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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咸魚吞餌,深海鉤直

傅司珩將價值連城的星月藻培育場輕飄飄丟給沈青黛:“送你了。”

沈青黛捏著燙手合同冷笑:“傅總的餌,咸魚不敢吞。”

“哦?”傅司珩逼近,“怕我釣你?”

深海風暴驟起,游艇劇烈顛簸,黑暗中他徒手抓住松脫的重物,鮮血滴落她手背。

“怕?”他染血的手捏起她下巴,氣息灼燙,“這才叫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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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藻培育場的轉讓合同,薄薄幾頁紙,卻比一整塊鉛錠更沉重地壓在沈青黛掌心。海風卷著咸腥氣息撲打在臉上,傅司珩那句輕描淡寫的“送你了”,如同一個驚雷,炸得她耳膜嗡嗡作響。

無條件贈予?

這哪里是禮物,分明是裹著蜜糖的深海炸彈!捏住了“涅槃”的命脈,也等于捏住了她沈青黛的咽喉!傅司珩會做虧本買賣?除非太陽從新加坡的海平面底下升起來。

她捏著那份滾燙的合同,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猛地抬頭,迎上傅司珩深不見底、看不出絲毫情緒的目光,喉嚨里擠出干澀的冷笑:

“傅總這餌,太金貴,我這小門小戶的咸魚,怕噎死,不敢吞。”

“不敢吞?”傅司珩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唇角竟牽起一絲極淡、卻極具侵略性的弧度。他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瞬間將沈青黛完全籠罩在游艇甲板的陰影里,那股冷冽的木質香混合著海風的咸濕,強勢地侵入她的呼吸。他微微俯身,視線鎖住她強作鎮定的眼睛,低沉的聲音如同貼著耳廓擦過的砂紙,帶著灼人的熱度:“怕什么?怕我釣你?”

釣?

沈青黛心頭警鈴大作,一股被看穿又強勢冒犯的怒意直沖頭頂。她剛想反唇相譏,腳下堅固的柚木甲板毫無預兆地劇烈一顛!

“嗚——”

一聲沉悶悠長、如同遠古巨獸咆哮的汽笛聲撕破了游艇上的死寂對峙。方才還晴空萬里的海面,瞬間變了臉色。鉛灰色的厚重云層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巨手從海平線盡頭急速推來,轉眼便吞噬了刺目的陽光。狂風毫無征兆地拔地而起,發出凄厲的尖嘯,卷起滔天的白浪,狠狠砸向游艇的船舷!

“砰!嘩啦——!”

巨大的浪頭拍擊船體,整艘數百噸的鋼鐵巨獸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巨掌攥住,猛地向一側狠狠傾斜!

“啊!”沈青黛猝不及防,腳下如同踩在棉花上,身體瞬間失去平衡,驚呼被狂風的呼嘯撕碎。她像一片被狂風卷起的落葉,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濕滑的甲板邊緣猛摔過去!視野里是瘋狂顛倒的海天,冰冷腥咸的海水兜頭澆下,死亡的陰影瞬間攫住了心臟!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撞上冰冷的船舷護欄、甚至被甩入下方翻騰咆哮的墨黑海水中時——

一只滾燙、如同鋼鐵鑄就般的大手,帶著千鈞之力,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那力道大得驚人,幾乎要將她的腕骨捏碎!沈青黛被這粗暴的力量硬生生扯住,狠狠撞進一個堅硬而滾燙的胸膛!濃烈的、帶著血腥氣的男性氣息瞬間將她包裹。

是傅司珩!

