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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扛債宣言

祠堂內的空氣驟然凝固。供桌上倒下的牌位在青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聲響,像是一串詭異的喪鐘。

墨月瑕的軍靴踏在中央那塊屬于墨臨風的牌位上,紫瞳中燃燒著冰冷的火焰。

“這債我扛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在祠堂的梁柱間回蕩,震得窗欞上的灰塵簌簌落下。

傅逸駒嘴角的笑意僵住了,他看見墨月瑕的左手緩緩抬起,掌心的傷口不知何時已經愈合,只留下一道形如卦象的疤痕。

“但從此墨家——“

她猛地發力,軍靴下的牌位應聲碎裂。

“我說了算!“

隨著“咔嚓“一聲脆響,整個祠堂突然劇烈震動。

供桌下的暗格自動彈開,那本染血的筆記本騰空而起,紙頁無風自動,發出嘩啦啦的翻動聲。

墨月瑕的紫瞳在這一刻完全變成了深紫色,瞳孔中倒映著飛速閃過的文字殘影。

傅逸駒的臉色終于變了。

他的手按在配槍上,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不知何時,從地面浮起的血色符文已經纏上了他的軍靴,像活物般順著褲管向上攀爬。

“你以為......“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嘶啞,喉結不自然地滾動著。

“就憑那點三腳貓的......“

話音未落,墨月瑕已經出現在他面前。

她的動作快得不像人類,軍刀抵在傅逸駒的喉結上,刀尖刺破皮膚,滲出的卻不是鮮血,而是一縷縷黑色的霧氣。

“三腳貓?“

她冷笑,左手按在傅逸駒胸前。

軍裝下的皮膚突然亮起詭異的紅光,一個青銅羅盤的虛影在他胸口浮現,正是當年在古董店炸碎的那個。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你身體里會有我的卦盤碎片?“

傅逸駒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著,面部肌肉像是被無形的線拉扯,突然露出一個完全不屬于他的猙獰笑容。

“因為你父親......把它......釘進了我的......“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斷續,像是信號不良的收音機。

與此同時,祠堂四面的墻壁開始滲出黑色的液體,那些液體在空中凝聚成絲,朝著墨月瑕的后背襲來。

“師父小心!“

唐小七尖叫著擲出一把銅錢。

銅錢在空中排成卦象,暫時擋住了黑線的攻勢。

墨月瑕頭也不回,右手軍刀突然調轉方向,刺入自己的左掌心。

鮮血噴涌而出,卻沒有落地,而是在空中凝結成復雜的血色符文。

“以吾之血,喚汝真名。“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空靈,每個字都讓祠堂的燭臺劇烈震顫。

“傅逸駒,景和二年九幽左使,你以為換個皮囊就能瞞過紫瞳?“

傅逸駒——或者說占據他身體的某個存在——終于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他的皮膚開始不自然地蠕動,像是下面有無數蟲子在爬行。

軍裝領口處,一個青銅色的古老刺青漸漸浮現。

九瓣曼陀羅,花心處是一只緊閉的紫瞳。

“你竟然......“

他的聲音已經完全變了調,帶著非人的嘶啞。

“能看穿......“

墨月瑕沒有給他說完的機會。她沾血的左手猛地按在傅逸駒額頭上,紫瞳中迸發出刺目的光芒。

“滾回你的時空裂縫去!“

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嘯響徹祠堂。

傅逸駒的身體劇烈抽搐著,七竅中鉆出無數黑線,這些黑線在空中扭動著,最終匯聚成一個人形黑影。

黑影的面部只有一只巨大的紫瞳,正怨毒地盯著墨月瑕。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

黑影的聲音像是千萬人同時低語。

“時空的裂縫......已經打開......你的紫瞳......終將屬于......“

墨月瑕將軍刀擲出,刀身在空中燃起紫色火焰,將黑影釘在了祠堂正中的立柱上。

黑影發出最后的嘶吼,逐漸消散成黑霧。而傅逸駒的身體則像斷了線的木偶般癱軟在地,軍裝領口處的曼陀羅刺青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色。

