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死對頭翻身成皇帝,寵我入骨虐前夫
- 元寶兒
- 4322字
- 2025-07-07 20:21:13
嬌杏的慘叫聲在紫竹院上空盤旋不去,行刑的途中,趙媽媽努力將目光放到別入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而春紅則找了個身體不適的借口想要溜之大吉。
阮靜幽哪肯讓春紅就這么離開,既然這場戲是這些人合著伙計劃出來的,她當然要讓這些人親眼將戲看完才可以。
“春紅姑娘何必急著走,嬌杏原本是母親親自指派過來的丫鬟,如今犯下大錯,不但給我紫竹院蒙羞,給母親蒙羞,更是給咱們阮家蒙了羞,現在她犯錯受刑,作為母親身邊最受重視的婢女,妳得給我做個證,親眼看著嬌杏行刑完畢才能離開,否則日后有人說我偏幫自己院子里的使喚丫頭,給人留下話柄和詬病,豈不憑白折辱了我的名聲。”
春紅沒想到這阮三小姐明明占了大便宜,還好意思厚著臉皮說這樣一番話,她氣得胸口憋悶,咬牙切齒,卻又完全找不到半句反駁之言,只能被迫留在紫竹院,眼睜睜看著無情的板子一下下地砸在嬌杏的身上。
十幾板子下去,嬌杏的臀腿之間已經滲出了鮮血,起初,她還有力氣哭喊嚎叫,不到二十板,她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
三十板子打完,嬌杏算是徹底昏死了過去。
阮靜幽沒有食言,吩咐趙媽媽去請了大夫,又讓人將傷得不輕的嬌杏抬回了房里好好醫治,從頭到尾,面上始終掛著溫婉無害的笑容,仿佛今天這場鬧劇,和她絲毫沒有關系。
憋了一肚子邪火的春紅在嬌杏被打去半條命后回了鏡月軒,當著謝氏的面,,添油加醋地將阮靜幽的惡行復述一遍。
聽春紅講完事情的來龍去脈,謝氏氣得重重拍了一下桌案,“豈有此理,阮靜幽那死丫頭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聰明了,居然能反敗為勝,反將咱們一軍?”
謝氏這輩子最引以為豪的就是自己有一顆聰明的腦袋,從來只有她算計別人的份,何時輪到別人來算計她了?
本以為春紅一趟紫竹院之行會給自己帶來好消息,沒想到左等右等,竟等來這么一個讓她憤怒的結果。
葛媽媽很有眼色地端了一杯參茶放到謝氏的手邊,同仇敵愾道:“夫人何必跟她一個小丫頭片子生這么大的氣,她再怎么聰明,難道還能逃出夫人的手掌心了?以前她住在別院那邊咱們還沒辦法對她下手,眼下她都已經被老爺接到夫人眼皮子底下,想對付她,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葛媽媽努了努嘴,“況且趙婆子早就被夫人收買,紫竹院那邊就剩下三小姐和那個叫紫嫣的賤婢孤軍奮戰,只要夫人隨便找她幾個錯處,老奴就不信日后她還能繼續在阮府里頭立足。”
話雖如此,謝氏的心里仍是有幾分不痛快。
“春紅,嬌杏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春紅的語氣有些氣惱,“當眾挨了整整三十板子,雖然掌板的人手下留了情,可三十板子挨完,她還是口吐鮮血,當場昏死了過去。”
謝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冷笑道:“嬌杏這丫頭跟了我五年,本以為她聰明伶俐有幾分心機,如今一看,也是個不中用的。”
“娘這是在發誰的脾氣呢?”
