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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雙向奔赴的煙火

故事要從我初二的時候開始說起,由于疫情的緣故,下學期的時候學校偷摸分了一個重點班,我媽知道了以后就托關系把我也塞了進去,我跟她就是這個新班級的同學。

她學習很好,模擬考是全班唯一一個滿分的,當時的我很外向,就和很多人小時候一樣,煩人但熱情,所以這個唯一滿分又很好看的同學自然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怎么加上QQ好友的已經忘記了,反正那段時間我倆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題,有事沒事就跑到人家面前晃悠,經常犯賤的逗她玩。

比如第一次看到她的名字還開玩笑的說在戶本上見過,就那個時候莫名的覺得自己很幽默,現在想起來真是又土又屌絲。

不過那段時間真的挺開心的,班級氛圍超好,老師也不怎么管我們,課余時間我們還搞來個麥克風唱歌。她在晚霞中唱歌的樣子,我到現在記得都特別清晰。

我們的關系在每天交流中一點點加深,互相之間也會傾訴心事,但到了初三我倆分班沒分在一起,日常的交流也就跟著變少了,很多的時候就像個網友一樣,線上聊的火熱,線下卻沒什么交集。

那個時候雖然沒有明確自己喜歡她,但已經跟所有暗戀中的人一樣了,一下課就會跑到她班級門口晃悠,上下學也會裝作碰巧似的跟她偶遇。

那段路的每一個細節我都記得,每次都希望那段路長一點,再長一點。

說起來班里好像還有一個喜歡我的女孩,是朋友告訴我的,也沒說開,具體是不是真的喜歡我也不知道。

哥們,自然是沒浪費機會,就借著斷其念想的理由,中午經常跟她一起吃飯,那女孩看見我們在一起吃飯,后來確實不怎么找我了,但是相對的,我跟她也傳出了早戀的緋聞。

有天中午吃飯的時候說起這件事,她對此倒沒什么反應,嘴硬的表示這幫性緣腦看誰都像在談戀愛,卻沒注意到自己臉都紅。

馬上要中考了,她學習依舊很好,我為了高中能繼續跟人家當同學,那段時間也在瘋狂刷題,中考結束后我竟然還真夠上了市重點的高中,原本以為我能跟她繼續在一起了,我也以為自己有了選擇的權利,但是我爸媽那邊早就計劃好了,讓我上定向師范,而且根本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假期的時候我們還會約出來一起玩,她以為我不喜歡師范學校,安慰了我很久,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是因為不能和她在一起才難過。

那個暑假就是我們最后暢聊的時間了,開學以后她要住校,我們之間的聯系就慢慢變少了,方向不同也見不到面,自然也沒什么話題,互相之間就像有時差一樣,只能斷斷續續的聊兩句。

其實很多時候我都有很多東西想和她分享,但看著上一條消息對面都許久未回,總覺得自己在打擾人家,久而久之我們也變成了躺列的關系。

轉機出現在我22年生日那天,男生其實很少過生日,除非是那種家里很有錢的太子爺,就放學的時候會請同學聚個會啥的,我這種一般相互說幾句生日快樂也差不多了。

她卻在零點的時候發來了消息,那是一封明信片,上面寫滿了對我的祝福,以及對我這個朋友的珍重。我仿佛能從那娟秀的字跡中看到她可愛的笑臉。

那天晚上我們又聊了很多,她說學校管的很嚴幾乎沒什么時間玩手機,學習壓力又很大,所以也沒辦法跟我多說幾句。

我當然理解她的處境,但還是半開玩笑的說“我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她那邊居然還發了個語音,聽聲音還是蒙在被子里偷偷說的

“沒有!我還記得你的生日呢!”

久違的聽到她的聲音,我的心里突然緊了一下,應該就是在那一刻,我確認了,我喜歡他,也許了一個我最想實現的生日愿望。

從那以后,我們也算恢復了聯系。她那邊快高考了壓力很大,我這邊狀態其實也不是非常好,但我為了鼓勵她還是裝作一副積極熱情的樣子。

很長一段時間,其實我很討厭自己,也討厭所處的環境,對自己的人生也沒什么希望,但在她面前裝著裝著,也覺得自己確實應該改變一下,起碼下次見面的時候能夠變成更好的大人。

