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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冰淵之路·宿命同行

清寒峰的晨霧尚未散盡,冰魄玉佩溫潤的觸感緊貼蘇晚晚心口,那份沉重感在得知其驚天秘密后愈發清晰。她立于窗前,眺望被朝霞浸染成熔金的云海,指尖凝結的冰棱折射出凜冽寒芒——得益于凌清寒不惜代價的本源壓制與疏導,以及她自身被激發的血脈潛力,這寒芒較之以往,鋒芒更盛,卻也裹挾著一絲源自詛咒與宿命的冰冷。

“系統,裝備狀態和詛咒監控。”蘇晚晚心念微動。識海中,系統界面清晰浮現:

【冰魄劍】:已裝備(品質:稀有冰系)。靈力傳導率:92%。與宿主冰神血脈契合度:中。

【玄冰千仞陣盤】:嚴重損毀(碎片狀態)。修復所需能量點:5000+(材料不足)。

【血魂詛咒(噬心型)】:當前侵蝕度:11.5%(穩定壓制態)。壓制來源:1.凌清寒本源靈力持續凈化(效率:0.3%/日);2.宿主冰神血脈初步覺醒(抗性提升)。

“警告!壓制狀態存在波動風險!一旦遭遇強烈刺激(重傷/靈力透支/情緒劇烈波動)或脫離凌清寒靈力凈化范圍超過三日,侵蝕度可能急速反彈!目標:永寂冰淵·冰魄雪蓮(核心壓制物)!”

“當前能量點:1270點。‘詛咒動態監控’及‘極限修煉推演’模塊運行中(-5點/日)。

深吸一口冰寒靈氣,將體內那股因詛咒和沉重真相帶來的陰郁感強行壓下。蘇晚晚轉身走向主殿。凌清寒已在殿門處靜候,霜白長袍于晨風中獵獵飛揚。特制的冰蠶絲繃帶妥善包裹著他背后的傷處——那是昨夜為壓制她體內詛咒、強行催動本源留下的暗傷。他面色雖仍顯蒼白,周身氣場卻凝練如出鞘寒刃,凜冽迫人,唯有眼底深處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泄露了巨大的消耗。

“可妥帖?”他目光掠過她腰間的冰魄劍,眼底一絲對弟子進境尚可的贊許轉瞬即逝,復歸沉靜。

“嗯。”蘇晚晚頷首,視線落在他手中展開的獸皮地圖上,“此乃通往永寂冰淵之徑?”地圖由極北冰獸皮鞣制,朱砂繪就的路線蜿蜒曲折,盡頭處,一朵盛放的雪蓮圖案旁,清晰標注著“永寂冰淵?萬載冰川下”。看到那標注,她心頭一緊,“影閣重兵鎮守的老巢!狗策劃這是逼我去刷終極副本的新手村啊!”

“前路兇險,影閣追兵環伺,更有極北苦寒兇獸蟄伏。”凌清寒卷起地圖遞過,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絲毫情緒,“此刻回轉,猶未為晚。”這句話,是師尊對弟子的最后一次“退路”提示,亦是遵守著昨夜劃下的界限——前路生死,需她自己抉擇。

蘇晚晚接過地圖,指尖無意擦過他微涼的指腹,一絲熟悉的細微電流竄過心尖,讓她想起昨夜他指尖點穴封咒時的觸感。她別開臉,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一股被命運強按著頭顱也要撕咬出血路的決絕:“弟子,絕不后悔。”后悔?從得知影閣是殺母仇敵、自己被種下必死詛咒那刻起,后悔就沒了意義。只有變強,活下去,然后…殺回去!

凌清寒目光掠過她悄然泛紅的耳廓,唇角幾不可察地微揚,快得如同錯覺。一聲清越哨音響起,通體雪白、鱗片如冰晶剔透的冰麟獸踏云而來,溫順垂首,輕蹭蘇晚晚掌心。這靈獸似乎也感受到她體內一絲微弱的同源氣息。

“乘它。日行千里,可御酷寒。”凌清寒言簡意賅。

兩人共乘,冰麟獸昂首長嘶,冰晶凝結般的雙翼猛然展開,化作一道流光射向極北。清寒峰在身后急速縮小、模糊。蘇晚晚回望,初穿越時的惶恐記憶閃過,與昨夜那顛覆認知的真相交織,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再次涌上心頭,不由低笑出聲。“炮灰?我現在可是身負血海深仇、被終極BOSS追殺、還揣著諸天級寶藏鑰匙的‘天選炮灰’啊!這劇本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何故?”溫熱氣息伴著低沉的詢問拂過耳畔。凌清寒的聲音很近,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尋?