祠堂突然安靜下來。

墨月瑕踉蹌著后退幾步,紫瞳中的光芒漸漸暗淡。

她低頭看著自己左手掌心——那道卦象狀的疤痕正在滲血,血液滴落在地面的符文上,發出“嗤嗤“的灼燒聲。

“師父!“

唐小七沖過來扶住她,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說不出話——

墨月瑕的血液所到之處,祠堂地面上那些古老的青磚紛紛翻轉,露出下面掩埋多年的東西。

成排的青銅卦盤,每個上面都刻著不同的日期,最早的一個赫然標注著“景和二年“。

“這是......“

“墨家真正的傳承。“

墨月瑕的聲音疲憊卻堅定。

“被那些懦夫掩埋了三百年的真相。“

她彎腰拾起最近的一個卦盤,紫瞳映照下,銅銹斑駁的表面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名單。

每個名字后面都跟著一個日期,最近的幾個墨月瑕都認識——那是越戰中失蹤的墨家子弟。

“以血為契,以魂為引。“

她將卦盤按在仍在滲血的掌心。

“今日起,墨家重歸卦術正道。“

卦盤突然發出嗡鳴,表面的銅銹層層剝落,露出下面嶄新的青銅光澤。

與此同時,祠堂內所有的卦盤都開始共鳴,震得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

唐小七突然指著窗外。

“師父!月亮!“

墨月瑕轉頭望去。

透過雕花窗欞,她看見原本皎潔的滿月正在慢慢變成血紅色。

月光透過窗格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血色光影,這些光影竟然自動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卦象。

“血月臨空......“

墨月瑕喃喃道,突然明白了父親紙條上未寫完的警告。

她快步走向祠堂中央,一腳踢開碎裂的供桌殘骸,露出下面隱藏多年的青銅圓盤。

圓盤中央是一個凹陷的手印,邊緣刻著古老的銘文。

“紫瞳現,血月升,九幽開。“

墨月瑕沒有猶豫,將血淋淋的左手按了上去。

圓盤頓時亮起刺目的紅光,整個祠堂開始劇烈震動。

唐小七驚恐地看到,師父的紫瞳在這一刻完全變成了血紅色,長發無風自動,發梢竟然開始結出細小的冰晶。

“聽著。“

墨月瑕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蓋過了祠堂內的轟鳴。

“傅家——不,九幽要找的從來不是權勢。他們在找時空的裂縫,想要逆轉三百年前那場失敗的祭祀。“

地面上的卦盤一個個浮到空中,圍繞著她旋轉,形成一道青銅色的屏障。

墨月瑕的身影在紅光中顯得格外高大,幾乎不像人類。

“而我父親,用生命封印了那個裂縫。“

她抬起右手,所有卦盤同時停止旋轉。

“現在,該有人去完成他未竟的事業了。“

最后一句話落下時,血月的光芒突然大盛。

祠堂的屋頂被無形的力量掀開,月光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將墨月瑕完全籠罩。

唐小七驚恐地看到,師父的身影正在月光中變得透明,而那些青銅卦盤則化作流光,一個接一個地沒入她的胸口。

“師父!不要——“

墨月瑕轉頭看向她,血紅的瞳孔中閃過一絲溫柔。

“墨家就交給你了。“

她的聲音開始變得飄忽。

“告訴傅逸駒......如果他還有半點人性......就看好那面鏡子......“

當最后一枚卦盤融入她的身體,墨月瑕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血月的光輝中。

祠堂突然恢復了平靜,只剩下滿地狼藉和呆立原地的唐小七。

而在遙遠的某處,一面古老的銅鏡突然發出嗡鳴,鏡面上浮現出墨月瑕的身影。

她站在一片虛無中,面前是一扇巨大的青銅門,門上刻著的九瓣曼陀羅正在緩緩綻放......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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