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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真身降臨

曹默被帶到一個簡陋的服務窗口前。

一名穿著制服、面容刻板的辦公人員坐在柜臺后,頭也不抬地推過一張罰款單:

“你的身份記錄核對無誤,簽字,交上罰款,就可以走了。”

“哎,好,好,謝謝長官,這就交,這就交。”曹默連連點頭應聲,掏出錢袋的手穩定而快速。他一邊數著僅剩的幾個大洋,一邊思緒飛速轉動。

那三位玩家怕是麻煩大了!

藍星可是一個具備完整戶籍登記和法律體系的現代社會,平白冒出一個人想混過去并不容易!

想到這里,曹默心中一凜。

如此看來,最近巡捕房大量抓捕類似身份不明的玩家,恐怕已經形成了固定的審查、罰款流程,甚至可能設立了專門機構。

那么……那些被抓的玩家中,是否已經有人承受不住壓力,為了盡快脫身或者換取什么,把關于“游戲”、關于地球、關于戒指的全部秘密……當做獲得自由的籌碼,和盤托出了呢?

一旦戒指的秘密被人發現,藍星人會不會獵殺玩家爆戒指?!!

這還真說不準,長遠來說,那是一定的!

交了三個大洋的罰款,曹默覺得不虧。

至少知道了升級的辦法!

可眼下,沒大洋了,得先解決生活的問題。

……

第二天一早,光明偵探社開門營業。

然而,無人問津,一連三日。

家里的米缸都快見底了,終于來了一位老客戶,胡太太委托他調查丈夫的小情人屈秋雙,只曉得她老家在滄海城外30里的青石村。

報酬30塊大洋,限期3天。

曹默哪敢選擇,當即接下這單生意!

可當他查看了地圖,在城里一番打聽,又猶豫了。

青石村處在馬蹄山谷底內,去那里必要經過孤魂林,那地方很邪門,常有路人在那里失蹤,外人因此很少去青石村。

此時,正直中午。

曹默咬了咬牙。

都成玩家了還怕個屁啊?!

他背著單肩包,跨上了二八大杠,腰間的雷蛇塞滿了子彈。

順利的話,天黑前能返回城里。

午后的陽光熾烈,灼烤著泥土路面,熱浪蒸騰,路旁的青草都顯得有些蔫蔫的。

曹默汗流浹背的踏著自行車,行進在江南的土路上。

一個小時后,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路邊青草綠茵,還有一個大湖。

路標顯示:小燕湖。

曹默猛然一驚,這不是黃毛一伙人降臨之地嗎?

那別的玩家會不會也從這里降臨呢?

他現在體質雖比常人好,但還不是超凡者。

曹默把車停靠在小燕湖邊濃密的樹蔭下,他背靠粗糙的樹干,望向眼前開闊的湖面。

湖水蒸騰著暑氣,湖面波光粼粼。

周遭一片寂靜,只有蟬鳴聲在蒸騰的暑意里單調地響著。

忽然,

湖面上空空蕩蕩處,光線詭異地扭曲拉伸,一陣晃動后,一個人影憑空閃現。

“噗通!”一聲砸進泛著銀光的湖水里。

“噗通!”又一個人影緊隨其后,墜落下來。

原本平靜的湖面被激起兩個大水花,漣漪一圈圈快速擴散。

曹默咽了口唾沫,屏息凝神,完整地目睹了一次玩家降臨。

望著兩人掙扎著,濕漉漉地頂著飄散的水汽游向岸邊,他不禁好奇。

要是他們出現在鬧市區,還不被人當場抓住?

心思疑惑間,兩人已經向岸邊游來,曹默終于看清了。

這不正是擎天柱和矮腳虎嗎?

這兩家伙逃出監獄,返回了地球,又再次降臨了。

他連忙打招呼,“嘿,擎天柱!”

二人背著浸了水的雙肩包,狼狽地爬上岸,“你小子還沒返回過?”

“我剛來!比你們早了一刻鐘。”

擎天柱撇了一眼邊上的二八大杠,語氣帶著明顯的困惑:

“你怎么把自行車帶過來的?”

曹默瞬間明白他們降臨時只能帶身上的東西,不能拿大件物品。他略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咧嘴一笑:

“嘿,這可不是地球的玩意,我回去時就藏好了,剛取出來的!”

“快走!到一邊再說!”矮腳虎一邊急急忙忙地扒拉身上濕透的衣服,一邊語速飛快地催促道,“杵這傻等,不怕又穿回地球去啊?”

曹默不懂不敢亂說話,只是沉默地推著自行車,跟著二人遠離了湖邊。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慮,探頭看向矮腳虎:

“你們…怎么從巡捕房出來的?”

