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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土現世,毒蛇初探

窗外的陽光依舊刺眼,喧囂的市聲隔著玻璃傳來,卻像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不真切。林越站在窗邊,掌心的刺痛感并未消退,那道蜿蜒如活物的淡紅血痕,仿佛在無聲地汲取著他的體溫,隱隱發燙。手機屏幕上,血紅的倒計時數字冰冷而固執地跳動著:

【災變倒計時:29天23小時47分12秒】

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沉重的鼓點,敲擊在他緊繃的神經上。時間,成了懸在頭頂的鍘刀。

急促的門鈴聲驟然響起,如同尖銳的警報,撕裂了房間內凝滯的空氣。

林越眼神一凜,瞬間收斂了所有情緒,臉上只剩下一種近乎漠然的平靜。他走過去,擰開防盜門。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皺巴巴西裝、腋下夾著黑色公文包的男人。三十多歲,頭發抹得油亮,臉上堆著過分熱情的笑容,但那雙小眼睛里閃爍的精明算計,卻如同藏在肉里的針。

“林先生?幸會幸會!鄙人姓張,路上一點沒耽擱,立馬就趕過來了!”張經理的聲音和他電話里一樣油滑,帶著一種刻意的熟稔。他一邊說,一邊伸著脖子往屋里瞄,目光掃過略顯陳舊但整潔的客廳,評估的意味毫不掩飾。

林越側身讓他進來,沒有寒暄,直接指向客廳中央那張玻璃茶幾:“合同。”

張經理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對方如此干脆,甚至可以說是冷漠。他干笑兩聲,連忙打開公文包,抽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小心翼翼地鋪在茶幾上。“林先生,您看,流程是正規的,就是這利息嘛,您也知道,時間緊,風險大,咱們按行規,月息是五分……”

“簽哪?”林越打斷他,目光落在合同末尾的簽名處,手指已經拿起了旁邊一支廉價的中性筆。

張經理剩下的話被噎在喉嚨里,他張了張嘴,看著林越那張年輕卻毫無波瀾、甚至透著一絲冷硬的臉,心里莫名有些發怵。這種年紀的人,面對一百八十萬的借貸,要么惶恐不安,要么討價還價,像這樣干脆得如同簽收快遞的,他還是第一次見。要么是傻大膽,要么……就是真有可怕的依仗。

“這…這里。”張經理指了指簽名欄,又把印泥推過去,“還有手印。”

林越沒有絲毫猶豫,筆尖劃過紙張,發出沙沙的聲響。他的名字簽得遒勁有力,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拇指重重按在印泥上,隨即在簽名旁摁下清晰的指紋。鮮紅的印泥,如同一個小小的血印。

“錢。”林越放下筆,看向張經理,眼神銳利如刀。

“呃…好,好!”張經理被他看得一個激靈,趕緊從公文包深處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又從里面拿出一個用橡皮筋捆扎好的、厚厚的牛皮紙信封。“這是二十萬現金,您先點點?剩下的……一百六十萬,得等房產抵押手續辦完才能放款,銀行那邊需要時間走流程……”

林越沒說話,只是伸出手,一把抓過那個沉甸甸的信封。粗糙的牛皮紙質感摩擦著掌心那道奇異的血痕,帶來一陣輕微的灼熱感。他看也沒看信封里的錢,隨手丟在茶幾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流程要多久?”他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快的話,三天!最慢五天!”張經理連忙保證,額角滲出細汗,“只要那邊一放款,我立刻通知您!錢直接打到您指定賬戶!”

“三天。”林越盯著他,吐出兩個字,語氣不容置疑,“超過一天,利息免談,合同作廢。”

“是是是!一定!我催死他們!”張經理連連點頭,后背都汗濕了。他感覺這不是在放貸,倒像是在跟某個冷酷的債主做交易。

林越不再看他,拿起桌上的信封,轉身走向臥室,只丟下一句:“門帶上。”

張經理站在原地,看著那扇關上的臥室門,又看看茶幾上那份簽好的合同,抹了把汗,低聲嘟囔了一句:“怪人……”他收起合同,像逃離什么可怕的地方一樣,快步離開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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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門關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林越背靠著門板,深深吸了口氣,冰冷的空氣涌入肺腑,稍微平復了一下胸腔里翻涌的戾氣和緊迫感。他走到床邊,將那個裝著二十萬現金的牛皮紙信封隨手丟在枕邊。

錢落下的瞬間,他掌心的那道血痕猛地灼燙了一下!像被燒紅的針尖刺入!

