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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霧靈山·黑山老妖①

天機閣總閣深處,一座古樸的大殿內香煙繚繞。

三位須發皆白的長老圍坐在青玉案旁,案上放著那枚剛由探子送來的月牙玉佩,瑩白的玉身在燭火下泛著溫潤的光。

“總算把這枚玉佩找回來了。”玄風長老捻著胡須,目光落在玉佩上,“當年裴小子的父親就是為了護它才……”

話沒說完,就被性子急躁的玄霄長老打斷。

他拿起玉佩翻來覆去看了看,眉頭擰成個疙瘩:“玉佩是找回來了,可我還是不明白,閣主為何偏偏不讓裴子瑜回來?他都下山快半年了,閣里多少事等著他處理,總在外面晃蕩像什么樣子。”

坐在主位的閣主指尖輕叩著桌面,一襲墨色長袍襯得他面容隱在陰影里,氣質沉穩如深潭。

玄風長老只是淡淡一笑,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玄霄,子瑜下山磨練是好事。年輕人嘛,總在閣里待著,眼界難免窄了,多多磨練才能成大事。”

“可子瑜是玄塵師弟一手帶大的,根正苗紅,又是咱們天機閣未來的支柱!”玄霄長老顯然不認同,把玉佩往案上一放,“他的功夫、術法在年輕一輩里早就數一數二,哪用得著去江湖上瞎折騰?這不是浪費時間嗎?依我看,不如趕緊讓子瑜回來,正好主持天機閣總壇的事。”

一直沉默的玄虛長老也點頭附和,聲音慢悠悠的:“玄霄說得有道理。霧靈山一帶妖氣異動得厲害,百花宮和三皇子的人都在那邊攪和,子瑜身邊就帶了一個清風,連個像樣的幫手都沒有,實在太危險了。萬一真遇上什么硬茬,怕是要吃虧。”

這時,殿外傳來輕緩的腳步聲,玄塵長老拄著拐杖走了進來。

他是裴子瑜的師父,須發雖白得像雪,眼神卻清明得很,透著股洞察世事的銳利。“各位師兄倒是替子瑜操心。”他走到案旁坐下,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我倒覺得,閣主此舉自有深意,你們啊,是關心則亂。”

閣主看向玄塵,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還是玄塵懂我。”他抬手示意眾人安靜,目光掃過三位長老,“子瑜的事,你們不必多問。眼下誰都不許插手,就讓他在江湖上多走走。子瑜這孩子,雖說已是咱們天機閣的裴執事,能力出眾,可終究太年輕,性子冷得像塊冰,又認死理,不懂變通。讓他在江湖上走一趟,權當磨練磨練心性,見識見識人心復雜,比在閣里讀百卷書都有用。”

他頓了頓,指尖在案上輕輕一點:“不用著急叫他回來,等他自己想通了,自然會回來。”

玄霄長老還想再說什么,卻被玄塵長老用眼神制止了。

玄塵輕撫著拐杖上雕刻的云紋,輕聲道:“子瑜這孩子,從小就一根筋,認定的理兒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是該讓他見見江湖百態,遇些坎兒,磨磨那身棱角,未必是壞事。當年我帶他的時候,就總說他太剛,容易折。”

閣主聞言,朗聲笑了起來,笑聲在大殿里回蕩:“還是玄塵看得透徹。好了,玉佩既已取回,此事就先這樣。玄風,你去查查霧靈山祭壇的異動,最近那邊妖氣漲得邪乎,夜里都能聽見山里有怪響,別真出了什么亂子,牽連到山下的百姓。”

“是。”玄風長老應聲起身,拿起案上的玉佩仔細收好,轉身往外走時還不忘回頭叮囑,“那子瑜那邊……真不用派個人暗中護著?”

“不必。”閣主擺了擺手,眼神陡然銳利起來,“他身上有天機閣的令牌,尋常妖邪和江湖門派不敢動他。

只要他不主動去碰那些不該碰的東西,自保還是綽綽有余的。年輕人,總得自己闖闖。”

玄霄長老雖仍有疑慮,卻也不好再反駁,只得悻悻道:“既然閣主和玄塵師弟都這么說,那我就不多言了。只是子瑜的安危……唉,那孩子性子悶,真遇了事也不會說。”

大殿內的討論漸漸平息,只有燭火在風里輕輕搖曳,將眾人的影子投在墻壁上,忽明忽暗。

誰也沒注意,玄塵長老看著窗外夜色沉沉的方向,眼神里除了擔憂,還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期待,或許這趟江湖行,能讓他那冰塊似的徒弟,心里也照進點不一樣的光呢?

【霧靈山腳下破廟】

蕭明瑾的隊伍在破廟歇腳,他搖著折扇站在廟門口,看著遠處霧靈山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

“世子,剛探到消息,百花宮的人已經進山了。”一個侍衛快步上前稟報,“她們好像也在往祭壇方向去,走的是西邊的險路。”

“險路?”蕭明瑾輕笑一聲,折扇“唰”地合上,“倒是會選路。西邊那條路雖險,卻比我們走的官道近了足足兩個時辰。”

侍衛躬身道:“要不要派人去截住她們?”