于是我每天開始寢室教室圖書館三點一線的來回跑,我們聯系也不是很多,因為互相之間都開始忙起來了,聯系就變得更少了。

但在高考前夕她突然找到我咨詢志愿的問題,從我個人的私心來講,我其實更希望她留在南昌,能離自己近一點,這樣會有更多見面的機會。

但做人不能這么自私,我喜歡她所以我希望她有更好的未來,以及不會后悔的選擇。

我和她分析了各種利弊關系,最后他選了跟南昌只有一次之差的南京,距離不算很遠,但也不近了。

那個暑假我一直在練車,她也忙著到處玩,上了師范后我的性子就有點內向了,所以整個暑假也沒約人家出來過一次,就一直在網上跟人聊天。

后來還是在某次聊天中,人家女孩說起了見面的事,問我要不要來南京玩,我這才把見面的事提上日程

時間定在國慶假期的時候。

七夕我們鎮子上有個煙火大會,我就跟她提了一嘴,結果她說自己一直都想看但總是因為各種事情沒有機會。

我當時也不知道怎么了,直接掉頭就跑去了煙火大會的方向。

夏天的風黏糊糊的,我穿著寬松的T恤腳上踩著寬大的拖鞋,我氣喘吁吁的站在人群中,然后撥通了她的視頻通話。

手機里她怔怔的看著煙花,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攝像頭的死亡視角。

我問她喜歡嗎,但煙花聲太吵,她沒聽到,我也就沒再多說什么,就舉著手機靜靜的陪著她看煙花。

那天她挺開心的,煙花結束后我們又聊了很多,甚至有種回到初中時期的感覺。

她說下次要一起在現場看

我問她下次七夕嗎?

她還沒反應過來,順嘴就回了句,啊對啊。

我沒再多說什么,就在視頻里一個勁的偷笑。不過沒到七夕,很快我們就又看了一場煙花,因為馬上就到國慶了,我查攻略的時候發現南京國慶的時候也有煙花秀,就提前買好了票。

我一個窮學生零花錢也不多,這一趟住宿吃飯啥的也需要不少錢,所以就沒坐高鐵動車,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硬座。

見面前我先去買了一束花,我也不懂花語什么的,就憑著自己對她的感覺選了桔梗和洋甘菊,直覺告訴我,她肯定喜歡。

我等在煙花表演的入場門口,腦海中無數次閃過見面的情景,但真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心跳加速。

她先找到了我,穿的很漂亮甚至有點驚艷,多年不見她已經褪去了身上的稚氣,充滿了青春與活力的氣息。

看到她我更緊張了,然后進場的時候才發現,票還買錯了,他媽居然不是連座的。但我強裝鎮定,沒告訴她,直接坐到她旁邊,想著人來了就換一下。后來我才發現自己想多了,很多人買了票就往前擠,根本沒有幾個人對號入座。

本以為許久未見多少會有些尷尬,但落座后我們就有說不完的話題,夜空中的煙花綻放在她明亮的眼睛里,也照亮了她細膩的面容。

我每次轉頭看上一眼,都會忍不住的心跳加速,幸虧煙花的聲音足夠大,要是再小一點,可能就壓不住我的心聲了。

那天我把她送回寢室后,毫不夸張的說,我幾乎是蹦回酒店的,就好像她對我也有些好感,直到晚上聊天的時候,她突然說了句

“我們的關系似乎有些不太純粹。”

我當時就有些懵,不懂她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然后試探的問了一句

“你覺得男女之間有純粹的友誼嗎?”

她說有吧,我當下就有點失落,以為她這話是在提醒我不要越界,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本來打算找機會跟她表白的,現在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了。

第二天有點沒睡好,但還是打起精神跟她出去玩,我們一起去了南京紀念館和中山湖,她很喜歡拍照,拉著我在中山湖拍了好多照片。

午飯我們吃的比較晚,吃完以后她讓我先回酒店,自己有點事情說,等會再來找我。

我還在猶豫要不要跟她表白,一聽這話還以為人家是在找借口開溜,更是心如死灰,但也只好故作輕松的答應了。

沒成想傍晚的時候她還真來找我了,見面時手里還提著一個包裝袋,俏皮的在我面前晃了晃,讓我猜里面是什么。

那其實很好猜,因為比較寬長一看就知道里面是蛋糕,她沒想到我一下就猜中了,解釋說我生日馬上就要到了嘛,她沒辦法當面陪我過,索性就提前給我慶祝一下。

我拆開蛋糕的包裝,各種水果層層疊疊的摞在一起,旁邊還有兩個數字19的蠟燭。

我當時的心情很難描述,看著她插上蠟燭,讓我許愿的樣子,突然就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問她說

“我可以許一個不太純粹的愿望嗎?”

她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什么?”

我就整理了一下情緒,認真的說

“我不想跟你做純粹的朋友,我一直都喜歡你。”

她聽了,卻沒有預想中為難的表情,相反卻說了句

“啊~我還以為你不打算說了呢~”

我以為自己會被直接拒絕,沒想到她是這個反應,所以又小心的問她

“你……同意了?”

她卻反問我說

“你猜我為什么一直記得你的生日?”

畢竟沒有小時候那么厚臉皮了嘛,就沒好意思說你也喜歡我。

她看我結結巴巴的,就嘆了口氣接著說

“因為你的生日,一直是我的手機密碼。”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問她昨天晚上說的純粹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氣笑了,沒好氣的說

“字面意思啊!誰讓你一直不說。”

我還想再說些什么,但我倆扯皮的這會功夫,蠟燭就快燒完了,她就讓我趕緊許愿。

我看著她有些手忙腳亂的樣子,許下了和上次生日,一模一樣的愿望。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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