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很安靜，沒人開口說話，王不二被陳書亭馱著有些無聊，抽出煙點著自顧自抽著。

“咳…”

王不二翻了個白眼，抽出一根荷花遞過去。

“我要中華。”

事還不少！

又拿出一根中華遞過去。

陳書亭扭頭把煙叼在嘴上，王不二抽出火柴幫著點著。

“陳叔，這樣的情況…多么？”

陳書亭吧嗒抽了兩口，專心騎車頭也沒回：“還行，兩三個月能發現一回，咱們這還算好的，京里那才是重災區。”

“如果跟這幫人扯上關系，那是不是很嚴重？”

“咋的，你跟他們認識？”

陳書亭扭頭看了一眼，又回頭好好騎車，語氣多了一絲鄭重。

王不二搖搖頭：“沒有，我就是好奇。”

陳書亭松了口氣，蹬著自行車慢悠悠道：“沒有最好，以后碰到這種事最好離遠點，也就是我帶隊，對你又知根知底，要不然這種事很難說清楚。”

“要是…我是說如果，如果要是跟他們粘上關系會怎么樣？”

“呵…”

陳書亭嘬了兩口煙，吐掉煙頭，語氣平靜道：“寧殺錯，不放過。”

…

急急忙忙騎了半個多小時，五輛自行車馬上要到事發地點時。

在一個拐彎處，碰到了等待已久的片區車隊，十個警察同樣扶著五臺自行車。

“老錢跟上我們，到地方再說。”

陳書亭腳下沒停，打了聲招呼繼續騎。

帶頭的中年警察招呼幾個人上車跟上。

“就是這間房！”

王不二雙手撐座跳下車，快步跑到門口把鎖頭收進空間。

這東西可是自己的，萬一被充公了可沒地方報銷。

“就是他們。”

二十人魚貫而入進了屋，王不二一馬當先跑到被捆著的四人身邊，見幾人都有呼吸松了口氣。

這一路上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

生怕像電視劇里那樣，出個門的功夫就被滅口。

陳書亭和中年警察蹲下觀察四人，交頭接耳低語幾句。

兩個頭頭對視一眼，陳書亭伸手拍醒女人。

“發生了…你們是警察？”

女人晃了晃腦袋，等看清周圍一大堆警察后臉色變了又變。

“沒跑了！”

陳書亭起身拍了拍手，鄭色道：“老錢你派幾個人到附近問問情況，耀武你們把屋子里仔仔細細搜查一遍，連炕洞都扒開看看！”

“明白！”

“收到！”

叫老錢的警察把所有手下都派去周圍打聽消息。

孫耀武帶著剩下的人開始搜索屋子，兩個偷偷背著手在一旁看著，生怕漏點一點線索。

鬧出的動靜有點大，塵土弄的滿屋子都是。

王不二在陳書亭的示意下，把四個人拖到屋外，順手把女人打昏。

就這么把幾人扔在地上，樂得清閑。

待了半個多小時還沒搜完，王不二無奈又把幾人弄醒，讓他們站起來活動活動，真凍死了也不太好。

“沒想到終日打雁，反而讓你這個小家雀啄了眼睛。”

四人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老頭笑得凄慘。

“誰讓你們自己往我這邊撞，怨不得別人。”

王不二叼著煙懶得跟將死之人墨跡，只要幾人不跑愛干啥干啥。

過了一個多小時，屋子才算搜完。

“二小子你先回去，我們這邊估計會忙到很晚，等事情辦完我在找你。”

一群人沒搜到什么有用的東西，陳書亭跟王不二交代完，帶著一幫警察把四個犯人押走。

“師傅等完事了我們去找你！”

孫耀武三人打完招呼騎著自行車走了。

“陳老摳！”

也不說給自己留一輛自行車！

王不二郁悶的到公交站點等了一輛公交車，坐車回家。

折騰一小天，王不二到家的時候天都快黑了，進了家門正好看到張娟從鍋里往出盛菜。

“回來了，趕緊洗手吃飯。”

王不二磨磨蹭蹭的洗完手，等王大海都把飯菜端到桌上才進屋。

晚飯吃的是清燉大白菜，有些寡淡，對于經常吃肉的王不二，感覺有些不太順口。

但也沒有辦法，冬天沒別的蔬菜，能吃到白菜已經比別人家咸菜條強得太多。

隨意的喝了兩碗糊糊，王不二下桌躺在炕上想著能到哪弄點蔬菜，一直等所有人都吃完也沒想到。

跟家人聊了會天，王不二把西屋炕燒熱，抱著王旺回屋睡覺。

當當當…

“誰啊？大半夜的不睡覺敲個錘子，等會！”

剛躺下沒多長時間，屋外就響起了敲門聲，王不二罵罵咧咧穿上衣服下地。

打開外屋門，王不二剛想說話，就看到陳建扛著鐵鍬火急火燎的跑進屋。

“你這是讓鬼攆了？”

王不二捏著鼻子滿是嫌棄。

看到這個老同學就想起之前的場景，總感覺對方身上有股怪味。

“別鬧！”

陳建蹲在灶坑旁邊暖暖手，回過頭就看到他還捏著鼻子，有些生氣道：“你還想著之前的事對不對？”

“沒有，你這大晚上過來是要干啥？”

陳建一臉幽怨：“你膽子大，能不能跟我去城外一趟？”

“大半夜的去城外干啥？”

王不二充滿好奇。

陳建沉默片刻，嘆了口氣：“我做夢夢到我媽告訴我她房子塌了，讓我幫著把房子修了。”

根據記憶，王不二記得上學的時候陳建說過他媽死了好幾年。

這時候修房子，是修墳？

“怎么不白天去？大晚上…行吧，等我穿件衣服。”

看著陳建難過的表情，王不二有些頭大，回屋把衣服穿戴齊全，到東屋說了一下，這才跟著陳建出門。

借著明亮的月光兩人走的很快，主要還是陳建膽子小，聽到點動靜就被嚇的蹭蹭跑。

王不二跟在后頭直郁悶，心想這么大點的膽子還非得半夜折騰。

想吐槽，剛張開嘴又閉上了。

人家有孝心總歸是好事，打擊不得。

不到一個小時就出了奉天，又連走帶跑的行進了二十多分鐘，兩人才趕到一片樹林。

進了樹林是一片墳地，一陣風吹過，陳建嚇得抓住王不二的胳膊不敢松手。

等沒事了又顫顫巍巍的繼續尋找，花了不少時間才找到目標。

到了墳堆旁邊，圍著墳轉轉，果然發現墳堆正后方發現一個小洞，可能是什么小動物扒出來的。

兩人趴在洞口聽了聽，里邊并沒有別的沒動靜，把洞口填上土。

陳建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媽，我想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