謝氏話音剛落,阮家大小姐和二小姐便踩著蓮步,一前一后從門外走了進來。
阮大小姐穿了一身淡藍紫色的長裙,裙裾和袖口上繡著艷麗的牡丹,腰間系著淺紫色的絲絳,將她一張芙蓉面襯得白晳美麗,精致動人。
阮二小姐的打扮比阮大小姐淡雅了一些,她穿了一身淺黃色的長裙,臉上畫著淡雅的妝容,舉手投足間,也盡展大家閨秀的風采。
葛媽媽和春紅見大小姐和二小姐雙雙入門,急忙上前行禮問好。
謝氏的面色依舊不太好,她揮手將葛媽媽和春紅打發出門,這才對兩個女兒道:“阮家上下能讓我看不順眼的,除了那個喪門星還會有誰,本以為她是個好欺負的,沒想到今兒卻把嬌杏給打了一頓。哼!表面上看,挨打的是嬌杏,實際上那死丫頭卻是在沖著我來呢。”
阮大小姐剝了一顆紫葡萄塞到口中,輕輕嚼了兩口,嗤笑道:“娘,您在阮府一向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現下怎么能被阮靜幽那賤人給氣成這樣?您要實在看她不順眼,隨隨便便找個借口,難道還怕收拾不了她么?至于那個嬌杏,女兒早就說過她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平日在您院子里喳喳呼呼一副精明樣兒,結果到頭來還不是照樣壞您的好事兒。”
謝氏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大女兒一眼,斥道:“妳懂什么?如果真想收拾那死丫頭,為娘能找出一千一萬個法子。之所以還留著她那條賤命,還不是妳爹交待的事情一時半會兒沒著落。如果不是為了那個東西,妳當妳爹真想將那死丫頭接回府住?哼!她倒是命大,那么多土匪山賊,居然沒直接要了她的小命。”
一直沒講話的阮二小姐輕輕蹙起了眉頭,“女兒就不明白了,阮靜幽手里捏著的那個東西對爹來說,就真的有那么重要?不過就是一塊玉而已,如果爹喜歡,直接去京城最有名的玉閣軒里挑不就好了,何必浪費這么大的力氣,非得要她手里的那一塊?”
謝氏抿了口參茶,面色凝重道:“具體的情況妳爹也沒多講,我只知道,得到那塊玉,對他的仕途將有極大的幫助。畢竟妳爹現在只是朝中的四品官員,小小的侍郎,上頭有無數人壓著,如果真能借著賤丫頭手里的那塊玉平步青云、扶搖直上,娘也能趁機給妳們兩個丫頭找一門好婆家。”
阮大小姐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爹也真是,早干什么去了,阮靜幽和她娘那大小賤人的手里既然有這樣的寶貝,就該提前下手盡早奪來,何必還要像現在這樣勞師動眾,害得咱們母女仨人還要在賤丫頭面前每天演戲。娘,您都不知道,女兒每次看到那小賤人,都恨不能親手撕了她。”
阮大小姐討厭阮靜幽那是有原因的,除了第一次見面發生的那段小插曲外,那該死的阮靜幽每次不止一次讓她這個阮家大小姐丟人現眼。
就說幾天前,兵部尚書府的劉夫人來阮家竄門,無意中看到阮靜幽手里拿的一塊絲帕上繡了兩朵紅艷艷的梅花,那塊不起眼的帕子不知怎么就入了劉夫人的眼,非讓阮靜幽拿去給她瞧兩眼。
這一瞧可不要緊,劉夫人嘖嘖稱奇,說她很久都沒看到這么精致完美的雙面繡了。
哼!不過就是雙面繡,有什么了不起的,值當劉夫人那么大驚小怪嗎?
而真正讓阮大小姐生氣的,是那劉夫人竟口口聲聲拿她這個阮家大小姐和那個小賤人比。
因為她不會繡雙面,劈頭蓋臉被那劉夫人數落一頓,說她好歹是阮家的大小姐,將來可以努把力,日后真被自己的妹妹給比下去,丟的可是她們阮府的臉。
阮大小姐這輩子很少受委屈,那日被劉夫人當著眾人的面說了這么一通,氣得好幾晚都沒能睡好覺。
也因為這樣,阮大小姐對阮靜幽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妹妹恨之入骨,巴不得早日將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從她面前徹底除去。
謝氏瞪了自己的大女兒一眼,教訓道:“靜如,妳這壞脾氣也該改改了,娘家的人能寵著妳、慣著妳,日后若真嫁到了夫家,憑妳這點火就著的脾氣,肯定會給自己招來是非。另外,妳爹之所以到今日才想著從那死丫頭手里奪來那塊玉,也是最近才知道那塊玉和死丫頭的娘頗有幾分淵源。只是到現在,我和妳爹也不確定那玉到底在不在死丫頭的身上,因為據趙媽媽那邊送來的消息,她明著暗著試探了好幾次,死丫頭手里好像并沒有這個東西。”
“啊?”
阮大小姐驚叫了一聲:“也就是說,咱們成天跟那小賤人演戲,演到最后,說不定都是在做無用功?”
“話也不能這么說。”
謝氏接口道:“如果宋蝶衣的手里真有那個東西,她死之前,只能將東西留給她唯一的女兒。死丫頭之所以會守口如瓶,說不定是受了她娘的囑托,故意跟咱們藏著掖著呢。所以娘讓妳們平日里哄著勸著那丫頭,就是不想引起她的防備,讓她對咱們生分。不然的話……”
謝氏那張妖冶華麗的面孔上劃過一抹冷笑,“妳們當我喜歡在死丫頭面前演戲么!”
