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再見雪夜大帝,妖女來訪。
- 斗羅:冤牢鐵獄囚,殺道鑄修羅
- 問此青天
- 2315字
- 2025-08-28 01:29:48
三日后。
天斗皇城。
朱雀大街上擠得水泄不通。
街角的老槐樹下,立著幾個穿月白勁裝的年輕人,背后長劍的劍穗垂在腰間,風一吹就輕輕晃。
領頭的那個腰間系著枚銀質劍形令牌,正是風劍宗的人。
最惹眼的是少年們的裝扮,黑綢蒙著雙眼,腳步卻穩得很。
往前再走幾步,就聞見股淡淡的硫磺味。
赤火學院的弟子正靠在酒樓墻根歇腳,個個穿赤紅短打,袖口繡著火焰紋。
酒樓欄桿邊,火舞正側著身跟火無雙說話,高馬尾上的紅綢晃了晃,她似是被哥哥的話逗得挑眉,抬手輕拍了下欄桿,眼尾的銳氣亮得很。
河邊柳樹下,水冰兒正低頭幫師妹攏了攏被風吹亂的發帶,淡藍裙擺沾了點柳葉的影子,她說話時聲音輕軟,指尖拂過師妹發間時,指尖泛著層極淡的冰霧。
神風學院的人站在布告欄前,風笑天正指著賽程表跟弟子交代,指尖在“皇家戰隊”那欄頓了頓,眉頭微蹙又松開,眼里落著點好勝的光。
這些身影散在人潮里,像星星點點的火,把皇城的熱鬧襯得更實了。
許木夾在人流中,面戴修冥面具但與各方來的英年才俊相比倒不是這么顯眼。
他手里捏著枚磨得溫潤的玉牌,過宮門時,侍衛見了玉牌,只躬身放行。
穿過三道白玉橋,繞過栽滿紫宸花的宮墻,直到養心殿,方才停下腳步。
“先生,陛下等您許久了。”
內侍輕輕掀開門簾,聲音壓得低。
許木頷首邁進去,殿內靜得很,只有雪夜大帝坐在龍椅上。
“你終究還是來了。”
雪夜大帝的聲音不高,卻像落進靜水的石子。
許木垂手行了一禮,聲音平和。
“陛下那日在臣肩頭拍了三下,又回頭看了一眼天邊的日。”
“臣猜,是讓臣三日后此時來見您。”
雪夜大帝渾濁的眼睛里漾開點笑意。
“你很聰明,朕沒有看錯人。”
話音落下,雪夜大帝握著龍椅的指尖一頓,眼里逐漸泛起一絲凝重。
“想必你已經做出自己的選擇了吧!”
許木垂眸笑了笑。
“陛下當日的故事,可還未與我講完。”
聽聞許木此話,雪夜大帝干笑了一聲。
“故事留還給你們年輕人慢慢去探索吧。”
“不過,叫你此來還有一件事。”
雪夜大帝說著,枯瘦的手指往龍椅旁摸索了下,掀開了個烏木箱子的蓋。
箱子里墊著褪色的絨布,他從中小心捧出個銅鏡來。
鏡面蒙著層薄塵,鏡背上卻雕刻了一只魔眼。
仔細看去,那魔眼竟與許木劍柄上的那只極為相像,仿佛就像是一同雙。
但與之不同的是,銅鏡上的魔眼似是左眼,而許木劍柄上那只卻是一只豎眼。
許木雙手剛接過銅鏡,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就涌了上來,像握著自己用了多年的劍。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掌心的銅鏡忽然輕輕一顫,背面那枚沒張開的魔眼竟微微動了動。
下一秒,鏡面化作道淡黑的流光。
“嗖”地鉆進他的左眼。
那感覺并不痛苦反而像斷了許久的筋脈重新接活。
雪夜大帝撐著龍椅扶手慢慢坐直了些,渾濁的眼睛亮得驚人。
“好好。”
雪夜大帝的聲音里帶著難掩的顫。
“果然是天意。”
“我已讓皇家學院的教委給秦明交代過了,明日的魂師預選賽你便一起去吧。”
許木點了點頭,聲音里帶著剛定下來的沉穩:“好。”
一個字落定,他再沒多言,只對著雪夜大帝略一躬身,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養心殿內。
雪夜大帝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嘴角慢慢牽起絲淺淡的笑。
“這下我離開后,清河也能輕松一點了。”
街頭的酒樓早已客滿,唯剩下幾個房間還在被人加價。
許木瞥了眼,叼著根草,徑直往自己的庭院走去。
他來到院門前,剛準備開鎖。
忽地似有所感,鼻子聳了聳。
他停在院門口前,表情忽地一變。
壞了!
