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傻女重生颯爆京城,殘暴王爺求獨寵
- 元寶兒
- 4648字
- 2025-07-07 20:12:24
過去的二十三年里,聶瑞妤一直過著簡單而平靜的生活。
她的家庭并沒有多富裕,老爸雖然是武館館主,可每個月的收入并不比普通的工人階級好上多少。
老媽雖然是醫院的外科大夫,但她為人清正廉明,從來不多收病人家屬私贈的紅包。
十六歲的時候,她以優異的成績考進了哈學院,沒有向父母要過一分錢,每天勤工儉學,通過自己的能力,獨自完成了的學業。
就在她捧著熱乎乎的畢業證書準備回國創造自己的事業時,一場空難,竟奪走了她所有的夢想。
睜開眼后的畫面,依然是這個讓聶瑞妤完全不想面對的世界。
費了好大一番力氣,她才再一次接受發生在她身上的種種不幸。
清晨的朝陽透過格子形的木窗灑進房間,她在窗外鳥兒的嘰喳聲中醒來,這才發現,房間里空空如也,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后腦勺受過撞擊的地方已經沒有之前那么痛了,她慢騰騰起身,花了整整半個小時的時間,才勉強研究明白古人穿衣的方法。
不能怪她太笨拙,實在是承載著自己靈魂的這個名叫納蘭娉婷的小丫頭,她只有五歲而已。
大概是從小就營養不良,比起正常的五歲孩子,她不但生得瘦弱矮小,就連胳膊腿也細弱得好像一碰就會斷掉。
手指又細又小,抓東西毫無力氣,恐怕多走幾步路,都會累得大喘。
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自己倒飭俐索的聶瑞妤,帶著幾分好奇,來到了房門外,一出門才發現,原來自己所住的這個地方,是一個小院落。
院子里種了幾棵大楊樹,大概是因為秋天就快到了,鋪著青磚的地上,灑上了一層泛了黃的枯樹葉子。
柳艷正拿著掃把在院子里打掃,見她探頭探腦的踏出了房門,便迎過來道:“三小姐,您起了?”
“納……咳,我娘呢?”
如果她沒記錯,李氏昨天上午就被人給叫走了,直到傍晚也不見人回來。
也怪她被這一連串事情搞得措手不及,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歹命,竟莫名其妙的被打發到了這個該死的朝代,所以忽略了李氏的去向。
不管怎么說,對方也是她睜開眼后,第一個遇到的女人,而且在血緣關系上,她還是自己這副軀殼的老媽。
就算她再怎么不想接受這個事實,當事實已經發生的時候,她也不得不暫時向命運低頭,去接受自己的這個新身份。
作為一個只有五歲弱齡的奶娃娃來說,聶瑞妤最先做的,就是確定自己保護傘的角色,而那個自稱是她娘的李氏,剛好勝任這個職位。
拎著掃把的柳艷一時之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便打馬虎眼道:“眼看著就到辰時了,三小姐的肚子必定是餓了,我這就去廚房給小姐弄些吃的來。”
說著,放下掃把轉身就要走,卻被聶瑞妤一把扯住了衣袖,她仰著頭,一字一句道:“我娘呢?”
被一把扯住袖子的柳艷本能的回頭,看了那個還沒有自己肚子高的小姑娘一眼。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曾經記憶里那個就算被人欺負了,也只是悶不坑聲任打任罵的啞巴小女孩,此刻的眼神和氣勢竟比以往有幾分不同。
柳艷沒讀過書,也不會寫字,自然是學不來那些文人墨客的用詞遣句。
不過,她卻從眼前這個只有五歲大的小女孩眼里,看到了一抹不容反抗的凌厲和堅定。
回過神時,柳艷才訥訥道:“六夫人她……因為犯了錯事,此刻正在宗祠堂里領罰。”
聽到這話,聶瑞妤不解道:“領罰?她犯了何錯?”
“呃!”柳艷囁嚅道:“昨兒清晨,小姐不是踩死了二少爺的大頭蟋蟀么,據說那大頭蟋蟀是老爺花了不少銀子給二少爺買的寶貝,如今被你一腳給踩成了肉餅,二少爺被氣得不輕。回去便和二夫人哭訴了一通,二夫人氣極,命人把六夫人提過去責問,并斥責她教女無方,所以昨天晌午的時候,罰六夫人叫到宗祠堂中跪著悔過了。”
這番話聽在聶瑞妤的耳朵里,簡直讓她大為震驚。
她沒聽錯吧,就為了一只被踩死的蟲子,她這副身體的娘,居然被冠上教女不嚴的罪名,還要接受長房夫人的懲罰,這究竟是什么見鬼的理論?
想到這里,氣不打一處來的聶瑞妤頭也不回的沖出院門,只身后柳艷叫嚷道:“三小姐,你這是要去哪里?”
“去祠堂!”
