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兩條紅線

溫婉盯著驗孕棒上的兩條紅線，大腦一片空白。浴室暖黃的燈光下，那兩道粉色的痕跡清晰得刺眼。她下意識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難以想象里面正孕育著一個小小的生命——她和祁琛的孩子。

“溫婉？“門外傳來祁琛略帶擔憂的聲音，“你在里面很久了，沒事吧？“

溫婉慌忙將驗孕棒藏進抽屜，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馬上好！“

鏡中的自己面色潮紅，眼睛亮得異常。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狂跳的心臟。這不是意外，她和祁琛確實在嘗試懷孕，只是沒想到幸福會來得如此之快。

推開門，祁琛正靠在墻邊等她，一身居家服也掩不住挺拔的身姿。看到溫婉出來，他立刻直起身：“不舒服嗎？你臉色有點...“

話沒說完，他的目光落在溫婉緊握的拳頭上：“手里拿的什么？“

溫婉張開手掌——空無一物。她狡黠一笑：“魔術失敗了。“

祁琛挑眉，這個曾經掌控她一切的男人如今學會了尊重隱私，即使好奇也不會強行追問。他轉而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要不要叫林妍來看看？“

“不用。“溫婉拉下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我很好，真的。“

當晚，溫婉輾轉難眠。祁琛從背后環住她，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后頸：“睡不著？“

“嗯。“溫婉轉身面對他，在黑暗中描摹他深邃的輪廓，“祁琛，如果你小時候...我是說如果...你父親對你溫柔一點，現在的你會不會不一樣？“

祁琛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即使在結婚兩年后的今天，提及童年仍是他的痛處。

“怎么突然問這個？“他的聲音低沉下來。

“只是...好奇。“溫婉輕吻他的下巴，“睡吧，明天還要開會。“

祁琛沉默良久，突然開口：“如果我有個孩子...我會每天對他說'我愛你'，會陪他畫畫、踢球，會...“他的聲音哽了一下，“永遠不會讓他害怕回家。“

這番剖白讓溫婉鼻尖發酸。她緊緊抱住祁琛，將臉埋在他胸前，不讓他看到自己奪眶而出的淚水。

第二天一早，溫婉悄悄預約了婦產科檢查。醫生確認了她懷孕的消息，估算孕期六周左右。離開醫院時，她買了一個小小的星空投影燈——準備今晚給祁琛一個驚喜。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中午時分，祁琛突然出現在工作室，臉色異常蒼白。

“怎么了？“溫婉立刻放下畫筆。

祁琛機械地遞過手機，屏幕上是一條新聞推送：《周雨柔獲減刑出獄，周氏集團或迎轉機》。

溫婉的心一沉。兩年前，周雨柔因商業間諜罪和謀殺未遂被判八年，沒想到這么快就...

“她不敢再來招惹我們。“溫婉握住祁琛冰涼的手，“你現在是祁氏董事長，她...“

“我不是擔心這個。“祁琛的眼神變得陰郁，“她出獄前接受了采訪，說...說我母親當年是畏罪自殺，因為她發現了祁氏走私鉆石的證據。“

溫婉倒吸一口冷氣。這與祁林月視頻中說的完全相反！

“她在撒謊！“

“問題是...“祁琛的聲音嘶啞，“父親留下的文件中，確實有上世紀90年代祁氏與非洲軍閥的交易記錄。“

溫婉如墜冰窟。難道祁林月真的是因為發現丈夫的罪行而被...

“我需要查清楚。“祁琛猛地站起來，“今晚可能不回來了。“

“等等！“溫婉拉住他，“我有個消息要告訴你，也許能讓你好受些...“

祁琛的手機突然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緊鎖：“是董事會。周家已經開始行動了。“他匆匆吻了吻溫婉的額頭，“晚上再說。“

看著祁琛匆匆離去的背影，溫婉摸了摸小腹，默默收起了星空燈。現在不是宣布喜訊的好時機。

###第二章風暴前夕

接下來的一周，祁琛幾乎住在了公司。溫婉只能通過零星的電話了解情況——周雨柔的父親聯合了幾位董事，要求重新審查祁宏山時期的交易記錄；媒體開始舊事重提，質疑祁琛母親死亡的真相；祁氏股價劇烈波動...

