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戲臺上演戲,你跑來這兒湊什么熱鬧?”
許淵有些奇怪地看了眼武生,他記得對方當時聽了自己的告誡,應該是不打算上山了才對。
看了眼武生旁邊的少女,許淵心中倒是有了些猜測。
“你是,許少俠?”
張林一愣,待認出救自己的人后,他的雙眼猛地一亮,“多謝少俠相救,不然我和小紅今日便是要死在這里了。”
許淵擺了擺手,轉身在那四具尸體上摸了摸。
【妖魔之血已吸收。】
【姓名:許淵】
【魔血:14(山君)】
【武學:】
【魔虎裂山爪(圓滿)】
【山君九踏(圓滿)】
【心猿化魔妙法(大成)】
【魔鱗不壞體(小成)】
【可推演武學:無】
“十四滴魔血還是不能繼續推演武學嗎,看來到達圓滿境界就是極限了。”
許淵面色不變,內心思索片刻便不再關注光幕上的文字。
“你就是那個許......少俠?”
趙小紅聽到張林的話語頓時反應過來,睜大眼睛看向那站起身來的許淵。
借著火把的光芒,她大概能看清對方的樣子。
是個眉宇間透著英氣,身姿挺拔的少年。
美中不足的,便是其身上那件沾染血漬的破損衣袍。
“想來就是這位女俠偷偷上山,才有了剛才的事情吧。”
許淵似笑非笑地看向二人。
趙小紅臉上有些滾燙,也不知是因為羞愧還是被火把烤的。
“咳,不知許少俠是何時進入這山谷的?”
看出少女的窘迫,張林咳嗽一聲,岔開了話題。
“比你們早差不多半個時辰吧。”
見武生開口,許淵也就順著對方的話說了下去。
接著,他從地上撿起一盞紅色的燈籠,說道:“這山谷內的霧氣十分特殊,若是呆得太久,五感便會逐漸混亂,身體也會跟著衰弱。”
揚了揚手里的燈籠,許淵繼續開口:“想從這里出去,便要倚靠巡山府的這種紅色燈籠。”
他將燈籠放在張林和趙小紅的面前。
霎時間,一男一女便察覺到體內的虛弱感消失了,連視覺和聽覺都變得清晰起來。
“原來如此。”
張林抬頭看向許淵,“巡山府便是靠這種燈籠在山谷內自由穿行的,可他們又為何要獵殺我們這些人呢?”
“你知道,你們這類人的血液,對妖魔來說意味著什么嗎?”
“當然是克制它們的武器!”
聽到許淵的問題,趙小紅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不對。”
一旁的張林卻是眉頭微皺,開口道:“我們的血液在秘法幫助下,確實能夠輕易傷到妖魔,但我也曾聽聞,有妖魔捕食我們這類人的消息。”
張林一愣,他想起了那四個黑袍人出現時所說的話——
“快些吧,我感覺倀鬼快忍不住了。”
“那味道可真是誘人啊。”
......
猛地抬頭,張林難以置信地開口:“巡山府,是在拿我們這些人去喂倀鬼?”
他下意識咽了口唾沫,接著道:“但我記得,倀鬼這種東西一旦出現,那必然代表著有虎妖作惡啊?”
“山君。”
“嗯?”
“巡山府的人,是和一頭山君勾結在一起的。”
許淵開口道。
“能被稱為山君的,可不是一般的虎妖啊。”
張林喃喃道。
他并未追問這位許少俠怎會如此清楚,權當作是其從巡山府人嘴里撬出來的信息。
“我記得剛才,那些黑袍人在受到攻擊前,忽然就化為一團白霧消失了,那應該就是倀鬼的能力吧。”
“沒錯。”
許淵微微頷首。
“照這樣說,倀鬼就在他們體內咯?”
聽著二人的對話,趙小紅也反應過來,下意識便問道:“這些人死了,按理說倀鬼應該會現身才對啊,可是——”
張林伸出手打斷了少女的話語。
他搖搖頭,示意趙小紅不要再追問下去。
這是許少俠的秘密,還是不要深究為好,若是惹怒了對方,自己和小紅兩人怕是討不到好處。
張林剛才的動作有些用力過猛,將背后的傷口牽扯到了。
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身旁的趙小紅連忙將其扶起,卻看到其后腰位置正不斷流著血。
“張林,你傷的好重!”
“不礙事。”
張林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瓶,示意少女為其涂抹到傷口上,“我還是有些保命手段的。”
趙小紅急忙接過瓶子,為張林上藥。
“這燈籠你們便拿去吧,快些離去。”
“少俠不跟著一起走嗎?”
感覺腰間的血漸漸止住了,張林舒了口氣,向著正欲離開的許淵問道。
“我還有些事情要做。”
許淵并未多言,就要向著山谷深處走去。
“少俠,可否讓我們一起跟去?”
看著神色疲憊的趙小紅,張林忽然咬牙開口道,“以我和小紅現在的狀態,若是再遇上巡山府的人,那肯定是死路一條,還望少俠答應。”
他頓了頓,補充道:“當然,若這次能活著回去,少俠有什么需求,在下一定竭盡所能,無論武學或是其他東西,在下都會想辦法提供。”
“血液”二字沒有說出口,但他相信對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跟著我也行。”
許淵淡笑一聲,說道:“但我可是要去山谷深處,可沒法保證二位的安全。”
他之前便是感應到武生那熟悉的氣血,才會過來查看。
本來不好意思提的,但既然對方主動開口,那也就好辦了。
雖然自己殺了巡山府府主,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人知道。
早些在城門口時,那封巡山府的信件交給那個俠客打扮的女人后,自己因為走得匆忙沒來得及收回。
但現在有張林二人在,便能將那些巡山府的人吸引過來。
望向山谷深處,許淵眼神閃爍。
再次到達那處祭壇前,他要進一步削弱巡山府的實力。
見趙小紅攙扶著張林站起,許淵的臉上勾起一絲笑容。
“記得滴點血在燈籠的燈芯上。”
“好的,許少俠。”
二人照做,卻見許淵已經飛速攀到了樹上。
“您這是?”
“走吧,我會在暗處保護你們的。”
說罷,許淵的身形完全藏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