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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花光十萬兩,爽!

翌日,天光大亮。

整個京城都知道了,昨天在太子壽宴上大殺四方的前太子妃姜寧,今日要有大動作。

也不知從哪兒泄露出的風聲,說這位姜大小姐不但沒被丞相家法處置,反而領了一大筆“精神損失費”,準備出來散散心。

于是乎,全京城的吃瓜群眾、各府的探子、街頭的混混、茶樓的說書先生,全都跟打了雞血似的,早早地就守在了從丞相府到主街的各個交通要道。

這陣仗,比皇上出巡還夸張。

“來了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嗓子,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到了街角。

一輛由八匹白馬拉著的馬車,正緩緩駛來。

那馬車,通體由名貴的金絲楠木打造,車身四周鑲嵌著鴿子蛋大小的東海明珠,車簾是云錦的,流蘇是純金的,車輪滾過,都仿佛能聽到銀子的聲音在響。

好家伙,這哪里是馬車,這分明是一座移動的金庫!

丞相府最華麗、最扎眼、最怕被賊惦記的炫富一號馬車,就這么高調地碾過了青石板路。

周圍圍觀群眾的下巴掉了一地。

“我滴個乖乖,姜丞相不是出了名的清廉嗎?那為什么他家這么有錢?”

“清廉個屁!你見誰家清廉的能把馬車搞成這樣?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家有錢啊!”

“噓!小聲點!我聽說姜大小姐昨天受了刺激,瘋了!這怕不是出來發瘋的!”

在萬眾矚目之下,這座行走的金庫,沒有去成衣鋪,沒有去胭脂店,而是徑直停在了京城最富盛名的奢侈品集合地——珍寶閣門口。

嘶……

人群中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珍寶閣!

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全大啟最頂級的銷金窟!里面隨便一件擺設,都夠尋常百姓吃喝一輩子。

尋常的達官貴人進去,也只敢買件小東西撐撐場面。

這位前太子妃,來真的啊?

車簾被一只纖纖玉手緩緩掀開。

緊接著,一道火紅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姜寧今日穿了一身張揚至極的赤色長裙,金線在裙擺上繡出浴火鳳凰的圖樣,隨著她的動作,流光溢彩,灼人眼目。

她未施粉黛,卻勝過了世間所有的濃妝艷抹。

一張臉美得極具攻擊性,那雙慵懶的鳳眸微微上挑,掃過全場,帶著三分漫不經心,七分“爾等皆是凡人”的睥睨。

傳聞中的“棄婦”?憔悴?狼狽?

不存在的!

這哪里是棄婦,這分明是來巡視自己江山的女王!

氣場兩米八!

珍寶閣的錢掌柜是個人精,眼見這陣仗,也不敢怠慢,連忙親自從店里迎了出來,臉上堆著職業化的笑容,眼神里卻帶著一絲精明的審視。

“喲,這不是姜大小姐嗎?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快里面請,里面請!”

但姜寧連個正眼都沒給他,徑直從他身邊走過,那姿態,仿佛進的不是別人家的店,而是自家的后花園。

她身后的丫鬟春桃,捧著個小包袱,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卻還是得強撐著自家小姐給的排面,抬頭挺胸地跟了進去。

店內,原本正在挑選首飾的幾位貴婦名媛,看到姜寧后,先是一愣,隨即交頭接耳,投來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

角落里,一個穿著錦衣華服,長相俊朗但透著一股子吊兒郎當的年輕人,正和幾個朋友湊在一起。

他正是京城有名的紈绔小侯爺,蕭煜。

“欸,我說,那就是被太子退婚的姜寧?”

蕭煜搖著扇子,一臉的嗤之以鼻,“看著人模狗樣的,我還以為得在家里哭死呢。”

結果,沒想到還有臉出來呢。

他旁邊一個胖點的公子哥笑道:“蕭小侯爺,要不咱哥幾個打個賭?就賭她今天進來,是哭著求掌柜賒賬呢,還是鬧著要賣嫁妝呢?”

蕭煜“啪”地一下合上扇子,滿眼的不屑道:“我賭她最多買根最便宜的簪子,然后灰溜溜地滾蛋!一個沒了太子當靠山的女人,能有什么作為?”

而在珍寶閣對面的茶樓二樓雅間,一個面容冷峻的黑衣護衛正襟危坐,目光如鷹隼般鎖定著姜寧的一舉一動。

他是大理寺卿陸時硯的得力手下,青風。

陸大人有令,密切關注姜寧的動向。

青風眉頭緊鎖,他完全看不懂。

按理說,一個被皇家退婚的女子,此刻應該閉門不出,避人耳目才對,為何她反其道而行,如此張揚?

丞相府,到底在謀劃什么?