謝氏口中的宋蝶衣,正是阮靜幽的親娘,也是阮振林名義上的第一任妻子。
“娘,聽您這么一說,女兒倒有一個想法。”
比起阮大小姐的暴躁,阮二小姐較之沉穩了不少,她手中把玩著一只晶瑩剔透的玉如意,嘴角泛出一記算計的笑容,“與其偷偷摸摸的躲在她背后算計,咱們倒不如主動出擊,逼得她主動將東西給交出來。”
“噢?”
謝氏被二女兒的話勾出了興趣,“妳說的這個法子,究竟是什么?”
阮二小姐微微一笑,“總之,娘您就在這里等著女兒的好消息吧。”
隔天下午,阮靜幽像往常一樣懶懶地靠在軟榻上,認認真真翻看著一本從李大夫那借來的醫書。
前些日子因為紫嫣的腿傷,她經常和李大夫打交道,久而久之,這一老一小,倒找到了不少共同的話題。
自從她因為那塊玉憑空擁有了治愈術,便在心底盤算著怎樣合理有效的運用她的能力。
而前提條件就是,她必須熟讀醫書,了解一些最基本的病理病因,這樣日后才不會被人看出破綻,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是紫嫣,她神色有些不好,一進門,便對阮靜幽道:“大小姐和二小姐帶著她們身邊的婢女往這邊來了,瞧那架式,好像要進咱們紫竹院,小姐,妳要不想見,奴婢可以找個借口打發了她們……”
阮靜幽眉頭一皺,捏在醫書上的手指微微縮緊幾分,“她們來做什么?”
紫嫣哼道:“昨兒嬌杏才挨了板子,今兒肯定是找上門來,對小姐興師問罪唄。反正依奴婢猜測,她們肯定是來者不善。小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奴婢就謊稱妳身體不舒服,咱不見了吧。”
阮靜幽搖了搖頭,“如果她們真的是有備而來,咱們防得了初一,卻躲不過十五,如果她們真的是沖著紫竹院來的,就讓她們進來吧。”
不多時,外面果然傳來灑掃丫頭的通報,說大小姐和二小姐登門來訪了。
阮靜幽心知此二人來者不善,無奈地放手中的醫書,打起十二分精神準備應戰。
伴隨著一陣香氣撲鼻,阮大小姐和阮二小姐面帶笑容地跨進了紫竹院的大房,兩人身后跟著四個容貌俏麗的小丫頭,她們分別叫綺文、綺月、琉兒和璃兒。
綺文、綺月是阮大小姐身邊的一等丫頭,琉兒和璃兒是阮二小姐身邊的一等丫頭。
說是一等,其實就是心腹走狗,無條件地服從主子下達的每一道命令。
阮靜幽住的這個小院子突然涌進這么一大幫人,無形之中,倒把她住的這個房間顯得異常的狹窄。
“原來是兩位姊姊大駕光臨,真是稀客,來之前怎么也不派人通知一聲,妹妹也好到門口親自迎接。”
阮靜幽緩緩起身,面帶淺笑,溫柔得體地沖著阮大小姐和阮二小姐福了福身,恭敬之態盡展無疑,只是唇邊的笑容卻帶著三分算計以及七分疏離。
阮二小姐急忙上前假意扶了一把,笑容可掬道:“咱們都是親姊妹,不必如此多禮,自從妳被父親接回阮府之后,我和大姊姊始終沒能抽出空閑來妹妹這里探望于妳。恰逢今日無事,我們姊妹二人便想著,紫竹院里還住了一個剛回府不久的三妹妹,所以一時興起,便來了這里想和三妹妹敘敘舊。”
阮靜幽的臉上露出幾分受寵若驚,“兩位姊姊真是有心了,紫嫣,還不快去備茶,記得將前些日子父親派人送來的那上好的鐵觀音拿出來,可千萬別怠慢了我兩位姊姊。”
紫嫣也沖著阮家兩姊妹福了福身,態度恭敬道:“大小姐、二小姐在這里稍坐片刻,奴婢去去就來。”
看著紫嫣離去的背影,阮二小姐道:“妹妹身邊的這個丫頭倒是個聰明伶俐的,難怪妹妹這么寶貝,據說當日剛回府的那會兒,這個叫紫嫣的丫頭腿上受了不輕的傷,若按照咱們府上往日的規矩,那種不中用的下人,要嘛給筆銀子直接趕出府,要嘛隨便將她們許配給農戶嫁出去。沒想到妹妹卻是個長情的,對身邊的婢女這樣厚待。難怪母親總在我們姊妹二人面前夸贊妹妹,說妹妹不但女紅做得好,心眼兒也是極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