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千兩血令與陌路烽煙
- 白發赤瞳:終結者異世行
- 我不是穆大人
- 3416字
- 2025-07-07 23:59:46
踏入青石鎮時,夕陽正將鎮口的牌坊染成金紅色。鎮門兩側的告示墻上,一張嶄新的懸賞令格外醒目,上面畫著 T-3000的肖像,雖然畫得有些失真,但那標志性的白發赤瞳卻異常傳神,旁邊寫著“懸賞黃金三千兩,取赤瞳項上人頭”。
江小魚扯了扯青衫領口,露出因“牽機引”毒性泛紫的脖頸,喉結滾動著咽下唾沫,指尖掐進掌心:“這賞銀夠買十船織錦緞了,可惜咱得拿命換。”
蘇茉茉把鳳鳴琴往懷里緊了緊,浸蠟油布摩擦發出沙沙聲響,琴身硌得她肋骨生疼。她發間那朵芝麻糖紙折的花早被風沙磨得只剩半片花瓣,此刻隨著她發顫的聲音微微晃動:“姐姐,綢緞莊的算盤珠……擺成了勺子形。”
話音未落,斜對面綢緞莊的竹簾無風自落,七粒銅算盤珠滾落在地,恰好擺出北斗七星的形狀,勺柄末端的珠子正對著 T-3000,那是血影堂通用的“七星催命”動手信號。
T-3000赤瞳微縮,核心意識瞬間檢索數據庫并在完成三項掃描:血影堂通用的“七星催命”動手信號,北斗七星陣型,勺柄指向目標。鎮內 23處攜帶武器的高能量反應源、五名袖口繡著狼頭刺青的北金眼線、江小魚體內納米屏障剩余能量 15%。
她向前邁步時,靴底碾過一粒算盤珠,鞋面沾染的細沙簌簌落下,將勺柄末端的珠子踢到陰影里,那是啟動后續伏擊的最后節點。
“拿下這妖女!”十字街口突然爆喝,四個刀客揮著厚背砍刀撲來。為首者臉上有道從眉骨劃至下頜的傷疤,腰間血影堂的鬼面腰牌在暮色中泛著幽光,牌面雕刻的鬼眼處嵌著兩粒風干的人眼球。
T-3000側身避開劈砍,右手如鐵鉗扣住對方手腕,納米集群在指端形成微型壓力場,“咔嚓”聲中腕骨碎裂的悶響混著刀客慘叫,碎骨渣穿透皮肉刺出體外,在暮色中劃出暗紅弧線。
她隨手一甩,刀客龐大的身軀如破麻袋般撞翻其余三人,砍刀在石板上拖出一串火星,濺起的碎石嵌進第二名刀客的眼窩,當場爆漿。
“一起上!”疤面漢子單膝跪地,從靴筒抽出三枚淬毒短刃擲出,刃尖淬著“牽機引”改良毒素,在暮色中泛著藍瑩瑩的光。
刃尖在距 T-3000三尺外驟然停住,被一層流動的銀膜包裹后“滋滋”化為鐵水,毒素分子在納米機器人的分解下變成一縷綠煙。
當最后一名刀客從背后刺來時,她足尖點地旋身,左手成掌拍在對方胸口。高頻振動波透過衣衫震得肋骨寸斷,黑血從對方七竅噴涌而出,心臟被震成肉泥的悶響清晰可聞,破裂的肺葉從嘴角擠出,像兩團紫黑色的棉絮。
解決四名刀客僅用十七秒,T-3000站在血泊中,白衣下擺甚至未沾血點,唯有靴底碾過的算盤珠上沾著細碎的肉絲。
她彎腰撿起鬼面腰牌,指腹碾過牌面時,指甲刮掉鬼眼處的人眼球。核心意識解析出暗紋:“血影堂分舵主‘催命刀’,北金暗部銀牌殺手。”
腰牌在掌心碎成齏粉,隨風揚起時,鎮口傳來密集的馬蹄聲,八匹黑色戰馬踏碎夕陽,馬蹄鐵上都裹著人皮,北金精銳斥候的虐殺標志。