林越悶哼一聲,下意識地攤開手掌。

嗡——!

一種奇異的、難以言喻的低沉嗡鳴,并非來自耳朵,而是直接在他腦海深處震蕩開來!仿佛有無數細密的電流瞬間竄過四肢百骸!眼前的世界驟然扭曲、模糊,色彩被抽離,只剩下灰白的光影線條瘋狂旋轉!

眩暈感如同海嘯般襲來!他踉蹌一步,扶住冰冷的墻壁才勉強站穩。心臟狂跳,幾乎要撞破胸腔!

就在這時,被他丟在枕邊的信封,邊緣處似乎有極其微弱、極其短暫的一抹藍光閃過,快得如同幻覺!

林越猛地甩了甩頭,強行壓下那股強烈的眩暈感。視覺在幾秒鐘后恢復了正常,掌心的灼痛感也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那道血痕似乎……比剛才略微清晰了一絲?

“怎么回事?”他皺緊眉頭,目光銳利地掃過枕邊的信封。剛才那抹藍光……難道是……

他幾乎是撲過去,一把抓起那個厚厚的牛皮紙信封,粗暴地撕開封口!

“嘩啦——”

一捆捆嶄新的、散發著濃烈油墨味的百元大鈔散落在灰色的床單上,紅得刺眼。林越的目光如同探照燈,飛快地在鈔票間掃視。沒有異常,沒有藍光,只有鈔票特有的防偽金屬線在陽光下偶爾反射出微弱的亮光。

他抓起一捆鈔票,用力捻開,一張張仔細檢查。紙張的觸感,油墨的味道,防偽標識……一切正常。

難道真是錯覺?是精神過度緊繃導致的幻視?

林越的心沉了下去。空間……前世賴以生存、甚至讓他最終隕落的依仗,難道這一世并未跟隨他重生?那道血痕,那倒計時,難道只是某種精神創傷的映射?

一股巨大的失落和更深的焦慮瞬間攫住了他!如果沒有空間,他囤積的海量物資放在哪里?如何躲避災變初期的瘋狂掠奪?僅憑一個磐石基地,在混亂的人心和詭異的天災面前,又能支撐多久?

他頹然坐在床邊,手指無意識地用力攥緊,指尖深深掐進掌心那道血痕之中!尖銳的刺痛感再次傳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呃!”林越痛得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地松開手。

就在他松手的剎那——

嗡!!!

腦海中的嗡鳴再次炸響!比剛才更劇烈!更清晰!這一次,不僅僅是眩暈!

他眼前猛地一黑!并非失去意識,而是整個視野被一種純粹、濃稠、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暗瞬間籠罩!絕對的、令人心悸的黑暗!

緊接著,在這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心,一點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的、土黃色的光芒,極其艱難地、如同掙扎著破土而出的幼苗般,緩緩亮起!

光芒極其微弱,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厚重感,仿佛凝聚了大地最原始的氣息。

光芒漸漸穩定,形成了一個極其模糊、極其黯淡的、大約……一畝見方的輪廓?

輪廓之內,是純粹到極致的、仿佛最肥沃的黑土般的顏色!深沉、厚重,散發著一種原始的、孕育萬物的泥土氣息!

而在這片模糊的黑色土地輪廓之外,依舊是那片無邊無際、令人絕望的、仿佛亙古不變的濃稠黑暗!

**空間!是空間!**

林越的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巨大的狂喜如同電流般瞬間貫穿全身!雖然模糊,雖然只有一畝大小,但那厚重如墨的黑土氣息,他絕不會認錯!前世空間初期的核心區域!

它還在!它真的還在!

但狂喜僅僅持續了一瞬,就被更深的疑惑和冰冷取代。為什么如此模糊?為什么如此黯淡?為什么只有一畝黑土?前世的空間,初期雖然不大,但也清晰穩定,而且包含了基本的儲藏區域。現在這個……更像是一個瀕臨熄滅的火種,隨時可能被周圍的黑暗徹底吞噬!