獨孤雁怎么又來了!
猶豫了半晌后。
許木扭頭就走。
而他還沒走幾步。
只聽“吱”的一聲,身后的院門由內推開,響起獨孤雁冷漠的聲音。
“見到我來了,就這么著急走?”
許木僵著身子轉過來,干笑了一聲。
“哪有。”
他眼神飄了飄,沒敢看她。
“就是……昨天在撞著你那下,實在對不住……”
話沒說完,聲音越來越低——說的正是昨天不小心碰到她胸口那事。
獨孤雁臉“騰”地紅透了,連耳根都泛著粉。
“你……你混蛋!”
她別過臉,心頭卻好似被電擊了一下。
頓了頓,才強裝鎮定轉回來,指尖絞著袖角:“我來是問你正事,上次我那蛇毒,你到底怎么解的?”
許木并未回答,手往袖中一探,再抬起來時,掌心托著枚玄紅色的物件。
約莫拇指大小,通體瑩潤,表層似有細碎的光流轉。
正是那枚十首烈陽蛇的內丹。
“就是這個。”
他遞到獨孤雁面前。
獨孤雁探頭瞧了瞧,眉頭微蹙。
“這是……什么丹?
她指尖剛要碰到,又輕輕縮了回去,眼里滿是疑惑。
“不是丹藥,是內丹。”
許木指尖碰了碰那玄紅內丹,表層的溫熱透過指尖傳過來。
“十首烈陽蛇的內丹,性烈屬陽,正好能壓你蛇毒里的陰寒。”
獨孤雁愣了愣,伸手輕輕拈起內丹邊緣,指尖觸到那點暖意時,眉梢幾不可察地動了動。
她體內殘留的蛇毒余韻,竟似被這暖意輕輕撩撥了一下,泛起極淡的酥麻。
“十首烈陽蛇?”
她抬眼望許木,眼里疑色更重。
“那可是萬年魂獸,你從哪兒得來的?”
許木收回手,含糊道。
“早前機緣巧合得的,正好能解你的毒。”
他沒多說,轉身推開院門。
“進來坐吧,總不能堵在門口說話。”
“幫你解了蛇毒,就當……了卻昨天那檔子事吧。”
獨孤雁剛走到石桌旁,聞言腳步一頓,臉又悄悄紅了。
她沒回頭,只伸手攏了攏鬢發,悶聲道。
“誰要你用這個抵……”
話沒說完,卻又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只伸手拽了拽石凳上的布墊,別別扭扭地坐下了。
院門外,獨孤博捻著胡須的手猛地一頓,眼睜睜瞧著獨孤雁跟著許木進了院門,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
他忙放出神識往院里探,可神識剛挨近院墻,就像撞進了棉花堆,軟綿綿被擋了回來——竟是探不進去半分。
“怪了。”
獨孤博低罵一聲,圍著院墻來回踱步。
“這破院子哪來的禁制?”
他越想越心焦。
“雁雁那丫頭本就單純,萬一被這小子糊弄了可怎么好?”
實在耐不住,他索性往前一沖,手往院門上一搭。
誰料指尖剛碰上木門,那門竟“嘩啦”一聲自己往里頭蕩開了。
他力道沒收住,腳下一空。
“哎喲”一聲。
竟直挺挺往前絆了個趔趄,踉蹌著摔進了院里。
“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