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娟看著炕上放著的四碗肉菜，坐在炕頭傻樂，笑了會又苦著臉不說話，如此往復。

不知道的還以為電腦死機了。

王旺伸手想拿塊肉，被張娟一把打開蔫巴了，跑到廚房拉著王不二褲子小聲說：“大哥，咱媽好像傻了，你趕緊把她送去看醫生吧！”

王不二正在淘米，聽到這話把盆放下，詫異道：“你還真孝順，不怕咱媽揍你了？”

王旺縮了縮脖子小聲道：“那能不能讓我吃飽再揍啊？我怕我還沒吃…”

“咳咳…王旺進屋來！”

張娟隔著玻璃看著廚房。

“我去等我爸！”

王旺一溜煙跑了。

把大米放到鍋里，王不二坐在小板凳上添柴煮飯。

等飯好了，他剛要進屋拿菜，張娟端著菜碗出來，拿了幾個小盆，一樣折出一半放進鍋里。

剩下的菜又端著拿回東屋。

“嗚…”

張娟前腳進屋，王旺的哭聲后腳就響了起來。

打開門，王大海尷尬的抱著王旺走進屋。

聽著王旺委屈的哭聲，王不二好奇道：“這是咋了？你揍他了？”

王大海邊往屋走邊搖頭苦笑：“這孩子非得讓我拉他回來，結果腳丫子不老實，被車轱轆夾了。”

聽到動靜的張娟推開門，等王大海進屋，把王旺放在炕上脫下鞋。

“啊！”

通紅破皮的腳丫子暴露在幾人眼前，張娟捂著嘴，伸手重重的打了王大海幾下，埋怨道：“你是死人啊？孩子這樣了你都不知道？”

王大海揉了揉胳膊苦笑：“我也不知道他腳能往那里伸啊。”

張娟伸手點了點王旺腦門：“你這傻小子也是，腳被夾了不知道喊？嘴長著就是用吃肉的？”

王旺瘋狂的搖著腦袋抽噎：“我喊的可大聲了，我爹沒聽著，他還站起來蹬！”

“我以為…是我沒勁蹬不動呢。”

王大海尷尬的撓了撓頭。

張娟瞪了丈夫一眼，轉身到柜子里拿出壇裝酒，用小勺子盛一勺，找了塊布沾點酒給王旺擦腳。

“疼！”

張娟拿布的手抖了抖，等王旺好點又繼續擦。

如此往復七八次，等酒擦完，張娟用手巾擦了把臉，眼睛通紅的瞪了眼心虛的王大海，轉身去了廚房。

王不二伸出大拇指，隔著玻璃發現張娟揭開鍋蓋準備往出拿菜，急忙跑過去獻殷勤。

吃飯的時候氣氛有些沉悶，張娟一句話不說，頻頻給王旺夾菜。

王旺歲數小，轉頭就忘了疼，吃的那叫一個開心。

王大海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吃著菜，連酒都沒敢喝。

王不二看的直翻白眼，到柜里打了一碗就遞過去。

王大海搖頭，用眼神示意不敢喝，王不二把一碗酒分成兩個半碗。

爺倆一人半碗。

又盛了一碗飯放到張娟面前，勸道：“哪有小孩不受傷的，你該吃吃你的唄，王旺你腳還疼不疼？”

王旺嘴里塞滿了熘肉段笑道：“不疼了，要是天天能吃到這些菜，一天夾一回我也樂意！”

“那點出息！”

張娟面色緩和，拿起筷子吃飯。

“媳婦你愛吃甜的，多吃點鍋包肉。”

