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智斗瘋癲蛇(二)
- 銀狼惡雌大洗白,遨游獸世任我行
- 意禾歡
- 2262字
- 2025-07-16 10:23:32
“你不說你想怎么樣?”
“什么我想怎么樣?”
“想拿我的蛇蛻送人?!”
溪妄隨手掏出一疊,一用力,手中的蛇蛻化作齏粉。
聶銀禾撇開眼。
知道這瘋癲蛇定是偷聽了昨夜她們的談話,現在來算賬了。
沒等她想好說辭,溪妄又繼續了:“想跟我解契,劃清界限?!像這樣?!”
他的指尖突然變成利刃,猛地劃過胸口的銀狼圖騰。
鮮血淋漓,皮肉翻卷,如心口開裂。
“你!”
聶銀禾沒想到瘋癲蛇來了招,還未傷人一千,先自損八百。
“還是喜歡給外面的野雄性安撫狂化?!小混蛋,你可真夠廉價,就這么喜歡往雄性身上貼嗎?”
溪妄的吼聲帶著極致的壓抑。
血紅的雙瞳漫過委屈,濺起憤怒的浪花。
他忽然笑了。
露出兩顆尖牙,笑得右眼角下的黑痣也一顫一顫的。
“我忘了,我們五個怎么會令你滿意。只有海里那條咸魚才是你最想要的!”
他拉長音調,攤開雙手:“不過可惜,人家瞧不上你。銀木賠了命,你還要去貼嗎?別做夢了!”
關于銀禾的過往,像東洲深淵的污水。
頃刻,淹沒溪妄的心頭。
里里外外,痛了個遍。
他曾經壓抑痛苦的每一個日與夜,在這一瞬轟然炸碎。
他只聽得到,腦中嗡嗡的聲音,只看得到心口的血紅。
聶銀禾本想聽聽他怎么說,趁機和他好好聊聊,打開心結。
好歹自己前世是個軍隊指揮官,給下屬做做心理建設什么的稀松平常。
可瘋癲蛇,越說越過分,根本不懂他的訴求是什么。
若純粹是為了發泄,莫名其妙的上升到人身攻擊,簡直不可理喻。
“夠了!”
聶銀禾站起身,眼神對上他胸口的血。
血液順著蛇身流淌,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像心的泣訴。
那個破碎的銀狼圖騰,并不會影響伴侶契約,只會讓他疼痛。
誰人沒有受過心殤?
不過都是在夜深人靜時,獨自舔舐。
那種感覺,聶銀禾很熟悉。
但她無法輕飄飄地來一句:我理解。
沒有人能真正理解另一個人。
她承認。
她有被溪妄瘋狂又霸道的宣泄,震撼到,也心軟了。
她深吸一口氣,換上真摯的神情:“先冷靜下來,我們好好說,不要讓誤會擴大。如果還想一起好好生活的話,就不要總揪著以前的事不放。”
“你威脅我?”
聶銀禾要氣笑了,撫著額頭,暗暗告訴自己:別跟他計較,別激化矛盾。
“拿什么威脅你?拿這個嗎?”
聶銀禾攤開手掌,一顆紅的發亮的斷緣果,端坐在掌心,閃著奇異的光。
溪妄在見到斷緣果的那一刻,蛇瞳豎成一道直線,下意識地就要出手打落。
聶銀禾反手收回空間。
溪妄氣的渾身顫抖。
小混蛋連斷緣果都弄到了,是真的鐵了心的要與他一刀兩斷!
真可笑!
這不正是先前自己的所思所想?
要提也是他來提,什么時候輪到小混蛋了!
聶銀禾見溪妄血流加速,嘆了口氣:“真要用到這個的地步,一早就和你談了,何必等到現在?給你安撫狂化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我們是家人,我會陪著你的。”
溪妄冷笑一聲:“誰知道你給野雄性安撫的時候,是不是也抱著說了什么!”
瞧瞧這妒夫的口吻,聽著真奇怪。
聶銀禾繼續平靜的闡述,不被他的情緒干擾。
“為伊凡安撫,我并不能見到他的人形,也沒做出格的事,清除狂化就出來了,伊露也在邊上。歸根結底,是你總欺負人家。我把他們當朋友,我為我獸夫的行為表示歉意與補償,有錯嗎?”
“關于蛇蛻,我不知道這對于蛇族的重要性,是我冒犯了,若知道,一定不會這么說。不過話說回來,蛇蛻,你以前也從未給過我,現在給我又是什么意思?早點送我,和我說明不就好了?我很愿意穿你的蛇蛻。”
“說到解契。你捫心自問,這難道不是你們五個的共同心愿嗎?你們真的愛我,要與我生活一輩子,一起繁衍后代?”
“還有那個什么深海咸魚,再次申明,我不喜歡,以后別再提了。人只有自卑的時候,才會一直提及對手。所以,下回再提,對我不會有什么影響,反而會時刻提醒你自己,不如他,只會令你憤怒與恐慌。”
“給個善意的提醒,你是個成年雄性,需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只有幼崽才會歇斯底里,亂發脾氣。像今日這般傷害自己的身體,十分幼稚。”
“等哪一日你真的成為我名正言順的獸夫,你的一切,包括身體,都屬于我。我絕對不允許,這么好看的胸膛受到破壞。銀狼圖騰象征的是我,若再毀壞,就當你要與我劃清界限,我很樂意成全。”
“你是個實力強大的雄性,我相信你能很快調整你的情緒,快速恢復胸口的傷。看著你的血肉模糊,我有多心疼,知道嗎?看看家里這一地狼藉,盡快收拾好,晚上我們還得睡在一起,不是嗎?”
溪妄不知不覺,被聶銀禾說的暈頭轉向。
關鍵那話說的,讓他上一秒氣憤,下一秒暗爽。
在委屈與舒坦、不甘與甘心、羞愧與驕傲間,反復橫跳。
他的身體越來越矮,最后盤成個大便狀。
眼神由犀利邪魅,到天真懵懂。
連兩顆尖牙,也只收回去一顆,另一顆卡在下嘴唇上,顯得呆萌。
聶銀禾叉腰指著他的額頭。
用無比真誠又憂郁的眼神盯著他。
語氣幽怨:“這些話困在我心頭許久,今天說出來,也算了了。不過,那些問題,你也好好想想,我說的有沒有道理,是不是都是你的問題。”
“我現在肚子很餓,陪著你無理取鬧這么久,做為你的妻主,我愿意受這苦。好了,別一直在地上。地上涼,起來多喝熱水……”
聶銀禾說完,摸著肚子,往洞外走。
溪妄望著那莫名高大的背影,不停眨著眼睛。
思緒混成無數個線團,理也理不清。
怎么回事?
哪哪兒都不對的感覺。
他是來找回主場,凌駕在小混蛋之上的。
現在怎么全是他的問題?
關鍵他也覺得很有道理。
低頭瞧見胸口慘不忍睹的樣子,他頓覺滑稽。
遂從空間掏出一塊獸晶吞下,胸口的傷肉眼可見的恢復,只留一身狼藉與一地血污。
一會兒還得收拾洞穴,還得重新做張石床。
這搞到最后,搞了他自己!
那邊。
聶銀禾在林中吃著烤雞與水果,品著乳果汁。
復盤著方才的對峙,有些施施然。
轉念想到末世。
智勇雙全的自己,在顧清朗那陰溝里翻了船。
頓覺氣惱!
大口撕咬著雞腿。
人啊,都有揪著不放的過去。
她也免不了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