為首者肩披黑色氅衣,兜帽下露出半張紋著閃電刺青的臉,手中長弓拉動時弓弦發出破風銳鳴,弓身纏著活人筋腱。“赤瞳!納命來!”弓弦震顫,三枚弩箭呈品字形射向 T-3000面門,箭尾羽毛上的毒粉在空氣中劃出三道藍痕。
她不閃不避,納米集群在眉心處凝聚成液態金屬屏障,弩箭撞在屏障上爆成毒霧。當第八名斥候甩出鏈枷時,她已欺身近前,指尖彈出的金屬尖刺精準刺入對方咽喉,順勢向下一劃,喉管連帶半邊鎖骨被整個削下,血柱噴濺在馬鞍上。
一名斥候試圖拔刀,手腕被齊肩斬斷,斷口處血管還在搏動,噴出的血花濺上 T-3000的銀白發絲。另一名斥候被拍中胸口,后背透出掌形骨裂痕跡,斷裂的肋骨刺穿肺葉,咳出的血泡在空氣中炸開。
最血腥的一幕發生在第三名斥候身上:他被高頻振動刃攔腰斬斷,上半身在地上爬行,內臟拖出長長的血痕;下半身還跨在馬上,馬鐙里的斷腿無意識抽搐,膝蓋骨掉在地上。
江小魚捂住嘴退到墻角,胃里翻江倒海。就在此時,一輛烏木馬車馳來,車簾掀開,露出一名玄袍青年。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在京城宮宴上,曾遠遠見過微服出巡的四皇子趙承煜,對方左眉梢那顆暗紅痣,與傳聞中“龍眉含珠”的面相分毫不差。此刻那名從烏木馬車中走出的玄袍青年,正用靴底碾碎一名斥候的眼球,靴跟抬起時,眼窩處只剩一灘漿糊。
“殿下?”江小魚失聲喚道,連忙抱拳,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脖頸處半舊玉墜隨躬身動作晃出,那是三年前宮宴上,父親“鐵筆書生”江仲文獲賜的翰林院時的佩玉,趙承煜曾贊過此玉“沁色如血”。
趙承煜目光從 T-3000銀白發絲上移開,落在江小魚染血的青衫上,神情專注如審視一件趁手的兵器:“江家二郎?你父親可是當年直諫氣得先帝摔玉硯的江仲文?你中了‘牽機引’?這毒紋已到鎖骨,再往下三寸神仙難救。”他的語氣冷靜如審視軍情,不帶半分多余情緒。
T-3000赤瞳掃過趙承煜腰間五爪金龍佩,龍睛處嵌著鴿血紅寶石。她側身讓開道路,銀白發絲揚起,露出蒼白面頰:“北金斥候,為何在此?”
趙承煜從袖中取出羊皮地圖,圖上用朱砂圈出邊城防線:“三萬北金步騎已至雁門關,黑風寨數百悍匪為先鋒。青石鎮是邊城最后的補給線,而你是北金懸賞最高的‘變數’。”
突然,江小魚猛地咳出一口黑血,血塊里裹著半截斷裂的指甲。他佝僂著腰,手指抓撓胸口,那里的毒紋已蔓延至鎖骨。蘇茉茉嚇得扔掉鳳鳴琴,扶住他顫抖的身體:“小魚哥!你的血是黑的!”
T-3000蹲下身,指尖點在江小魚“膻中穴”,納米集群涌出形成能量屏障,銀色微光暫時壓回毒紋。江小魚感覺一股清涼之氣鎮住毒素,但喉間腥甜更濃:“姐姐......你的‘仙氣’變弱了......”
“邏輯判定:納米屏障能量剩余 12%。”T-3000聲線冰冷,“需定期充能。”她起身時,納米集群在掌心凝聚成針狀,刺入江小魚“大椎穴”,銀色液體滲出速度明顯變慢。
趙承煜遞過白玉瓶:“此乃‘續命散’,可壓制毒性十二時辰。”T-3000接過丹藥時,納米集群檢測到蠟封下藏著“牽機引”母蠱蟲卵,但未揭穿,只是塞進江小魚口中。
“謝殿下。”江小魚咳出半粒丹藥,“不知殿下可知‘牽機引’解藥?”
