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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幽燕豪杰,列陣在前!(7k)

等待總是令人焦急,對經歷喪子之痛,進而幾近瘋魔的王奎來說,尤其如此!

說是度日如年,半點也不過分!

好在,機會來的極快。

這一日,塞外烽火再燃,有鮮卑騎兵突襲邊鎮。

涿縣城中駐軍被緊急抽調大半,馳援受襲關隘。

王奎在縣衙中多有人脈,城防空虛的消息,迅速傳入王家宅院之中。

消息傳來時,王奎正枯坐在兒子冰冷的靈位前。

短短時日,原本正當壯年的漢子,已是半頭白發!

王永死后,他并未去尋劉弘要個說法。

王永之死,王家對外的說法,是王永外出游玩遇到了山上的賊人,不幸丟了性命。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王奎心中明白,即便錯處真的是在那劉備身上,找上臥虎莊也全無用處!

那劉弘也只有一子,難道會殺親子來給他一個公道嗎?

當然不會!

畢竟,連自詡赤子之心的人,事情落到自家人身上,也是雙標的很!

殺別人,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到了自家人,此中自有隱情!

更何況那劉弘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且此事的錯處,本就在王永身上!

只是,即便是王永的錯處,王奎依舊要讓臥虎莊劉氏償命,他要求自己的“公道”!

而他要的公道,只有他自己去取!

“時候到了…永兒,為父給你報仇!”

王奎看向身后侍立的王貴,冷聲道:“去!告訴伏牛山王虎!今夜子時,我王家會為他打開城門!今夜之后,我要臥虎莊上下雞犬不留!”

……

伏牛山寨,黑虎旗下。

王虎見到王貴,又看過王虎的密信,等待已久的臉上露出難以抑制的兇光。

雖然只是山上落草的賊寇,可他王虎也是想要做出一番能震動州郡的大事的!

今夜之后,整座幽州,將無人不知王虎之名!

他猛地一腳踹翻了面前的酒壇,抽出寒光閃閃的環首刀,高聲叫嚷起來,“都他娘的給老子抄家伙!今夜攻入涿縣城!金帛女人,任你們取用!給老子沖!”

群賊呼應,山野震動!

入夜時分,伏牛山及其附庸的數股山賊流寇,在暗夜中匯聚成一股近千人的黑色濁流,在王虎的親自率領下,嗷嗷叫著撲向沉睡的涿縣城池!

……

子時將至,涿縣北門。

幾個負責守夜的郡兵早已被王奎用重金收買,他們藥倒了其它守卒,趁機打開城門。

沉重的門閂在“嘎吱”聲中,被緩緩抬起。

城門洞開!

如蟻的黑潮洶涌而來!

“殺啊!”

王虎一馬當先,揮舞著環首刀,狂吼著沖入城門!身后,潮水般的賊寇揮舞著各式兵器,發出野獸般的嚎叫,洶涌而入!

沉寂的涿縣城,瞬間被驚醒!

哭喊聲、慘叫聲、狂笑聲、房屋燃燒的噼啪聲,驟然撕裂了夜空!

“王虎!隨我去殺人!”

王奎出現在混亂的城門口,迎上沖進來的王虎,眼中燃燒著瘋狂的火焰,聲音因極致的恨意而扭曲,“先覆滅臥虎莊!滅他滿門!祭我兒在天之靈!”

“帶路!”王虎獰笑一聲,揮了揮手中的環首刀。

他早就聽聞臥虎莊巨富,即便王奎不來,他也是要先搶上一搶的!

“這邊走!小的熟門熟路!”一個獐頭鼠目的身影從王奎身后竄出,臉上帶著諂媚又怨毒的笑容,“那劉弘的莊子,小的閉著眼都能摸到!”

其人正是涿縣無賴張二!

他當初曾被劉弘教訓,一直懷恨在心!

當然,如今他跳出來領路,除了想要報復劉弘外,也是想要借機尋一個富貴!