這其中的水,很深。

青風默默地端起茶杯,決定將每一個細節都記下,回去稟報大人。

此時,珍寶閣內的姜寧,已經慢悠悠地逛了一圈。

她看著那些琳瑯滿目、價值連城的珠寶玉器、古玩字畫,臉上非但沒有一絲驚艷,反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那模樣,仿佛在看一堆不值錢的地攤貨。

錢掌柜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這位姑奶奶真不好伺候,他趕緊上前,陪著笑臉問:

“大小姐,可有瞧的上眼的寶貝?小店新到了一批南海珍珠,還有西域進貢的紅寶石,要不……給您拿出來瞧瞧?”

姜寧終于停下腳步。

她懶洋洋地掀起眼皮,環視了整個金碧輝煌的大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等著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只見她朱唇輕啟,用一種輕飄飄的,仿佛在問今天天氣怎么樣的語氣,說出了一句足以讓整個京城都抖三抖的話。

“除了你這個掌柜的。”

她頓了頓,滿意地看著錢掌柜瞬間僵硬的笑臉,然后慢悠悠地吐出后半句。

“所有的東西,本宮全包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錢掌柜臉上的笑容徹底凝固了,他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整個人都仿佛被雷劈了一樣,傻在了原地。

而蕭煜手里的扇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圓。

他說什么?

全……全包了?!

她知道這里的東西加起來值多少錢嗎?她瘋了?!

青風手里的茶杯“砰”地一聲被捏出了裂紋,滾燙的茶水灑了一手,他卻渾然不覺。

他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出大事了!丞相府這是要……造反嗎?!用錢砸垮京城經濟體系?!

“大、大、大小姐……”錢掌柜的聲音抖得跟篩糠一樣,“您……您方才說什么?小老兒年紀大了,耳朵……耳朵不好使……”

姜寧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

“我說,把你們店里,所有能賣的東西,不管是什么破珍珠爛翡翠,還是什么鬼畫符爛木頭,全都給我打包。”

她走到一尊半人高的珊瑚樹旁,伸出手指彈了一下。

“這個,太紅了,俗氣,拿回去墊桌腳。”

又指了指墻上掛著的前朝大家真跡。

“這畫,筆觸不行,太匠氣,買回去給我家旺財當廁紙都嫌硬。”

她拿起一支鑲滿了寶石的金步搖,在手里掂了掂。

“太重,戴著壓脖子,買回去當癢癢撓吧。”

她每說一句,在場所有人的心就跟著顫一下。

這說的是人話嗎?!

那可是千年血珊瑚啊!墊桌腳?

那是畫圣的《秋山行旅圖》啊!當廁紙?

那支步搖叫“鳳點頭”,價值三萬兩白銀啊!當癢癢撓?

暴殄天物!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暴殄天物!

蕭煜已經徹底傻了,他看著姜寧,感覺自己前十幾年的人生觀都被按在地上反復摩擦。

這女人……是魔鬼嗎?!

而姜寧壓根懶得理會這些凡人的震驚。

她從懷里慢悠悠地掏出那張十萬兩的銀票,隨手往柜臺上一扔,姿態瀟灑得像是在扔一張廢紙。

“夠嗎?不夠我再回去拿。”

錢掌柜看著那張大啟通匯天下錢莊最高額的銀票,兩眼發直,呼吸都快停了。

夠嗎?

太夠了!

他感覺自己不是在做生意,而是在做夢!

“夠!夠!太夠了!”錢掌柜激動得差點給姜寧跪下,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大小姐您稍等!我這就叫人!這就叫人給您打包!”

他扯著嗓子對外面喊:“伙計!都死哪兒去了!快來!把店里所有的東西,都給姜大小姐包起來!快!”

整個珍寶閣瞬時間雞飛狗跳。

而始作俑者姜寧,則像個沒事人一樣,找了把最貴的紫檀木椅子坐下,還順手拿過一個玉如意,剔了剔自己的指甲。

【叮!檢測到宿主正在進行史詩級敗家行為!】

【敗家指數=花費金額(100000兩)x轟動系數(爆表)x騷操作指數(MAX)!】

【咸魚指數正在瘋狂飆升中!+50000!+80000!+150000!】

姜寧的內心在狂笑,臉上卻依舊是一片歲月靜好的咸魚癱。

搞事,果然是發家致富最快的途徑啊!

短短半個時辰,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聽說了嗎?前太子妃把珍寶閣給包圓了!”

“我的天!她花了十萬兩!眼睛都沒眨一下!”

“她還說要把畫圣的真跡拿去當廁紙!”

而太子府內,李承澤聽著手下的回報,氣得當場就把一個心愛的古董花瓶給砸了。

“十萬兩!她哪兒來的十萬兩?!姜淮那個老狐貍,他瘋了嗎?!”

林楚楚在一旁,臉色煞白,死死地咬著嘴唇,指甲都掐進了肉里。

她想不通,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

本該是喪家之犬的姜寧,為什么反而比以前更風光,更耀眼了?

一種名為嫉妒的毒蛇,正在瘋狂啃噬著她的理智。

李承澤怒吼道:“查!給孤去查!孤倒要看看,他們父女倆,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他絕不相信,這僅僅是姜寧在發瘋。

這背后,一定有天大的陰謀!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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