懷孕第七周，溫婉的孕反開始嚴重。早晨吐得昏天黑地，工作時頭暈目眩，卻不敢告訴祁琛，怕他分心。

“你這樣不行。“林妍在診室里皺眉，“孕酮偏低，需要休息和營養。祁琛知道嗎？“

溫婉搖搖頭：“他現在壓力夠大了。“

“胡鬧！“林妍開了藥單，“至少告訴他，讓他安排人照顧你。“

溫婉勉強答應，但回到家，面對空蕩蕩的公寓，又打消了念頭。她不想成為祁琛的負擔，尤其是在他面對家族丑聞的時候。

第八周的一個雨夜，溫婉被雷聲驚醒，發現祁琛居然回來了，渾身濕透地站在臥室門口，眼神空洞得可怕。

“祁琛？“她慌忙開燈。

“我查到了...“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母親是對的。父親確實走私過沖突鉆石，但...“他突然跪倒在地，“是我十歲那年...他帶我去非洲，我看到礦工們...我問他們為什么沒有玩具...父親為了讓我'開心'，買下整座礦...“

溫婉的心揪成一團。她下床抱住祁琛，感受他在她懷中顫抖：“那不是你的錯。“

“母親發現后想舉報，父親威脅要送我去寄宿學校...她妥協了，直到十年后...“祁琛的聲音支離破碎，“她想帶我走，是因為...是因為父親打算讓我接手那些骯臟生意...“

溫婉緊緊抱住他，淚水浸濕了他的襯衫。她終于明白為什么祁琛對控制如此恐懼——他的整個童年都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囚禁。

“你不一樣。“她捧起他的臉，“你清理了祁氏所有不干凈的生意，你建立了道德采購體系，你...“

“我有他的基因。“祁琛的眼神讓溫婉心驚，“如果我...如果我們的孩子...“

“不會的。“溫婉堅定地說，“因為你懂得反思，懂得改變。“她拉起他的手，輕輕放在自己小腹上，“而且...我們很快就有機會實踐了。“

祁琛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懷孕了，八周。“溫婉柔聲宣布，“你要當爸爸了。“

祁琛的表情凝固了。雨水從他的發梢滴落，混著眼角的淚水一起滑下。他低頭看向溫婉平坦的腹部，手微微發抖。

“我...“他的聲音哽住了，“我不確定...“

“我確定。“溫婉吻了吻他顫抖的手指，“你會是個好父親，因為你知道不該做什么。“

那晚，祁琛像個孩子一樣蜷縮在溫婉懷里，聽著她講述未來的育兒計劃——嬰兒房要漆成星空主題，要養一只溫順的大狗陪伴孩子長大，周末要全家一起去野餐...

“我們可以給他講星星的故事。“溫婉輕聲說，“就像你母親給你講的那樣。“

祁琛終于睡著了，眉頭舒展，呼吸平穩。溫婉輕撫他的黑發，心想這個即將到來的小生命，或許正是治愈祁琛最后傷口的良藥。

###第三章孕期的挑戰

孕十二周，溫婉的孕反終于減輕。她選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正式向親友宣布懷孕消息。林妍和蘇媛激動得尖叫，瑪格麗特送來一套古董嬰兒銀器，連一向嚴肅的周謹也紅了眼眶。

只有祁琛的反應出乎意料——他開始瘋狂閱讀育兒書籍，把嬰兒房設計圖改了十七遍，甚至半夜叫醒溫婉討論蒙特梭利教育的優缺點。

“你太緊張了。“一天早晨，溫婉忍不住按住他翻書的手，“孩子還有六個月才出生呢。“

祁琛放下《嬰幼兒心理學》，眼下掛著明顯的黑眼圈：“我只是想做好準備。“

“沒有父母能完全準備好。“溫婉笑著拉他起來，“來吧，今天要去醫院做NT檢查，第一次看到寶寶的樣子。“

B超室里，當屏幕上出現那個小小的身影時，祁琛的手緊緊攥著溫婉的手，力道大得讓她生疼。但誰在乎呢？他們的孩子正活潑地揮舞著小手，心臟有力地跳動著，完美得像個奇跡。

“看起來是個健康的寶寶。“醫生笑著說，“想不想知道性別？“

溫婉看向祁琛，后者罕見地猶豫了：“我...都可以。“

“那就留個驚喜吧。“溫婉笑著說。

離開醫院時，祁琛異常沉默。直到上車，他突然轉向溫婉：“我希望是個女孩。“

“為什么？“

“因為...“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女孩不會讓我想起自己的童年。“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扎進溫婉心里。她突然明白，祁琛不是在準備如何當好父親，而是在恐懼自己會重蹈父親的覆轍。