亂中取利,本就是投機者的看家本領!

此刻,復仇和劫掠的欲望讓他興奮得渾身發抖。

數百悍匪在王虎、王奎的帶領下,在張二的引路下,避開混亂的主街,直撲城郊的臥虎莊!

……

“賊寇入城!賊寇入城!”

急促的警鑼聲和莊客的呼喊聲,在臥虎莊內驟然響起。

待到王虎等賊寇到達臥虎莊外時,莊內早已做好了守備。

劉弘的身影出現在莊門后的土壘上,神色冷峻。

他身后,是王老黑、李二愣、孫瘸子、趙麻子四人率領的數十名持刀執盾、面色決絕的莊中精壯。

劉弘已猜到,事情必定和王奎有關。

最初得知王永伏擊劉備等人的事情,劉弘本還想去尋王奎要個公道。

可在得知王永身死后,與王奎一樣,劉弘也絕了去尋公道的念頭。

雙方之間,已成了死結。

而死結,唯有以死解!

這些日子以來,劉弘也在尋找機會除掉王奎。

只是他沒想到,王奎竟會勾結城外的賊寇!

此時此刻,劉弘心中閃過許多念頭。

王奎此人底線實在太低了!

到底是棋差一招啊!

他還是太善良了!

看來果然需要一個謀士。

劉弘收回思緒,朗聲道:“趙大!正門交給你!一步不退!”

“家主放心就是!賊人要進莊,除非踏著俺的尸體!”

趙大眼中已有死志!

報答知遇之恩,就在今日!

劉弘愕然,拍了拍趙大的肩膀,調侃道:“不過區區賊寇而已,如何就要生要死的?我莊中精壯久經習練,即便是比之邊軍也不逞多讓!莊外賊寇,不過土雞瓦狗耳!豈足一曬!”

趙大一想,確實如此。

果然,還是自家莊主有大將之風!

“德謀!”劉弘的目光轉向身邊面容剛毅、身姿挺拔的青年,“按計行事!你率一支騎兵自暗門出莊!繞擊賊后!”

“諾!”程普抱拳領命。

臨走之前,他望了一眼莊外的賊寇,眼中精光一閃。

他們父子新來投效,而莊主就對他委以重任!此恩此情,如何能不報效!

此戰,他既要報恩,也要立下大功,好讓他們父子真正的在臥虎莊中站穩跟腳!

軍中戰功最盛,不過三件事!

如今臨陣討賊,他就去取下那賊人頭領的首級吧!

……

賊寇的狂吼和撞擊莊門的巨響不斷響起!

劉弘拔劍在手,“弓手!放!”

墻頭上的箭矢如雨落下!賊寇攻勢為之一頓!

奈何賊寇人數太多,短暫的停歇過后,攻勢依舊如潮水一般洶涌撲來!

就在雙方激戰正酣之際。

莊后方向,驟然響起沉悶如雷的馬蹄聲!

蹄聲由遠及近,迅速匯聚成一股令人心悸的洪流!

程普一馬當先,領著二十余名臥虎莊精銳騎兵,如同出閘猛虎,從賊寇后方猛然沖出!

然而,令劉弘意外的是,在這支騎兵隊伍出現之后,又先后有數股力量混入了其中!

首當其沖的,是與劉弘交好,如今已積攢下偌大家業的大商賈蘇雙、張世平,兩人帶著數十名全副武裝的護衛家仆!

馬是大馬,人皆精壯,倒也不負他們塞上豪商之名!

再之后,沖在最前的中年漢子,竟是曾被張二刁難,受過劉弘恩惠的李牛!

他帶著十幾個街坊青壯,手持棍棒農具,怒吼著沖了過來!

在他之后,更有不少聞訊趕來的、受過劉弘恩惠的百姓!

幽州自來民風剽悍,即便是拿上一條木棍也能殺人!

在這當中,甚至還摻雜著些烏桓胡騎!

