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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暗中的窺覷

林晚晚的眼前一陣發(fā)黑,胃里翻江倒海。

她仿佛又聞到了那股冷冽的男士香水味。

又看到了那雙帶著殘忍笑意的眼睛。

“晚晚?你怎么了?”

“你的臉怎么這么白?”

喬菲菲的驚呼聲把她從窒息的幻覺中拉了回來。

林晚晚低下頭,看著自己放在膝蓋上,正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的雙手。

雙手在劇烈顫抖。

林晚晚低下頭,看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那不受控制的痙攣,像是兩只脫離了她身體的、瀕死的蝴蝶。

她想按住它們。

卻使不上一絲力氣。

周圍的空氣很熱,階梯教室里擠滿了人,每個人都在因?yàn)槟莻€從天而降的巨大機(jī)遇而興奮,一張張年輕的臉龐漲得通紅,眼里閃爍著對未來的野心。

可林晚晚只覺得冷。

一種從骨頭縫里滲透出來的、帶著濕氣的陰冷。

“我的天,顧子昂啊!那個傳說中比明星還帥的顧二少!”

“他居然親自來負(fù)責(zé)這個項(xiàng)目!”

喬菲菲的聲音就在耳邊,像一把小錘子,一下一下,精準(zhǔn)地敲打在她脆弱的神經(jīng)上。

林晚晚猛地抬起頭,視線越過一張張激動的臉,看向講臺。

老教授張敬的臉上也帶著幾分自豪的紅光。

他還在說著什么,鼓勵著,展望著。

可那些話,林晚晚一個字都聽不見了。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顧子昂”這三個字,像一道黑色的魔咒,盤旋著,收緊著,要將她的靈魂都勒得粉碎。

她必須冷靜下來。

對,冷靜。

林晚晚深深吸了一口氣,那股混雜著粉筆灰與汗味的空氣,嗆得她肺部生疼。

她用指甲狠狠掐進(jìn)掌心。

尖銳的痛感,讓她混亂的思緒有了一瞬間的清明。

不會的。

他不會認(rèn)出自己的。

林晚晚在心里對自己說。

C市這么大,電影學(xué)院的學(xué)生成千上萬。

她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他那種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每天要見多少人,怎么會記得一個被他隨意丟棄、羞辱過的小服務(wù)生。

對,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在他的世界里,她連一個符號都算不上。

只要她躲得夠好,做得夠爛,畢業(yè)作品拍得一塌糊涂,就絕對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這個想法,像一根救命稻草,被她死死抓住。

她心中的恐懼,因?yàn)檫@個念頭,稍微褪去了一點(diǎn)點(diǎn),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的、想要逃避的決心。

“晚晚,你怎么了?”

宋伊的聲音將她拉回現(xiàn)實(shí)。

林晚晚轉(zhuǎn)過頭,看到三雙關(guān)切的眼睛。

她扯動嘴角,試圖擠出一個笑容,臉頰的肌肉卻僵硬得不聽使喚。

“沒……沒什么。”

她的聲音干澀沙啞。

“就是覺得……機(jī)會太大了,有點(diǎn)不敢相信。”

她將自己的失態(tài),歸結(jié)于一種過度的驚喜。

喬菲菲立刻找到了共鳴。

“是吧是吧!我也覺得像在做夢!”

她用力握住林晚晚的手,激動地?fù)u晃著。

“我們一定要好好準(zhǔn)備,這可是我們一步登天的機(jī)會!”

林晚晚感受著從她手心傳來的溫度,身體卻依舊冰冷。

她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低下頭,假裝在收拾桌上的課本。

她必須離開。

立刻。

馬上。

……

同一時間,C市的商業(yè)心臟,顧氏集團(tuán)頂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車流像金色的蟻群,在城市脈絡(luò)里緩緩蠕動。

辦公室里安靜得只能聽到文件紙頁翻動的輕微聲響。

顧霆淵靠在昂貴的真皮座椅里,鼻梁上架著那副金絲眼鏡,鏡片反射著電腦屏幕冰冷的數(shù)據(jù)光芒。

他的神情專注而冷漠,仿佛整個世界,都只是他指尖下的一串代碼。

助理敲門進(jìn)來,腳步放得極輕。

“顧總。”

他將一份文件輕輕放在桌上。

“這是二少爺那邊剛剛提交上來的新項(xiàng)目企劃,需要您過目。”

顧霆淵的視線沒有離開屏幕。

“說。”

他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沒有溫度。

“是……一個與C市電影學(xué)院的戰(zhàn)略合作項(xiàng)目,旨在發(fā)掘和投資新銳導(dǎo)演的畢業(yè)作品。”

助理的聲音有些遲疑。

“項(xiàng)目總投資預(yù)計(jì)五千萬,負(fù)責(zé)人是二少爺本人。”

顧霆淵敲擊鍵盤的手指,停了。

辦公室里那股原本就極低的氣壓,驟然又下降了幾分。

助理甚至不敢呼吸。

過了幾秒,顧霆淵才緩緩抬起頭,那雙藏在鏡片后的眼睛,深不見底。

“電影學(xué)院?”