“需要……能量?”林越盯著自己掌心那道因用力掐握而顯得更加清晰的血痕,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腦海。剛才那抹一閃而逝的藍光……難道……

他猛地看向散落在床上的那些鈔票!目光如同鷹隼般鎖定了其中一捆——在捆扎鈔票的白色腰封邊緣,沾染著一點極其微小、幾乎難以察覺的……暗藍色粉末?粉末極其細微,混雜在鈔票的灰塵和油墨中,若非林越此刻的感知被空間異變刺激得異常敏銳,根本不可能發現!

這粉末……林越瞳孔收縮。前世他接觸過類似的東西,一種極其稀有的、伴生在特定能量晶礦周圍的惰性塵埃,本身價值不高,但卻是能量晶礦存在的標志!張經理……或者說他背后的渠道……竟然接觸過晶礦?這二十萬里,混雜了來自某個礦點的鈔票?

剛才那抹藍光,就是這點粉末被空間感應到了?然后被……吸收了?所以空間才有了反應?

林越的心臟砰砰狂跳。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捻起那一點點幾乎看不見的暗藍色粉末。粉末接觸皮膚的瞬間,掌心那道血痕再次傳來微弱的灼熱感,但遠不如剛才吸收時強烈。

“果然……”林越眼中爆發出駭人的精光。空間需要能量激活!需要晶核!需要蘊含特殊能量的物質!前世的空間是靠吸收晶核才不斷升級擴張的!這一世的空間似乎處于更深的“沉睡”狀態,對能量的渴求更加迫切!普通的能量物質,恐怕連喚醒它都極其艱難!

他剛才感受到的空間輪廓極其不穩定,仿佛風中殘燭。這點粉末蘊含的能量,恐怕連塞牙縫都不夠!

必須找到真正的晶核!或者……更多蘊含能量的東西!

這個認知,如同冰水澆頭,讓林越剛剛升起的希望又蒙上了一層沉重的陰影。晶核,在末世降臨、生物異變之后才會大量出現。現在距離災變還有二十九天,去哪里找晶核?

難道要等災變降臨?不!太晚了!沒有空間,他的囤貨計劃將舉步維艱,風險倍增!

就在林越心念電轉,臉色陰晴不定之際——

叮咚!叮咚!

刺耳的門鈴聲再次響起!

林越眼神驟然一寒!張經理剛走,錢已經拿到,還有誰會來?他瞬間將散落的鈔票掃進床頭柜抽屜鎖好,掌心那道血痕似乎也隨著他心緒的緊繃而微微發熱。

他走到門后,透過貓眼向外看去。

門外站著的,赫然是徐薇薇!

她今天精心打扮過,穿著一件鵝黃色的羊絨連衣裙,外面罩著米白色的風衣,長發微卷,臉上化著精致的淡妝,手里拎著一個印著某奢侈品Logo的紙袋。她微微歪著頭,臉上帶著林越無比熟悉的、那種帶著點嬌憨和期待的笑容,正抬手準備再次按門鈴。

這個笑容,前世曾讓林越無數次心軟,最終墜入深淵。

此刻,這甜美的笑容落在林越眼中,卻如同毒蛇吐信,帶著致命的虛偽和貪婪!她怎么會突然來?是巧合?還是……張經理那邊走漏了風聲?或者,她一直在暗中關注自己賣房的動向?

林越眼神冰冷得如同極地寒冰。他緩緩吸了口氣,壓下胸腔里翻騰的殺意,伸手擰開了門鎖。

“越哥!”門一開,徐薇薇立刻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聲音甜得發膩,帶著刻意的驚喜,“我就猜你在家!給你發信息怎么沒回呀?是不是又在畫圖太投入啦?”她說著,很自然地就想往里走,目光已經習慣性地往屋里掃視。

林越高大的身軀卻紋絲不動地堵在門口,像一堵沉默的墻,絲毫沒有讓她進來的意思。

徐薇薇的腳步硬生生頓住,臉上的笑容也僵了一下,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錯愕和不易察覺的惱怒。以前林越對她從來都是百依百順,大門敞開,今天這是怎么了?

“有事?”林越的聲音平淡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眼神落在她臉上,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疏離和審視,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這冰冷的目光讓徐薇薇心頭莫名一悸,有種被看穿的慌亂感。她強壓下不適,臉上的笑容重新綻放,帶著撒嬌的意味:“哎呀,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啦?人家想你了嘛!”她舉起手中的紙袋,獻寶似的晃了晃,“看!我特意去城南那家新開的網紅甜品店給你買的栗子蛋糕!排了好久的隊呢!你最喜歡的!”