這些人,在程普的騎兵引領下,迅速匯成一股近兩百人的洪流!

程普看著身后這自發匯聚、群情激憤的隊伍,胸中豪氣頓生,“劉公高義!竟能如此得人心!兒郎們!隨我殺賊!!”

“殺!”

震天的怒吼壓過了賊寇的喧囂!這支由騎兵、商隊護衛、憤怒百姓組成的混合隊伍,如同決堤的洪水,狠狠撞向了正全力攻打莊門的賊寇后背!

臥虎莊內的望樓上,程均看著那支由涿縣百姓自發匯成的洪流,忍不住感慨道:“莊主真能得人也!”

劉弘嘴角挑了挑,他矜持一笑,故作灑脫的說道:“唯以真心換真心罷了!”

……

臥虎莊外,賊寇腹背受敵!

他們沒想到,這劉弘竟然如此卑鄙!

說好的打正面,竟然還要搞突襲!

猝不及防之下,后陣被程普的騎兵和憤怒的人群瞬間沖垮!

慘叫聲、骨骼碎裂聲、兵刃入肉聲密集響起!

王虎驚怒回頭,正對上縱馬而來的程普!

程普當然沒見過王虎。

他之所以直沖王虎,也只能怪這位王寨主自作自受。

兩軍交戰,原本是極難分辨出大將的,將領基本上都不會“與眾不同”。

敢在戰場上特立獨行的,往往只有兩種人。

一種是薛仁貴那種有真本事的,人家敢穿白袍,還敢沖陣,最關鍵的是能不死。

另外一種,則是真正的蠢材。

平日里下山劫掠,王虎穿的也與其他賊寇一樣。

可今日,大概是自覺勝券在握,又是他人生輝煌時刻的緣故,王虎下山前特意令人將那張完整的虎皮做成了兜裙,還穿下了山來!

如今,人群之中最扎眼的便是他,即便是個傻子也知道在軍中如此穿著的絕非尋常人物!

程普本就打著亂軍取首的主意,自然是直奔他而來!

程普刺出長槍,王虎慌忙舉刀格擋!

槍刀相交,一聲巨響!火星四濺!

王虎只覺一股巨力從對面的長槍上傳來,震得他手臂發麻,連退數步!

程普得勢不饒人,長槍如毒龍吞吐,招招不離王虎要害!

兩人戰作一團!

莊內,劉弘眼見援軍殺到,賊寇陣腳大亂,立刻抓住戰機!

他長劍一指,高呼道:“賊寇已亂!隨我殺出去!內外夾擊!”

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趙大、王老黑等人如同猛虎下山,帶著莊丁步卒,從莊門內奮而殺出!

前后夾攻,賊寇徹底崩潰!

王虎被程普死死纏住,又驚又怒,一個分神,被程普抓住破綻,長槍如閃電般洞穿了他的胸膛!

這位剛剛整合了數股山賊、野心勃勃的“黑虎盟主”,連慘叫都未及發出,便瞪圓了眼睛,帶著無盡的不甘轟然倒地!

另一邊,帶路黨張二正想趁亂溜走,卻被怒火中燒的李牛一眼認出!

“狗賊!哪里跑!”李牛如同瘋虎般撲上,手中柴刀狠狠劈在張二的后頸!

張二見狀,連忙高呼道:“阿牛,你我乃是鄉里人!豈可自相殘害!”

李牛卻充耳不聞,手上力道不減!

在這個淳樸的漢子看來,張二平日里欺辱于他,都算不得大事。大家本是同鄉,言語口角,打打鬧鬧,終究過去也就過去了!

可如今,張二竟為賊引路,屠殺鄉里!若不殺之,如何對的起那些死難的百姓!

柴刀劈下,張二被砍中,頭顱幾乎被劈開一半,哼都沒哼一聲便撲倒在地。

王奎眼見大勢已去,王虎授首,心中驚怒,抄著刀,帶著家仆,直奔劉弘而去!