五毒教圣女在邊城留下‘毒經’,記載‘七星續命草’解法。”趙承煜指向鎮外密林,“但五毒教分壇在亂葬崗,‘萬蠱窟’用活人尸骨堆砌,進去者無全尸,若想救他,需先破北金大軍,方能騰出手尋找解藥。”
此時遠處傳來牛角號聲,邊城方向騰起煙塵,狼頭旗在烽火中晃動,旗桿上挑著剝了皮的人頭。
蘇茉茉撿起鳳鳴琴,琴身發燙,琴弦震顫,湊近聞有血腥味。她撫摸琴頭鳳凰雕刻,只感木材冰涼,縫隙里卡著細小骨渣。
T-3000赤瞳掃過琴身:“鳳鳴琴,材質千年陰沉木,琴弦含微量金絲,無能量反應。”
“北金先鋒已至邊城北門!”禁軍斥候策馬馳來,甲胄縫隙漏出半截腸子,“黑風煞用活人填護城河!”趙承煜翻身上馬:“赤瞳姑娘,邊城存亡在此一戰。若能退敵,本王自當信守承諾,窮盡資源為你尋解藥——無關其他,只為此身肩負的家國。”
T-3000看向江小魚,他用斷劍支撐身體,青衫下毒紋泛著幽光。核心意識運算:“江小魚剩余生命時長 25小時。納米屏障若不充能,10小時后毒素破心。”她躍上趙承煜戰馬,銀白發絲掃過他耳畔,末端沾著斥候頭皮:“帶路。”
馬蹄踏碎夜色,蘇茉茉抱著鳳鳴琴跟在車駕后,雙丫髻搖晃,發間芝麻糖紙花散成碎片,粘在臉頰血沫里。
江小魚伏在馬鞍上,看著 T-3000挺直的背影,想起她指尖的冰涼,那不是人手,更像精鐵傀儡。四皇子看向她的眼神,除了欣賞,沒有半分柔軟,只有對強大戰力的審視,如同將軍看待破陣的神兵。
亂葬崗方向傳來夜梟嘶鳴,T-3000赤瞳望向黑暗,核心意識標記出八處高能量反應源——北金暗哨,腰間皮囊用初生嬰兒皮制成,縫著未脫落臍帶。
納米集群在她掌心滲出銀色紋路,為殺戮儲備能量,紋路在暮色中如愈合刀疤,卻透著嗜血紅光。
江小魚咳著血,握緊玉墜,預感跟著這個白發赤瞳的姐姐,每多活一刻,都要用無數人命交換,而他體內的“牽機引”,不過是血腥棋局里最致命的棋子。
至于四皇子,那個左眉梢有暗紅痣的青年,此刻在他眼中,不過是另一個將姐姐視為破陣利器的上位者,與北金的懸賞令并無不同——唯一的區別,是他暫時站在大夏的戰旗下。
而趙承煜,駕馭著戰馬奔馳在夜色中,目光始終盯著前方銀白的身影。他并非不好奇這超越凡人的力量從何而來,亦非不驚訝于她舉手投足間的血腥與精準,但在他心中,這些都被歸入“戰略資源”的范疇。他欣賞她的戰力,重視她的價值,卻從未對這具冰冷的軀體產生過任何超越利用的情緒,在他眼中,她是一把能劈開北金鐵蹄的利刃,僅此而已。
青石鎮的懸賞令在夜風中嘩啦作響,三千兩黃金的血令與地上的尸骸相映成趣。當 T-3000的身影消失在官道盡頭時,趙承煜摸了摸左眉梢的暗紅痣,心中盤算的,仍是如何將這股力量最大化用于退敵,而非其他。至于那些在尸堆中閃爍的算盤珠,那些被納米集群分解的血肉,都只是這場戰爭中,必要的注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