“祁琛，“她認真地看著他，“無論男孩女孩，我們的孩子都會擁有你沒能擁有的幸福童年。我保證。“

祁琛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將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眼神復雜得令人心碎。

孕二十周，溫婉的肚子已經明顯隆起。祁琛的焦慮有增無減，甚至開始監控她的飲食和睡眠，記錄每一次胎動。起初溫婉還能體諒，但隨著激素變化，她的耐心逐漸耗盡。

“我真的不需要你每十分鐘問一次我渴不渴！“一天晚上，她終于爆發了，“我不是病人，祁琛！“

祁琛僵在原地，表情像是被扇了一耳光：“我只是...“

“我知道你擔心，但這樣太過了。“溫婉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情緒，“我們需要談談。“

那場談話持續到深夜。溫婉坦誠地告訴祁琛，他的過度保護讓她窒息；祁琛則承認自己每晚都做噩夢，夢見自己變成父親那樣的怪物。

“我們需要專業幫助。“溫婉建議，“一起參加產前心理輔導，好嗎？“

祁琛勉強同意了。輔導確實有幫助，但真正改變一切的，是孕二十八周時的一場意外。

###第四章危機與轉機

那是個普通的周三，溫婉獨自在家整理嬰兒衣物，突然接到祁琛電話——周雨柔的父親突發心梗住院，董事會陷入混亂，他必須立刻飛往瑞士處理。

“我明早就回來。“電話里，祁琛的聲音充滿歉意，“周謹會來陪你。“

溫婉并不擔心。孕中期是她狀態最好的時候，甚至開始重新接一些簡單的設計工作。然而就在祁琛離開后幾小時，她在下樓時一腳踩空，重重摔在了樓梯中段。

劇痛襲來時，溫婉的第一反應是護住肚子。她掙扎著摸到手機，撥通了林妍的電話，然后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醫院慘白的天花板和祁琛憔悴不堪的臉。他雙眼通紅，西裝皺得像抹布，顯然是從機場直接趕來的。

“寶寶...？“溫婉虛弱地問。

“沒事，保住了。“祁琛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但你腕骨骨折，需要臥床休息兩周。“

溫婉這才注意到自己打了石膏的右手。她松了口氣，隨即發現祁琛的狀態不對勁——他眼神渙散，手指不停顫抖，像是回到了最糟糕的那段時期。

“祁琛？“她輕輕呼喚，“看著我。“

祁琛的目光緩緩聚焦，突然跪在病床邊，將臉埋在她手心里：“我差點失去你們...就像失去母親一樣...“

溫婉心頭一震。她突然明白，這次意外觸發了祁琛最深的創傷——無能為力地看著至親離去。

“但我們沒事。“她柔聲安慰，“而且這提醒了我，從明天開始用電梯，不走樓梯了。“

祁琛抬起頭，眼中的痛苦幾乎將她淹沒：“我應該在這里的...如果我沒去瑞士...“

“停下。“溫婉捧住他的臉，“這不是你的錯。生活中總有意外，我們不能控制一切，記得嗎？“

這是心理醫生反復強調的觀點，但直到此刻，祁琛似乎才真正聽進去。他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不過...“溫婉狡黠一笑，“既然你這么愧疚，不如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

“給寶寶唱搖籃曲。“溫婉眨眨眼，“我聽說音樂對胎兒發育很好。“

祁琛的表情像是被要求跳崖：“我...不會唱歌。“

“學啊。“溫婉得意地說，“你有兩個月時間準備。“

這個看似玩笑的要求，意外成了祁琛的救贖。他開始認真研究搖籃曲，甚至請了聲樂老師。每晚睡前，他會小心翼翼地貼著溫婉的肚子，練習《小星星》或《搖籃曲》，聲音低沉而溫柔，完全走調卻不自知。

