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我是被葉炎的驚呼聲吵醒的。

“蘇靈蘇靈！快起來看！”他那大嗓門撞得窗紙嗡嗡作響，活像只大清早報喜的公雞。

我揉著眼睛坐起來，窗外的天光剛蒙蒙亮，帶著秋日特有的清冽。【叮！清晨簽到成功，獲得：下品靈石*30，靈草‘晨露草’*2，積分300，一次性符箓‘破金符’*1，‘凝神露’一小瓶。】

破金符？正好克制上官明羽的金靈根。我挑眉，這系統倒是挺會來事。

剛推開門，就見葉炎舉著個黑乎乎的東西沖過來，火紅的勁裝沾著草屑，顯然是剛從哪個草叢里鉆出來的。“你看我找到什么了？”他獻寶似的遞過一塊巴掌大的金屬片，“這是‘玄鐵精’，能讓我的火云劍更鋒利！昨天偷偷去后山挖的，差點被巡邏弟子當成偷礦賊。”

“你可真是精力旺盛。”我接過玄鐵精掂量了下，確實是好東西，就是上面還沾著泥。“先去洗洗，等會兒就要比試了，別頂著一臉灰上臺。”

葉炎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狼狽樣，嘿嘿笑著往水缸跑，路過顧詩雨的住處時，腳步明顯頓了頓，還不忘回頭叮囑我：“等會兒我給你加油，保證比馮靖宇那破鑼嗓子響！”

顧詩雨的院門恰在此時打開，她穿著身月白勁裝，比平日的素裙多了幾分利落。看到葉炎那副花貓樣，冰藍色的瞳孔里閃過絲笑意：“葉師兄還是先整理下儀容吧，免得被執法長老罰去清掃演武場。”

葉炎的臉“騰”地紅了，頭也不回地沖去水缸邊，水花濺得比人還高。

我忍不住笑，顧詩雨卻遞過個小巧的玉盒：“這是‘凝冰符’，對上金靈根或許有用。”她指尖微涼，碰到我的手時像落了片晨露，“上官明羽的‘金蛇狂舞’專攻破綻，你要當心他的變招。”

“多謝師姐。”我接過玉盒，心里暖烘烘的。

演武場的晨露還沒干透，青石板上泛著濕漉漉的光。上官明羽已經站在擂臺上了，銀線勁裝在朝陽下閃得人睜不開眼，紫金劍斜挎在腰間，劍穗上的紫金鈴時不時叮當作響，透著股說不出的傲氣。

“蘇靈，別磨蹭了！”他揚著下巴喊，“早點打完，我還要去藏經閣看《金靈訣》的注解。”

葉炎在臺下嚷嚷：“狂什么狂！等會兒就讓你哭著下臺！”結果被旁邊的木仁置峰主敲了個爆栗，頓時蔫了。

我躍上擂臺，混沌冰魄劍輕輕出鞘，青白二色的劍氣剛一出現，就引得臺下一陣低呼。“請指教。”

上官明羽也不廢話，紫金劍“噌”地抽出，金光瞬間暴漲：“讓你見識下我的‘流星趕月’！”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突然模糊，劍穗上的紫金鈴發出刺耳的脆響，帶著擾人心神的音波直撲過來。我早有準備，顧詩雨給的清神丹在舌尖化開，一股清涼瞬間涌遍識海。同時運轉縮地成寸，身形在劍光中靈活穿梭。

“叮！”兩劍相交，我只覺一股霸道的金系靈力順著劍身傳來，混沌冰魄劍上的金紋竟微微發燙——是破靈水的效果！

“怎么樣？”上官明羽獰笑，“這破靈水可是我表哥特意從大秦皇朝帶來的，專克你們這些依賴法器的家伙！”

我沒理他，心里卻在盤算。混沌冰魄劍的“混沌破邪”特性正在緩慢中和破靈水的效力，只是需要時間。“水火相濟！”我低喝一聲，將火系靈力注入劍身，青白劍氣瞬間裹上層赤紅，竟硬生生逼退了紫金劍的金光。

上官明羽顯然沒料到我能水火同使，愣神的功夫，我已經欺身而上，劍刃貼著他的手腕掠過——正是他“流星趕月”的破綻所在！

“鐺！”紫金劍脫手飛出，插在擂臺邊緣的地上，劍穗上的紫金鈴還在叮當作響，卻沒了之前的囂張。

上官明羽捂著發麻的手腕，臉色鐵青：“你耍賴！哪有人同時用水火靈力的？”

“宗門規矩說了不能嗎？”我收劍回鞘，臺下已經笑成一片。馮靖宇那大嗓門尤其突出：“蘇師弟好樣的！讓這狂徒知道厲害！”

裁判長老憋著笑宣布我獲勝，上官明羽撿起紫金劍，頭也不回地沖下擂臺，銀線勁裝的下擺都被氣得飄了起來。

葉炎第一個沖上來，拽著我的胳膊晃：“我就知道你能行！剛才那招水火交織太帥了！比我的燎原劍還帥！”

顧詩雨也走了過來，遞過塊干凈的帕子：“擦擦汗吧。”她冰藍色的瞳孔里帶著笑意，“接下來是我對陣七峰的弟子，等會兒見。”

看著她走向擂臺的背影，葉炎突然撞了撞我的胳膊肘，擠眉弄眼道：“顧師姐看你的眼神，好像有點不一樣哦。”

我拍開他的手，耳尖卻有點發燙：“胡說什么，快去準備你下午的比試。”

秋日的陽光漸漸暖起來，灑在演武場的銀杏葉上，泛著金燦燦的光。葉炎還在旁邊絮絮叨叨地規劃著下午怎么收拾對手，馮靖宇和白彥輝提著剛買的靈果走過來，非要塞給我兩個最大的。

我咬了口靈果，清甜的汁水在舌尖化開。看著身邊吵吵鬧鬧的伙伴，遠處顧詩雨在擂臺上揮灑冰藍劍氣的身影，突然覺得，這樣的修仙日子，好像也沒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