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剛點燃的仙女棒，呲啦一聲，直接啞火。
她撇撇嘴，一副“這瓜不保熟”的嫌棄表情。
沒勁。
太沒勁了。
她還以為能看到什么驚天動地的修羅場呢。
劉燕失望地搖搖頭，轉身就走，姿態瀟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你們倆自己解決吧，我去做個面膜。”
她把空間，完美地留給了這兩個還在拉扯的年輕人。
順便關上了客廳的門，將自己和潛在的勁爆八卦隔絕開來。
當然，耳朵還是可以貼在門上聽一聽的。
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
沒有了劉燕這個“氣氛組組長”，空氣中那股若有若無的尷尬和緊張。
開始肆無忌憚地膨脹。
陸川依舊低頭看著她。
他什么也沒說，但那眼神，比說了一萬句話還有壓迫感。
白薇薇感覺自己像被班主任抓到作弊的學生，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她抱著人家手臂的姿勢，此刻顯得無比愚蠢和曖昧。
她的臉頰開始發燙，熱度從脖子根一路蔓延到耳尖。
她慢吞吞地，一點一點地，松開了自己的手。
那動作，仿佛在拆除一顆定時炸彈。
陸川的手臂重獲自由。
西裝布料上，還殘留著她手心的溫度和幾道清晰的褶皺。
“所以。”
陸川終于開口，打破了這片死寂，他的聲音恢復了平時的清冷。
“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為什么不行了？”
他沒有追問什么富婆帥哥的話題，而是回到了最初的那個問題。
他知道，那才是關鍵。
“我……”
白薇薇語塞。
“因為……因為……”
白薇薇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著。
拼命尋找一個新的、聽上去不那么弱智的借口。
有了！
她猛地一拍手，像是想到了什么絕妙的主意。
“因為你去了，風頭就全被你搶光了啊！”
她理直氣壯地挺起小胸脯，重新找回了一點氣勢。
“今天晚宴的主角可是我！我才是全場的女王！你穿成這樣，帥得人神共憤，一出場還有我什么事？”
她叉著腰，努力做出一副“我很介意”的表情。
“對，就是這樣！我不能容忍一個比我更閃耀的人出現在我的主場！所以，你不能去！”
陸川的目光淡淡瞥過來，精準地捕捉到她臉上那三分心虛、七分嘴硬的復雜表情。
那眼神里沒什么嚴厲的質問，仿佛在說：編，你接著編。
白薇薇心里咯噔一下，但戲都演到這份上了，總不能半途而廢。
她梗著脖子，重重地點了點頭。
用行動表示自己的“女王宣言”是多么的斬釘截鐵，不容置喙。
“嗯！”
她甚至還從鼻子里發出一個表示肯定的單音節，企圖增加可信度。
陸川看著她這副色厲內荏的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沒有拆穿她漏洞百出的借口，反而順著她的話頭，輕輕嘆了口氣。
那姿態，仿佛一個錯失了驚天大瓜的遺憾路人。
“這樣啊……”
他拖長了音調，視線越過她的肩膀，望向虛空中的某一點。
臉上流露出一種恰到好處的向往與惋惜。
“本來還挺好奇的。”
白薇薇心里警鈴大作。
好奇？好奇什么？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
陸川仿佛能讀懂她內心的彈幕，慢悠悠地開了口。
“什么餓狼似的……壞女人？”
轟！
白薇薇感覺自己的大腦被一道天雷精準劈中。
完了，她就知道！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關注點永遠這么清奇！
什么晚宴主角，什么女王主場，他根本沒聽進去，他就記住“壞女人”了！
“我活了這么多年。”
陸川的語氣聽起來無辜又誠懇，像個沒見過世面的純情大學生。
“還真沒見過你形容的那種……嗯，生動形象的女士。被你這么一說，忽然很想去見識一下。”
他看著她，眼神清澈，嘴角掛著一絲純良的微笑。
“真的，就看一眼，滿足一下好奇心。”
“不行！”
白薇薇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這兩個字吼出來，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太激動了，完全暴露了真實意圖。
門外，劉燕的耳朵貼在門板上，聽見這聲尖叫，激動得差點把面膜都笑裂了。
有戲！這瓜不僅熟了，還是爆甜的那種！
白薇薇看著陸川那張寫滿“我只是好奇”的臉，恨得牙癢癢。
見識一下？
見識一下她們怎么把你當唐僧肉一樣分食入腹嗎？
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小巧的眼珠子飛快地轉了又轉。
大腦的CPU已經燒到快要冒煙。
硬的不行，來軟的！講道理沒用，那就……不講道理！
電光石火之間，一個堪稱瘋狂的念頭竄了上來。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決定。
前一秒還炸著毛的小刺猬，下一秒，周身的氣場忽然一變。
只見她上前一步，縮短了兩人之間最后的安全距離。
她抬起手，纖細的手指輕輕點在了陸川扣得一絲不茍的西裝紐扣上。
指尖帶著微微的涼意。
“找什么壞女人？”
她的聲音忽然低了八度，刻意壓出的聲線帶著一點點不成調的沙啞。
努力模仿著想象中“壞女人”該有的語調。
“用得著去晚宴上找嗎？”
她抬起眼，一雙水汪汪的杏眼里，強行擠出幾分嫵媚和風情。
因為用力過猛，眼角甚至微微抽動了一下。
她對著他，努力地、非常努力地，彎起一個自以為勾魂奪魄的笑容。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陸川的呼吸微微一滯。他垂眸，看著她那張努力營業的小臉。
看著她那雙拼命想要傳達“我很危險”卻只剩下“我好緊張”的眼睛。
白薇薇見他沒反應，以為是自己魅力不夠，于是豁出去了。
她踮起腳尖，將自己的臉湊得更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下頜。
“我。”
她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自己有些發干的嘴唇。
模仿著電影里那些妖嬈女反派的經典動作。
“就是最壞的那個。”
“能勾走你的魂兒，讓你……讓你……”
讓你什么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