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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蕭明瑾出手相救

山里的霧氣濃得化不開,五尺外便看不清人臉,她只覺得這人的懷抱比想象中更寬闊些。

再加上她剛剛被嚇到了,神情恍惚,她下意識抱得更緊了,把臉埋在對方衣襟里,聲音悶悶的:“那些竹妖好嚇人,我以為再也等不到你了……”

蕭明瑾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撞得踉蹌半步,腳下在濕滑的枯葉上微滑,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雙臂僵在半空,指尖還殘留著扇骨的涼意,竟一時忘了該作何反應(yīng)。

他活了二十多年,周旋于朝堂與江湖,見慣了虛與委蛇的逢迎,也瞧過故作嬌羞的試探,卻還是頭一次被女子這樣毫無防備地抱著。

她的身子很輕,帶著點顫抖,額前的碎發(fā)蹭過他的頸側(cè),帶來一陣微癢的觸感。

鼻尖縈繞著她發(fā)間淡淡的茉莉香,混著山間清潤的草木氣,清清爽爽的,像雨后初晴的味道,竟讓他素來平靜的心湖莫名漾起一絲漣漪,連帶著耳根都悄悄泛起了熱意。

身后韓磊剛解決完最后一只竹妖,轉(zhuǎn)頭就撞見這幕,驚得差點把劍掉在地上,自家公子這僵成木樁子的模樣,怕是能讓整個京城的貴女們驚掉下巴。

“這……”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見懷中人兒肩膀還在微微發(fā)抖,顯然是嚇得不清,到了嘴邊的話頓時又咽了回去,他遲疑著抬起手,指尖懸在半空片刻,才輕輕搭在她的背上,動作生澀得像個初涉世事的少年,連力道都不敢加重分毫。

不遠處的小翠揉了揉被霧氣迷得發(fā)澀的眼睛,待看清來人的衣著,頓時驚得倒抽一口冷氣。

那身月白錦袍繡著暗紋,腰間玉佩晶瑩剔透,分明不是她熟悉的裴公子,而是個全然陌生的男子!

她嚇得差點叫出聲,慌忙死死捂住嘴,只敢從指縫里偷瞄,急得在原地直跺腳。

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般怦怦亂跳:小姐怎么抱錯人了?這、這根本不是裴公子啊!這人是誰?瞧這衣著氣度,定是富貴人家的公子。”

這邊蕭明瑾聽著沈初見埋在他衣襟間的軟糯鼻音,帶著未散的哭腔,像只受驚的小獸,只覺得剛才處理竹妖時沾上的血腥氣都淡了幾分,連帶著心口那點莫名的躁動也漸漸平復(fù)下來。

他低頭看著懷里毛茸茸的發(fā)頂,那截白皙的脖頸還因為后怕泛著淡淡的粉,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聲音竟比往日柔和了數(shù)分:“沈姑娘,別怕。”

這聲音低沉溫潤,帶著一種獨特的磁性,絕不是裴子瑜慣有的清冷調(diào)調(diào)。

沈初見的哭聲猛地一頓,像是被這陌生的嗓音燙到一般,肩膀的顫抖都停了。

她緩緩抬起頭,淚眼朦朧中對上一雙深邃含笑的眼,那雙眼的主人正垂眸看著她,月白錦袍上還沾著幾點青黑的竹妖汁液,卻絲毫不減其矜貴氣度。

不是子瑜……

她腦子里“嗡”的一聲,臉頰瞬間燒得滾燙。

“蕭、蕭公子?”她像被火炭燙到一般猛地推開他,踉蹌著往后退了三步,裙擺掃過地上的枯枝發(fā)出細碎的聲響。

她慌忙屈膝道歉,聲音都在發(fā)顫:“對、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剛才還埋在人家懷里哭哭啼啼,此刻看清來人并非裴子瑜,沈初見只覺得臉頰燙得能煎雞蛋,恨不得當(dāng)場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雙手緊緊絞著衣袖,頭埋得快要抵到胸口,連說話都細若蚊蚋,眼角還掛著未干的淚珠。

小翠這才敢快步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角,小聲嘟囔:“小姐,我剛才想告訴你來著,可你……”

蕭明瑾看著她窘迫得快要哭出來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慢條斯理地抬手理了理被她抓皺的衣襟,語氣里帶著幾分揶揄:“沈姑娘這般熱情,倒是讓本公子受寵若驚。”

“我不是故意的!”沈初見急得猛地抬頭辯解,眼眶紅紅的,“剛剛霧太大了,我以為是……”話還未說完,蕭明瑾不知何時已悄然俯身,溫?zé)岬臍庀⑤p輕拂過她的耳廓,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幾分玩味的曖昧:“哦?你以為是誰?我記得你剛剛叫子瑜?這可不是我的名字!”

沈初見的臉“騰”地一下紅得更厲害了,連耳根都燒了起來,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直起身,嘴角噙著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沈初見抿了抿唇,剛要開口說些什么,就聽韓磊急促的喊聲劃破霧氣:“公子,竹妖又圍上來了!”