“不必。”蕭明瑾擺了擺手,重新打開折扇慢悠悠地扇著,“讓她們去探探路也好。祭壇周圍的禁制可不是那么好破的,說不定還能讓她們替我們擋擋麻煩。”

他頓了頓,語氣轉冷:“不過也得盯緊了。百花宮的毒術詭譎,別讓她們搶先破了禁制,把里面的東西弄走了。”

“是,屬下這就安排人遠遠跟著。”侍衛應聲退下。

蕭明瑾望著霧靈山深處,指尖在扇面上輕輕敲擊,他要的可不止是祭壇里的東西,那東西與傳說中的天瞳者淵源極深,若是能借著這東西引出天瞳者,才算真正的大功一件。

【霧靈山腳下】

與此同時,百花宮的隊伍正在西邊的險路上穿行。花溪勒住馬韁,看著前方被妖氣籠罩的山口,眉頭微蹙。

“花執事,前面就是祭壇外圍了,妖氣越來越重。”身邊的女弟子低聲道,“要不要先派個人去探探?”

花溪搖頭,目光落在山口的巨石上,那里刻著模糊的符文,正隱隱散發著微光:“不必。這些符文是上古禁制,強行探查只會驚動里面的東西。”

她翻身下馬,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簪,玉簪頂端鑲嵌著一顆鴿血紅寶石:“跟著我走,踩著我的腳印,別碰路邊的花草。這些花草被妖氣浸染了百年,碰一下就能讓人經脈盡斷。”

“是。”弟子們齊聲應道,紛紛下馬,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方忽然傳來一陣異動,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暗處窺伺。

“小心!”花溪低喝一聲,玉簪直指前方的灌木叢。

只見幾道黑影從灌木叢中竄出,竟是幾只被妖氣異化的野狼,眼睛泛著紅光,獠牙外露。

“區區幾只小妖,也敢攔路。”一個女弟子冷哼一聲,抬手甩出幾枚毒針,精準地射中野狼的眼睛。野狼哀嚎幾聲,倒地抽搐起來。

花溪卻沒放松警惕,目光掃過四周:“不對勁,這些異化的野獸不該出現在這里。

看來祭壇的禁制松動得比我們想的更厲害。”

她加快腳步:“走,盡快趕到祭壇,再晚就來不及了。”

弟子們不敢耽擱,連忙跟上。誰也沒注意,她們身后不遠處,幾道黑影正悄無聲息地跟著,那是蕭明瑾派來的眼線。

險路兩旁的妖氣越來越濃,連陽光都被染成了淡紫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甜香,像是某種毒物正在悄然蔓延。

【霧靈山腳下破廟】

蕭明瑾的隊伍在破廟休整片刻,他靠在廟門的柱子上,把玩著腰間的玉佩,那是他從一位老道士手里買來的,據說能趨吉避兇,此刻卻隱隱發燙。

“世子,百花宮的人已經過了斷魂崖。”侍衛再次來報,聲音壓得很低,“她們好像對祭壇的禁制很熟悉,一路上避開了不少陷阱。”

蕭明瑾挑眉,折扇在掌心敲了敲:“哦?看來她們不是第一次來霧靈山了。這就有意思了,難道百花宮的老巢藏著與祭壇有關的秘密?”

“要不要屬下再去查查百花宮的底細?”侍衛問。

“不必。”蕭明瑾擺手,“等拿到祭壇里的東西,再回頭慢慢算也不遲。”他抬眼看向霧靈山深處,眼神銳利如鷹,“傳令下去,加快速度。別讓一群女人搶了先,傳出去丟我的臉。”

“是!”侍衛領命,轉身去安排。

破廟外,馬蹄聲再次響起,隊伍浩浩蕩蕩地往山深處進發。

蕭明瑾坐在馬上,折扇輕搖,嘴角噙著一抹志在必得的笑,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三年。

【霧靈山峽谷深處】

百花宮的隊伍正在一處峽谷中穿行,花溪停下腳步,指尖捻起一片沾著妖氣的落葉,眉頭微蹙:“這妖氣比上次來濃了三倍。”

“花執事,會不會是祭壇里的東西快出來了?”身邊的女弟子緊張地問,“書上說,當禁制松動到極致,里面的靈物會引動天地異象。”

“有可能。”花溪將落葉丟開,眼神凝重,“加快速度,必須在異象出現前趕到祭壇。若是被邪祟捷足先登,后果不堪設想。”

“可前面就是迷魂陣了,沒有信物根本過不去。”另一個弟子憂心道,“我們帶的信物還是十年前的,不知道還管用嗎?”

花溪從袖中取出一枚月牙形的玉牌,玉牌上刻著繁復的花紋:“這是祖師傳下來的,應該能管用。你們跟緊我,陣眼在峽谷盡頭的老松樹下,千萬別亂闖。”

她說著率先往前走,玉牌在手中微微發亮,周圍的霧氣竟自動退開三尺。弟子們連忙跟上,不敢有絲毫懈怠。

走到峽谷中段,霧氣忽然變得濃稠,耳邊傳來陣陣詭異的歌聲,像是有無數女子在暗處低吟。

“捂住耳朵!”花溪低喝,“是攝魂曲,別被聲音勾了心神!”

幾個年輕的弟子已經面露迷茫,被身邊的師姐一把掐醒,連忙捂住耳朵。

花溪看著手中的玉牌,眉頭皺得更緊:“不對,這迷魂陣好像被人動過手腳,比記載中兇險多了。”

她忽然轉身,玉簪直指右側的濃霧:“出來吧!躲在暗處裝神弄鬼,算什么本事?”

濃霧中傳來一聲輕笑,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百花宮的小丫頭片子,倒是機靈。”

花溪臉色一變:“是黑風老妖!他怎么會在這里?”

“黑風老妖不是被封印在霧靈山底了嗎?”有弟子驚呼,“難道封印也松動了?”

花溪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別慌!他剛破封,力量不足,我們未必怕他。繼續往前走,盡快沖出迷魂陣!”

玉牌的光芒越來越亮,她帶著弟子們在濃霧中穿行,身后的歌聲和黑影如影隨形,讓人心頭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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