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我也愣了一下,顯然也是認出我來了。
我這才開始仔細打量他,他寬肩窄腰的身形裹在黑色高定西裝里,襯衫領口微敞,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他的眉眼深邃冷峻,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道淡漠的弧線。
膚色是冷調的白,在燈光下泛著大理石般的光澤。最攝人的是那雙眼睛,漆黑如墨,看人時帶著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我推開他擺擺手:“我沒事。”
但是低頭看見膝蓋處流出的鮮血和綻開的皮肉,我突然又覺得自己有點事了。
不是啊,怎么摔成這樣了?就算穿的短褲也不至于吧,我今天是惹了煞神了嗎?以后出門真得看看黃歷了。
也許是我看見傷口的過,我只覺得疼痛更劇烈了。
“好痛啊···”
我又忍不住要掉眼淚了,但是當著外人的面哭簡直是太丟人了,我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眼淚。
“我帶你上醫院看看吧。”
男人對我伸出了手,我輕輕點了點頭,畢竟他把我撞成這樣,他給我看傷也在情理之中。
但我剛要邁動步子,膝蓋又沒完沒了的痛起來,我不好意思的看向男人:“不好意思···那個···我走動不太方便···你能不能···”我有些尷尬地指了指我可以說是血肉模糊的膝蓋。
男人輕輕皺了皺眉頭,但也沒說什么,他俯身攬住我的后背,一個公主抱就把我抱起來了。
“不好意思,有些冒昧了?!?
男人輕聲說,我可以感覺到他的身體格外僵硬。
“沒有沒有,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是?!?
我低頭,很清晰的聞見了他身上傳來的一股令人安心的檀木香味。
我小心的開口問道:“呃···那個···你有妻子或者未婚妻什么的嗎?”
“沒有?!?
“哦,那就好,我怕萬一被別人誤會了就不好了?!?
我可不想當沈楚曦一樣的小三。
剛進入醫院大廳,我又看見宋翊和沈楚曦手挽著手走了出來。
我天哪冤家路窄!今天真夠倒霉的!
但轉念一想,我身子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可心虛的?
倒是他們兩個,一個勾搭一個劈腿還有臉在我面前叫喚。
放下顧慮,我假裝沒看見他們,可沈楚曦看見了我,她拽住身旁的宋翊:“宋哥哥,你看那個人是不是沈安茉?”
宋翊向我們看來,可不是嗎!沈安茉怎么被一個男人抱著進來了?!
宋翊還沒說什么,沈楚曦已經快步走到我們面前,指著我的鼻子就開始罵:“沈安茉!你這個不要臉的婊子!你還和宋哥哥有婚約,轉頭就找了別的男人!你怎么能這樣?!”
沈楚曦的一番貼臉開大也在我的意料之內,我不耐煩的白了她一眼:“沈楚曦你有病啊?什么都不知道你瞎說什么?這個人開車撞了我我現在走不動路,他帶我來醫院有什么問題嗎?”
“倒是你還有臉來罵我?你還知道我和宋翊有婚約啊?你知道你還上趕著往宋翊身邊討什么愛?誰不知道你背著我勾引我未婚夫還干了什么偷雞摸狗的臟事?!?
“腦子有病就去看腦子,實在不行就順便把你身上那些臟病也治治,別來礙我的眼,賤人一個。還嫌我在病房里罵你沒罵夠?沒見過干了這么不要臉的事還來指責別人的。”
我毫不客氣的反擊把沈楚曦罵了個不知所措,她根本沒想到我會罵的這么臟。
我一番話把她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于是她又使出了她那個百用不膩的伎倆:裝。
“宋哥哥你看啊,我只不過是不知道情況說了她兩句,沈安茉就這么罵我,我是真心怕姐姐背叛了哥哥呀···”說實話,她這番套路我都看膩了。
宋翊這時候才跟了過來,聽見我這么說沈楚曦自然是不愿意:“沈安茉,你這人說話怎么這樣?!”
一看宋翊來給她撐腰了,沈楚曦更是沒完沒了的哭了起來:“嗚嗚···宋哥哥···她罵得好臟啊···”
呵,現在是兩個賤人了。
這時候我才想起來抱著我的這個男人,我抬頭看了看他,他臉上有明顯的不耐煩。
“不好意思啊,這兩個人就是這樣,你要是不著急的話就等我一下,我也忍他們很久了,今天就讓我把這口氣出了吧?!?
我委屈的看著男人,男人似乎也很想讓我把他們教訓一番,點了點頭默認了。
“怎么?嫌我罵的臟?闡述事實罷了,嫌臟你有本事別干?。∧愠丝捱€會干什么?會挖你姐姐未婚夫,會在你媽那里告小狀?!?
“還有你宋翊,我背叛你?我犯得著背叛你?也不知道誰冠冕堂皇的出了軌。你這么想護著你這個小嬌妻,那我現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咱們之間的婚約解除!你我之間再無關系,這婚你愛和誰結和誰結!你盡情的陪你的沈楚曦去吧!”
要不是我今天腿疼,我非得一個飛腿把這兩個礙眼的賤人都踹到天邊去。
開了一番大火之后,我這才身心舒暢,宋翊和沈楚曦兩個人雖然咬牙切齒,但也無話可說。
宋翊這時候才把視線定格在我身后的男人身上:“是你?!”
男人冷冷看他一眼:“這位先生,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她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請不要誤會。還有這位小姐,其他的是我不做過多的評價,只希望你不要再無理取鬧。”
宋翊和沈楚曦愣在原地,男人則默契的抱著我繞過了他們,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可以啊你,把話說的真清楚?!蔽铱淞怂痪?。
但男人沒有絲毫領情的意思,只是表情淡漠地說:“再不解釋清楚,咱們兩個明天就等著上新聞頭條吧?!?
我撇了撇嘴,內心腹誹:哪有那么嚴重。
護士給我的傷口上了藥,我微閉著眼,但閉著眼好像讓我對疼痛的感知更加敏感,傷口處刺激的疼痛更加劇烈。
接著,我的膝蓋被裹上了一圈繃帶,跟個木乃伊一樣。
男人也是好人做到底,給我付了醫藥費。
“謝謝你了。”
包扎完后,我們并肩走出醫院大門,我這樣說著。
“沒什么,畢竟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男人沒什么情緒。
“請問您貴姓啊?”
“我姓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