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雨桐掙扎著晃了晃自己的手腕,有淚水在眼底打著轉(zhuǎn),她低垂著眼捷,不肯去看盛昱風的臉。
路雨桐盡力讓自己的態(tài)度強橫起來,“我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你這個前男友,沒有資格去管我,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我們都已經(jīng)分手六年了,如果不是昨晚我喝醉了,我根本不會多看你一眼。”
一抹錯愕和受傷的神色,劃過盛昱風的眉眼,只是她低著頭,絲毫沒有注意到。
盛昱風頹然地松開她的手腕,掌心似乎還殘留著她溫熱的觸感。
昨晚的那一切,所有的熱情與癡纏,終究是如鏡花水月的一場夢,只是他的奢望,他的幻想罷了。
路雨桐活動了一下酸痛的手腕,掀開被子下去,她盯著盛昱風的側(cè)臉看了幾眼,有一個問題就在她的嘴邊,可她現(xiàn)在卻問不出口。
路雨桐彎腰撿起自己的裙子,卻發(fā)現(xiàn)裙子的拉鏈被盛昱風撕壞了,沒辦法再穿了。
路雨桐剛想著,要不要給好姐妹許清羽打個電話,讓她送件衣服過來,盛昱風幽冷的嗓音就響了起來。
“浴室里有給你準備的新衣服,你去換上吧。”
路雨桐低低地“嗯”了一聲,轉(zhuǎn)身走進了浴室。
盥洗池上放著一個紙袋,路雨桐把衣服從紙袋里拿出來,是一條法式風的小黑裙,還有搭配的內(nèi)衣,她對照著自己的身材比了一下,尺碼大小正合適,也難為盛昱風還記得她的衣服碼數(shù)。
路雨桐脫下浴袍,換上裙子,又對著鏡子認認真真洗漱,把洗臉巾扔進垃圾桶的時候,她特意檢查了一下垃圾桶,發(fā)現(xiàn)里面有幾個用過的包裝袋,她莫名地松了一口氣。
應該不會有什么安全隱患了。
路雨桐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盛昱風已經(jīng)走了,房間內(nèi)空無一人,她望著這奢華又寬闊的房間,心底沒來由地閃過一陣落寞。
她的話說得那么過分,盛昱風肯定很生氣吧,他是一個多么驕傲又矜貴的人,往后都不會主動來招惹她的。
這不就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嗎?可她為什么會有些難過呢?
路雨桐沒繼續(xù)留在酒店房間,她拿著手機離開了。
看著手機里那十幾個未接來電,路雨桐瞬間頭皮發(fā)麻,有她父母打來的,也有許清羽打來的,她都不知道該怎么向他們解釋。
路雨桐抬起頭看著明媚的太陽,心累又疲倦地長嘆一口氣,邁步走向附近的地鐵站。
路雨桐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自家店里。
路志尚腿腳不便,幾年前受傷落下殘疾,就在小區(qū)外面的街道上,開了一家平價蔬菜店,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店里看店。
路志尚正靠著貨架在整理蔬菜,路雨桐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小聲地喊了句“爸爸。”
路志尚連忙放下手上的青菜,有些吃力地轉(zhuǎn)過身,上下打量著路雨桐,見她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他提了一整夜的心才算是放下來。
路志尚關切地問道:“桐桐,你昨天晚上和同事聚完餐,怎么沒回家呢?也不給我和你媽媽打個電話,我們多擔心你啊?”
路雨桐心底浮現(xiàn)一抹愧疚,她局促地用腳尖蹭了蹭地板,編了個理由:“我們昨晚聚會結(jié)束太晚了,我就去同事家休息了,對不起啊,爸爸,忘記給你們打電話報平安了。”
路志尚這才心安,他又問道:“你還沒吃早飯吧?”
路雨桐飛快地搖了搖頭。
路志尚抬起手指了指店里的收銀臺,“我剛才去隔壁店里給你買的鮮肉餛飩,還熱著呢,你快去吃吧。”
說著,他又轉(zhuǎn)身繼續(xù)整理貨架上的菜。
路雨桐在收銀臺前坐下,打開包裝盒,拿起勺子舀了一個餛飩送進嘴里,一股鮮香在舌尖炸開。
路雨桐一邊吃著餛飩,一邊問道:“媽媽呢?她在家里嗎?”
路志尚語氣溫和地回道:“今天家政公司有活兒,她上班去了。”
路雨桐了然地應了一聲,又拿過手機,給袁茹秀發(fā)了個語音報平安。
安撫好父母這邊,路雨桐也給許清羽發(fā)了信息報平安,許清羽約她去自家服裝店見面。
路雨桐和路志尚打了聲招呼才出去,她順路買了兩杯檸檬茶拎過去。
梅雨季前,天氣又悶又潮,還會隨機刷新暴雨,出來逛街的人不多,路雨桐到服裝店的時候,許清羽正躺在搖椅上追劇。
路雨桐把檸檬茶遞給許清羽,又拖過一把椅子,在許清羽身邊坐下。
許清羽插上吸管,一邊喝著檸檬茶,一邊沖著路雨桐擠眉弄眼,“一萬分的不對勁,你昨天晚上有情況啊?你爸媽都把電話打到我這兒了,你居然夜不歸宿哎。”
路雨桐嘴硬地不肯說實話,隨便找了個借口:“你想多了,哪有什么情況,我只是喝醉了,去了同事家休息而已。”
許清羽嘖嘖兩聲,無情地拆穿她的謊言:“哦?哪個好心的同事,會收留你這個醉鬼啊?你身上這件裙子,也是同事買的?”
不等路雨桐開口,許清羽就自顧自道:“你別想糊弄我啊,你這件裙子可是秀場最新款,最少也要四五萬呢,哪個大方的同事給你買的裙子呀?”
路雨桐沒好氣地調(diào)侃她:“你這么會摳細節(jié),善于觀察,怎么不去當私家偵探呢?”
許清羽突然湊到路雨桐的身邊,眼疾手快地撥開她的衣領,撩起她披散在后背的長發(fā),看到了她肩膀和蝴蝶骨上的吻痕。
許清羽語氣酸溜溜地道:“被我找到證據(jù)了吧,老實交代,你昨晚去哪里鬼混了?戰(zhàn)況還這么激烈?”
路雨桐蔥白的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手上的杯子,她抿著唇角,沒有開口解釋。
許清羽看著她不自然的反應,試探著問道:“你昨天晚上該不會和盛昱風在一起吧?你倆啥時候碰上的?這是要破鏡重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