溫婉從不說破，只是偷偷錄下這些片段，珍藏起來。在這些時刻，她看到的不是一個被童年陰影困擾的男人，而是一個笨拙而深情的準爸爸，竭盡全力想要給予孩子自己從未得到過的溫柔。

###第五章新生命的降臨

孕三十九周，在一個飄著細雪的清晨，溫婉的羊水破了。產程出乎意料的快，不到六小時，他們的女兒就來到了這個世界。

當護士將那個皺巴巴的小生命放在溫婉胸前時，她哭得不能自已。祁琛站在床邊，臉色蒼白得像紙，手抖得連剪刀都拿不穩，最后還是醫生幫忙剪斷了臍帶。

“她好小...“祁琛輕聲說，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嬰兒的臉頰，隨即像被燙到般縮回，“會...會痛嗎？“

溫婉笑著搖頭：“來，抱抱你的女兒。“

祁琛如臨大敵地接過那個包裹，姿勢僵硬得像在拆炸彈。小嬰兒在他臂彎里扭了扭，突然睜開眼——那是一雙與祁琛如出一轍的灰眼睛。

“她...看著我...“祁琛的聲音哽住了。

就在那一刻，奇跡發生了。嬰兒突然抓住祁琛的一根手指，緊緊握住。祁琛的眼淚無聲滑落，滴在那張小臉上。

“你好，小星星。“他輕聲說，“我是爸爸。“

溫婉從未見過這樣的祁琛——脆弱而純凈，所有陰霾都在那一刻消散。她想起祁琛母親視頻中的最后一句話：“保護好我的兒子，他是我唯一的...“

現在，她終于可以對著天空默默承諾：我會的，林月。還有你的孫女，我們都會保護好。

###第六章育兒的考驗

取名花了他們兩周時間。最終，在翻遍祁林月留下的筆記后，他們決定叫女兒“祁望舒“——“望舒“是古代神話中為月亮駕車的女神，象征光明與希望。

小望舒是個安靜的孩子，很少哭鬧，總是睜著那雙酷似祁琛的大眼睛觀察世界。祁琛成了超級奶爸，換尿布、喂奶、拍嗝樣樣精通，甚至發明了一套“嬰兒按摩手法“讓女兒更快入睡。

然而，當望舒三個月大時，祁琛的焦慮再次爆發。起因是一次常規體檢，醫生提到孩子體重增長略低于標準。

“一定是母乳不夠營養。“當晚，祁琛在書房里列出一張Excel表格，詳細記錄每次喂奶的時間和量，“我們需要添加配方奶，還要檢查家里的空氣質量...“

“祁琛，“溫婉無奈地按住他的手，“醫生說是'略低'，還在正常范圍內。每個孩子發育節奏不同，記得嗎？“

“但我查了資料，體重不足可能導致...“

“停。“溫婉將女兒塞進他懷里，“看看她，像營養不良的樣子嗎？“

小望舒在父親臂彎里咿咿呀呀，小手歡快地揮舞著，臉頰圓潤得像個小蘋果。祁琛緊繃的肩膀終于放松下來。

“我只是...害怕犯錯。“他輕聲承認。

溫婉坐到他身邊，頭靠在他肩上：“我們都會犯錯。重要的是，我們的孩子會知道她被無條件愛著。“

祁琛低頭親吻女兒的額頭，再抬頭時，眼中閃爍著新的領悟：“我父親最大的錯誤，不是他的暴力，而是他從未承認自己會犯錯。“

那一刻，溫婉看到了祁琛身上的變化——他開始接納為人父母的不完美，而這正是打破家族詛咒的第一步。

###第七章周雨柔的陰影

望舒六個月大時，周雨柔再次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這次是以一篇專訪的形式——《從千金小姐到階下囚：周雨柔的重生之路》。

