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山君之血,你也太弱了?!?
許淵雙瞳中泛著著金紅交織的微光,他看向失去雙手不斷哀嚎的巡山府府主,眼中閃過狂躁與殺意。
長時間維持“化魔”狀態(tài),他體內(nèi)的魔血也跟著沸騰了起來。
“你就是這樣竊取到山君力量的?”
府主看著刺破自己皮膚生長而出的黑蓮,有所明悟地喃喃道:“難怪要殺巡山府的人,你居然能從我們體內(nèi),吸收山君的血液......”
“若不是你們盯上許家,我也不會招惹你們?!?
許淵平復(fù)著躁動的魔血,開口說道。
“許家,那就是你豢養(yǎng)的血食嗎......”
府主面色蒼白半蹲在地上,抬頭望著人魔艱難開口:“原來如此,許家,或者說整個青陽縣都是你的獵場,是我們......入侵了你的領(lǐng)地?!?
“你說是就是吧。”
許淵扣住府主的面門,將那身形重新變得消瘦的男人,從地上直接提了起來,“你們將那些血脈特殊的人引上山,就是為了獻給山君?”
“呼,看來你也知道那些人的用處了。”
府主喘息著,聲音微弱地說道,“那些人的血液,很鮮美吧。”
他被提在空中無法動彈,手腕的斷面上,黑色蓮花正不斷生長,使其本就消瘦的身軀愈加單薄。
“你喝過?”
“倀鬼......也需要這些血液。”
“山君到底在哪?”
“呵,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府主蒼白的臉上恢復(fù)了些許紅光,他忽然張口,一股比尋常巡山府成員粗壯數(shù)倍的白色詭影,從其嘴中沖出,繞過許淵鱗片密布的手掌。
府主身體一軟,不再掙扎,就此失去了生機。
“哈哈哈哈,不出一日,山君和倀鬼就會把那些上山的蠢貨都吃干凈,到時候連你也不可能逃掉!”
詭影那刺耳尖銳的聲音響起。
許淵隱約從其模糊的五官上,看出了怨毒的神態(tài)。
黑霧不斷攀附到詭影身上。
見逃脫無望,它尖嘯一聲,向著那人魔沖來。
許淵面色如常,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他冷冷地看著那詭影被黑霧不斷纏繞,最終在離他不到一寸的距離前,便被黑霧完全吞噬殆盡。
“山君不會放過你的——”
聲音隨著白霧一同消散,許淵不再理會,待府主身上的黑蓮?fù)耆氐阶约后w內(nèi),便將那具尸首扔到了地上。
【姓名:許淵】
【魔血:10(山君)】
【武學(xué):】
【魔虎裂山爪(圓滿)】
【山君九踏(圓滿)】
【心猿化魔妙法(大成)】
【魔鱗不壞體(小成)】
【當前可推演武學(xué):無】
巡山府府主一人,居然給許淵帶來了五滴山君之血。
不再理會眼前光幕的變化,快速爬上樹干隱蔽自身,許淵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開始壓制起體內(nèi)狂暴的魔血。
虎嘯、蛇鳴以及梵音在腦內(nèi)炸響,異化武學(xué)不受控制地瘋狂運轉(zhuǎn)。
在看不見的體表下,一朵朵黑蓮綻放,從花心間釋放出帶著點點金色的血液。
這些黑蓮不僅從府主體內(nèi)吸收了山君之血,還從他那被倀鬼污染的血液中,抽出了一小團純凈的血液。
那是和戲班子里的武生類似的特殊血脈,對妖魔來說如同“大藥”般的存在。
一股暖意隨著經(jīng)脈匯入許淵的四肢百骸,奔涌的魔血在吸收掉這份暖意后,漸漸平靜。
腦內(nèi)的雜音消失一空,狂躁、嗜殺的情緒也如潮水般退去。
隨著黑霧被許淵吞入體內(nèi),他解除“化魔”狀態(tài),變回了人形。
“還是感覺不到山君的氣息......”
沉吟片刻,許淵將無念大師給予的降魔杵和經(jīng)文拿出,又看了幾眼。
此時太陽已經(jīng)落下,山谷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無光的環(huán)境下,唯有那布帛上的經(jīng)文閃爍著淡淡的光芒。
......
山谷外。
不少人舉著火把,望向山谷深處。
火光搖曳,照射在眾人臉上,也映出他們眼底的貪欲與狂熱。
忽的,一道手指大小的光束在遠處沖天而起,消散在夜空中。
圍在山谷外的眾人神色一變,他們感到自己體內(nèi)的血液,似乎隨著光束的出現(xiàn)變得活躍起來。
粗重的呼吸聲,在人群中蔓延。
沒有人輕舉妄動,他們警惕地看向周圍,思考著動手的時機。
人群中,有幾個身穿麻布衣的漢子互相對視一眼,輕輕點頭。
唰唰——
幾道風(fēng)聲響起,眾人一驚連忙抬頭,卻見一個漢子飛身而起,越過人群便向山谷內(nèi)沖去。
“哈哈,寶物我勢在必得!”
漢子爽朗的聲音響起。
嗖嗖——
幾支暗箭射來,那人哈哈大笑,伸手一揮便將箭矢全部打飛。
“諸位,在下先行一步?!?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沖入了山谷,消失在林中。
見有人沖了進去,人群開始騷動起來,不少人一咬牙也跟著跑去。
也有些人目光陰沉,偷偷對著身旁毫無防備的人出手。
“啊——”
“卑鄙!”
人群亂作一團,先前那剩下的幾個漢子也混在人群中,進入到山谷里。
很快,除了幾個被暗算的家伙倒在地上,其余人全都走了。
呼——
風(fēng)聲吹過,山谷里的霧氣轉(zhuǎn)眼間濃郁起來。
負傷的幾人,很快連山谷外圍的景象都看不清了,視線里只剩下厚實的白霧。
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趴在地上滿臉憤怒,他伸手猛砸地面,不甘道:“那卑鄙小人真該死!”
就在剛才,他的小腿被人從身后砍了一刀,短暫失去了行動能力。
“你不覺得,有古怪嗎?”
一名女子捂著小腹坐在地上,指了指山谷方向:“那些人進去后,一下子就起了這么大的霧。”
但那男人明顯沒有聽進女子的話,他強撐著單腳站起,一瘸一拐便要走向山谷。
“別去了,我們都受傷了,還是先走吧!”
女子忍不住繼續(xù)勸道,腹部傳來的傷痛,讓她從貪婪的蒙蔽中清醒過來。
“走?往哪里走?”
一個聲音響起,負傷的幾人面色一驚,卻見幾個身影從彌漫的霧氣中走出。
是先前沖進山谷的幾個漢子,此時的他們已經(jīng)穿上了同樣黑袍,上面繡著一個山頭的形狀。
為首之人提著一只紅色的燈籠,在夜色中散發(fā)著不祥的光芒。
在負傷幾人慌張的神情中,巡山府眾人的臉上揚起猙獰的笑容。
“都留下吧,正好,倀鬼們也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