他用自己的身體充當了肉盾,硬生生承受了她撞過來的沖力。沈青黛的臉頰重重磕在他堅實的前胸,撞得她眼前發黑,鼻腔里瞬間充斥著他身上那混合了海水、血腥以及冷冽木質香的復雜氣息。

“抓緊!”傅司珩的低吼在她頭頂炸開,聲音被狂風的尖嘯撕扯得破碎,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絕對命令。他的手臂如同鐵箍,死死環住她的腰,將她牢牢禁錮在自己與相對安全的艙壁之間。

游艇在巨浪中瘋狂搖擺、顛簸,每一次劇烈的起伏都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金屬呻吟。甲板上沒固定好的物品如同被無形的手拋起,在空中亂舞,又重重砸落,發出噼里啪啦的碎裂聲。冰冷的海水如同瓢潑大雨,不斷從各個方向潑灑進來,瞬間打濕了全身。

“傅總!風暴潮!主控室報告轉向舵液壓管疑似震裂!有失控風險!”老管家渾身濕透,狼狽地抓著門框嘶吼,聲音在風浪中斷斷續續。

失控?!

沈青黛的心猛地沉到谷底。在這片失去動力的鋼鐵孤島上,面對狂暴的大海,無異于等待死亡宣判!

傅司珩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銳利,如同出鞘的寒刃,穿透重重雨幕。他沒有絲毫猶豫,一手依舊死死扣住沈青黛的腰,將她護在自己與艙壁形成的狹小空間里,另一只手猛地拉開身后通往下層艙室的水密門。

“進去!待著別動!”他幾乎是吼著,將沈青黛粗暴地推進相對干燥安全的艙內通道。

“傅司珩!”沈青黛被推得一個踉蹌,下意識地喊出聲,聲音里帶著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驚惶。

傅司珩動作一頓,回頭看了她一眼。通道內應急燈慘白的光線下,他渾身濕透,昂貴的深色西裝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緊繃而充滿爆發力的肌肉線條。雨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不斷滴落,那雙深邃的眼眸在昏暗中亮得驚人,里面翻涌的不是恐懼,而是某種近乎亢奮的、面對挑戰的瘋狂戰意。

“死不了!”他丟下三個字,猛地關上水密門。沉重的金屬門隔絕了他高大的背影,也隔絕了外面瘋狂咆哮的風浪。

“砰!”門鎖落下。

沈青黛背靠著冰冷的金屬門板,急促地喘息著。通道里只有應急燈慘白的光線和腳下傳來的劇烈震動。每一次船體被巨浪拋起砸落,都讓她感覺五臟六腑都要移位。傅司珩最后那個眼神,像烙印一樣刻在她腦海里——那種不顧一切的瘋狂,讓她心驚肉跳。

時間在分秒的煎熬中流逝。船體的震動和傾斜似乎更劇烈了,主引擎的轟鳴聲變得時斷時續,如同垂死的巨獸在喘息。通道頂部的照明燈管在一陣劇烈的顛簸中,“啪”地一聲爆裂,碎片四濺!整個通道瞬間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只有應急出口指示牌發出幽幽的綠光,勾勒出扭曲變形的通道輪廓。

沈青黛的心臟幾乎要跳出喉嚨,黑暗放大了所有恐懼。她死死抓住旁邊一個固定在艙壁上的金屬扶手,指關節用力到發白。傅司珩……他在哪里?轉向舵……

就在這時,通道深處,靠近主控室的方向,猛地傳來一聲令人牙酸的金屬撕裂聲!

“哐當——嘎吱!!!”

緊接著是重物轟然砸落在地板上的巨響!震得腳下的甲板都猛烈一顫!

是失控的液壓管?還是斷裂的機械部件?

沈青黛頭皮一炸,身體快過思考,幾乎是憑著本能,猛地推開那扇沉重的水密門,朝著巨響傳來的方向跌跌撞撞地沖了過去!

主控室外狹窄的維修通道里,一片狼藉。應急燈的光線被彌漫的白色液壓油霧氣切割得支離破碎。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油味和金屬摩擦的焦糊氣。

一個沉重的備用液壓油缸,足有半人高,此刻正躺在通道中央,粗大的固定螺栓被巨大的震動震斷,沉重的缸體如同脫韁的野馬,在劇烈傾斜的船體上危險地滑動!每一次船身的顛簸,它都發出沉重的摩擦聲,朝著旁邊一組閃爍著指示燈的精密控制箱撞去!