蘇晚晚心頭微悸,壓下吐槽的沖動,半真半假凝神道:“笑弟子從前,總覺師尊是座萬年不化的冰山,未曾想……”

“未曾想如何?”追問平靜,卻似有若無地牽引著話題。

“未曾想師尊會親身護持弟子涉險。”話音未落,腰間環抱的手臂無聲收緊,那力道沉穩而帶著不容置疑的保護意味。蘇晚晚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胸膛傳來的溫度與心跳。這超越師徒界限的親密保護,讓她心跳漏了一拍,腦中閃過“冰山師尊OOC了?”的彈幕。

凌清寒未答,下頜輕輕抵在她發頂,動作自然如呼吸,仿佛只是為了讓身形在高速飛行中更穩固。蘇晚晚心跳驟然失序,臉頰滾燙,又被識海中的系統提示音打斷:

“警告!前方百里偵測到高能靈力波動!數量十,靈力特征:陰冷詭譎,鎖定追蹤!匹配:影閣追兵!實力評估:筑基后期巔峰!能量點:擊殺單個目標預估+300!”

“警告!檢測到目標人物‘凌清寒’情緒波動:‘警戒’、‘殺意’、‘守護意志’!能量點+500!(余額:1770點)”

“來了!”蘇晚晚低喝,冰魄劍錚然出鞘,劍身冰紋寒光大盛!“影閣的狗,來得正好!正好試試這新劍,順便…收點利息!”

凌清寒氣息驟冷如萬載玄冰,數十道凝若實質的冰棱瞬間懸于指尖,森然殺機彌漫:“坐穩。”指令簡潔,卻蘊含著風暴將至的平靜。

冰麟獸憤怒嘶鳴,雙翼急振俯沖,險險避開下方云層中射來的、帶著腥甜氣息的淬毒箭雨!蘇晚晚趁勢回身,血脈之力與冰魄劍共鳴,劍光流轉,一朵寒芒四溢的巨大冰蓮憑空綻放,瞬間將三名撲至近前的、眼神空洞的黑衣傀儡凍成冰雕,隨即轟然碎裂!

“叮!擊殺影閣‘血魂傀儡’x3!能量點+900!(余額:2670點)備注:傀儡由修士精血魂魄煉制,擊殺削弱影閣有生力量!”

更多傀儡如同鬼魅般自翻滾的云層中竄出,身形飄忽,手中幽綠毒刃閃爍著致命寒光,從四面八方直指二人要害!凌清寒眼神冰寒,將蘇晚晚護于身后,磅礴浩瀚的冰系靈力轟然爆發,一面巨大弧形冰墻憑空凝現,晶瑩剔透卻堅不可摧,將所有毒刃、箭矢盡數攔下,爆開團團慘綠毒霧!

“運轉冰神血脈,”他沉聲指點,聲音穿透呼嘯寒風,清晰傳入蘇晚晚耳中,“引天地冰元,與爾共鳴!化形!”

蘇晚晚閉目,心神沉入血脈深處。剎那間,天地間游離的冰系靈力仿佛受到君王召喚,如百川歸海,瘋狂向她匯聚!一頭栩栩如生、威勢驚人的巨大冰龍在她身前昂首凝聚,鱗爪飛揚,發出震天動地的咆哮,裹挾著凍結萬物的極寒狂潮,悍然沖向密集的傀儡群!

“叮!宿主成功調動冰神血脈之力,初步凝聚‘冰龍之形’!能量點+1000!(余額:3670點)冰系靈力掌控熟練度大幅提升!”

