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清。
霍家,從上到下,從里到外,到處透著莊嚴。
餐桌之上,幾張一比一高清的相片,散落一片。
“當啷”一陣。
餐具的清脆聲,戛然而止。
霍老爺子彪悍洪厚的聲線,如雷于耳,
“混賬東西!”
“看看你養的好兒子。”
霍翎舟推了推有點掉色的眼鏡框。
他人也是蠻無辜的。
那號臭小子犯下的錯,怎么就又要算在了他這個當老子的頭頂上了。
哪還有什么胃口,頭發悉數花白的霍老爺子,直接就撂桌子走人。
霍翎舟瞥了眼相片上舉止沒分沒寸的“逆子”,直接就招來身后的管家,吩咐了下去,
“讓他自己過來處理干凈。”
霍祁花天酒地慣了,秦舒也沒有想到。
這一回,他竟然真認真了。
停在洗手池前,寬大明亮的鏡子中,她怎么看,怎么都是明艷動人的大美女一枚。
偏偏,霍祁好像是眼盲心瞎,竟然中好清新脫俗那一款!
身上的痕跡,本來就還沒有完全消退下去,這下子看著,更是多了不少。
秦舒捏著粉餅的指尖,直接忍不住地,就先停了下來,咒罵了陣兒,
“死渣男!”
昨夜的雨,淋了一整晚,土壤里的沙泥,都還是濕著的。
空氣之中,飄著一股令人很輕易感覺心情好的氣息。
秦舒腳底下踩著恨天高,穿過悠然怡情的小徑,剛踏進車庫。
霍祁的聲音,突然就跟病毒似的,透過監控系統中聲筒,傳了過來,
“來星辰來接我。”
給秦舒嚇了一跳。
她下意識捂著胸口。
誰家的“正常人”會這樣發起聯系,你就是說吧。
秦舒不知道他又是在發什么瘋。
捏著車鑰匙,聽話的,就駕著車,沿著星辰酒店的方向開了過去。
都是老熟人了,她剛一踏進大廳,裝扮得舒氣得體的前臺,立刻就遞過來一張通行卡。
然后,她很是順利地,就登上了頂層,見到了穿著浴袍正坐在沙發上耍飛鏢的霍祁。
“咻”的一聲。
他手中的飛鏢,正中靶心,好不精準。
再捏起下一枚鏢子瞄準靶心時,它的尖端,卻是愕然之間面向了秦舒的身影,尤其,是她那張精致明艷的臉。
“‘霍太太’,你說這一把鏢過去,你的臉會不會就毀容了?”
秦舒聽著他不像是在開玩笑的口吻,腦子里,飛快過了一遍昨天晚上瞥見他的那一條一閃而過的訊息。
再回想起他這一大上午這樣神經反常的舉動。
人多少也是有點氣笑了。
她無所畏懼的就停在那,一動也不動。
“太子爺要是想終身都背負上一個‘毀容’的妻子的事實的話,大也可以隨意試試。”
挑釁的意味,十足,對抗的意味,也十足。
嚯,看來真是小看她了。
又“咻”的一聲。
霍祁指間的鏢子,反手飛了出去,扎在靶心之上,準的真的不像話。
他瞇著眼睛盯著她,裸露的胸膛,因為手中的動作,一下子就敞的更開了,里面的痕跡,忽而的,就暴露了出來,尤其,是那道令人面紅耳赤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