一旦撞毀那控制箱,后果不堪設想!

而傅司珩,就半跪在那個失控的油缸和控制箱之間!

他背對著沈青黛,渾身被白色的油霧和汗水浸透,昂貴的西裝外套早已不知去向,只穿著濕透的深色襯衫,緊繃的肌肉在布料下賁張起伏。他一只手臂死死頂住還在滑動的沉重油缸邊緣,手臂上青筋暴凸,如同盤踞的虬龍,用純粹的血肉力量抗衡著數百公斤重物的沖擊!另一只手正試圖將一根臨時找來的、手臂粗的金屬撬棍卡進油缸底部,阻止它繼續滑動!

油缸每一次滑動,都與他頂住的手臂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汗水混著油污,從他繃緊的下頜線不斷滴落。

“傅司珩!”沈青黛失聲喊道,聲音在狹窄的通道里顯得異常尖利。

就在她喊出聲的瞬間,船體遭遇一個前所未有的巨浪撞擊!

“轟——!”

整個船身如同被拋向半空,又狠狠砸落!

傅司珩頂住油缸的手臂猛地一滑!沉重的油缸失去了最后的鉗制,帶著毀滅性的力量,朝著那組脆弱的控制箱狠狠撞去!

“小心!”沈青黛瞳孔驟縮!

千鈞一發!

傅司珩眼中厲色一閃,沒有絲毫猶豫,身體如同獵豹般猛地向側面一撲!

不是撲向安全區域,而是撲向那個失控的油缸!

他直接用身體作為緩沖,用肩膀狠狠撞向油缸側面,試圖改變它撞擊的方向!同時,那只原本握著撬棍的手,閃電般探出,五指張開,帶著一股不要命的狠勁,直接抓向油缸側面一處尖銳凸起的金屬固定耳!

“噗嗤!”

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皮肉被硬生生撕裂的悶響!

沉重的油缸在傅司珩肩膀的猛撞和那只手的死命拖拽下,硬生生偏離了半尺!擦著控制箱的邊緣轟然砸在艙壁上,發出一聲巨響!

船體在巨浪中猛烈晃動。

沈青黛僵在原地,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應急燈慘白的光線下,傅司珩半跪在狼藉的油污中,背對著她。他緩緩松開抓住油缸固定耳的那只手。

粘稠、溫熱的液體,順著他骨節分明、此刻卻血肉模糊的手掌,沿著指尖,一滴,一滴,沉重地砸落在布滿油污的金屬地板上。

那刺目的猩紅,在慘白的燈光下,觸目驚心。

傅司珩緩緩轉過頭。

他臉上沾著油污和汗水,幾縷濕透的黑發凌亂地貼在額角。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線下,亮得驚人,如同黑暗中燃燒的火焰,直直地穿透彌漫的油霧,鎖在沈青黛震驚失色的臉上。

他抬起那只鮮血淋漓的手,看也不看那猙獰的傷口,任由鮮血順著小臂蜿蜒流下。然后,他伸出那只染血的食指,帶著一種近乎野蠻的力道,猝不及防地捏住了沈青黛冰涼的下巴。

指尖粘稠溫熱的血液,瞬間沾染上她細膩的皮膚。

他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頭,迎上他那雙燃燒著瘋狂火焰、又帶著一種奇異專注的眼睛。

灼熱的、帶著血腥氣的氣息噴薄在沈青黛臉上。

“怕我釣你?”他染血的唇角勾起一個近乎邪肆的弧度,聲音低沉沙啞,每一個字都像帶著滾燙的鐵屑,狠狠烙在她的神經上,穿透了風浪的嘶吼:

“這才叫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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