冰龍肆虐所過之處,傀儡紛紛凍結、崩解!殘存者驚恐欲遁,卻被凌清寒隨手揮出的數道凌厲如實質的冰藍劍氣瞬間腰斬!劍氣余勢不衰,沒入云層,帶起幾聲戛然而止的短促慘叫。

戰斗平息,冰麟獸已遠遁千里。蘇晚晚靠在凌清寒懷中,心跳如鼓,激戰后的靈力激蕩與一種難言的、被他牢牢護在懷中的安全感交織。“叮!檢測到宿主‘戰斗亢奮’、‘劫后余悸’情緒,能量點+100!(余額:3770點)”

“進境神速。”頭頂傳來他帶著一絲幾不可察欣慰的低語。這認可,比任何系統提示都讓她心頭微熱。

“全賴師尊教誨。”蘇晚晚抬眸,正撞入他深邃的眼。穿過云隙的陽光將他纖長的睫毛染上金輝,那雙素來冰冷如淵、仿佛蘊藏無盡寒意的眸中,此刻竟清晰地映著她的身影,并盛滿了…溫煦的星光?

四目相對,無聲的情愫在寒風呼嘯中靜靜流淌。蘇晚晚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環抱的手臂傳來的力量和溫度,臉頰又開始發燙。“警告!檢測到宿主情緒波動:‘悸動’、‘羞赧’!可能輕微擾動詛咒壓制!能量點+200!(余額:3970點)建議平心靜氣!”“這破系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嘶昂——!!!”

冰麟獸陡然發出凄厲至極的痛鳴!龐大的身軀劇烈抽搐,如流星般失控下墜!蘇晚晚駭然低頭,一支通體漆黑、纏繞著濃烈不祥黑氣的弩箭,深深沒入冰麟獸腹部!那黑氣如同活物,正瘋狂侵蝕蔓延,所過之處,冰晶般的鱗片迅速黯淡、腐朽!

“追魂弩!影閣秘器!”凌清寒臉色劇變,眼中寒芒暴漲!他瞬間攬住蘇晚晚腰身,足下發力,縱身躍離獸背!反手一道凝聚了極致殺意與寒氣的冰棱如閃電般射出,精準沒入云層深處!一聲短促的悶哼傳來,藏匿其中的影閣弩手瞬間被凍結成冰坨,墜落云端!

兩人穩穩落在一處被厚厚冰層覆蓋的幽深山谷。冰麟獸掙扎著望了他們一眼,冰藍色的獸瞳中滿是痛苦與依戀,發出一聲微弱悲鳴,終倒在雪地中,氣息斷絕。蘇晚晚蹲下身,心痛地撫過它冰冷失去光澤的鱗片,眼眶發澀。“對不起…又連累了一個…”

“莫悲,它不過回歸了永寂冰雪。”凌清寒輕拍她肩,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安撫。然而下一刻,他目光陡然銳利如刀,周身寒氣凜冽,“麻煩來了。”

蘇晚晚循他視線望去,心下一沉——只見山谷四周厚厚的積雪下,無聲無息地亮起無數雙貪婪兇殘的幽綠獸瞳!密密麻麻,如同漂浮的鬼火,足有上百之眾!正是極北冰原令人聞之色變的群居兇獸——冰牙狼群!空氣中彌漫的冰麟獸血腥氣,如同致命的開餐信號。

“影閣追兵未絕,又引來了這些畜生。”蘇晚晚握緊冰魄劍,劍鋒指向狼群,與凌清寒背脊相抵,冰冷殺意彌漫,“這下可真是…麻煩大了。”“系統,掃描狼群!戰術分析!”

“目標:冰牙狼群(成年體)。數量:約120頭。特性:嗜血、群攻、速度極快、利爪蘊含冰毒。首領(狼王):體型異常(暗銀色皮毛),實力評估:筑基中期。

“戰斗推演建議:1.優先擊殺首領可顯著降低狼群士氣與組織度!2.利用地形(狹窄冰谷)限制狼群沖鋒!3.注意側翼防護!擊殺普通狼預估能量點:+80/頭;狼王:+800。風險等級:高!”

凌清寒卻低笑一聲,那冰雪初融般的淺淡笑意讓蘇晚晚微微一怔。“無妨,”他語調從容,帶著一種睥睨的自信,“正好磨礪汝之爪牙,印證血脈。”

話音未落,狼群已如洶涌的白色潮水,從四面八方悍然撲來!尖銳的狼嚎與腥風瞬間充斥山谷!蘇晚晚再無雜念,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殺意和求生的本能!冰神血脈全力運轉,冰魄劍在她手中化作一道冰藍色的死亡閃電!每一次揮斬都帶起凜冽刺骨的冰風暴,瞬間將數頭撲至近前的冰牙狼凍成冰坨,隨即被后續的狼群踩得粉碎!她刻意利用狹窄地形,將狼群引向不利于展開的冰隙。