他拿起那份企劃書,修長的手指隨意地翻動著。

他的弟弟是什么德性,他比誰都清楚。

商業(yè),投資,發(fā)掘新人。

這些詞,跟顧子昂那個只知道聲色犬馬的草包,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

他的目光,停在了“C市電影學(xué)院”幾個字上。

一個名字,如冰鑿的刻痕,清晰地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

——林晚晚。

蘇清雪的身體,需要一枚完美的腎源。

而這枚腎源,就“生長”在那個叫林晚晚的電影學(xué)院學(xué)生身上。

顧霆淵的目光,掠過企劃書上“電影學(xué)院”四個字,眼底的溫度寸寸凍結(jié)。

顧子昂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偏偏在這個時候,把爪子伸向了他的“獵場”。

一抹冰冷的弧度,在顧霆淵的嘴角緩緩勾起。

那不是笑意,更不是玩味。

而是一頭沉睡的野獸,發(fā)現(xiàn)自己精心圈養(yǎng)的獵物,被另一只不知死活的東西覬覦時,那種不帶任何情緒的、純粹的森然殺意。

他拿出手機(jī),撥通了顧子昂的號碼。

指尖的動作,優(yōu)雅而從容,仿佛不是在撥打電話,而是在簽署一份死亡判決。

電話幾乎是瞬間被接通。

那頭,是震耳欲聾的音樂,和女人混雜著酒精的、黏膩嬌媚的笑聲。

“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顧子昂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輕佻散漫,帶著幾分醉意和炫耀。

顧霆淵沒有理會他任何一句廢話,聲音冷得像手術(shù)刀的金屬寒光。

“電影學(xué)院的項(xiàng)目,是你的手筆?”

電話那頭的音樂聲,突兀地小了下去。

顧子昂似乎是換了個地方,聲音里的玩味卻更濃了。

“喲,哥哥的消息還是這么靈通。怎么,你也對那些青澀的小蘋果感興趣了?還是說,看上了哪個未來的大明星,想提前投資?”

顧霆淵的耐心,正在一秒一秒地告罄。

辦公室的空氣,仿佛都被他周身散發(fā)的低氣壓抽成了真空。

“收起你那些上不了臺面的臟東西。”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卻讓電話那頭的顧子昂,笑容徹底僵住。

“那個學(xué)校里,”顧霆淵的語氣,像是在陳述一件物品的絕對歸屬權(quán),“有一個叫林晚晚的女人。”

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

“我要她,完好無損。”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林晚晚?”顧子昂在電話那頭嗤笑一聲,故作驚訝,“誰啊?沒聽過。哥,你什么時候換口味了,對這種還沒長開的學(xué)生妹……”

他的話,沒能說完。

因?yàn)轭欥獪Y開了口,聲音里已經(jīng)不帶任何人類的情緒,像凍結(jié)萬里的冰川,冷硬,且不容置喙。

“顧子昂。”

他只是叫了他的名字。

他需要的,是林晚晚那顆健康的腎。

他需要她在幾個月后躺上手術(shù)臺之前,保持著最佳的身體狀態(tài),和最平穩(wěn)的精神狀態(tài)。

不能有任何意外。

更不能被任何人……玩弄和傷害。

而他那個無法無天的弟弟,最擅長的,就是把一個鮮活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直至精神崩潰,直至徹底毀掉。

這件為清雪準(zhǔn)備了太久的“禮物”,絕不容許出現(xiàn)任何差錯。

“別讓我說第二遍。”

“她少一根頭發(fā),”顧霆淵的聲音輕得仿佛情人間的呢喃,卻帶著能將人靈魂都凍碎的寒意,“我就拆了你全身的骨頭。”

但電話那頭的顧子昂,卻笑得更開心了。

“哥,你放心。”

“我只是……想找個有趣的玩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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