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興高采烈地買回了米糧、鮮肉,還有幾副上好的滋補藥材,沉甸甸的包裹堆了小半屋。蘇氏看著這些東西,又驚又喜,拉著林峰的手反復(fù)確認:“峰兒,這些……真的是咱們買的?沒花冤枉錢吧?”
在她印象里,家里早已捉襟見肘,哪有余錢買這些?
“娘,您放心,錢來得正當,足夠咱們用一陣子了?!绷址逍χ参浚瑢⒛俏迨畠摄y子的來歷簡單說了說(隱去了玄鐵礦的玄妙,只說是祖?zhèn)鞯囊粔K奇石,被識貨的人買走了)。
蘇氏這才放下心,看著滿桌的東西,眼眶微紅:“好,好……總算是能讓你吃頓飽飯了。”這些日子,她看著兒子和小翠啃野菜粥,心里一直像針扎一樣疼。
“娘,先不說這個,我給您看看身子。”林峰扶著蘇氏坐下,腦海里“基礎(chǔ)醫(yī)術(shù)”的信息已經(jīng)清晰浮現(xiàn)——這套醫(yī)術(shù)雖基礎(chǔ),卻能精準判斷病癥根源,甚至能引導(dǎo)玄氣輔助治療,正是為此刻準備的。
他深吸一口氣,指尖縈繞起一絲微弱的玄氣,輕輕搭在蘇氏的手腕上。
玄氣順著經(jīng)脈緩緩流入蘇氏體內(nèi),林峰的意識仿佛化作一道探燈,隨著玄氣游走,仔細探查她的身體狀況。按照“基礎(chǔ)醫(yī)術(shù)”的指引,他很快找到了癥結(jié):蘇氏長期憂思過度,肝氣郁結(jié),加上營養(yǎng)不良,脾胃虛弱,氣血兩虧,這才落下了病根。
“娘,您這病是積勞成疾,得慢慢調(diào)理?!绷址迨栈厥?,語氣篤定,“不過您放心,我有辦法治好?!?
“你?”蘇氏愣了愣,隨即失笑,“傻孩子,娘的病請了多少郎中都沒好,你別瞎操心了。”
“娘,您就信我一次?!绷址逭Z氣認真,“從今天起,我每天用‘推拿’的法子給您疏通氣血,再配合這些藥材,不出一個月,保管您氣色大好?!彼麤]敢直接說用玄氣,怕嚇著母親,只說是推拿。
蘇氏看著兒子眼中的自信,不知為何,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好,娘信你?!?
當天傍晚,林峰就按照“基礎(chǔ)醫(yī)術(shù)”的法子,將一絲玄氣凝聚在指尖,為蘇氏進行“推拿”。他的手法生疏卻精準,玄氣隨著指尖游走,緩緩滲入蘇氏的經(jīng)脈,所過之處,郁結(jié)的氣血竟真的松動了幾分。
蘇氏只覺得一股暖洋洋的氣流在體內(nèi)流動,原本沉悶的胸口豁然開朗,連日來的疲憊也消散了不少,不由得驚訝地睜大眼睛:“峰兒……你這推拿的法子,還真管用?”
“管用就好。”林峰額頭滲出細汗,維持玄氣輸出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并不輕松,“娘,您先歇著,我去煎藥?!?