文章中，周雨柔聲淚俱下地懺悔自己的過錯，聲稱在獄中找到了信仰，現在只想安靜生活。但敏銳的溫婉注意到，她多次提到“被誤解的真相“和“等待平反的時機“。

“她在布局。“祁琛冷笑著扔開雜志，“等著吧，很快就會有'知情人士'爆料，說我母親才是真正的罪犯。“

溫婉憂心忡忡地看著嬰兒車里熟睡的女兒：“她會傷害望舒嗎？“

“除非她想再坐十年牢。“祁琛的眼神變得危險，“我已經加強了家里的安保，周謹也在盯著她。“

盡管如此，溫婉還是做了噩夢。夢里，周雨柔抱走了望舒，而她和祁琛怎么也追不上。驚醒時，她發現祁琛不在床上。

循著微弱的燈光，她在嬰兒房找到了祁琛。他坐在搖椅里，靜靜注視著熟睡的女兒，眼神溫柔得令人心碎。

“睡不著？“溫婉輕聲問。

祁琛搖搖頭：“只是...想多看看她。“他伸出手，輕輕撫平女兒額前的碎發，“有時候我害怕這一切都是夢，醒來又回到那個冰冷的家。“

溫婉從背后抱住他：“不是夢。我們有女兒，有彼此，還有很長的未來。“

祁琛握住她的手：“周雨柔的事我來處理。你和望舒只需要快樂地生活。“

“我們一起面對。“溫婉堅定地說，“像以前一樣。“

第二天，祁琛聯系了私家偵探，全面調查周雨柔出獄后的行蹤。同時，他主動聯系媒體，公開了部分祁林月的日記和設計圖，展示她作為藝術家和母親的一面。

輿論很快轉向，人們更感興趣的是這位天才設計師的生平，而非陳年丑聞。周雨柔見無機可乘，暫時偃旗息鼓。

###第八章第一個生日

望舒一歲生日那天，他們在家里舉辦了一個小型派對。瑪格麗特特意從瑞士飛來，送給重孫女一套純金打造的迷你設計工具；林妍和蘇媛聯手做了一個星空蛋糕；就連一向嚴肅的周謹也帶來了會唱歌的泰迪熊。

最令人驚喜的禮物來自祁琛——他親手設計了一條項鏈，吊墜是縮小版的“星月“系列，可以拆分成兩個部分，分別刻著望舒的生日和“永遠被愛“的字樣。

“等她十八歲時送給她。“祁琛幫女兒戴上項鏈，輕聲解釋，“這樣即使我不在了，她也會記得...“

“噓。“溫婉用手指按住他的唇，“你會在的，我們會一起看著她長大，上大學，結婚...“

“然后煩死她的另一半？“祁琛難得開了個玩笑。

派對結束后，溫婉在整理禮物時發現了一個不起眼的牛皮紙信封，上面沒有署名。里面是一張泛黃的照片——年輕的祁林月抱著嬰兒時期的祁琛，兩人笑得燦爛。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字：“愛會延續。“

“看這個。“溫婉把照片拿給正在哄女兒睡覺的祁琛。

祁琛的眼神瞬間柔軟下來：“這是...我滿月的時候。“他指著照片角落，“你看，母親戴著那條祖母綠項鏈。“

溫婉突然明白了什么：“這是周謹送的，對不對？“

祁琛點點頭：“他一直保存著母親的東西。“

那天晚上，當望舒終于在他們的大床上睡著后，祁琛突然開口：“我想再要一個孩子。“

溫婉驚訝地看著他：“認真的？“

“嗯。“祁琛輕撫女兒的小臉，“望舒應該有個弟弟或妹妹，這樣...即使我們犯了什么錯，他們也能互相扶持。“

溫婉的眼眶濕潤了。這個曾經害怕自己會變成父親的男人，如今不僅相信自己能做好父親，還計劃給孩子們更多的愛和支持。

“好啊。“她靠在他肩上，“不過先讓我休息一年，好嗎？“

祁琛笑著吻了吻她的發頂：“遵命，夫人。“

窗外，星光灑在這棟充滿愛的房子里。小望舒在睡夢中咂了咂嘴，小手緊握著父親的手指。祁琛輕聲哼起那首他練習了無數遍的搖籃曲，依然走調，卻溫暖得令人心醉。

溫婉想，這就是家的聲音——不完美，卻真實；帶著傷痕，卻充滿希望。就像祁琛常說的，她是他的藥；而現在，這個小家庭，是他們共同的治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