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遇到困難不能坐以待斃
- 被虐后,我實現了財富自由
- 星魅雪云衛
- 2028字
- 2025-07-17 08:10:00
沒有。
等。
非常難。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重錘,將她最后一點僥幸,砸得粉碎。
林晚晚無力地靠著樹干,仰起頭。
香樟樹的葉子將天空切割得支離破碎,就像她此刻的人生。
眼眶干澀得發疼。
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頹廢,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林晚晚坐在宿舍的書桌前,盯著面前那本攤開的《導演的自我修養》,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腦子里反復回響著護士那句公式化的、不帶任何感情的“抱歉”。
絕望像一片沼澤,她陷在里面,越掙扎,下沉得越快。
但就這樣等死嗎?
等著顧霆淵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捏碎她的家庭,然后拎著她的尸體,去換他白月光的一線生機?
憑什么!
林晚晚猛地合上書,發出“啪”的一聲巨響,把正在敷面膜的喬菲菲嚇得一哆嗦。
“我靠,你干嘛?想嚇死人繼承我的花唄?”
林晚晚沒理她,徑直拿起手機,點開銀行APP。
一串數字。
曾經讓她覺得可以躺平到天荒地老的數字,在扣除了轉給母親的四十萬后,此刻看起來,只剩下單薄和可笑。
這點錢,在C市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連個廁所都買不起。
更別提,去填一個叫“顧霆淵”的無底洞。
她從未像現在這樣,清晰地認識到一件事。
她需要錢。
很多很多的錢。
多到足以讓她母親在最好的醫院,用最好的藥,甚至,有底氣去和那些權貴搶奪稀缺的醫療資源。
多到足以讓她在顧霆淵再次拿家人威脅她時,能把一沓支票甩在他臉上,冷笑著告訴他:“滾,我自己有錢!”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像野火燎原,瞬間燒光了她心里所有的頹喪和恐懼,只剩下一種近乎瘋狂的、對金錢的渴望。
怎么搞錢?
還要是快錢。
林晚晚的腦子飛速運轉起來。
第一個念頭,擺攤。
學校后門的小吃街,晚上人聲鼎沸。賣烤冷面,賣炸雞排,賣檸檬茶。
她可以嗎?
她立刻在腦中模擬了一下。
每天頂著油煙,在爐子前站七八個小時,跟人為了五毛一塊錢爭得面紅耳赤。一個月下來,累得像條狗,刨去成本,能賺幾個錢?
等她賺夠手術費,她媽墳頭的草都三米高了。
太慢了。
這個念頭,直接被她摁死在搖籃里。
第二個念頭,重操舊業,回會所當服務生。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林晚晚就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
藍鉆會所里那股混雜著酒精、香水和欲望的古怪味道,瞬間沖回了她的鼻腔。
還有那些男人不加掩飾的、黏膩的、帶著審視和估價的眼神。
最重要的是,那里是顧家兄弟的地盤。
回去?
那不叫賺錢,那叫自投羅網,還是把自己洗剝干凈了,主動送上門去的那種。
不行。
絕對不行。
那地方,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踏進去半步。
那還能干什么?
林晚晚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短發,目光在房間里沒有目的地掃視著。
最后,她的視線落在了桌上的小鏡子上。
鏡子里,那張臉上的傷痕已經褪得差不多了,恢復了原本雌雄莫辨的精致。
這張臉……
一個無比屈辱,卻又現實得可怕的念頭,不受控制地浮了上來。
被包養。
以她這張臉,這具身體,只要她肯放下尊嚴,愿意躺下。
有的是男人愿意為她一擲千金。
她甚至不需要去主動尋找,只要去那些富人出沒的場合,稍微流露出一點意思,就會有無數的獵人聞著味兒撲上來。
或許,她都不用再為錢發愁。
顧霆淵算什么?說不定她能找到一個比顧霆淵更有錢,更能制衡他的靠山。
這個想法,像一條毒蛇,吐著信子,誘惑著她。
林晚晚的呼吸都停滯了。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一張油膩肥胖的臉,和一只搭在她肩膀上,戴著大金表的手。
胃里,瞬間一陣翻江倒海。
“嘔……”
她猛地捂住嘴,沖進洗手間,趴在馬桶上干嘔起來。
什么也吐不出來,只有酸水一陣陣往上涌,燒得她喉嚨火辣辣地疼。
滾。
去TM的。
就算餓死,就算從這里跳下去,也絕不賣!
她用冷水狠狠潑了自己幾把臉,冰冷的刺激感讓她混沌的大腦清醒了許多。
尊嚴這東西,平時看不見摸不著,甚至可以拿來當飯吃。
可一旦要徹底丟掉它,那種從骨子里泛上來的惡心,卻比死還難受。
林晚晚扶著墻壁,慢慢走回書桌前,整個人都脫了力。
擺攤不行,賣藝不行,賣身更不行。
她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死局里,被一堵看不見的墻,堵死了所有的出路。
“晚晚,你到底怎么了?一驚一乍的,還吐了,不會是……懷了吧?”
喬菲菲湊過來,一臉八卦地在她肚子上掃來掃去。
林晚晚有氣無力地白了她一眼。
“我懷你個大頭鬼?!?
“我就是……在想畢業作品的事,頭疼?!绷滞硗黼S口扯了個理由。
畢業作品。
這四個字,像一道閃電,劈開了她腦中的迷霧。
對啊。
她現在是C市電影學院導演系的學生。
她不是那個只會端茶送水、任人宰割的炮灰服務生了。
她要拍一個畢業作品。
一個……能參加評選,能拿獎,能被顧氏集團那個投資項目看中的作品。
雖然負責人是顧子昂那個瘋批。
但這也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既能發揮自己專業所長,又能光明正大搞到一大筆錢的……正經路子。
雖然這條路,也同樣充滿了荊棘和未知的危險。
可比起躺在原地等死,或者出賣自己的尊嚴,這幾乎是她唯一的選擇了。
林晚晚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點光。
不再是那種對躺平生活的渴望,而是一種被逼到絕境后,破釜沉舟的狠厲。
她重新坐直身體,打開了面前那臺舊筆記本電腦。
桌面很干凈,只有一個新建的Word文檔。
她點開文檔,光標在空白的頁面上,一下,一下地閃爍著。
像一顆,正在蓄力,準備引爆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