凌清寒則如鬼魅般在她周身三尺之地游走,指尖冰棱精準點射,快如疾風,將任何試圖從刁鉆角度偷襲、可能威脅到她的漏網之狼瞬間洞穿眉心或心臟,一擊斃命!他如同最精準的守護屏障,將來自側翼和后方的威脅盡數扼殺,護得她身周滴水不漏。

激戰正酣,獸血染紅雪地。那頭體型遠超同類、皮毛呈現暗銀色的巨碩狼王,狡猾地隱藏在混亂的狼群中,趁著蘇晚晚一劍斬翻三頭冰狼、舊力剛去新力未生的剎那,自視覺死角猛然撲出!速度之快,帶起刺耳音爆!蘇晚晚察覺到惡風襲來已閃避不及,只來得及側身!

嗤啦——!

鋒銳如精鋼的狼爪狠狠撕裂她臂上衣衫,帶起一蓬刺目的血花!冰毒瞬間侵入,傷口傳來劇痛與麻痹感!

“晚晚!”凌清寒目眥欲裂!一聲蘊含無盡怒意與焦急的低吼響徹山谷!一股前所未有的、仿佛能凍結時空的狂暴寒氣以他為中心轟然爆發!那撲在半空中的狼王連同其撲擊的軌跡,瞬間被凍結成一個巨大的、保持著撲擊姿態的冰坨!冰坨轟然砸落雪地,碎成齏粉!

他身影一閃已至蘇晚晚身側,速度快到留下殘影!一把抓住她受傷的手臂,急急查看傷口,那素來冰封的臉上此刻滿是毫不掩飾的緊張與怒意:“如何?!”

“皮外傷,無礙!冰毒不深!”蘇晚晚咬牙忍痛,扯出一個安撫的笑容,迅速運轉靈力驅散臂上冰毒。“叮!輕微中毒狀態(冰牙狼毒),已驅散!能量點+50!(余額:4020點)”

凌清寒眉頭緊鎖,動作迅捷卻異常輕柔地為她敷上特制的解毒靈藥,再用干凈的冰蠶絲繃帶仔細包扎。那專注而緊繃的側臉,緊抿的薄唇,以及處理傷口時指尖那近乎小心翼翼的控制力道,仿佛在對待世間最易碎的珍寶,與他方才凍結狼王的雷霆手段判若兩人。

“日后……”他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因后怕而產生的微顫,“不許再如此涉險!”這命令式的關懷,霸道地烙入蘇晚晚心底。

看著他專注的側臉,感受著傷口處傳來的清涼與包扎的妥帖,蘇晚晚忽覺臂上的傷痛也淡了許多。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定感充斥心間——她知道,前路縱有千難萬險,刀山火海,只要身邊有他在,她便無所畏懼。“警告!檢測到宿主情緒:‘強烈依賴感’、‘被守護的安心’!能量點+300!(余額:4320點)再次提示:劇烈情緒波動可能擾動詛咒!”

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叮!檢測到宿主與凌清寒‘生死與共’羈絆情緒峰值!能量點+1500!(余額:5820點)

“偵測到強烈空間寒流波動!方位:正前方五十里!特征匹配:永寂冰淵入口!警告!詛咒侵蝕度受輕微情緒波動影響,當前:11.8%!接近臨界波動閾值!請全速前往獲取冰魄雪蓮!”

兩人迅速收拾停當。失去坐騎,只能徒步前行。極北的夕陽將天地染成一片蒼茫的金紅,也將他們依偎前行的身影在廣袤無垠的冰原上拉得很長,很長,仿佛緊密相連,永不分離。蘇晚晚側首,望著凌清寒堅毅冷峻的側臉輪廓,心中豁然明朗:這趟通往永寂冰淵的絕路,不僅是為了尋找壓制詛咒的解藥、追尋那渺茫的“冰神之心”,更是在這血與火、生與死的同行中,淬煉出了一種已然超越師徒名分的、沉甸甸的、讓她心安又悸動的情意。

呼嘯的寒風卷起漫天雪沫,冰冷刺骨,卻吹不散兩人之間那在絕境中愈發堅韌、深沉的羈絆。永寂冰淵那吞噬一切的嚴寒與影閣的致命威脅,不過剛剛揭開這場宿命之旅的序幕。

但只要并肩而行,前方便無所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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