蕭明瑾瞬間直起身,方才那點戲謔之色蕩然無存,折扇重新穩(wěn)穩(wěn)握在手中,眼神陡然變得銳利如鋒。

“韓磊,護著她們。”他沉聲吩咐,語氣里已帶了不容置疑的決斷。

話音未落,他已轉(zhuǎn)身迎著涌來的竹妖掠出數(shù)步,月白身影在霧中穿梭,折扇開合間帶起陣陣勁風(fēng),扇骨劈砍時竟也生出幾分凌厲氣勢,青黑色的竹妖軀體應(yīng)聲而斷,汁液飛濺中,倒比尋常刀劍多了幾分詭譎的利落。

沈初見抱著小翠縮在原地,指尖因為緊張而攥緊了對方的衣袖。

她望著蕭明瑾在霧中穿梭的背影,月白錦袍不時被竹妖的汁液濺上痕跡,卻依舊挺拔如松。可目光不自覺地飄向霧氣更濃的深處,那里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心里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揪著,又空又慌。

裴子瑜,你到底在哪?

她在心里反復(fù)默念著這個名字,指尖微微發(fā)顫。方才那瞬間的依賴并非錯覺,可此刻他不在,連這山間的霧氣都像是添了幾分冰冷的惡意。

竹妖的嘶吼聲漸漸平息,韓磊手中長劍挽出最后一個劍花,利落的劍影掃過最后一片殘影,濃霧像是被驅(qū)散了般,終于透出幾分清明。

沈初見還護著小翠縮在地上,后背的鈍痛一陣緊過一陣,像有無數(shù)根針在扎。蕭明瑾已收了折扇,扇尖在掌心輕輕敲著,轉(zhuǎn)身看她時,眼角眉梢還帶著幾分未散的玩味:“沈姑娘,現(xiàn)在能起來了嗎?”

沈初見這才回過神,臉頰微熱,扶著小翠的胳膊慢慢站起,抬手拍了拍裙擺上的泥土和草屑,聲音低低的:“多謝蕭公子相救。”說完,還不忘拉著小翠一起屈膝行了個禮,只是動作牽扯到后背的傷口,疼得她微微蹙眉。

她刻意避開蕭明瑾的目光,視線落在腳邊的枯枝上,指尖卻悄悄攥緊了裙擺,指節(jié)泛白。心里像壓著塊石頭,他就是裴子瑜提過的那位三皇子,也是手握重權(quán)的蕭世子。

上次在廟會上不小心撞到他,那會兒天色太暗,燈籠的光暈昏昏沉沉,她只顧著慌慌張張道歉逃跑,哪顧得上細看他的模樣?

只記得對方衣料順便,聲音里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親切感,哪像此刻,近在咫尺,連他眼底那抹似笑非笑的神色都看得一清二楚。

此刻打量,才發(fā)現(xiàn)他生得這般好看:眉如墨畫,眼若朗星,唇邊總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連說話時的語調(diào)都帶著三分溫和,完全不像裴子瑜說的那樣“心機深沉,需得提防”。

“沈姑娘在想什么?”蕭明瑾像是看出了她的走神,故意湊近了些,聲音里帶著笑意,那笑意順著他清潤的聲線漫出來,又帶著幾分戲謔:“沈姑娘在想什么?魂兒都快飛走了。難道是被本公子的長相迷住了?”

“你胡說!”沈初見猛地回神,臉頰瞬間爆紅,慌忙后退半步,“我、我沒有!”

她偷偷抬眼瞟了他一下,又飛快低下頭,心里卻忍不住嘀咕,若論樣貌,他和裴子瑜倒是各有千秋,只是性子……似乎比裴子瑜好相處多了。

蕭明瑾見她耳尖泛起薄紅,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卻故意拖長了語調(diào):“哦?那沈姑娘方才盯著我出神的樣子,總不能是在數(shù)我今日穿了幾件衣裳吧?”他抬頭目光卻牢牢鎖著她。

這話戳得沈初見猛地抬頭,撞進他似笑非笑的眼眸里,一時竟忘了反駁,只覺得方才亂了的心跳,這下跳得更兇了。

蕭明瑾晃了晃折扇,繼續(xù)溫柔的說道,“剛剛沈姑娘方才那聲子瑜,喊得倒是情真意切。”

沈初見的臉“騰”地紅透了,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像是被人當(dāng)眾戳中了藏最深的心事。她慌忙擺著手,聲音都帶了點發(fā)顫:“蕭公子聽錯了,我、我沒喊誰……”

“哦?是嗎?”蕭明瑾挑眉,故意又往前湊了半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龍涎香又飄了過來,弄得沈初見心頭亂跳。“可我明明聽見了,是在叫‘子瑜’吧?”

他頓了頓,指尖輕輕摩挲著折扇邊緣,語氣里添了點探究:“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上次在廟會見到沈姑娘的時候,你正慌慌張張地躲著什么人,不會……就是這位叫子瑜的人吧?”

“我沒有!”沈初見急忙反駁,頭垂得更低了,連脖子都染上了粉色,眼神慌亂地瞟著腳下的石子路,“上次只是和朋友玩捉迷藏,玩瘋了而已,根本沒有躲人!”

“哦,是嗎?”蕭明瑾低笑出聲,那笑聲里帶著幾分了然,“可在這種生死關(guān)頭,第一個喊出的名字,總該是很重要的人吧?”他故意拖長了語調(diào),目光落在她紅得快要滴血的臉上,“沈姑娘,想必這位子瑜,是你的意中人?”

“你胡說什么!”沈初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抬起頭,臉頰燙得能煎雞蛋,卻偏偏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能飛快地瞪了他一眼,又慌忙低下頭,雙手緊緊攥著衣袖,指尖都泛了白。“我和他只是……只是朋友!蕭公子不要胡亂揣測!”

話雖如此,心跳卻像擂鼓一樣“咚咚”作響,連她自己都覺得這辯解蒼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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