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老祖從袖中取出一個錦囊：“先看看這個。”

錦囊打開，里面是一塊殘缺的青銅片，邊緣參差不齊，表面刻著與李飛體內碎片相似的紋路。

【檢測到諸天穿梭儀碎片（3/7）！】

【當前融合度：47%！】

李飛呼吸一滯。

這碎片比他之前獲得的兩塊都要大，紋路也更加復雜。

“想要嗎？”老祖將碎片在掌心掂了掂：“拿個秘密來換。”

沈夢瑤冷聲道：“老祖這是何意？”

“小夢瑤別急。”老祖呵呵一笑：“老朽只是好奇，這位混沌之子，可知曉自己的使命？”

李飛沉默片刻：“還請老祖明示。”

“三千年前，諸天浩劫。”

老祖的聲音突然變得縹緲：“有位大能者為保萬界，將混沌本源一分為七，散落諸天，而你....”

他渾濁的雙眼突然泛起微光：“就是被選中的容器。”

室內陷入死寂。

李飛感到沈夢瑤的視線如芒在背，卻不敢回頭與她對視。

“所以....”女帝聲音發緊：“他接近本帝，也是為了碎片？”

“非也非也。”老祖搖頭：“緣分天定，就像你師父當年....”

“住口！”沈夢瑤突然厲喝，霜天劍自行出鞘三寸，寒氣逼人。

老祖不以為忤，反而將碎片拋給李飛：“拿去吧，這玩意留在天衍宗也是個禍害。”

碎片入手瞬間，李飛眼前閃過無數畫面：星空下的戰場、破碎的青銅塔、還有....一個與沈夢瑤有七分相似的女子！

“那是...”他脫口而出。

老祖意味深長地笑了：“看來碎片已經告訴你答案了。”

沈夢瑤一把抓住李飛手腕：“你看到了什么？”

“一位...與陛下很像的女子。”李飛如實相告：“站在青銅塔下。”

女帝臉色驟變，松開手連退數步：“不可能...這不可能...”

老祖嘆息著搖頭：“小夢瑤，你師父的事，終究瞞不住的。”

原來三十七年前，沈夢瑤的師父，上一代天機閣主，正是最后一位接觸過完整羅盤的人。

而她與深淵主宰的那場大戰，也并非偶然遭遇....

“師父她...是自愿被污染的？”沈夢瑤聲音顫抖。

“為了給你爭取時間。”老祖點頭：“她算準了混沌之子會在這個時代降臨。”

李飛心頭一震。

他突然明白為何女帝對自己的態度如此復雜！

她早就在等一個可能根本不存在的“救世主”！

“陛下....”他下意識伸手。

沈夢瑤卻已恢復平靜，只是眼底多了幾分李飛讀不懂的情緒：“回宮。”

......

歸途，云舟之上。

沈夢瑤站在船頭，背影挺拔如松。

李飛猶豫再三，還是走到她身側。

“陛下，關于那些預言....”

“本帝不信命。”女帝打斷他，聲音冷硬：“更不信什么救世主。”

云層在腳下流動，李飛能感覺到她周身縈繞的低氣壓。

他想了想，從懷中取出一個油紙包：“嘗嘗？”

紙包里是幾塊桂花糕，還冒著熱氣。這是今早出發前，他特意讓御廚準備的。

沈夢瑤皺眉：“這是做什么？”

“聽說甜食能讓人心情變好。”李飛撓頭：“陛下從早上就沒吃東西...”

