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你個鱉孫好大的膽子！”

長相儒雅的老頭穿著皮鞋噠噠噠來到窗戶旁邊，揪著常威的耳朵罵道：“你是不是又去我辦公室了？”

“周叔！天地良心啊，我最近可是本分的很啊！”

常威捂著耳朵，疼的呲牙咧嘴。

“那我的鐵觀音去哪了？”

被叫做周叔的老頭怒目而視，像是聞到什么味道，抽了抽鼻子，松開手走向辦公桌。

繞過抱著茶缸的王不二，到對面抽屜里找出一個鐵盒，瞇著眼睛看向常威，氣笑了：“這就是你說的沒去我哪？這茶葉就是我的！”

“這這這…”

常威擦著臉上的汗水，眼珠亂轉。

王不二抱著茶缸饒有興致的看著這有趣的一幕，甚至還掏出煙點了一根。

周老頭這才注意到屋里還有一個人，收起了憤怒，好奇道：“這個小伙子是你親戚？”

常威快步上前來到桌子旁，雙手伸向王不二，鄭重其事的介紹道：“這個小兄弟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那個給咱們廠里送野豬肉的王小兄弟，這次過來送的還是野豬肉。”

常威說完雙手伸向周老頭，給王不二介紹道：“這位就是咱們軋鋼廠廠長，姓周，你叫他周叔就行。”

王不二起身伸出雙手，笑道：“周叔你好，我叫王不二，你叫我二小子就行。”

周老頭伸出手握住對方，滿意的點頭道：“辛苦你了小同志…二小子，要不是你們這些有志之士，我們廠里情況說不定會糟糕到什么程度呢。”

聽到這種文縐縐的話，要不是看著對方的臉，王不二還以為遇到了孫國安。

尷尬的笑著點點頭，算是作為回應。

“你有客人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下次想干啥提前跟我說一聲！”

周老頭瞪了一眼常威，對王不二笑笑轉身出了辦公室。

“呼…”

常威扶著桌子走到凳子旁，一屁股癱坐下去，大口喝著茶水。

看王不二面色古怪，常威無所謂的擺擺手：“這老頭跟我爹是戰友，我干點啥他就愛告狀，我爹可不慣著我，下手老黑了！”

看著常威那心悸的模樣，王不二還有些意外。

沒想到看著挺和藹的常老頭，居然也是一個喜歡揍兒子的老頭。

笑著點頭表示理解。

“常哥這次是191斤。”

秘書小孫跑進來報道。

常威揮了揮手，等小孫退出辦公室，拿出紙筆問：“老弟這次怎么結算？”

“隨便咋結算都成，不過得刨去之前說好的斤數，畢竟不能白要你的肉票。”

看王不二認真的神色，常威想了想，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算完后放下筆，從抽屜里掏出一沓紙幣，數好后遞過去：“這是200塊你先拿著，我還有別的東西給你。”

說著，常威起身到雜物堆翻找，沒一會抱著兩罐麥乳精放在桌上。

“這也是好東西啊。”

看到這東西，王不二才想起麥乳精在這個年代幾乎跟牛奶對等，同樣屬于老百姓看的眼熱卻舍不得買的高級貨。

常威擺擺手，無所謂道：“在供銷社能買到的算啥好東西，連棉花都比不上，拿回去喝著玩，等喝沒了再過來。”

對于常威這句略帶裝逼的話，王不二沒有反駁。

供銷社能買到的確實不算稀奇，只有市面上不流通的東西那才真是寶貝。

等喝完茶水，王不二起身跟常威告辭。

常威還想留他吃飯，被他以要還三輪車的理由拒絕了。

出了軋鋼廠，把麥乳精收進空間，王不二騎三輪車往家趕。

把三輪車停在供銷社外邊，跟門口看熱鬧的孫朝南打了聲招呼，拒絕了對方的進屋邀請。

想著把槍證辦下來，王不二又轉身去了派出所。

等快到派出所時，拐進巷子把水連珠從空間里取出來拎在手里，輕車熟路的拐進派出所。

今天的派出所人不多，王不二進了辦公樓都沒碰到幾個人。

其他屋子就算有人也都是趴在桌上寫東西，到三個徒弟的屋子沒發現三人和王老頭的身影。

感覺有些無趣，王不二拎著槍直奔二樓辦公室。

當當當…

“進。”

一道疲憊的聲音響起。

王不二推開門就見到黑眼圈嚴重的陳書亭拿著鋼筆，專注的在紙上寫著什么。

“正好，省著我找你了。”

陳書亭放下鋼筆，活動了一下身體，因為保持一個動作坐的時間太長，骨頭不斷發出嘎巴嘎巴的響聲。

王不二把槍放在一邊，老實的坐在凳子上遞過去一根中華。

接過煙點著，陳書亭兩口抽掉半根：“你舉報敵特的功勞不小，這些我都寫在報告里上報了。”

又抽了口煙，對滿不在乎的王不二正色道：“你現在不在編制，雖說只會給你口頭獎勵，但這種事會記錄在你檔案里，也算是以后的一種保障。”

“陳叔我明白。”

王不二叼著煙點著，點點頭，這種事任誰都知道是好事。

就跟投名狀一樣，有了這一份身份，雖說沒有實質獎勵，但起碼以后干啥事不用偷偷摸摸的。

畢竟是自己人了。

“陳叔我這次來是打算辦一個槍證，省著以后打野豬還得到處借別人的。”

王不二指著水連珠說道。

陳書亭點點頭把煙頭掐滅，起身走到窗臺旁打開窗戶，沒看到有人回到座位，拿起鋼筆接著寫字。

“這破事跟我說個屁，你拿槍下樓隨便找個人就給你辦了。”

王不二伸向暖壺的手停住，看了頭也不抬的陳書亭一眼，翻了個白眼拿槍出了辦公室。

“陳老摳！”

對著辦公室門小聲罵了一句，轉身下樓，找到一個看起來不太忙的老警察說明原委。

老警察點頭，槍也沒那么直接走了。

沒到十分鐘，老警察就回來了，手里還拿著一本槍證。

把證件交到他手里，又匆匆忙忙去了別的屋子。

看樣子還真是夠忙的。

王不二翻開看了看，感覺并沒有什么新奇，把證件收進空間出了派出所。

在馬路上溜達散散心，眼瞅時間快到四點鐘，這才收了心往家走去。

想著把張娟的小倉庫填滿。

回到家的時候王不二手里拎著兩麻袋玉米面，胳膊還夾著一桶麥乳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