看著林峰忙碌的背影,蘇氏眼中滿是欣慰,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了笑容。這日子,好像真的有了盼頭。
接下來的幾天,林峰每天雷打不動地用玄氣為蘇氏“推拿”,再配合精心熬制的湯藥。蘇氏的氣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zhuǎn),原本蒼白的臉頰泛起了紅暈,咳嗽也少了,甚至能下地做些輕便的活計了。
【系統(tǒng)提示:救治蘇氏任務(wù)進度30%,玄氣+10(當前玄氣:35/50)】
腦海中響起的提示音,讓林峰精神一振??磥碇灰掷m(xù)治療,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任務(wù),解鎖完整的“基礎(chǔ)醫(yī)術(shù)”了。
這天上午,林峰正在院子里練習《九轉(zhuǎn)玄功》的基礎(chǔ)拳架。這套拳架看似簡單,卻能錘煉筋骨,配合玄氣運轉(zhuǎn),能讓身體更快適應(yīng)玄氣的存在。他一招一式打得有模有樣,拳風漸起,引得隔壁墻頭上探出一個小腦袋。
那是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女,梳著雙丫髻,穿著淡綠色的布裙,肌膚白皙,眉眼清秀,正是鄰家的蘇婉兒。她手里挎著一個竹籃,本來是路過,卻被院子里的動靜吸引,看得有些出神。
“林大哥,你的病全好了?”蘇婉兒見林峰打完一套拳,氣息平穩(wěn),臉色紅潤,不由得驚訝地開口。前陣子她還聽說林家公子病得快不行了,怎么短短幾日,就變得這般精神?
林峰抬頭,看到蘇婉兒,笑著點了點頭:“勞婉兒妹妹掛心,好多了。”
蘇婉兒這才從墻頭上跳下來,走到院門口,有些不好意思地晃了晃手里的籃子:“我娘蒸了些山藥糕,讓我給林伯母送點過來。”她的聲音清脆,像山澗的泉水。
“快請進?!绷址暹B忙開門,接過竹籃,“又讓你和蘇大娘破費了?!?
蘇婉兒是鄰居蘇屠戶的女兒,蘇家雖是屠戶,卻為人和善,當年林家剛搬來時,蘇屠戶夫婦還時常接濟他們。蘇婉兒更是個善良懂事的姑娘,時常過來幫蘇氏做些針線活。
“應(yīng)該的?!碧K婉兒走進院子,目光落在林峰身上,好奇地問,“林大哥,你剛才練的是什么拳?看著好厲害?!?
“就是隨便練練,強身健體的?!绷址鍥]有細說,《九轉(zhuǎn)玄功》的事暫時還不能外傳。
“哦。”蘇婉兒也沒追問,轉(zhuǎn)身看向正坐在廊下曬太陽的蘇氏,連忙上前問好,“林伯母,您身子好些了嗎?”
“好多了,好多了,多虧了峰兒?!碧K氏拉著蘇婉兒的手,笑得合不攏嘴,“婉兒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懂事了。”
蘇婉兒被夸得臉頰微紅,目光落在廊下晾著的藥渣上,仔細看了看,忽然皺起眉頭:“林伯母,您喝的這藥……好像不太對。”
“嗯?”蘇氏和林峰都是一愣。
蘇婉兒指著藥渣里的一味藥材,解釋道:“這味‘紫河車’雖補,但性熱,伯母您本就肝氣郁結(jié),體內(nèi)有虛火,用這藥只會火上澆油,難怪您總說夜里口干?!?
她的聲音不大,卻條理清晰,顯然對藥材頗有研究。
林峰心中一動,這蘇婉兒果然有醫(yī)術(shù)天賦!連張郎中都沒看出的問題,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婉兒還懂醫(yī)術(shù)?”蘇氏驚訝地問。
“略懂一點?!碧K婉兒有些不好意思,“我爹以前認識一位游方郎中,教過我一些辨藥的法子?!?
林峰看著她,忽然想起救治母親的任務(wù),或許可以借助蘇婉兒的知識?他連忙問道:“婉兒妹妹,那依你看,我娘這病該用什么藥才好?”
蘇婉兒沉吟片刻,說道:“伯母的病,癥結(jié)在‘郁’和‘虛’,得用溫和的藥材疏肝理氣、滋陰養(yǎng)血才行。比如‘合歡皮’能解郁,‘當歸’能養(yǎng)血,再配上‘麥冬’滋陰……只是這些藥材,尤其是上好的‘川當歸’,縣里的藥鋪賣得很貴,而且時常斷貨?!?