女帝盯著糕點看了半晌，突然伸手取了一塊。

她吃相優雅，但速度不慢，轉眼就消滅了三塊。

【叮！投喂女帝成功！】

【軟飯值+150！】

【好感度+2，當前92/100！】

李飛暗喜，正想再獻殷勤，云舟突然劇烈顛簸！

一道黑影從云層中竄出，直撲沈夢瑤面門！

“小心！”

他本能地撲過去，混沌靈紋自動形成護盾。

黑影撞在光盾上，發出刺耳尖嘯！

竟是一只通體漆黑的怪鳥，三只眼睛泛著血光。

“深淵信使！”沈夢瑤霜天劍出鞘，一劍將怪鳥斬成兩半。

黑鳥尸體墜落云海，卻留下一枚血色玉簡懸浮空中。

簡上浮現幾行小字：

“三日之后，子時。”

“葬龍淵，以碎片換人。”

“天樞！”

玉簡背面，映出一幅畫面：搖光殿主被鐵鏈鎖在石柱上，周身纏繞著黑霧。

沈夢瑤捏碎玉簡，眼中殺意凜然：“好個天樞老兒！”

李飛卻盯著玉簡消散處的空間波動，新獲得的空間感知能力讓他捕捉到一絲異常：“等等...這氣息...”

他猛地轉頭看向遠方：“第三塊碎片不在天樞殿主手里！有人在栽贓！”

沈夢瑤一怔：“何以見得？”

“玉簡上的空間波動與碎片同源。”李飛指向東北方：“真正的碎片，在那個方向！”

女帝順著他所指望去，臉色突然變得異常復雜：“那是...瑤池禁地。”

.....

紫宸殿，夜。

李飛泡在浴池中，溫熱的水流緩解著連日奔波的疲憊。

新獲得的兩塊碎片在識海中緩緩旋轉，不時閃過零星記憶片段。

最令他在意的是那個與沈夢瑤相似的女子。

若真如老祖所說，那很可能是女帝的師父，也就是上一代天機閣主。

但為何她會出現在自己的記憶里？

【記憶解鎖至47%！】

【關鍵信息缺失，建議收集更多碎片！】

他正思索間，屏風外傳來腳步聲。

“陛下？”李飛下意識往水里縮了縮。

沈夢瑤的聲音隔著屏風傳來：“明日啟程去葬龍淵，你...不必跟去。”

“為什么？”

“太危險。”女帝語氣堅決：“你留在帝都，繼續參悟碎片。”

李飛從水中站起，胡亂披上外袍繞出屏風：“陛下是擔心我被天樞殿主控制？”

沈夢瑤背對著他，肩線緊繃：“本帝只是....”

話未說完，她突然轉身，正好對上只穿著單薄里衣的李飛。

水珠順著他的鎖骨滑落，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痕跡。

女帝耳根微紅，別開視線：“成何體統！”

李飛趁機上前一步：“陛下，我的能力對尋找碎片很有幫助，況且....”

他壓低聲音：“若真如老祖所說，我就是為此而生的。”

沈夢瑤沉默良久，突然伸手按在他胸口。

混沌靈紋自動浮現，與她的靈力產生共鳴。

“記住。”她抬眸直視李飛雙眼：“不管你是不是預言中人，現在....”

指尖微微用力：“你首先是本帝的夫君！”

【叮！女帝宣誓主權！】

【好感度+3，當前95/100！】

【解鎖新稱號：女帝的專屬軟飯王！】

李飛心頭一熱，正想回應，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鐘聲！

是帝都遇襲的警訊！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沖向殿外。

夜空中，一道血色光柱正從皇陵方向沖天而起，隱約可見無數黑影在其中蠕動。

“那是...先帝陵寢？”李飛愕然。

沈夢瑤臉色鐵青：“調虎離山！所有人立刻前往皇陵！”

她轉身就要御劍而去，卻被李飛一把拉住：“等等！這太明顯了，恐怕....”

話音未落，另一道黑光從相反方向的靈紋塔升起！

緊接著是第三處、第四處...短短幾息間，帝都八個方位同時出現異常！

“八門鎖天陣....”沈夢瑤握劍的手微微發抖：“他們想困住整個帝都！”

李飛體內碎片突然劇烈震顫，他猛地看向皇宮正殿方向：“不對！他們的目標是....”

一道比之前所有光柱都要粗壯的血色光柱，從紫宸殿地下破土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