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遙枝走后,傅少琰趴在桌上看著她的背影。
他顯得有些激動:“哥,你覺得樹枝怎么樣?”
傅渝深:“挺好。”
傅少琰很是認(rèn)同:“你也覺得吧,她是不是又白又可愛,而且性格很溫柔。”
“你想說什么。”
“我想跟她上同一所大學(xué)。”
“你喜歡她?”傅渝深抬眸。
一聽這話,傅少琰變得特別扭捏:
“我,我沒,我就是怕她去別的地方上大學(xué),會照顧不好自己,哥,你知道嗎,樹枝她性格太軟了,會被人欺負(fù)的。”
傅渝深沉默了一會兒,沒說話。
傅少琰反倒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斷地跟傅渝深說自己想讓周遙枝上本地的大學(xué),這樣他們又可以在一塊玩,樹枝也不會被人隨便騙走了。
最后他強(qiáng)調(diào):“潭姨說了,讓我?guī)兔φ疹櫂渲Γ蚁耄兑虝裾f樹枝上本地的大學(xué)的。”
他補(bǔ)充道:“而且,樹枝最聽潭姨的話了。”
直到這時,傅渝深才說了一句:“她怎么想?”
“誰,樹枝么?她會聽潭姨的。而且她跟我從小就一起讀書,沒有分開過,她會愿意跟我一個地方的,我不要樹枝跟我一個學(xué)校,但至少要在一個地方,不然多孤單。”
傅渝深沒再多說。
*
傅渝深的朋友來得很晚,并且看上去是個有些不正經(jīng)不靠譜的人。
一來,那個人就帶著一臉邪笑去勾傅渝深的脖子,笑得賊兮兮的:“哎喲,深兒,干嘛板著臉,我就是有點事耽誤了。”
“松手。”
“好嘞!”
他介紹自己叫萬俊辰,跟傅渝深是同學(xué)室友,平時關(guān)系最好。
萬俊辰與傅渝深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性格,他很活潑,且隨和。
周遙枝跟他打招呼:“俊辰哥哥好。”
字正腔圓,聲音很甜。傅渝深和傅少琰都看了她一眼,周遙枝渾身一僵。
怎,怎么?有什么問題?
萬俊辰看見她,眼前一亮,說:“真漂亮,誰的妹妹?”
“深兒,你的?”
傅少琰特搞笑,立刻站出來說:“我和我哥一起的妹妹。”
萬俊辰說:“深兒,這是你那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弟?”
傅少琰憤怒地:“哥!”
傅渝深不理。
萬俊辰安慰他:“你別怪你哥,你哥不是那種人,我是聽我爸說的,你是深兒他堂弟吧?名聲遠(yuǎn)播啊。”
“切。”傅少琰對他的第一印象顯然很壞,不想理他。
“真有脾氣,還是妹妹乖點。”
萬俊辰挨周遙枝近了些,說道:“妹妹,你別跟這小子走太近,免得被他帶壞。”
周遙枝點點頭:“但我沒被帶壞。”
傅少琰:“……”
他不服氣地說:“樹枝跟我一起長大的,我們關(guān)系好著呢!你干什么挑撥?”
萬俊辰聽了這話,就沒再說了,看了傅渝深一眼,意味深長且促狹。
“得得得,年輕人脾氣都炸。”萬俊辰歪了歪頭,“走吧,我的車外邊呢。”
*
周遙枝原本在期待,傅渝深會帶他們?nèi)ツ模鹊搅说胤剑悬c驚訝。
網(wǎng)吧。
并且外觀來看非常豪華,倒不像平時傅少琰去的那種。
萬俊辰停好車后,對副駕駛的傅渝深說:“走吧深兒。”
傅渝深低沉的聲音響起,冷冷的:“你說的玩,指的是去網(wǎng)吧打游戲?”