林峰點點頭,他去買藥材時也問過,川當歸確實價格不菲,五十兩銀子看似不少,但真要長期用名貴藥材,也撐不了多久。
“那……哪里能買到便宜的川當歸?”蘇氏忍不住問道。
蘇婉兒嘆了口氣:“聽說城西的百草堂偶爾會有,只是掌柜的脾氣古怪,非熟人不賣。而且最近縣里不太平,據(jù)說山里出了妖獸,采藥人都不敢進山,藥材價格漲了不少?!?
“妖獸?”林峰眼神一凝。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妖獸”的說法,看來這個世界的玄幻元素,比他想象的更貼近生活。
“是啊,”蘇婉兒壓低聲音,“前幾天有獵戶說,在黑風山看到過一只渾身是火的狐貍,傷了好幾個進山的人呢!現(xiàn)在官府都貼告示了,不讓百姓隨便進山?!?
黑風山?火狐妖獸?
林峰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藥材短缺,價格昂貴,那若是自己能進山采到藥材呢?既能省錢給母親治病,說不定還能遇到蘊含玄氣的靈草,甚至……獵殺妖獸獲取玄氣?
【系統(tǒng)提示:觸發(fā)支線任務(wù)——尋藥。任務(wù)要求:獲取優(yōu)質(zhì)川當歸,為蘇氏配藥。任務(wù)獎勵:玄氣+30,解鎖“草藥辨識”技能?!?
果然,系統(tǒng)適時發(fā)布了任務(wù)!
林峰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對蘇婉兒道:“多謝婉兒妹妹提醒,我知道了?!?
蘇婉兒見他若有所思,又叮囑道:“林大哥,你可別想著進山??!黑風山很危險的,就算沒有妖獸,也有猛獸和陷阱?!?
“我明白,不會莽撞的?!绷址逍α诵?,沒多說。
送走蘇婉兒,蘇氏擔憂地看著林峰:“峰兒,你該不會真想去黑風山吧?婉兒說得對,那里太危險了!”
“娘,您放心,我就是問問。”林峰安撫道,“我先去百草堂問問,實在不行,再想別的辦法?!?
他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黑風山雖然危險,但對他來說,卻是個絕佳的機會。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對付普通猛獸應(yīng)該沒問題,就算遇到妖獸,打不過也能跑。而且《九轉(zhuǎn)玄功》第一層小成后,他的感官敏銳了許多,或許能避開危險。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資源。修煉需要錢,給母親治病需要錢,重振林家更需要錢。黑風山,或許就是他獲取第一桶金的地方。
當天下午,林峰揣著剩下的銀子,直奔城西的百草堂。
百草堂是臨安縣最大的藥鋪,門面古樸,藥香濃郁。掌柜的是個留著長須的老者,戴著老花鏡,正坐在柜臺后翻看賬本,對進店的客人視而不見,果然如蘇婉兒所說,脾氣古怪。
“掌柜的,請問有川當歸嗎?”林峰走上前問道。
老掌柜抬了抬眼皮,打量了林峰一眼,淡淡道:“有,不過不賣。”
“為何不賣?”林峰皺眉。
“非熟客不賣,非誠心者不賣。”老掌柜頭也不抬地翻著賬本,“看你年紀輕輕,不像懂藥的,買去也是浪費?!?
這老掌柜還挺傲氣。
林峰也不生氣,他運轉(zhuǎn)一絲玄氣,指尖在柜臺的藥盒上輕輕一點,那是一盒裝著普通當歸的藥盒。
“掌柜的,這當歸雖好,卻放了三年,藥效流失大半,用來入藥,怕是效果不佳吧?”
老掌柜翻賬本的手猛地一頓,驚訝地抬起頭,重新打量林峰:“你懂藥?”
這當歸確實是三年前的陳貨,他自己都快忘了,這少年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林峰笑了笑,又指著旁邊一盒黃芪:“這黃芪是人工種植的,雖然個頭大,但根莖虛浮,不如野生的藥力醇厚。”
他說的,正是剛從系統(tǒng)解鎖的“草藥辨識”基礎(chǔ)內(nèi)容,結(jié)合玄氣的感知,能輕易分辨藥材的優(yōu)劣。
老掌柜這下是真的驚訝了,放下賬本,站起身,對林峰拱了拱手:“老夫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小友師從何處?”