紙袋上印著精致的Logo,散發著甜膩的香氣。如果是前世,林越恐怕早已心花怒放。

此刻,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反問:“所以?”

徐薇薇徹底愣住了。這反應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期。她準備好的撒嬌、嗔怪、軟磨硬泡的說辭,在林越這堵冰墻面前,全都撞得粉碎。她臉上的笑容終于有些掛不住了,眼神里透出真實的委屈和一絲焦急。

“越哥……你……你怎么了嘛?”她聲音放軟,帶上了一點哭腔,“是不是我哪里做錯了?你告訴我好不好?你這樣我好害怕……”她伸出手,想去拉林越的胳膊,試圖用肢體接觸打破僵局。

林越不動聲色地向后微退半步,避開了她的手。這個細微的動作,徹底點燃了徐薇薇心底的不安和羞惱。

“林越!”她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尖利,“你什么意思?我給你買蛋糕,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就這個態度?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想陪我去看項鏈了?”她終于圖窮匕見,說出了真正的目的,眼睛緊緊盯著林越的臉,試圖捕捉他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項鏈。蒂芙尼。二十萬。

這些字眼像淬毒的針,狠狠刺在林越的心上。前世掏空家底換來的,不過是背叛的籌碼。

他看著徐薇薇那張因為急切和惱怒而微微扭曲的、精心修飾過的臉,前世她咀嚼著帶血餅干時的冷漠貪婪,與此刻這張寫滿欲望的臉龐,在腦海中瞬間重合。

一股冰冷的、帶著血腥味的暴戾之氣,幾乎要沖破理智的堤壩!他想立刻掐住這女人的脖子,質問她前世的背叛!想用最殘酷的手段讓她償還!

但他不能。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需要時間,需要積累力量。過早暴露,只會打草驚蛇,引來周少鋒那條毒蛇的警惕。

林越緩緩吸了口氣,強行將翻涌的殺意壓回心底最深處。再抬起頭時,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前世那種帶著點無奈和縱容的、略顯疲憊的笑意。

“薇薇,”他聲音放軟了一些,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歉意,“別生氣。不是針對你。這兩天……公司項目出了點大問題,資金鏈快斷了,焦頭爛額,心情實在不好。”他揉了揉眉心,做出一副心力交瘁的樣子。

徐薇薇看到他熟悉的、帶著縱容意味的笑容,又聽到“資金鏈快斷了”,緊繃的神經瞬間松了一半。原來是公司出了問題?難怪這么反常!她眼底的委屈和惱怒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關切和算計的精光。

“啊?這么嚴重?”她立刻換上擔憂的表情,向前湊近一步,聲音放得更軟,“那……那怎么辦呀?需要多少錢?我……我這里還有點……”她試探著問,但身體卻下意識地微微后傾,透露出防備。

林越心中冷笑,面上卻只是疲憊地搖搖頭:“缺口很大,不是小數目。我在想辦法,看能不能把房子……抵押出去周轉一下。”他故意透露出“抵押房子”的信息,目光緊緊鎖住徐薇薇的臉。

果然!徐薇薇的眼睛瞬間亮了一下!雖然她極力掩飾,但那一閃而逝的驚喜和貪婪,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被林越捕捉得清清楚楚!

“抵押……房子?”她故作驚訝,隨即露出心疼的表情,“那……那也太冒險了吧?房子可是你和叔叔阿姨的心血啊!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要不……要不項鏈我們就不買了?先幫你渡過難關?”她以退為進,語氣“體貼”無比,但眼神卻緊緊盯著林越,觀察他的反應。

林越心中一片冰寒。這個女人,無時無刻不在演戲!她關心的從來不是他,而是他能榨出多少價值!

“再說吧。”林越擺擺手,語氣帶著點煩躁,“這事我自己處理。項鏈……”他故意頓了頓,看著徐薇薇瞬間緊張起來的神情,才慢悠悠地說:“答應你的,我會想辦法。不過……可能得等幾天,等我這邊周轉開了。”

他給了她一個模糊的希望,一個吊著她的誘餌。這女人為了那條項鏈,暫時還不會撕破臉,甚至……為了確保項鏈到手,她和她背后的周少鋒,說不定還會“幫”他快點拿到抵押款?