王大海夾了幾塊鍋包肉放到張娟碗里。

張娟白了一眼沒拒絕，夾著鍋包肉小口咀嚼。

boss不生氣，全家安心。

菜不算多，但飯管夠，為了把飯徹底消滅干凈，一家人又吃撐了。

吃完飯一家人躺炕上聊了會天，王旺在炕上打滾，不小心碰到腳疼的直哎呀，張娟把氣都撒在王大海身上。

王大海也不敢還嘴，瞪著在一邊偷笑的王旺，時不時用腳趾夾一下王旺的屁股。

換來的就是王旺告狀，張娟動手。

王大海想跑下地，被不甘寂寞的王不二一把抱住，張娟抓住時機不斷發動鐵巴掌，打的王大海直哎呀。

被打完，王大海才想起來自行車還在門口停著，急忙下地把自行車推進屋，又換來張娟一頓埋汰。

看完鬧劇，王不二抱木頭把西屋的炕燒熱，抱著半殘疾的王旺回到西屋睡覺。

躺在炕上，王不二在想接下來兩天需要辦的事情。

老虎肉得換，常威的野豬肉也得還，明天官方鴿子市要重新開張，正好把空間的七匹狼肉處理掉。

還有床也快做好了，過兩天也該取了。

事還不少，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王不二洗漱完，發現張娟又蒸了一盆大米飯，把昨天剩下的菜全熱了。

看來也沾了王旺的回光。

吃了一頓好飯，王不二背著挎包出門。

可能是鴿子市開市的原因，往日里死氣沉沉的街道恢復了不少人氣，

三五成群的男女結伴而行，有的背著口袋，有的拎著鋤頭農具，都是朝著鴿子市方向走去。

王不二沒坐公交，背著兩條裝著狼肉的麻袋跟在人群后面。

可能是太久沒見到如此熱鬧的街道，聽他們聊天扯淡，反而生出了一種親切感。

距離鴿子市門口還有兩三百米就走不動了，王不二跳上墻頭被街道上擁擠的人流量嚇了一跳。

真可謂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啊！

要不是他身手好，差點被人從墻頭擠下來。

等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王不二戴上頭套，交了門票錢背著麻袋進入鴿子市。

哪怕過去好幾個小時，鴿子市里邊人一點都沒變少。

就跟后世擠地鐵一樣，個子小的腳都不用沾地，被人擠著往里走。

有的擺攤的東西剛擺出來就被人買走，離得近的擺攤人繼續接上。

人太多，在人群里的王不二錯過了七八個攤位，又不能使用暴力硬擠，順著人群往后走。

他就不信走到最后都碰不到一個。

“你爪子要是不想要了，我就幫你一把。”

走到一半，王不二感覺后背上的麻袋被人用手摸了幾下，轉過頭對那個手腳不干凈的蒙面人笑了笑。

“嘿嘿，誤會…”

蒙面人后退兩步轉頭看向別處。

王不二沒閑心在鴿子市里動手，背著麻袋繼續往前走。

點子不好，走到頭也沒碰到攤位，王不二只能在盡頭處往右拐。

“呦呵，這回咋沒把東西放外頭？”

走著走著又碰到了賣子彈的老頭，王不二放下麻袋遞過去一根大前門。

“是你小子啊！”

老頭接過煙放鼻子底下聞了聞，點著煙，拍了拍攤位上的尿素袋：“我要是把東西放外頭，這么多人一來一回得折騰到猴年馬月？”

老頭吐出一口煙氣，指著麻袋好奇道：“又弄到啥好東西了？”

王不二把麻袋放到攤位前打開袋子：“咋樣，這東西能入眼不？”

老頭眼前一亮，把手伸進袋子摸了摸，滿意點頭：“新鮮貨，剛剝開的？”

王不二點頭，心想空間里不管放啥東西，哪怕過十年也不帶壞的。

“說個價，要是行我就收了。”

看老頭不像開玩笑，王不二想了想，說：“野豬現在3塊5一斤，狼肉便宜用不上，1塊9毛錢一斤？”

老頭踩滅煙頭，搖搖頭：“狼肉值不了這個價，我只能給到1毛8，你要是覺得便宜就到別處問問，或者直接擺攤也行。”

想到狼肉的味道，加上還得拋去內臟，懶得費那個二遍事，王不二欣然同意。

“換錢還是換子彈？”

老頭把兩個麻袋看完，從旁邊攤位借了個秤量完斤數遞給身后的人。

王不二把攤位上的尿素袋拿來，從攤位上拿起一把嶄新的水連珠，上手試了試，問道：“這東西怎么賣？”

“新貨，賣別人190，你小子要買的話，188就歸你了。”

“行，東西我要了，剩下的全換成子彈。”

把槍背在身后，把需要的子彈類型說完，王不二點了根煙耐心等待。

“出去的時候小心點，有人盯著你呢。”

老頭數好子彈裝進袋子，順便指著一個蒙面人說道。

“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