雖然她知道以自己五歲之齡的庶女身份,就算去了祠堂也未必能改變什么,但那個被罰跪在祠堂中的女人,好歹也是她這副身體名義上的娘。
為了區區一只蟲子,就要承受長房夫人如此的欺凌,這讓聶瑞妤不禁在心底腹誹,身為妾室的女人,在這個家庭中的地位,究竟有多低下。
只是沖出院門的時候才發現,她初來乍到,對這座府邸的地形了解得甚是有限。
別說祠堂在哪里她不得而知,就連自己所居住的院子究竟處于這座府邸的哪個方位,對她來說也是一頭霧水。
隨之跟過來的柳艷急吼吼道:“祠堂是府中重地,沒有二夫人的命令,是不能隨意踏足的。更何況六夫人犯下了錯事,在她沒領完罰之前,小姐要是貿然闖進祠堂,說不定還會讓六夫人罪加一等。”
經柳艷這一提醒,正準備橫沖直撞的聶瑞妤總算是清醒了幾分。
她怎么就忘了,此時所身處的時代,并非是法律健全和二十一世紀。
尤其是在這種女人低下、且被冠上“庶”字的大宅門里,一個妾室的身份,并不比婢女奴才高貴多少。
那二夫人僅憑著一只蟲子就能找借口給李氏定罪,足以說明,她那個所謂的娘,平時定是被二夫人當成眼中釘和肉中刺來看待。
想到這里,聶瑞妤慢慢靜下心神,轉身對柳艷道:“我娘要被罰上多久?”
柳艷也沒隱瞞,“按照以往的規矩來看,再過些時候,六夫人就該回來了。”
從這句話里不難聽出,李氏平時應該沒少挨二夫人的教訓。
她不禁氣結道:“我爹就由著二夫人這么欺負我娘么?”
柳艷嘆息了一聲:“老爺平日里公務繁忙,后宅子里的事都由二夫人做主,罰哪個、賞哪個還不是由二夫人說了算,旁人若想對此有什么微詞,后果恐怕是不堪設想。”
說話間,柳艷有些擔憂的一把住她的手,并低聲勸道:“小姐,奴婢知道六夫人受罰你心里必然不痛快,但在這知府大宅里,無論是二夫人還是二少爺,都不是咱們能輕易惹得起的,你要是不想給六夫人添麻煩,還是跟奴婢乖乖回房里等著吧。”
就算這納蘭家的三小姐在腦部受傷之后,突然能開口說話,又明白了很多事理,可是在柳艷的眼中,她也只不過就是一個五歲的娃娃。
既然六夫人把小姐暫時交給她照顧,她自是不能在六夫人看不到的情況下,再讓小姐遇到什么危險。
就在主仆二人拉扯的時候,前方隱約傳來一陣腳步聲。
聶瑞妤和柳艷同時循聲望去,只見兩個小丫頭扶著受了一整夜罰的李氏向這邊走來。
從神態上來看,李氏此時的臉色蒼白難看,兩條腿大概是跪得太久,已經完全失去了行走能力。
聶瑞妤被這一幕刺激得心頭一痛,急忙向前迎了過去。
這才發現,那兩個丫頭身后還跟了個年輕婢女,仔細一瞧,這婢女正是昨天被差遣過來,將李氏帶走的那個女子。
“喲,不是說三小姐磕破了腦袋,馬上就要一命歸西了嗎,怎么才一天功夫,就活蹦亂跳的可以下地自由行走了?”
未等聶瑞妤講話,那隨之而來的女子便皮笑肉不笑的將矛頭直指向她。
被兩個小丫頭扶著的李氏聞言,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起來。
她掙開旁人的扶持,踉踉蹌蹌的跑到聶瑞妤身前,并一把將她緊緊護在自己的懷里,仰頭對那滿口陰陽怪氣的女子道:“婷兒的頭部的確是受了不輕的傷,而且她之前不小心踩死二少爺的蟋蟀也純粹是無心之舉。如今我已經為此受了二夫人的責罰,春梅姑娘,還請你向二夫人求求情,放過我的婷兒。她只有五歲,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有什么過錯,我這個做娘的愿意為她一力承擔。”
從李氏的言談間不難聽出,她似乎很害怕眼前這個春梅會對自己的女兒做出什么不利之舉。
對方聞言后冷笑一聲:“若六夫人不想再因為三小姐受二夫人責罰,以后就把這小傻子給看緊,免得再出了什么紕漏,到時候可就不是跪一夜祠堂能解決得了了。”
李氏急忙點頭,“還請春梅姑娘放心,婷兒這邊我會好好管教于她的。”
被李氏緊緊護在懷里的聶瑞妤冷不丁抬頭看了那春梅一眼,只見對方眉稍高吊,嘴角上揚,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讓人看了便不免生出幾分不舒服。
從小到大,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狗仗人勢的家伙,所以看向春梅的那一眼,無形中竟帶了幾分戾氣和狠意。
正趾高氣揚想給李氏幾分下馬威的春梅,無端端被一個只有五歲大的小孩子用這種眼神瞅了一眼,心頭竟沒來由的一窒。
只見這小女孩面若冰霜,眼帶狠意,明明還是記憶中的那張面孔,但由內向外所迸發出來的氣勢,卻與從前大有不同。
春梅是二夫人當年帶進府中的使喚丫頭,仗著有二夫人撐腰,在府里的地位也堪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此時被這個連下人都不如的小丫頭片子一瞪,自然是心有不甘。
便皮笑肉不笑的諷刺道:“喲,三小姐這眼神好生犀利,比起從前那小傻子的蠢樣,倒真有幾分與眾不同啊,莫不是撞破了腦袋,把你這顆腦袋瓜子給撞靈光了?”
