中下了規定，如果本院醫生連續兩年天賦權重低于1.0，會被清理出臨床崗位……”

“我們醫院的話，可能長期低于0.8，也會被清除出去。”

基礎理論和基礎操作、技能總共項目才八項，理論上在三十歲左右，將這些分數拿滿，也不過800分，大概是0.89的樣子。

一個一級手術只加5分，一個四級手術才加了二十分，就必然要求主刀醫生去學習更多的手術。

但這里面還有一個bug，陳百安問：“林雙，那不對啊？”

“像湘雅醫院這樣的頂級醫院，專科醫生都是專精的，會的手術面可能不廣，只是單項手術的造詣很深……”

有句話不是開玩笑，湘雅醫院胃腸外科的教授可能做闌尾切除術的熟練度還不如常市第一人民醫院的主任醫師，因為他們從學習外科的時候，就不學闌尾切除術。

可論及腫瘤切除術、大面積腸壞死，在湘雅醫院的教授那里，會多至少百分之二十甚至三十的生存率的。

林雙解釋：“這就是后面實力排行的重要性了，醫學會又不是傻子。”

“如果一個專科教授重要手術的熟練度、手術質量居于進全省前五甚至全國前二十，那肯定就不用看‘天賦評分’了啊？”

“我們現在肯定接觸不到什么重大手術的實力排行，我老師他們才看得到…”

說完，林雙又看了看陳百安，語氣變得忐忑：“陳哥，你還想報我們胃腸外科嗎？”

“以你現在的天賦評分，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機會可以殺出重圍留院的。”

陳百安是本科學歷，與林雙在應聘時不構成競爭關系，所以林雙對陳百安不懷‘戒備’，反而希望自己的老師可以得一良才。

這算是劉清利主任第三次表達了想要帶教自己的意思了，想來也是最后一次。

陳百安輕輕搖頭，實話說：“雙哥，我還是覺得我目前更適合急診科，這邊的操作機會多一些……”

有一說一，陳百安覺得，可能自己的理論天賦比不過林雙，但如果自己也有與林雙一樣的操作機會，絕對不比林雙差，甚至還要稍微好一點！

林雙現在的很多能力通過評分可以推測就是熟練水平，自己沒貨的面板前，也有很多熟練水平的操作……

林雙很理解陳百安的就沒再多言了。

酒飯甚歡……

“……”

兩人到了常市后，一并打車，出租車師傅先送陳百安到錦繡郎峰小區門口下車后，繼續去送林雙，他是租在了另外一個小區，比陳百安遠一點。

有林雙結賬，陳百安也沒和林雙客氣這十幾塊錢的打車費。

陳百安下車后，林雙在后座沉吟了一會兒，便撥通了老師劉清利的電話：“師父…”

劉清利的聲音頗為爽朗，應該是心情不錯的樣子：“林雙？回了？成績怎么樣？”

“師父，總分才481，加權后是0.769！”林雙的聲音略低沉。

“不錯啊，沒有專科手術加分的情況下可以到0.769，后面醫學會的考核穩定下來后，達到0.8不是難事。”

“要是再晚個幾個月去考核，評分還能更高些。”

劉清利知道更多的細節。

比如說天賦評分非常重要，像常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招聘，基本上天賦指數穩定在0.8就沒問題。

像衡南大學附屬第一醫院、湘省人民醫院這樣的絕對一梯隊的教學醫院，則是要0.9！

劉清利的語氣略嗔怪：“可陳百安一邀你你便迫不及待了，好像沒把老師給你說的話放進耳朵里啊？”

“師父…我們醫院的秋招要十月份以后才開始，三個月之后再去考核一次不影響這次考核。”

“其實我也很好奇自己的成績，還有…陳百安的成績。”林雙回答得老實巴交。

陳百安離開了胃腸外科后，有人說陳百安的天賦很好。

可天賦好只是一個程度性贊詞，沒有具體的指代，科室里的陳瀟大哥和老師劉清利都想讓陳百安再回來。

那陳百安優秀得怎么樣了，就像是貓抓一般地勾動著林雙的好奇心。

“他怎么樣？”劉清利的語氣突然變得略沉。

“師父…陳百安他的評分是0.9以上！~”林雙的嗓門發緊，吞咽口水時喉結不斷滑動。

“胡仁德還想辦法讓他參加了專科手術考核？”劉清利的聲音也收緊了一點。

所謂住院醫師參加專科手術考核，就是考核除了基本功之外的正式手術。

但哪怕是闌尾切除術，陳百安現在開展都需要上級授權，你胡仁德授權這么多手術權限給一個住院醫師，你真的經過了綜合考量了么？

有沒有可能是他基本功不扎實，你拿著病人給他隨意練手了？

哪怕是他，現在都不敢給林雙申請‘專科術式’考核，就是怕名不正言不順。

“沒有…陳百安沒有考核專科手術操作，就是外科基礎八項！”林雙回道。

研究生老師和臨床的很多老師都把外科的基礎考核項目目前統稱為外科基礎八項。

“欸…”劉清利不想說話的，可凌亂的氣息擾亂了發聲肌的顫動，憋出了這個字節。

“師父…陳百安還是不想回來，他可能會留在急診科了。”林雙聽出了劉清利的不自然音調，可還是決定將話講明白。

“唉……”劉清利長嘆了一口氣。

其實醫學會改革的政策，在正式實施前，就會有小道消息。

不僅是臨床職稱改革了，教學職稱和研究職稱都進行了改革……

劉清利是主任醫師，如果要升副教授的話，就只有一種途徑，展示自己的教學能力。

而最能展示教學能力的方式之一，就是把自己的學生帶成‘年輕有為’的樣子，比如說天賦權重達到1.0，這是絕對的教學業績。

劉清利選擇了自己的碩士林雙，自然而然，理由也充分。

但現在看來，林雙估計也成不了他的絕對業績，反倒是急診科的那個胡仁德大混子，可能因為陳百安的原因，升副教授了……

帶一個普通規培到1.0，比得上你帶五個碩士到1.0！

劉清利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