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完商演回到BJ，陸燃在家閉關(guān)了兩天，把專輯剩下歌曲全部寫好。

百沐公司的錄音棚隔壁的休息室里，空調(diào)風(fēng)帶著淡淡的咖啡香漫在空氣里。

十首歌，陸燃挑得格外久。

目光掃過《玫瑰少年》《我記得》這兩個熟悉的標題。

旁邊攤開的另外八首也各有棱角。

《籠》的壓抑、《暮色回響》的悠遠、《無名的人》的倔強……

每一首都像不同的自己，在紙頁間呼吸。

“每首歌的曲風(fēng)我都標在旁邊了，演唱方式也錄了清唱小樣。”

陸燃端起桌上的冰美式，呷了一口，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

他抬眼看向?qū)γ娴内w凱：“剩下的編曲就麻煩公司的人了。”

趙凱正埋首翻看著歌詞，紙張翻動的沙沙聲里。

他時不時抬眼瞥向陸燃，眼神里的驚訝幾乎要溢出來。

指尖劃過《湖》的歌詞，又點開手機里陸燃發(fā)來的清唱錄音。

醇厚的嗓音混著輕微的電流聲從聽筒溢出，簡單的旋律里藏著驚人的感染力。

這太他媽逆天了。

單看歌詞，每首都有戳人的點，聽著清唱小樣，更是越品越有味道。

更要命的是風(fēng)格，前腳還是《阿拉斯加海灣》的溫柔繾綣。

后腳就跳進《我用什么把你留住》的熾烈。

再翻到《離別開出花》，又成了帶著糙勁兒的倔強。

趙凱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再抬眼時，眼底還帶著沒散去的震撼。

他沖陸燃咧嘴笑，語氣里帶著點夸張的探究。

“我都想把你這腦子扒開來看看，到底裝了些什么玩意兒。”

陸燃聞言搖了搖頭，嘴角勾著點若有若無的笑意：“我有時候也想。”

說這話時，他心里悄悄補了句，尤其想看看腦子里那個“金手指”到底是不是實體的。

會不會像塊芯片似的嵌在什么地方？

趙凱被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休息室里的氣氛松快了不少。

他指了指歌譜最上方的空白處：“不過話說回來，專輯名字想好了嗎？”

“早想好了。”陸燃身體微微后靠，椅背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就叫《Initial》。”

“Initial？初始？”趙凱重復(fù)了一遍，指尖在桌面上敲出這個單詞的字母。

“嗯，初始。”陸燃點頭，目光落在窗外掠過的云影上。

“第一張專輯，總得有點儀式感。這個名字……挺合適的。”

趙凱沒再反駁，這名字確實透著股干凈的誠意。

他把歌譜往中間推了推，語氣里帶了點興奮：“行，我這就安排人加班，爭取下周把編曲弄出來。”

“好。”陸燃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我先回去了，明天還得趕早班機。”

趙凱也跟著站起來，順手理了理被風(fēng)吹亂的文件。

“現(xiàn)場錄制要是有什么情況，隨時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陸燃應(yīng)著，拉開門，走廊里的燈光斜斜地打在他臉上，嘴角那抹笑意淡了些。

真有事，這位老板怕是也幫不上什么忙。

但這話沒必要說出口，畢竟，總得給彼此留點體面。

這次要去杭州錄制《超新星運動會》，陸燃的航班在凌晨。

凌晨的首都機場外，夜色像浸了墨的絨布，攏著稀疏的燈火，沒什么行人。

陸燃剛下車，就被邰怡帶著兩個助理圍在中間，腳步匆匆地往航站樓走。

“陸燃！！”“燃包～～”

突然幾聲清亮的呼喊劃破夜空，帶著點少女獨有的雀躍。

陸燃腳步一頓，下意識順著聲音看過去，幾個女孩，手里舉著手機。

屏幕的光映在她們臉上，亮得像星星。

有人手里還捏著幾個信封，邊角被攥得微微發(fā)皺。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把邰怡也嚇了一跳，她立刻抬手示意助理收緊包圍圈。

語氣里帶著點緊張：“小心點，別擠著。”

生怕粉絲太激動，傷到陸燃。

陸燃倒沒太在意，反而停下腳步，臉上漾開點真切的笑意。

對著幾個女孩揚聲問道：“你們怎么知道我這時候的飛機？”

他這一開口，女孩們反倒沒立刻回答，先是一陣壓抑不住的歡呼。

聲音里的激動像要蹦出來：“啊啊啊他跟我說話了！”

“燃寶看我了！”

幾個人互相拽著胳膊，臉頰因為興奮泛著紅。

還是其中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女孩先定了定神，往前湊了半步，聲音帶著點發(fā)顫的激動。

“我們、我們是看到節(jié)目組公布的嘉賓行程……猜你可能這時候出發(fā)。”

一聽這話，陸燃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眼底的溫柔像化開的水。

“挺晚的了，都早點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太溫柔了！！”

“馬上回去！燃寶也要注意身體啊！錄節(jié)目別太累了！”

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激動呼喊，幾個女孩一邊說著，一邊把手里的信封往前遞。

陸燃見狀，示意助理讓開點空隙，自己伸手接了過來。

順手把信封塞進外套口袋，對著她們認真點頭：“我會認真看的，謝謝你們。”

這話是真心的。出道第一次有粉絲凌晨來送機，第一次收到這樣帶著溫度的手寫信。

陸燃心里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有點暖，又有點說不清的滋味。

看著女孩們一步三回頭地離開，陸燃還有邰怡等人才轉(zhuǎn)身走進航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