納蘭家的三小姐納蘭娉婷是個又聾又啞的傻子,這在靖南城已經不是什么有趣的新聞。
別說春梅沒把這個小傻子看在眼里,就是府中其它帶著勢力眼看人的下人,也壓根就沒把李氏和她這個傻子女兒當回事。
眾人嘴上尊稱她一聲三小姐,私底下可都是“小傻子”,“小啞巴”的隨意亂叫。
可此時的納蘭娉婷,靈魂早已經被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聶瑞妤所頂替。
聶瑞妤是誰?
毒舌而又犀利,信奉的處事理念是,他人敬我一尺,我還他人一丈;他人得寸進尺,我必讓他人后悔莫及。
如今這春梅奴大欺主,囂張得馬上就要跳到她頭上來拉屎,這可結結實實的觸犯到了她所能容忍的底線。
便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不知從哪里跑來的野狗,四處亂吠,吠得人耳根子都不清靜。”
她這一開口,不但李氏和柳艷被嚇得不輕,就連春梅也微微吃了一驚。
這三小姐不是個小啞巴嗎,怎么突然間就開口說話了?
只是這個念頭才剛起,春梅馬上又意識到一個更讓她氣憤的事,她指著聶瑞妤道:“你居然罵我是野狗?”
聶瑞妤滿臉無辜的沖她眨了眨眼睛,伸出細嫩的手指指向不遠處,嬌聲細語道:“你是狗嗎?我明明在說它。”
眾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見一棵老楊樹底下,正蹲著一只大黃狗。
那大黃狗歪著腦袋看眾人,滿臉茫然。
聶瑞妤趁機調侃道:“這好端端的,你怎么就把自己往狗的身上安呢?”
話音剛落,就見之前扶著李氏的那兩個小丫頭捂著嘴,忍笑忍得很難過。
而被成功戲謔了一通的春梅,臉上則青一陣,白一陣,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她惡狠狠瞪了那兩個忍笑的丫頭一眼,怒道:“看什么看,走了!”
說話間,扭頭就要走,聶瑞妤看準時機,將袖子上鑲的一顆小圓珠子順手扯了下來,中指輕輕一彈,那顆小圓珠子不著痕跡的滾落到春梅的腳下。
春梅大概是氣得極了,又在旁人面前失了面子,正想氣焰囂張的離開之際,只覺得腳下猛地一滑,身體瞬間失去重心,竟讓她在人前結結實實的摔了個狗啃泥。
由于這一連串動作發生得太快,當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春梅已經以極其狼狽的姿態,趴伏在李氏的面前了。
所有的人,包括李氏和柳艷都被這一幕驚得不輕。
聶瑞妤佯裝天真的扯著李氏的手臂,輕聲細語道:“娘,如今沒過年沒過節的,這奴才怎么就給您磕上響頭了呢?”
說到“奴才”兩個字的時候,她還故意加重了幾分語氣。
這番話無疑是雪上加霜,火上澆油。
摔得七葷八素的春梅很想破口大罵,可由于剛剛那一下摔得過于慘重,劇烈的疼痛,竟讓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李氏見事態嚴重,急忙招呼人將春梅攙扶了起來。
聶瑞妤還不忘趁機添亂道:“娘,你看,這奴才的額頭都給您磕出血了,要不然您打賞她二兩銀子吧,別白給您磕這么個響頭。”
李氏輕輕瞪了她一眼,斥道:“婷兒,不要亂說。”
聶瑞妤裝傻道:“我哪有亂說,她先是把自己當成野狗,現在又這么大張旗鼓的給您磕頭,要我說,腦子真正有病的是她才對。”
此時,眾人終于七手八腳把春梅扶了起來,仔細一瞧,那個之前還耀武揚威的春梅,不但額頭磕出了好大一塊血漬,就連胳膊和手臂也有不同程度的擦傷。
當她將視線落到聶瑞妤臉上的那一刻,眸底浮現出可怕的恨意。
而聶瑞妤并沒有被她臉上的恨意所嚇到,反而是不著痕跡的回了春梅一記壞笑。
就在春梅吃驚于她的反應時,她則迅速將這份挑釁收了回去,復又露出天真無邪的面孔,以此來展現五歲孩子該有的所謂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