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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絕境抉擇

刺耳的警報如同鋼針扎進耳膜,紅光瘋狂閃爍,將幽暗的實驗室走廊切割成一片片血色地獄!身后沉重的合金閘門如同斷頭鍘刀,帶著毀滅性的氣勢轟然落下!

“快!”林默嘶吼,腎上腺素狂飆,速度提升到極限!蘇瑤臉色慘白,爆發出驚人的求生欲,緊緊跟上。瑞克雖然斷臂劇痛,但雇傭兵的本能讓他爆發出最后的力量,如同受傷的猛獸般向前猛沖!

轟隆!轟隆!

第一道閘門在他們身后不足五米處砸落!氣浪掀起的塵土碎石打在身上!

第二道閘門在更前方開始落下!目標直指走廊出口!

“來不及了!”瑞克目眥欲裂,看著那道即將徹底封死生路的厚重閘門!

林默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猛地從腰間(臨時塞了幾塊碎石做掩護)抽出那把銹跡斑斑的手術刀,用盡全力朝著閘門上方一個閃爍著紅光的傳感器投擲過去!同時,意念狂催!

目標鎖定——九宮格第一格!【未命名礦石(蘊含微弱星核能量)】!

取出!位置——手術刀軌跡末端!

礦石再次憑空出現,沿著手術刀的軌跡,精準地撞向閘門傳感器!

嗤啦!

微弱的星核能量與警報系統傳感器接觸,爆出一小團刺眼的電火花!

【警告!閘門傳感器受損!】

【警告!隔離程序出現未知錯誤!】

【閘門下落速度減緩!維持開啟間隙!】

下落的閘門猛地一滯!雖然仍在下降,但速度肉眼可見地變慢了!閘門底部與地面之間,硬生生被卡出了一個不到半米高的狹窄縫隙!

“鉆過去!”林默沒有絲毫猶豫,一個標準的戰術滑鏟,身體緊貼冰冷的地面,在塵土飛揚中險之又險地從那狹窄的縫隙中滑了出去!

“蘇瑤!快!”林默沖出縫隙,立刻回頭嘶喊。

蘇瑤看著那越來越小的縫隙和里面瘋狂閃爍的紅光,恐懼幾乎讓她僵住,但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她學著林默的樣子,閉眼咬牙,猛地趴下,手腳并用地朝著縫隙爬去!

“快啊!醫生!”瑞克在蘇瑤身后,用沒受傷的手推了她一把!

蘇瑤尖叫著,感覺后背幾乎擦到了下落的閘門冰冷的底部,連滾帶爬地摔了出去!林默一把將她拉起!

“瑞克!”兩人同時看向縫隙內!

瑞克龐大的身軀成了最大的障礙!他怒吼一聲,扔掉礙事的消防斧,整個人如同橄欖球運動員般朝著縫隙猛撲!他側著身子,用沒受傷的左邊肩膀和手臂先擠過縫隙!

轟!

閘門下落的速度陡然加快!沉重的邊緣狠狠壓在了瑞克還沒來得及完全抽出的右腿小腿上!

“啊——!!!”瑞克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恐怖的骨裂聲清晰可聞!鮮血瞬間染紅了閘門邊緣和地面!

“瑞克!”林默和蘇瑤臉色劇變,同時撲上去抓住瑞克的手臂和肩膀,用盡全力向外拖拽!

“給老子…出來!”瑞克額頭青筋暴起,劇痛讓他面孔扭曲,爆發出野獸般的兇性,僅存的左臂死死摳住地面,配合著林默和蘇瑤的拖拽,硬生生將血肉模糊、小腿骨明顯變形的右腿從閘門的死亡碾壓下扯了出來!

轟隆!!!

沉重的合金閘門徹底落下,將實驗室內部徹底封死!刺耳的警報聲被隔絕,只剩下瑞克粗重痛苦的喘息和壓抑不住的呻吟在空曠的通道里回蕩。

“腿…我的腿…”瑞克癱倒在地,冷汗如同溪流般淌下,臉色慘白如紙,右小腿呈現不自然的扭曲,鮮血不斷從破碎的褲管和變形的皮肉中滲出,骨頭茬子隱約可見!這種傷勢,在缺醫少藥的末世,幾乎等于宣判了死刑!

“快!止血帶!快!”蘇瑤帶著哭腔,手忙腳亂地從急救包里翻出止血帶,死死扎在瑞克大腿根部,試圖阻止洶涌的出血。但傷口太恐怖了,止血帶的效果有限,鮮血依舊在汩汩滲出,染紅了蘇瑤的雙手。

“媽的…這次…栽了…”瑞克眼神開始渙散,劇烈的疼痛和失血讓他意識模糊,“小子…醫生…你們走…別管我…”

“閉嘴!”林默低吼一聲,眼神銳利如刀。他飛快地掃視四周。通道里暫時沒有其他人,但剛才的警報和閘門動靜很可能引來注意!必須立刻轉移!

更重要的是,瑞克快不行了!止血帶只能延緩死亡,無法救命!這種傷勢,除非有奇跡…

林默的目光猛地定格在安全箱第二格——那管散發著淡金色熒光的【濃縮型基因活性修復液】!

日志里提到過,它是用來維持“泰坦之血”組織活性的關鍵輔助品,蘊含“泰坦因子(Alpha型)”!它能修復基因活性…那是否能修復這種恐怖的肉體創傷?

但是…“高危!未經強化個體禁用!”的警告如同烙印刻在腦海。給瑞克用,是救他?還是加速他的死亡?甚至…把他變成日志里那種失控的怪物?

