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京,蘇氏機密的事情你知情嗎?”
我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冰冷冷的說。
“你懷疑是我?”
沈承京的語氣有些驚訝,不知是因為我破天荒的給他打了電話,還是我問出了這個問題。
“蘇氏垮掉,得利的無非是沈、金、宋三家,金雨晴和我聯系過,現在正和我一同調查,而你們,也就是你和宋翊,有最大的嫌疑?!蔽依潇o地分析著,“想必你也知道,你們兩個我是半分都不會相信,如果你們同時獲利,那好處可不只是得到錢那么簡單。”
“不知道?!鄙虺芯┑念^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我才不相信他:“你別給我裝傻,蘇氏雖然面臨危機,但背后仍有雄厚的實力支撐,到時候你被查出來可沒什么好果子吃!”
“沈安茉!你到底站在哪邊?!”沈承京有些惱火地大喊著,“你不管怎么幫著蘇氏,到底還是一樣姓沈!”
“呵,你現在知道我姓沈了?”我自己都覺得可笑,“之前你指使宋翊逼迫我給你的楚曦輸血的時候怎么想不起來我姓沈?我告訴你沈承京,我是看在我母親生前那么愛你的份上才隨的你的姓,我才不是沈家人?!?
“沈安茉,你少在這里狂妄,不是沈家人那你就依附蘇鶴舟去啊!蘇氏落魄,到時候你流落街頭可別怪我沈家不收留你!還有,和金雨晴一起?你莫非是腦子壞了?你忘了她是怎么害得你嗎?”沈承京的語氣里有很明顯的幸災樂禍。
“閉嘴?!蔽依淅涞卮驍嗔怂澳銢]資格對我的選擇指手畫腳,我是死是活跟你沒有半點關系!我才不屑于被你收留,最好不是你,要是···”
我沒有把話說完,算了,多說無益,況且又是對于沈承京這種垃圾人,又有什么可說的!
我罵了一句,立即掛了電話。
現在金雨晴沒有了金家的支持,算是單槍匹馬,而我···似乎也只能保全自身呢。
現在只剩下宋翊那里沒有了解了,鬼知道他到底和這件事有沒有關系,不過口頭問肯定是行不通的大傻子做法,畢竟誰愿意把內部消息透露給一個和他有很大過節的人啊。
我正苦惱著怎么試探他,金雨晴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沈安茉,不好了,天大壞消息!我爸傳話出去,要放棄蘇氏,轉而與沈、宋兩家合作!”
我還沒說話,就聽見金雨晴慌里慌張的聲音:“我看,以現在的形勢,蘇鶴舟真的要垮掉了?!?
“不行,要不我最近先住在你家,你父母總不會把你趕出去的吧,我還真就不信了,這還拿不到什么有利的信息!”
一個計劃在我腦海里形成,畢竟現在金雨晴可是我的盟友,我肯定要和她商量的。
“行吧,我也只能做到這點了?,F在關于金氏的發展,我是做不了多少主?!苯鹩昵缭陔娫捘穷^嘆了口氣,“那你下午就搬過來吧?”
“嗯,可以?!蔽铱戳丝磿r間,還來得及,“我收拾一下,你做好準備,我可不想被趕出來?!?
時間晚點的時候,我去石依家拿了我的行李,石依不在家,我給她發了條信息:我先搬去金家了,這段時間多謝你的收留,相應的錢我會轉給你的。
我琢磨了一下,這樣說會不會有些生疏?
不過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我打包了行李,打車去金家。
現在大概是晚上七八點,我拖著行李箱再一次來到了金家。
我站在金家別墅的雕花鐵門前,抬頭望去,整座莊園被夕陽染成了一種近乎虛幻的金紅色。
天空像打翻了的調色盤——靠近地平線的地方是濃烈的橘紅,往上漸變成柔和的粉紫,再往上,是尚未被暮色侵蝕的淡藍。
云層被光線穿透,邊緣泛著熔金般的光澤,仿佛天空燒了起來。
別墅前的噴泉還在運作,水珠被夕陽映照,每一滴都像墜落的火星,在空氣中劃出短暫的弧線,又無聲地落回池中。
池水倒映著天色,波光粼粼,像鋪了一池碎金。
空氣中飄著玫瑰與泥土混合的氣息,還有隱約的木質香——大概是別墅露臺上點燃的香薰。
夕陽的余溫還留在石階上,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斜斜地投在墻上,像另一個沉默的我。
這一刻的景色太美,美得幾乎讓人心碎。
我忽然想起小時候讀過的童話——那些關于公主、城堡和永恒夕陽的故事。
“沈小姐?“管家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金總在等您?!?
我收回目光,最后看了一眼天邊那抹將逝的霞光,轉身走向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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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苯鹩昵鐝拇箝T里走出來,“跟著我,我給你安排房間,還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嗯?!蔽尹c了下頭,看來金雨晴只是因為蘇鶴舟的事和我氣不過,心其實并不壞。
“你爸還在嗎?”“在,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說服他了,他不會再針對你?!苯鹩昵缈雌饋硇赜谐芍瘛?
“你現在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了,難道你有了什么好的辦法?”我看著金雨晴的態度有些奇怪,并且已經在心里想到了最糟糕的可能,“還是說,你已經準備放棄蘇氏了?!”
“廢話!我要是想放棄蘇氏,還讓你住到我家里干嘛?當然是我有想法了。”
金雨晴嘴角上揚,眉飛色舞的神色與以前那個尖酸刻薄的大小姐人設截然不同,判若兩人。
“不過也有一定難度。”
“這是當然的?!?
邊說邊走,金雨晴帶著我沿著螺旋樓梯到了二樓。
“這幾間客房,你隨便挑一間吧?!彼D頭看了我一眼,“或者是我房間旁邊這幾間,你隨便選?!?
你可真大方,我不出聲的念著。
“你隨便選”聽起來像是有點,哦不對,是很炫耀,但它從金雨晴嘴里說出來就不一樣了,我覺得有一種歸屬感,竟然在這位不可一世的大小姐身上找到了歸屬感,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