“嘿嘿!”矮腳虎得意地挑了挑眉,揚了揚剛從塑料袋里掏出的干衣服,“喏!瞧見沒?這一身流民標配的短打,就是少了點汗臭味!現在這城里城外,沒身份的流民多了去了!被巡捕逮了?嗨,大不了被趕出城唄!”

擎天柱冷不丁停下腳步,轉頭,目光如電射向曹默:

“還沒問你的昵稱?!”

“獨步青山!”曹默連忙應道。

“我們要去姑蘇城,”擎天柱指了指西邊的小路,“你還回滄海市?”

“對啊!”曹默臉上堆起輕松的笑容,忙不迭地擺手,“我接了個任務,先賺點錢,混個生活玩家!下回再約啊!”

矮腳虎突然一拍腦袋,眼睛放光,語速加快,“哎!青山!瞧我這記性,差點把正事忘了!給你指條發財路!記得咱們栽進去那晚的事兒不?”

不等曹默回答,他唾沫星子橫飛,迫不及待地往下倒:

“就是那天晚上!血鷹會的哈里斯,帶著他妹子瑞秋一塊兒進來了!結果倒大霉,跟巡捕干了個天昏地暗!打散了!瑞秋那洋妞,嘿!到現在還不見人影呢!血鷹會那邊兒,現在懸紅大價錢找線索!這個數!”

矮腳虎激動地豎起一根食指,使勁兒晃了晃。

曹默眉梢微微一挑,故作平靜地試探:

“大洋?!”

“想得美!當然是百萬RMB!”矮腳虎嘿嘿一笑,拍了拍浸濕的口袋,“小道消息,瑞秋身上裝著一枚游戲戒指,這玩意才是無價之寶。”

曹默若有所思,目光微沉:

“這個血鷹會……在藍星的勢力很大?”

矮腳虎擺擺手,語氣稍顯不以為然,“嘖,藍星這兒?大家伙都是從地球剛摸進門的新手蛋子,頂天了也就混個D級吧?跟藍星這幫土生土長的地頭蛇【序列者】比起來,差得遠呢!”

他話鋒陡然一轉,聲音又壓低了幾分,帶著點神秘感:

“不過!血鷹會在地球那邊可牛了,那可是這個圈子里最大的工會!手眼通天!”

“這不違法嗎?”曹默微微皺眉,語氣帶著幾分審視。

矮腳虎幾乎要嗤笑出來,帶著點玩世不恭的意味:

“違法?哥們兒你瞅瞅,能鉆進這游戲里頭來的,誰手上干凈?有幾個守規矩的?自從這破游戲的消息傳開,大伙兒誰還當它是‘游戲’啊?全是奔著異世界寶貝來的!尤其是那些功法秘籍啥的,嘖嘖,老鼻子值錢了!”

一直沉默旁聽的擎天柱突然停下腳步,扭頭瞥了眼岔路,又平靜地望著曹默:

“走這邊了。你真不跟我們一起?”

曹默識趣地停步,換上輕松的笑容,連忙擺手:

“不了不了,下回再約!再見!”

目送兩人的背影拐向西方,翻身跨上那輛老舊的二八大杠,車輪碾過塵土,曹默的心卻沒隨著車輪一樣踏實地轉動。

‘瑞秋?恐怕就是那個女狼人,……這事兒能捂嚴實嗎?’

那要看巡捕房的偵破能力了,玩家暫時還翻不起什么浪!

當時他太害怕了,慌亂中,那些子彈……還留在那女的身上……

嘖,現場難保不會查出別的蛛絲馬跡來……

要引以為戒,以后一定要把事情首尾料理干凈!

相對于玩家,他有什么優勢呢?身份!藍星人可枚戒指,用的好可以白撿經驗條!

這點優勢,別的玩家只要混入藍星社會,也可以辦到。

金手指可是穿越者的標配,怎么會沒有?!或許,只是沒找到正確的開啟方式而已!!

仍要多摸索!

他的戒指不是玩家死了爆出來的,而是那女人裝在身上的。也是,戒指一旦戴上,就融入身體了,根本不會爆出來。

思緒到此,曹默的嘴角翹了翹。

不知不覺,日已西斜。

自行車過了一座小拱橋,進入林間小路。

林中聽不到任何蟲鳴鳥叫。

氣溫陡然一涼,曹默舒服地一個哆嗦,二八大杠瞪得飛起,耳邊地涼風忽忽而過,讓人心曠神怡。

猛然間,他頭痛欲裂,“啊,嘶!”

曹默慌忙把車子停在路邊,雙手抱頭揉著太陽穴,心里暗罵原身:

“死就死了,還沒死干凈!”

可疼痛一點不減,這次持續地時間遠超以往,曹默痛的倒地蜷縮,神智漸漸模糊。

他好似感覺身體失重,光線扭成了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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