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陽在云層之中灑下些許光輝,照在雪山上并不有多溫暖。
白小瓏已經拉著破不祥的手,朝著勇武山走去。
一路上許許多多奇怪的生物都對破不祥展露出不小的惡意,但又感覺有些許親切感而感到疑惑。
勇武山常年陰氣飄蕩,黑色的迷霧籠罩在山間,外界看不清楚其面孔之一二。
“哥哥,勇武山位于鈴山下的北方,應該說它位于整個雪原的最北方。也正是因為如此想要走出雪原就必須跨過勇武山,而跨過勇武山就必須達到神嬰境。”,在離勇武山還有些許路程的時候,白小瓏向破不祥解釋著。
二人翻過三座風景各異的雪山,但在途中只拜訪到了其中一位域主,那是風化山的化白清域主,本體是一只絨水青蛇。
化白清也好奇為什么雪原會有人類的身影,但是聽見其正在前往勇武山進行考驗,便也未做刁難。
只是提醒道:“嵐春山的林域主和刀翎山的宮域主都有要事在身,可以不用前去拜訪。”
在得到提醒之后,二人便是繼續前往。
轉眼間已是一個禮拜過去。
若是破不祥沒有修煉“踏雪登天術”,怕是早已死在路上。
在站勇武山的山腳下,看著高嵩的冰石城墻,各類異獸手持兵戈,嚴陣以待的鎮守著勇武山。
白小瓏帶著破不祥走到城墻之下,便被兩個豹兵守住去路。
“來者何人。”,豹兵手中武器交叉,兵戈碰撞之聲刺耳。
破不祥率先察覺到面前的豹兵守衛已經是地丹境的強者。
白小瓏上前一步開口道:“鈴山下白家白小瓏攜外人破不祥前來積雪音。”
門口的守衛看著面前二人,并未過多刁難,因為不論是誰都有資格來勇武山替雪原分擔壓力。
“我需告誡二位,以二位的實力,最好山下進行獵殺活動,山上的惡鬼最近已經集體進化到了地丹境,二人務必小心。”,豹兵只是開口道。
“地丹境?哥哥,那咱倆可得小心了。畢竟我才浮塵境,哥哥破塵境,在那群惡鬼面前可不夠看。”,白小瓏用著驚悚地語氣玩鬧著說。
二人步行半個小時,便到了獵殺惡鬼的地方。在這里可以看見雪山用無數石柱圍成了一個又一個圓形范圍。使得里面惡鬼無法逃出,但是外面的異獸可以選擇性的進去獵殺。
“原來你們是這樣子獵殺惡鬼的,這樣子倒是大大減少了傷亡,可是人族沒有這種天險來形成這種屠宰場。”,破不祥看著眼前泛起藍光的屏障,身側還有著許多山洞供異獸調整生息。
白小瓏從毛發中拿出一把通體金紅的長劍給到破不祥,叮囑道:“這是張婆婆托我給你的武器,這是她在人界歷練時所獲,現在用不到了就借給你使使。”
破不祥接過長劍,看著鋒利無比且耀眼的劍體就知道婆婆日常有悉心保養,劍柄處還刻著幾個字——鴻金劍。
“好,回頭我會親自感謝婆婆。”,破不祥收起劍,隨后帶著白小瓏前往屏障之中。
踏入藍光屏障的剎那,刺骨的寒意陡然翻涌數倍,仿佛有無數冰針順著毛孔往骨縫里鉆。
周遭的雪山景致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被墨色霧氣籠罩的嶙峋石林,石柱上凝結著暗紫色的冰晶,細看竟能發現冰晶里凍著扭曲的動物輪廓,像是無數冤魂被永遠封存在了這里。
腳下的冰層踩上去發出“咯吱”脆響,冰層下隱約可見流動的暗紅色液體,不知是血還是某種惡鬼的涎水。
每隔數十步,就有半截斷裂的兵刃或獸骨從冰里戳出來,表面覆蓋著一層滑膩的灰綠色苔蘚,散發著腐肉混合著鐵銹的腥臭味。
就在破不祥握緊鴻金劍的瞬間,左側霧氣猛地炸開——一頭惡鬼正從冰縫里鉆出。
它身形佝僂如猿猴,卻長著三顆頭顱,中間那顆頭顱的眼眶里沒有眼珠,只有兩團跳動的灰火,左右兩顆頭顱則分別長著鹿首與蛇面,鹿首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兩排細密的尖牙,蛇面的鱗片泛著青黑光澤,信子吞吐間濺出腐蝕性的毒液,落在冰面上滋滋冒煙。
更駭人的是它的軀體,看似皮包骨頭,皮膚卻像陳年的牛皮紙般布滿褶皺,每道褶皺里都嵌著細小的倒刺,十根手指是半尺長的骨爪,指甲縫里塞滿了暗褐色的污垢。
它察覺到生人氣息,三顆頭顱同時發出不同的嘶吼,灰火眼眶驟然亮起,四肢著地朝二人撲來,動作快得在冰面上拖出一串殘影,所過之處的冰層竟被它的利爪刮出深深的溝壑。
不遠處的霧團里接連傳來骨骼摩擦的咔嗒聲,更多惡鬼的輪廓在霧氣中浮現。
有的生著蝙蝠般的膜翼,翅膀展開時能遮住半片石林,膜翼上布滿孔洞,像是被硬生生撕出來的。
有的下半身是蜘蛛般的節肢,上半身卻頂著一張被剝去皮膚的人臉,八只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幽綠的光。
還有的干脆沒有固定形態,只是一團不斷蠕動的黑霧,霧里隱約能看見無數只抓撓的手掌,靠近時連空氣都變得粘稠滯澀。
這些惡鬼身上都縈繞著淡淡的黑氣,那是浮塵境修為的標志,它們的嘶吼聲在石林間來回沖撞,竟讓堅硬的石柱都微微震顫起來,仿佛這方被圈禁的天地,隨時都可能被它們撕碎。
破不祥揮劍斬開迎面撲來的黑霧,鴻金劍劃出金紅弧光,將那團蠕動的鬼物劈成兩半。白小瓏身形靈動,踩著冰棱騰挪,雙拳蓄力轟在蝙蝠惡鬼的膜翼上,卻只留下淺淡焦痕。
三頭惡鬼再次撲來,蛇首噴出的毒液濺在石柱上,瞬間蝕出個大洞。破不祥側身避開,劍刃斜挑,削斷了它兩根骨爪,灰火眼眶里的光芒驟然暴漲。
就在這時,暗處竄出一只蜘蛛惡鬼,八只節肢猛地彈起,帶著腥風直撲白小瓏后心。她正專注于抵擋蝙蝠惡鬼的俯沖,全然未覺身后陰影里,那雙幽綠眼睛已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