“家學淵源,略懂皮毛?!绷址搴?。
老掌柜點點頭,也不追問,態(tài)度緩和了許多:“小友要買川當歸,是給誰用?”
“家母體弱,需川當歸養(yǎng)血?!?
老掌柜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贊許:“孝心可嘉。川當歸我這里有,不過價格不低,一兩要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一兩?果然昂貴!
林峰心中盤算,他身上還剩四十多兩,買個三五兩還能承受,但長期用肯定不行。
“掌柜的,能不能便宜些?”
老掌柜搖了搖頭:“不是老夫不肯,實在是進價太高。黑風山出了妖獸,采藥人不敢去,這川當歸是上個月最后一批貨,賣完就沒了。”
看來,想靠藥鋪解決藥材問題,是行不通了。
“既然如此,那我不買了。”林峰道。
老掌柜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小友不買了?”
“買不起?!绷址逄谷坏?,“不過我想問掌柜的,黑風山哪里能采到野生川當歸?”
老掌柜臉色一變:“你想進山?我說了,那里很危險!”
“危險也要去,家母的病不能等?!绷址逭Z氣堅定。
老掌柜看著他,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罷了,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告訴你也無妨。黑風山深處的‘云霧谷’,盛產(chǎn)川當歸,只是那里……正是那只火狐出沒的地方?!?
云霧谷?火狐妖獸的地盤?
林峰心中反而更確定了,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有可能有好東西!
“多謝掌柜告知?!绷址骞笆指孓o。
“等等!”老掌柜叫住他,從柜臺下拿出一個小小的布包,遞給林峰,“這是一些解毒丹和金瘡藥,你拿著吧。進山若是遇到危險,保命要緊,別逞強。”
林峰接過布包,心中一暖:“多謝掌柜,這份情我記下了。”
“去吧,早去早回?!崩险乒駬]揮手,重新坐下翻賬本,只是眼神中多了幾分復(fù)雜。
離開百草堂,林峰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縣衙附近的告示欄。果然,那里貼著一張泛黃的告示,上面畫著一只燃燒著火焰的狐貍,警告百姓不得擅自進入黑風山,如有違者,后果自負。
告示旁圍了不少百姓,議論紛紛:
“聽說那火狐能吐火,燒了好幾個獵戶的房子呢!”
“可不是嘛,我表哥就是采藥的,現(xiàn)在嚇得都不敢出門了?!?
“官府怎么不管管?派點兵去殺了那妖獸??!”
“你懂什么?據(jù)說那火狐有靈性,尋常士兵根本對付不了,得請江湖上的高人來才行!”
江湖高人?
林峰心中一動,看來這個世界不僅有修煉者,還有“江湖”的存在。
他默默記下黑風山的方向,轉(zhuǎn)身回家。
回到家,他沒有告訴蘇氏自己要進山的事,只說藥鋪的川當歸太貴,想再想想辦法。蘇氏雖然擔心,但見他胸有成竹,也沒多問。
當晚,林峰修煉到深夜,玄氣已經(jīng)積累到了45/50,《九轉(zhuǎn)玄功》第一層小成越發(fā)穩(wěn)固,身體的力量和速度都有了顯著提升。他甚至能清晰地聽到院子外老鼠跑過的聲音,感官敏銳了數(shù)倍。
“差不多了?!绷址灞犻_眼,眼中精光一閃,“明天一早,就去黑風山!”
他檢查了一下裝備:一把家里傳下來的銹鐵刀,雖然破舊,但磨鋒利了也能湊合用;老掌柜給的解毒丹和金瘡藥;還有一些干糧和水。最重要的,是他體內(nèi)的玄氣和腦海中的《九轉(zhuǎn)玄功》。
這將是他穿越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