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對門鄰居
- 頂流請克制
- 湛聽雨
- 3178字
- 2025-07-13 00:53:13
喬星眠知道,自己的運氣一向比較隨性。
該翻車時從不含糊,該走運時也會像被某位天神隨手點中。
可她沒想到的是,那位她在綜藝舞臺上立flag要“追夸”的冷臉歌手,竟然成了她新家的——對門鄰居。
這套老小區(qū)是她助理安利給她的:“安靜,住戶素質(zhì)高,不容易被偷拍,而且靠近南城音樂區(qū),很多音樂人都在這里。”
她搬進來的時候是傍晚五點,樓道的感應(yīng)燈昏黃,老舊瓷磚踩在腳下發(fā)出“咔咔”聲,帶著一種“都市隱秘角落”的氣氛。
她一手提著訓練鞋和泡面,一手拎著草莓味潤喉糖和便攜麥克風,扎著松松垮垮的高馬尾,頭發(fā)從耳后掉出幾縷,被汗黏在脖頸上。
她穿著白色短T,衣擺掖進牛仔短褲里,露出一截細瘦直白的腿,膝蓋上還有一塊練舞留下的擦傷,貼著創(chuàng)可貼。
眼睛大而亮,嘴唇天生帶點嘟翹,素顏狀態(tài)下皮膚偏暖調(diào),一走動就自帶生氣,像被濾鏡暈開的明媚感。
她對著302的門鎖半天才插進去鑰匙,低頭鼓搗得正專心,耳后傳來磁性的男聲:“你住這?”
她一驚,猛地一轉(zhuǎn)頭,撞上沈雪亭的眼睛。
對面301的門剛被刷開,沈雪亭一手拎著三明治袋子,一手撐著門,身形高挑清雋,黑T衫將肩膀線條襯得極窄極冷,頭發(fā)半干,發(fā)梢落在額前,眼神微垂。
他的五官比鏡頭里更立體,尤其是鼻梁,干凈挺拔;眼角微窄,單眼皮被長睫毛遮著,眸色冷淡卻帶種沉靜壓迫感。
——那種屬于“你走近他就會被氣質(zhì)拒之門外”的冷。
她腦袋里那點熱氣騰騰的“追夸大計”,一下子被他身上的“生人勿近”氣場壓滅一半。
她強撐著笑:“是啊,巧了吧?”
沈雪亭微一點頭:“隔音不太好。”
說完,他轉(zhuǎn)身刷卡開門進屋。
“……”
喬星眠捏著鑰匙站在原地,半天沒能恢復(fù)正常思考。
這人怎么就——住這兒了?
她轉(zhuǎn)頭看著他關(guān)上的門,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泡面桶里的辣椒粉糊住了腦子。
她原本是打算“閉關(guān)修煉”,順便療愈在舞臺上翻車留下的心理陰影。
沒想到閉關(guān)第一晚,就被她最想讓他“刮目相看”的人給親自點評。
那晚十點,窗外是高樓間孤零的路燈,光從陽臺落到客廳的木地板上。
喬星眠盤腿坐在地毯上,肩膀上的運動背心被汗水浸濕,耳機掛在脖子里,正在對著麥克風練歌。
她唱到副歌高潮,突然一個破音飛出,嚇得她自己都拔了耳機。
剛準備再來一遍,門鈴“叮”地一聲響了。
她攏了攏被汗黏住的碎發(fā)去開門。
門一開,沈雪亭站在外面。
他換了居家衣服,寬松的灰色衛(wèi)衣松松垮垮搭在身上,頭發(fā)是剛洗過還在滴水的狀態(tài),微卷的發(fā)梢貼在額側(cè),整個人懶懶散散地倚著門框,氣場卻依舊冷。
“你今天唱了三遍副歌。”他說。
“啊?”
“節(jié)奏踩偏了,三次。”
“……”
“還有,高音太強求,喉嚨會緊。”
“你……”她遲疑了一下,“你是過來指導(dǎo)我的嗎?”
“不是。”他頓了頓,“只是提醒,練歌聲音太大,地板也共振。”
“……”
“黃豆都被你嚇得躲衣柜里去了。”
“?”
“我那只柴犬。”
“……”
她咳了一聲,尷尬地笑:“我以為你耳朵只接收五音之內(nèi)的內(nèi)容,沒想到還能反饋感情線。”
沈雪亭沒接話,只把一頁紙從口袋里拿出來遞給她。
“這是合唱部分的調(diào)式簡譜,我改過了些地方。你后面的轉(zhuǎn)調(diào)進音不準,先按這個練。”
喬星眠懵了:“你……你為什么幫我改譜?”
“你不是想讓我夸你?”
“……你看我節(jié)目了?”
“網(wǎng)上熱搜這么大,瞎子都能看見。”
“你也看熱搜?”
“我又沒瞎。”
她抱著譜子,愣愣地站在玄關(guān),直到他關(guān)上門,才后知后覺地笑出來。
她把譜子攤在桌上,一邊倒?jié)櫤硭贿叴蜷_手機記錄:
與沈雪亭首次互動
內(nèi)容:修訂版合唱段譜子
評價:專業(yè)冷淡但有幫助
行動結(jié)果:獲得進度加一顆星
她托腮看著那一排整齊的筆跡,心底突然莫名升起一點點滿足感。
好像,她在追的并不只是一個人,而是某種她曾錯過很久的認可。
可惜,還沒等她為這份“鄰里互動”沾沾自喜多久,社死事故就來了。
——那天晚上,她練歌后太累,出來倒水時聽到浴室水聲還在響。
她困迷迷地拎著毛巾就去敲浴室門,嘴里還喊著:“室友你快沖好,我快睡著了……”
門打開的那一刻,她整個人定在原地。
浴室里蒸汽未散,光影模糊,一個男人正低頭擦著頭發(fā),腰間圍著白色浴巾,鎖骨帶著幾滴還沒擦干的水珠。
是沈雪亭。
“你——”她大腦宕機,“我是不是進錯門了?”