只是他還未到劉弘身前,家仆已經死了個七七八八。

距離劉弘百步之時,僅剩他一人而已。

即便如此,王奎依舊沒有退卻,持刀前沖。

看著王奎赴死而來,劉弘心中覺得有些古怪。

怎么弄的他像大反派一樣?

王奎還未靠近劉弘,已被王老黑一個掃堂腿絆倒,隨即被幾把冰冷的刀槍架住了脖子。

“劉弘!你這狗賊!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兒…”王奎被死死按在地上,猶自目眥欲裂,瘋狂地咒罵著。

劉弘居高臨下,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揮手道:“捆了!堵上嘴!關起來!”

此刻,城中四處烽火,遠非處置王奎的時候。

劉弘翻身騎上赤火,看向程普、劉備等人,高聲道:“賊寇主力雖潰,余孽仍在城中肆虐!你等各率一支騎軍,自南向北清剿!”

“諾!”程普抱拳領命,劉備、關羽、張飛等人立刻翻身上馬,緊隨其后。

劉弘又派了李二愣幾人護衛劉備等人的安全。

既然他們以后要做亂世豪杰,總是要見見血的!

“趙大、老王!”劉弘長劍指向另一方向,“集結步卒,隨我自東向西,清剿殘賊!務必護佑百姓!”

“諾!”眾人轟然應命。

……

城南,豪強趙魁的山莊外,一伙兇悍的賊寇正瘋狂攻打莊門。

莊內守衛死傷慘重,眼看就要被攻破。

趙魁手持長刀,渾身浴血,堵在門后,眼中已有絕望之色。

早知有今日,他就多花些錢財,多招募和訓練些可戰的家仆了!

“趙莊主!撐住!”

劉弘率步卒及時殺到!

他和王老黑各率一支步卒,瞬間撕開了圍攻莊門的賊寇側翼!

賊寇措手不及,頓時大亂!

王老黑指揮追殺,劉弘則迎上出莊的趙魁。

趙魁看著如神兵天降的劉弘,顫聲道:“子高!救命之恩…”

劉弘勒住馬,看著狼狽不堪卻安然無恙的趙魁,臉上露出笑意,“趙莊主言重了。當初賣馬給趙莊主時便說過,你這個朋友,我交下了。朋友有難,便是相隔千山萬水,弘也要救之!今日踐諾,不知趙莊主覺得,當初那買馬之錢花得可值?”

趙魁一愣,隨即放聲大笑,“值!太值了!子高一諾,何止千金!日后我還要多買幾匹!”

……

城西一處清幽小院。

儒生王衍正將一卷卷珍貴的竹簡細心地收入木箱。院外殺聲震天,他卻恍若未聞,動作一絲不茍。

院門被粗暴地踹開!

幾個渾身是血、面目猙獰的賊寇沖了進來,貪婪的目光掃過空蕩的屋舍。

“老家伙!值錢的東西藏哪兒了?快交出來!”一個賊寇揮刀指向王衍。

王衍緩緩直起身。

須發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毫無懼色,目光掃過這群兇徒,開口言語時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浩然正氣。

“爾等鼠輩!目無綱紀,禍亂鄉梓!此乃圣賢典籍傳承之所,豈容爾等腌臜污穢之徒玷污!速速退去!天理昭昭,汝等必遭天譴!”

賊寇們被這老儒的凜然正氣和大聲斥責弄得一愣,一時之間,竟真的不敢上前,緩緩朝門口處退去。

過得片刻,有賊人反應過來,立時惱羞成怒。

他們刀口舔血的武夫,豈能被這種腐儒嚇住!

“老匹夫找死!”

說罷,舉刀便砍!

就在刀光及體的剎那!

“賊子敢爾!”一聲暴喝響起。

緊接著,一道身影帶著勁風撞入院中!

刀光如匹練閃過!當先舉刀的賊寇頭顱沖天而起!鮮血噴濺!

