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未雨綢繆,借晉陽王的勢
- 侯府都愛二小姐,權臣撐腰不原諒
- 蘇西船長
- 2059字
- 2025-07-11 22:37:10
安嬤嬤和蘭香院的兩個丫鬟被杖斃。
加上一個還在養傷,下不來床的梅雪。
偌大的院子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
“小姐真厲害,神機妙算,運籌帷幄,簡直就是女諸葛。”滿穗說。
楚遙光很早就讓滿穗盯著安嬤嬤,知道安嬤嬤偷偷從后門放了翠兒進來。
巫蠱木偶被黏在床板背面,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平時根本發現不了。
前世,在楚遙光剛剛從道觀歸家,得知楚云汐頂替了自己的身份,要去討回公道的時候。
許氏和楚云卓就是用這樣的計策陷害她。
從歸家,到她死在母親匕首之下,兩年時間里,她幾乎是被幽囚在這小小的院落。
“懲罰還是太輕了。”
楚遙光卻說,“如果把我換到楚云卓的位置上去,父親會殺了我,無人為我求情。”
滿穗想起剛剛院子里的情形,憤憤不平。
她從小和娘親妹妹相依為命,家里揭不開鍋,娘自己一口不吃都不愿意讓她和妹妹挨餓,娘是世上最親的人。
所以她不懂,為什么這些住的富麗堂皇,穿著綾羅綢緞的富貴人家,父母子女之間會如仇人一樣。
“小姐別怕,以后在府里,奴婢豁出命去保小姐周全。”
“以后要害怕的是他們。”楚遙光說,又正色,“有件事,你明早幫我跑一趟。”
她知道許氏和二老爺的野心,馬上就是進宮受賞的日子,許氏會想方設法阻止她進宮。
如果讓許氏得逞,她未來的路又會難上加難。
“明天一早,拿上拜帖,去一趟晉陽王府,我想見見晉陽王。”
許氏在內宅一手遮天,又有二老爺暗中相助,而自己身邊連可用的人都屈指可數。
眼下的勢不在她這里,她必須借勢。
滿穗很鄭重地應是。
楚遙光笑笑,“行了,明日要早起,趕緊歇了吧,今天唱了這么一出大戲,很辛苦了。”
蘭香院眾人都睡下,燈火熄滅。
——
侯府正院。
許氏睡不著覺。
“侯爺,遙光變了許多,不知是不是我太久不見她......”
忠勇侯聽著妻子的話,也有同感。
不必說許多年前尚在閨閣的時候,就是這些年在軍營,這個大女兒從來都是安靜不爭,逆來順受,極聰明也極乖巧的。
這次回京,不知道為什么,她身上的乖巧不見了,只剩下聰明,聰明的讓人害怕。
他這個做父親的,好像在女兒面前沒了威嚴。
許氏看得出忠勇侯態度松動:“不如在幽州老家,給她找一門親事,她有侯府大小姐的榮耀,幽州又有她外祖家撐腰,好男兒任她挑。”
又說,“遙光這么些年跟著侯爺在軍營,自由散漫慣了,侯府規矩拘束,回到幽州,會過的更舒心。”
她本來的打算是,讓楚遙光犯錯,再提這件事。
更順理成章。
可她計劃的每件事都在超出預料。
云汐關在院里學規矩,云卓跪了祠堂,身邊從小伺候的下人都要被趕走,而本來應該被趕去道觀清修的楚遙光,堂而皇之住在府里,還得了晉陽王太妃的賞賜。
如果再不想辦法把楚遙光送走,她害怕一切都要脫離她的掌控。
忠勇侯皺眉想了一會。
“不好,沒有合適的名目。”
他雖有些不滿,但楚遙光沒有損到他的利益,他不像許氏那樣迫不及待。
“以前也就算了,現在她已經在晉陽王府門口認下了啞仆的身份,連太妃都賞賜她,四日后進宮受賞,皇后娘娘點名要見她,她的婚事,不好太低,幽州畢竟是邊塞小城。”
“就是因為她認下了身份,才要送走。”
許氏緩緩勸誘,“遙光如今,心大了,居功自傲,她覺得侯爺能封侯拜將,都是她出謀劃策的功勞,前些日子,獨霸太妃的賞賜,就是預兆。”
“她心里或許想著,這份功勞如果不分給旁人,只記在她一個人頭上,她能當郡主,當公主。”
“胡說!”忠勇侯震怒。
他是父親,當女兒的難道還能越過父親去。
女子未嫁從父,別說功勞,就連性命都是由他做主。
許氏又說:“她如今認識了太妃,又得皇后娘娘青眼,若是到了貴人面前,胡說了什么,可就要闖禍了。”
忠勇侯臉色變了。
這話說的沒錯,楚遙光的確是個隱患。
“送走她,貴人面前如何交代。”
許氏說:“就說她外祖病了,她回去侍疾,和青梅竹馬喜結良緣,既孝順,又是一段佳話。”
忠勇侯沉吟,點了點頭:“你思慮的周全,按你說的辦。”
許氏應是。
熄燈,兩人歇下。
許氏心里一塊大石落地,感覺一切漸漸重回自己的掌控。
四日后進宮受賞,還得想個辦法,把楚遙光攔下。
楚遙光一旦去了,風頭都是她一個人的。
她要借這次宮宴,為云汐揚名,抬高云汐的身價,再結交權貴夫人,為云卓未來的仕途鋪路。
她的一雙兒女,要一個母儀天下,一個官拜宰輔。
許氏閉上眼,慢慢理順自己的計劃。
——
楚遙光半夜驚醒,出了一身冷汗。
胸口曾經被許氏扎了一刀的地方隱隱作痛,她做了半個晚上的亂夢。
夢里似乎看到一個人日夜兼程的趕路,來到自己墳前,提了半壺胡酒,看不清面容。
胡酒產自幽州,酒質醇烈,軍中也常常用這種酒御寒暖身。
她想起前世,自己被困在道觀的半年多里,因為道長說要苦修,才鎮得住邪祟,她一應吃穿用度都很簡陋。
每天只是抄經,連一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
有一日她百無聊賴,倚在窗口吹骨笛,忽然有人用簫和她。
后來就常常在屋后的窗沿上,看到新鮮的飯食點心,偶爾也有這樣一壺胡酒。
她不知道觀里與她笛簫相和的,和在她死后祭掃她墳墓的是不是一個人。
如果能知道那人是誰,她很想當面謝一謝他,生前死后,他給了她很多珍貴的善意。
楚遙光睜眼躺了很久,沒有困意,直到天微微泛亮才重新睡著,再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
滿穗匆匆從外面回來,到來了晉陽王的口信。
“王爺說,今日未時,請小姐到聚賢樓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