“嗯嗯!越哥你最好了!”徐薇薇臉上的笑容瞬間重新綻放,比剛才更加燦爛,仿佛之前的沖突從未發生。她將手中的紙袋不由分說地塞到林越手里,“蛋糕你拿著!別太累了!那……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擾你想辦法!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哦!”她說完,生怕林越反悔似的,立刻轉身,踩著高跟鞋,腳步輕快地走向電梯。

林越面無表情地拎著那個散發著甜膩香氣的紙袋,看著徐薇薇消失在電梯門后。直到電梯下行的指示燈亮起,他臉上的最后一絲偽裝的溫度也徹底消失,只剩下徹骨的冰寒。

他關上門,反鎖。

沒有看那個紙袋一眼,林越直接走到廚房,面無表情地將那個印著精致Logo、裝著所謂“心意”的栗子蛋糕,連同紙袋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蛋糕撞擊桶壁,發出沉悶的聲響。

林越轉身,走向臥室。他需要錢,需要物資,更需要……晶核!或者任何能喚醒空間的東西!

他拿起手機,屏幕上血紅的倒計時依舊冰冷跳動。他點開一個加密的通訊軟件,輸入一串復雜的指令,進入了一個界面極其簡陋、只有純文字鏈接的暗網交易區。

目光快速掃過那些充斥著血腥、欺詐和混亂信息的帖子,最終停留在其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黑市懸賞:求購一切性質不明的特殊礦石、隕石碎片或異常生物樣本(要求實物照片及初步能量反應報告),價格面議。地點:城北“老鍋爐”廢車場。時間:今晚11點。聯系人:鼴鼠。】

“異常生物樣本……能量反應……”林越低聲念著這幾個關鍵詞,眼中寒光閃爍。這是目前唯一可能接觸到蘊含能量物品的渠道!雖然渺茫,但值得一搏!那個“老鍋爐”廢車場,也是前世初期幾個小型黑市交易點之一,混亂,但偶爾真能淘到點意想不到的東西。

他記下時間和地點,清除掉瀏覽痕跡。

夜幕,是最好的掩護。

然而,就在他放下手機,準備為今晚的行動做準備時——

嗡!!!

腦海深處,那低沉詭異的嗡鳴毫無征兆地再次炸響!這一次,比前兩次更加劇烈!更加狂暴!

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極寒氣息,毫無征兆地順著脊椎骨猛地竄上大腦!林越瞬間如墜冰窟,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這一刻凍結!眼前猛地一黑!

不是空間的嗡鳴!

是……死亡的召喚!

一幅極其短暫、卻無比清晰的畫面,如同燒紅的烙鐵,硬生生燙進了他的視覺神經:

冰冷!無邊無際的冰冷!視野被一種渾濁的、泛著青灰色的冰霧籠罩。巨大的、如同工業冷庫般的空曠空間里,無數扭曲、僵硬、覆蓋著厚厚白霜的“人形”密密麻麻地矗立著!它們皮膚呈現出凍肉般的青紫色,眼眶深陷,里面沒有眼球,只有兩團幽藍色的、仿佛冰焰般跳動的光點!它們的嘴巴以極其詭異的角度咧開,像是在無聲地嘶吼!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混合著血腥和冷凍防腐劑的、令人作嘔的惡臭!

冰尸!

畫面一閃即逝,快到仿佛幻覺!

但那股直透靈魂的冰冷、恐懼和絕望感,卻如同跗骨之蛆,牢牢地釘在林越的神經末梢!讓他渾身僵硬,牙齒不受控制地格格作響!

林越猛地扶住墻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冰冷的汗珠。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撞擊,幾乎要炸開!

剛才那是什么?幻覺?預兆?還是……空間異動引發的某種時空錯亂的碎片?

他猛地攤開自己的手掌。掌心那道蜿蜒的血痕,此刻正散發著微弱卻清晰的……冰藍色的幽光!如同那幻覺中冰尸眼眶里跳動的鬼火!

一股寒意,比剛才的幻覺更加徹骨,瞬間凍結了林越的四肢百骸。

倒計時的滴答聲,仿佛就在耳邊。

冰冷的危機,如同潛伏在黑暗中的巨獸,已經悄然露出了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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