關羽手持環首刀,擋在王衍身前。

丹鳳眼中殺氣凜然!

身后幾名臥虎莊莊丁也沖了進來,將剩余賊寇砍翻在地。

塵埃落定。

王衍看著滿地賊尸,面不改色,只是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冠,對著關羽微微頷首致謝,隨即又俯下身,繼續小心翼翼地整理他的竹簡。

關羽見狀嘆息一聲。

他們這些學生,平日是不喜歡王師的,嫌他太過刻板守禮,甚是無趣。

可今日王衍那份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氣節,著實令關羽心折!

竹可斷而不可折其節,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

此為大勇!

……

涿縣劉氏宗祠外,喊殺聲震耳欲聾!

一支賊寇正猛攻祠堂大門!

門內,族長劉琰手持一柄祖傳長劍,親自帶著族中青壯,用桌椅、身體死死頂住大門!不斷有族人在箭矢和撞擊中倒下!

“族長!頂不住了!縣令也是咱們劉氏族人…會來救我們的吧?”一個年輕族人帶著哭腔喊道。

劉琰苦笑一聲,“指望劉易?別做夢了!他恨透了我們劉家!你們可知…當年他娘,之所以病故!是被他父…和族中壓力所迫,冷落、氣悶而死的!這祠堂里…供著他父的牌位不假…只是只怕他恨不得…恨不得這祠堂被燒成白地才好!”

他嘆了口氣,“祠堂若是守不住,你等帶著族中老弱婦孺,速從后門密道逃走!”

“至于老夫,老夫今日,便與列祖列宗的基業,共存亡!”

平日里將精明掛在臉上的老人,揮了揮手中長劍,淡然一笑,“如今我涿縣劉氏雖有些沒落了,可終究是漢室宗親,體內留著高皇帝的血脈!如今宗祠將毀,豈能無一人仗義死節!汝等還年少,余生大好。如此重任,自然只能讓我這個當了許多年族長的老家伙抗在肩頭嘍。”

那年輕族人默然不語。

沒想到,平日里“唯利是圖”的老族長,事到臨頭,竟也有這般風骨!

就在祠堂大門即將被撞開、劉琰準備以身殉祠之際!

“殺——!”

祠堂外突然響起震天的喊殺聲!

一支打著涿縣縣衙旗號的官兵,如同神兵天降,從側翼狠狠沖入攻祠的賊寇群中!

為首者,正是縣令劉易!

內外夾擊!賊寇瞬間崩潰!

祠堂大門打開。

渾身浴血、幾乎脫力的劉琰,在族人的攙扶下,看著沖到自己面前、同樣滿身血污、氣喘吁吁的劉易。

兩人目光相對,空氣仿佛凝固。

劉易嘴唇翕動,看著祠堂內供奉的、他父親牌位的方向,又看著眼前這位曾代表宗族“壓迫”過他們母子的族長,千言萬語堵在喉頭。

劉琰老淚縱橫,顫抖著伸出手,用力抓住劉易的手臂。

老人說不出話來。

劉易猛地閉上眼,復又睜開,眼中復雜的恨意、掙扎,最終只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

……

城東肉鋪。張屠揮舞著沉重的斬骨刀,正帶著家仆與闖入的賊寇死戰,身上已多處掛彩。鋪子被砸得稀爛,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父親!俺來了!”一聲炸雷般的怒吼響起!

張飛如同黑旋風般策馬殺到!手中長矛化作一團烏光,瞬間將圍攻張屠的幾個賊寇挑飛出去!

他跳下馬,沖到張屠面前,看著其身上的血跡,眼中怒火熊熊:“父親,可有受傷?”

張屠看著眼前如同天神下凡般的兒子,看著他手中滴血的長矛,看著他身后跟著的幾個臥虎莊騎兵,這個一輩子剛強的屠夫,眼圈瞬間紅了,大手用力拍在張飛結實的肩膀上,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哽咽和自豪:“好!好小子!阿父…沒事!你小子…真出息了!有子如此,阿父這輩子,再無所求了!”