“嗯?”萬俊辰疑惑,“我沒跟你說嗎?我還在想,你帶弟弟妹妹來干嘛。”
“不去。”
傅渝深坐著沒動。
萬俊辰說:“別啊,為什么不去,都到門口了。”
后座的周遙枝看向網(wǎng)吧的招牌,隱隱有些好奇。而旁邊的傅少琰,看見網(wǎng)吧就像狗看見骨頭了似的,眼睛亮的不行。
見萬俊辰停了車,傅少琰立刻就要下車,激動地說:“哥,我們快進(jìn)去吧。”
萬俊辰指著他說:“看,弟弟都要飛出去了,指定喜歡,至于妹妹,進(jìn)去玩一圈也沒事。”
傅渝深:“……”
他抬眸,從后視鏡里看到周遙枝好奇的神情,再沒多說什么。
萬俊辰問周遙枝說:“妹妹,想不想去玩一下,去過沒?”
“沒有。”
高中時全忙著學(xué)習(xí)了,每次傅少琰逃課出去,一問就是在網(wǎng)吧,周遙枝倒是一次也沒去過,不過在網(wǎng)吧門口等過傅少琰。
萬俊辰說:“其實就是玩電腦的地方,妹妹喜歡玩什么游戲就說,到時候我們給你弄。”
“嗯。”周遙枝點點頭。
隨后四人一同進(jìn)了網(wǎng)吧。
萬俊辰找人開了個多人包廂,進(jìn)去后,里面有舒適的沙發(fā)座椅,空間很大,燈光十四暖黃色的,還有一塊超大的投影屏幕,墻邊一排過去有四臺電腦,看上去設(shè)備很齊全。
傅少琰第一個坐到電腦前的,坐好之后拍了拍右邊的座位:“樹枝,快來這里坐。”
他很興奮地說:“我還沒開過這么大的包間,哥,你下次還帶我唄。”
周遙枝沒急著坐,她把自己背著的小斜挎包摘下來放在不遠(yuǎn)處的沙發(fā)上,順便坐下新奇地觀察了一下。
這里的墻面設(shè)計成了獨具風(fēng)格的抽象畫,墻紙暖色調(diào),整個空間讓人昏昏欲睡。
萬俊辰坐到傅少琰的右邊,問他:“弟弟,平時玩什么游戲?”
傅少琰說:“這是我給樹枝留的位置。”
“這包間還是我開的呢。這游戲我在行,你什么段位。”
兩人就游戲交流開了。
傅渝深也沒坐,問周遙枝:“怎么不去玩?”
包廂暖黃色的燈光下,傅渝深的臉被這光線渲染得格外俊美,還是冷酷的表情,但是柔和許多。
周遙枝仰著頭,還是不敢看他,于是就看他的脖子和下巴。
喉結(jié)……
傅渝深:“怎么?”
“我有點渴。”她說。
傅渝深好一陣沒說話。
周遙枝抬眸,發(fā)現(xiàn)傅渝深正看向別處,目光飄忽。
他沉沉地說:“我去買水。”
說完就出去了。
傅少琰和萬俊辰在一起打游戲,傅少琰對萬俊辰的怨懟已經(jīng)在一場游戲的結(jié)束下消失殆盡。
他崇拜地說:“哥,你真厲害了。”
萬俊辰云淡風(fēng)輕:“小事,還有更厲害的。”
“教我教我!”
“等著。”
兩人又開了一局。
傅少琰抽時間注意到周遙枝,叫她:“樹枝,過來玩,你別坐那了。”
“好。”
周遙枝看了看,坐在了萬俊辰的左手邊,她的左手邊還有個位置。
傅渝深回來得很快,提了一塑料袋的飲料、礦泉水。
“深兒,網(wǎng)吧里有水,你在哪買的?”
“外面。”
周遙枝條件反射地站起來,扶著電競椅的椅背,認(rèn)真看他分飲料,同時乖乖等著他分到自己。
傅渝深似乎在笑,本來要拿起給傅少琰兩人的飲料重新被放回袋子,傅渝深走過來問:
“喝什么?”
塑料袋在她面前敞開,她看了看,選了一瓶葡萄果汁。她拿了,傅渝深才把剩下的提到傅少琰那邊。
他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喜歡喝這個?”
“喜歡,很甜。”
喝一口,冰涼涼的,愉悅得兩只腳忍不住晃悠幾下。
“想玩什么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