“你要是現(xiàn)在走出去,我就當你夢游。”他淡定道。
空氣靜止了整整三秒。
水珠順著沈雪亭的鎖骨往下滑,消失在毛巾邊緣。他眉眼未動,神情平靜得像剛被推入劇本現(xiàn)場的演員,不急也不怒,反倒淡得過分。
“你要站多久?”他低頭看她,聲音依舊是那種不帶感情起伏的冷靜,“如果你打算繼續(xù)盯著,那我得報警了。”
“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喬星眠猛地捂住眼睛,腳下一滑,差點一屁股坐到他家地磚上。
沈雪亭眼疾手快,一手扶住她手臂,語氣還是淡淡的:“別亂動,你身上有水。”
“你才有水!”
“我是洗完澡正常有水。”
“……”
喬星眠此刻腦子已經(jīng)漿糊一樣,身體緊繃成一根提線木偶,除了“社會性死亡”這幾個大字在腦內(nèi)彈幕來回刷,她什么都想不到。
“你、你不是鎖門的嗎?!”
“防火通道門忘了鎖。”沈雪亭神色如常,“你進來的時候是自己開的,我沒攔你。”
“……”
這人現(xiàn)在是在客觀陳述,還是在反向嘲諷她社交智商為負?
“我走了。”她倉皇后退,背對著門一路倒退著退出他家門,連鞋都沒顧上穿回去。
門“啪”一聲關(guān)上,世界終于安靜下來。
喬星眠腳踩冰涼地磚,站在自己家門口捂臉蹲下。
——完了。
她剛剛,是不是看到沈雪亭腹肌上有一顆痣?
第二天一早,喬星眠就被自己“偷窺藝人沐浴”的罪惡感炸醒。
她趴在枕頭上反復(fù)拍打腦袋,試圖把昨晚的記憶清空,結(jié)果越拍越清楚。
“他會不會覺得我有偷窺癖?!”
她腦補了一整晚“沈雪亭報警錄口供”的情景,連警察蜀黍的話都提前配好了:“你是怎么進的門?”“我——我不知道,我是想回家洗澡!”
“……”
太社死了。
她實在沒臉出門,干脆點了外賣蹲家里自閉,直到門鈴響起。
她抬頭盯著門,遲疑了兩秒才過去打開。
結(jié)果門外站著的不是外賣員——而是沈雪亭。
他穿著黑色高領(lǐng)衛(wèi)衣和灰色牛仔褲,頭發(fā)干凈利落地扎起半馬尾,臉上沒有一絲昨晚“受驚”的痕跡,反而顯得冷靜又有點好看過頭。
“這是你的。”他伸出手,手上拎著一個印著草莓圖案的洗漱袋。
“……”
喬星眠愣住:“你……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你洗面奶上寫著喬星眠專用,落在我洗手臺上。”
“……”
“還有你昨晚穿的兔子拖鞋,在我玄關(guān)。”
她更社死了。
“謝謝。”她低頭接過洗漱袋,心虛到連耳根都紅得發(fā)燙,“那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困了,沒看清門……”
“嗯。”他淡淡回應(yīng)。
“我真的不是變態(tài)。”她弱弱補充一句。
“你不像。”
“你就這么相信我?”
“變態(tài)應(yīng)該沒你跑得快。”
“……”
他轉(zhuǎn)身準備走,剛踏出一步,又頓了頓:“以后你想找我合練,提前打招呼,不用闖我浴室。”
“……”
他走后,喬星眠抱著洗漱包回到房間,在沙發(fā)上躺尸五分鐘,然后瘋狂在手機里更新備忘錄。
追夸計劃更新:
備注:此人防線高但接觸不排斥,疑似存在慢熱屬性。
下午五點,喬星眠終于鼓起勇氣出門丟垃圾,走到樓梯口時,看見沈雪亭牽著黃豆從樓下上來。
黃豆一看到她就狂搖尾巴,蹭上她小腿,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它認我了?”喬星眠驚喜蹲下。
“它不咬你說明你不是壞人。”沈雪亭回答。
“所以它咬人?”
“咬記者,咬狗仔,也咬討厭鬼。”
喬星眠笑出聲:“那它是不是也能看出人有沒有唱歌天賦?”
沈雪亭看她一眼,沒回答。
黃豆在她手心里舔來舔去,像個情緒感應(yīng)器。
氣氛居然一時間柔和下來。
“那個……”喬星眠試探著開口,“你覺得我最近唱歌……有進步嗎?”
“比第一天練得好。”
“所以這是……夸我了?”
“陳述。”
“我聽成夸獎了。”她笑得像顆糖爆炸,“謝謝,沈老師~”
沈雪亭低頭,看著她笑得彎彎的眼睛和嘴角那顆淺痣,頓了兩秒。
“別笑了。”他突然說。
“啊?”
“你剛剛那副表情太像你表情包了,等下我憋不住要截圖。”
“你截圖了你就是我粉絲。”
“我不是。”
“嘴硬。”
他沒說話,只牽著黃豆繼續(xù)走上樓。
而喬星眠在原地輕輕笑了下。
她總覺得,沈雪亭今天,好像沒那么冷。
甚至……
可能有點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