……

城南一處雅致的別院。

劉盛和劉衡這對難兄難弟,正瑟縮在酒窖里,聽著外面賊寇砸門翻找的咆哮聲,面如土色。

“完了,完了…兄長,你說劉弘…能來救咱們嗎?”劉衡聲音發顫。

劉盛強作鎮定,握緊了手中的短匕,“放心…他…他收了咱的錢…會來的…”

他劉盛劉子敬,可是當初劉弘創業的天使投資人!

話音未落,外面傳來激烈的廝殺聲和賊寇的慘叫聲!

片刻后,劉弘帶著一身血腥氣出現在門口,臉上帶著從容笑意。

“二位兄長受驚了。”

劉盛和劉衡看到救星,連滾帶爬地跑了出來。

劉盛看著外面倒斃的賊寇和肅立的劉弘部屬,長長松了口氣,無須劉弘提問,他已經自嘲道:“誰能想到,當日一塊金餅,能換來今日一條性命。倒是值的很。”

劉弘哈哈一笑,覺得有趣,拍了拍他的肩膀:“兄長若覺得值,那便是值了!”

一旁的劉衡看著兩人熟稔寒暄,心中五味雜陳,既慶幸獲救,又涌起強烈的羨慕與一絲悔意。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像劉盛一樣,早些與這位深藏不露的族弟親近了!

……

城南盧植宅邸,喊殺聲震天。

盧植手持一柄長劍,指揮著家中僅有的幾個健仆和門生,依托院墻和門廊,頑強抵抗著數十名悍匪的猛攻。

他雖為文士,卻臨危不亂,指揮若定。

“老師!賊人太多了!退守內堂吧!”

公孫瓚一身錦衣已沾滿血污,他武藝高強,手中長劍翻飛,已刺倒數名試圖翻墻而入的賊寇,但面對源源不斷的敵人,也漸感吃力。

“不可!守住大門!一步不退!”盧植斬釘截鐵。

公孫瓚殺得性起,眼見賊寇攻勢稍緩,一股血氣上涌,悶聲道:“待學生殺出去,沖散他們!”

固守,并非他公孫瓚的性格!

話音未落,還不待盧植作答,他已如離弦之箭般躍出矮墻,長劍如龍,殺入賊群之中!瞬間砍翻兩人!

然而賊寇人數眾多,立刻將他團團圍住!刀槍并舉!公孫瓚左沖右突,雖又殺傷數人,但身上也添了幾道傷口,險象環生!眼看就要被亂刃分尸!

“公孫兄休慌!有備無患!”

千鈞一發之際!

一劍飛來,徑直“射”死了一個準備自后偷襲公孫瓚的賊寇!

此是劉弘最近新教授劉備的絕技,名為“百步飛劍”!

這其實也算不得什么秘技。

飛劍一術,并非空穴來風。

世家子弟,多愛投壺。而投壺,除了投箭之外,也投劍!

劉備、關羽、張飛三人率領一隊騎兵如同旋風般殺到!瞬間將圍困公孫瓚的賊寇殺得人仰馬翻!

劉備策馬沖到公孫瓚身邊,望著癱坐在地的公孫瓚,他笑著伸出手,“公孫兄!城中賊寇尚多,可還能戰!”

公孫瓚看著眼前這個他曾經不屑一顧的“市長之子”,再看向他身邊的關羽、張飛等人,

沉默片刻后,公孫瓚抓住劉備的手,借力翻上馬背,朗聲大笑,“那便同心殺賊!我還能打一千個!”

盧植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前,他抬著頭,看著門外的一眾意氣昂揚的少年,若有所思。

做個教書先生,也許不錯。

火紅色的戰馬上,趕來的劉弘看著正望著劉備等人出神的盧植,笑了起來。

盧植,逃不出他的掌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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