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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獨角戲

還沒等梁詠反應過來,周圍的人群便已迅速圍攏過去。喧鬧聲中,只有他身旁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正傻呵呵地朝著梁詠笑。那笑容讓梁詠心里直發毛,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有一種被同性戀盯上的怪異感覺涌上心頭。

出于警察的職業本能,梁詠轉頭沖向車禍現場。想要盡可能的營救這傷者,但當他終于看清現場情況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大腦一片混亂,雙腳像被釘住了一般,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地上躺著的那個人,模樣竟與他自己一模一樣!梁詠不可置信地將自己全身上下摸了個遍,確認自己完好無損后,才長舒了一口氣。看來,地上躺著的只是一個和自己長得像的人罷了。

可當他試圖指揮周圍的人幫忙時,卻發現不管自己說什么,大家都對他不理不睬,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只有剛才那個傻笑著的男人,還時不時地看向他。

梁詠心中有些惱火,強忍著那讓他不舒服的目光,對男人說道:“同志,麻煩你幫下忙,叫輛救護車來。”說著,他便準備蹲下身為倒地之人做心肺復蘇。

“別白費力氣了,沒用的。”男人突然開口,不緊不慢地朝著梁詠走過來。

梁詠卻沒有理會他,只是單純的說道:“請你配合。”

他在胸口上找準位置,伸手就向地上那人的胸口按去。可讓他驚恐萬分的是,自己的手竟然直接插進了那人的胸口。梁詠嚇得一哆嗦,急忙把手抽了回來。

“我都說了沒用,你還想救活自己?”男人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在胡說什么?”梁詠站起身,臉上滿是驚恐,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的狀況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的手怎么突然能插進人的身體。這一下好人也被自己插死了吧。

男人卻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很簡單,你已經死了,這很難理解嗎?”

“你在放什么狗屁!”梁詠打斷他,“我這不是好好站在這兒嗎?”

“哈哈哈,別自欺欺人了,我知道其實你心里已經信了三分了。”男人邊說邊找了個馬路牙子坐下,從口袋里掏出一本證件,像梁詠平時向別人亮明身份那樣,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是靈界稽查組的張軒鴻,這是我的證件。”

張軒鴻說的沒錯,梁詠確實已經動搖了想法,但他還是滿心狐疑,一把從他手中奪過證件,仔細端詳了半天,卻沒看出什么名堂,又一把甩了回去,“什么騙人的東西!”

張軒鴻也不生氣,默默將證件放回兜里。

這里離警局很近,沒過一分鐘,就有警員從警局里沖了出來。梁詠看到了熟悉的同事,趕忙呼喊,可同事們就像沒看到他一樣,徑直走了過去。

“我都說了,別白費力氣了。”張軒鴻無奈地搖了搖頭,“你跟我走吧,我幫你解惑。”

梁詠不甘心,又一次跑到同事們面前,拼命揮舞著手臂,試圖證明自己的存在,可依舊無人理會。無奈之下,他也只能聽張軒鴻的,畢竟現在能和他交流的,只有這個男人。

張軒鴻不管不顧,徑直朝著警局內走去,頭也不回,仿佛篤定梁詠會跟上來。事實也確實如此,即使梁詠滿心疑惑與不甘,也只能緊緊跟上,從他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兩人走進解剖室,那具醫院的尸體的尸體還靜靜地躺在解剖臺上,暫時無人處理。“看出什么了嗎?”張軒鴻問道。

“看出什么?”梁詠一頭霧水,他只發現尸體的顏色變得更暗沉了,身上似乎還沾著一些血跡,可剛拉回來的時候并不是這樣的。

“哦,對,不好意思。”張軒鴻一拍腦袋,“你剛接觸這些,還不太能看明白。”說著,他走上前去,試圖將死者拖到地上。

梁詠見狀,剛想阻止,卻驚愕地看到有個東西被從尸體內部拖了出來——竟然是另一具尸體!

這具尸體慘不忍睹,渾身布滿了傷口,左臂已經不知去向,只剩下半截殘肢耷拉著,身上全是致命傷,一看就沒想讓他活著。

但仔細看來,還是能看出,這就是死者本人。

梁詠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就聽張軒鴻說道:“還不明白嗎?他這是被人砍死的。”

梁詠眼睛一亮,“也就是說,這是他殺!”可緊接著,他又泄了氣,監控他已經反復看過很多遍了,當時分明只有這個死者獨自在場,根本沒有其他人,這案子又該從何查起呢?

這時,張軒鴻緩緩開口:“這樣吧,我可以幫你徹查這個案子,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梁詠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興奮,緊緊盯著張軒鴻問道。

“從此以后你得跟著我混。”張軒鴻目光如鷹隼般深邃,直直地看著梁詠,似乎在洞察他內心的每一絲想法,靜靜等待著他的答復。

“我拒絕。”出乎意料的是,梁詠回答得異常干脆,語氣中的興奮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我現在是警察,吃得好喝的好,為什么還要跟著你干?”

“呵呵。”張軒鴻輕輕一笑,笑容中帶著幾分輕蔑,“你覺得你有拒絕的資本嗎?”

“嗯?你還能限制我的選擇?”梁詠的語氣中滿是不屑,說罷,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轉身的瞬間,他用余光偷偷瞥了張軒鴻一眼,只見對方做出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然而,還不到兩分鐘,梁詠就灰溜溜地回來了。只見的他滿心沮喪,周圍的人依舊對他視而不見,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同事們焦急地對自己的身體進行急救措施。自己剛才做了一分鐘像小丑一樣的舉動,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回應。無奈之下,他只能再次回到張軒鴻身邊尋求幫助。

“想通了?想通了就跟我走吧。”張軒鴻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篤定。

“你能看到我,那是不是意味著你有辦法讓我復活?”梁詠的眼中燃起了一絲期待的光芒。

“我再說一次,跟我干!”張軒鴻的語氣堅定,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真的能讓我活過來?”梁詠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再次確認道。

“能活!”張軒鴻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

“那就走吧。”梁詠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他心里清楚,就算這是一個火坑,但自己別無選擇。畢竟,他才二十多歲,人生還有那么多美好的事物等待著他去體驗,他怎能就這樣輕易地死去呢?

不多時,在張軒鴻的要求下,梁詠帶著他來到那死者死亡的地方,同一時間,梁詠看著自己的身體在自己眼前被推進了醫院的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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