看著瑞克因失血而迅速灰敗的臉色,感受著他生命力的快速流逝,林默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瑞克雖然兇悍,但幾次并肩作戰,已經是可以托付后背的伙伴。讓他眼睜睜看著瑞克死在這里?

不!賭一把!

“蘇瑤!按住他!別讓他亂動!”林默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你要干什么?”蘇瑤驚恐地看著林默。

林默沒有解釋,他意念一動,那盒銀色金屬盒瞬間出現在手中。他迅速打開盒子,取出那支裝著淡金色液體的玻璃管!冰冷的觸感和內部緩緩流動的熒光,讓蘇瑤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什么?”蘇瑤本能地感覺到那液體蘊含的非凡能量,但也感受到了強烈的危險氣息。

“能救他命的東西,也可能要他的命。”林默言簡意賅,眼神死死盯著瑞克,“瑞克!聽著!想活命就給我挺住!這玩意兒打進你身體,是死是活,看你的命夠不夠硬!”

意識已經有些模糊的瑞克,似乎聽懂了林默的話,渙散的眼神猛地凝聚起最后一絲兇悍和求生的渴望,他咬著牙,喉嚨里發出嗬嗬的低吼,用力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林默!這太危險了!我們不知道…”蘇瑤試圖阻止。

“沒時間了!要么賭,要么看著他死!”林默打斷她,語氣斬釘截鐵。他拔掉試管上特制的密封蓋,露出一個極其細小的注射針頭。他看向蘇瑤:“你懂注射,直接靜脈!快!”

蘇瑤看著林默決絕的眼神,又看看瑞克迅速流失的生命體征,一咬牙,接過了那支沉重的、仿佛蘊藏著洪荒之力的試管!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找到瑞克手臂上相對完好的靜脈,顫抖著,但無比精準地將那細小的針頭刺了進去!

她緩緩推動活塞。

淡金色的粘稠液體,帶著冰冷的觸感和難以言喻的能量波動,緩緩注入瑞克瀕臨崩潰的血管!

“呃…啊——!!!”

就在液體注入的瞬間,瑞克的身體猛地繃直!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他喉嚨里爆發出不似人聲的痛苦咆哮!全身肌肉如同充氣般瘋狂痙攣、賁張!皮膚下的血管根根暴起,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淡金色!原本慘白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眼球暴凸,布滿了血絲!

“瑞克!”蘇瑤嚇得松開了手,試管掉在地上,殘余的一點金色液體在合金地板上滾動。

林默死死按住瑞克劇烈抽搐的身體,感受著手下傳來的、如同火山即將噴發般的恐怖力量!瑞克的身體溫度在急劇升高,皮膚變得滾燙!

“按住他!”林默對嚇傻了的蘇瑤吼道。

蘇瑤回過神來,撲上去死死按住瑞克另一條沒受傷的手臂。

瑞克的掙扎力量大得驚人!林默感覺自己像是在按住一頭狂暴的犀牛!汗水瞬間浸透了他的后背!他看到瑞克受傷的右腿處,那恐怖的傷口邊緣,肌肉組織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蠕動、生長!斷裂的骨頭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聲,似乎在強行矯正、對接!鮮血的滲出竟然在快速減緩!

有效!修復液在起作用!但這過程太狂暴了!瑞克的身體能承受住嗎?他的意識還在嗎?

就在這時,通道前方拐角處,傳來一陣急促而整齊的腳步聲!還有金屬碰撞的鏗鏘聲!

“快!警報源在那邊!”

“發現幸存者!目標三人!一人重傷!”

“舉起手!不許動!”

幾道強光手電筒的光柱猛地照射過來,刺得林默和蘇瑤睜不開眼!光柱后面,是幾個穿著殘破但制式統一的黑色作戰服、手持自動步槍的身影!他們動作干練,眼神銳利,帶著明顯的軍人氣質!為首一人肩章模糊,但氣勢凌厲,槍口穩穩地指向林默和還在劇烈抽搐的瑞克!

“放下傷者!立刻投降!接受檢查!”為首的軍人聲音冷硬,不容置疑。

林默的心沉到了谷底。剛逃出實驗室的虎口,又撞上了來歷不明的武裝力量!瑞克正處于最危險的關鍵時刻,絕不能被打斷!

他一邊死死按住力量越來越狂暴的瑞克,一邊擋在蘇瑤身前,大腦飛速運轉。投降?不可能!對方明顯來者不善!硬拼?對方有槍,己方兩人一傷(蘇瑤幾乎無戰力),瑞克狀態不明,毫無勝算!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吼——!!!”

一直處于劇烈痛苦抽搐中的瑞克,猛地仰頭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這咆哮聲中充滿了痛苦,但更蘊含著一種掙脫束縛、重獲新生的狂暴力量!

他猛地掙脫了林默和蘇瑤的壓制,從地上一躍而起!

此刻的瑞克,形象大變!他渾身肌肉如同精鋼澆鑄般隆起,將破爛的衣服撐得幾乎爆裂!皮膚呈現出一種健康的古銅色,隱隱有淡金色的流光在皮下血管中一閃而逝!原本血肉模糊、骨頭斷裂的右小腿,此刻雖然依舊猙獰(肌肉正在高速修復),但已經能穩穩站立!他眼中燃燒著金色的火焰,狂暴的氣息如同颶風般席卷整個通道!

他扭動了一下脖子,發出咔吧咔吧的爆響,那雙燃燒著金焰的眼睛,冰冷地掃向那幾個持槍的軍人。

一股源自生命層次碾壓的恐怖威壓,讓那幾個訓練有素的軍人瞬間臉色煞白,持槍的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想動老子的人?”瑞克的聲音低沉沙啞,如同悶雷滾動,帶著一種非人的力量感,“問過老子新長出來的這條腿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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