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瀾啟途,鋒芒初斂
- 劍影霓裳:廢柴俠女逆天之途
- 作家ogiICV
- 5849字
- 2025-07-05 18:00:00
天瀾學院,宛如一座懸浮于云端的仙家宮闕,坐落在高聳入云、終年云霧繚繞的擎天峰之上。
無數依山而建的殿宇樓閣在縹緲的云海中若隱若現,飛檐斗拱,雕梁畫棟,在初升的朝陽下折射出莊嚴神圣的光輝。
巨大的山門由整塊泛著青幽光澤的“鎮山石”雕琢而成,高逾十丈,氣勢恢宏,直插云霄。門楣之上,“天瀾學院”四個鎏金大字鐵畫銀鉤,筆力千鈞,浸染著晨曦,流轉著千年沉淀的磅礴威嚴,令人望之便心生敬畏。
山門前,巨大的青石廣場早已人聲鼎沸。來自大陸各地的年輕俊杰匯聚于此,錦衣華服者有之,氣度沉穩者有之,空氣中彌漫著蓬勃朝氣與無形的競爭壓力。
葉霓裳風塵仆仆的身影,帶著長途跋涉的疲憊,悄然融入這片喧騰。她身上那一身素雅衣裙光華盡斂(神衣內化),在周圍的珠光寶氣中格格不入,如同誤入鳳凰群的灰雀。
外衣擺處一道未修補的裂痕,隨著她的步伐微微掀動,露出內襯暗繡的纏枝蓮紋——昨夜山神廟中血魔殿殺手首領的刀鋒,只差三寸便會割斷她的咽喉。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那枚溫潤的葉家玉佩,冰涼的觸感是此刻唯一的錨點。
“師妹可也是來參加新生測試?”清朗的男聲自身后傳來。
葉霓裳轉身,見一位身著月白長衫的青年,腰間玉牌刻著“內院執事”四字。
他劍眉星目,眸光澄澈如泉,卻在瞥見她染血的袖口時,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漣漪。一枚素色方帕遞至眼前,帶著淡淡的松木香。
“多謝師兄。”葉霓裳斂衽行禮,不動聲色地接過帕子收入廣袖。
指尖擦過對方掌心的瞬間,她敏銳地捕捉到那經年累月磨礪劍鋒留下的薄繭。目光看似不經意地掃過他佩劍的纏繩結,一個精巧的“鎖靈扣”式樣——這是某些世家子弟偏愛的手法。
隨著人流向前移動,廣場兩側的廊柱上,繁復的符文次第亮起幽藍微光,構筑成傳說中的“測靈回廊”。每道符文都如同敏銳的觸手,精準捕捉著過往者的靈力波動,將天賦深淺化作一道道明暗不一的光軌,投射在回廊穹頂之上,形成一片流動的光之河流。
葉霓裳凝神觀察前方新生通過時激起的靈力漣漪,暗自估算著強度。當她邁入符文陣的瞬間,識海深處蟄伏的神衣突然發出一絲微不可察的震顫,內襯的暗紋竟與腳下蝕刻的某種古老煉器陣圖產生了微妙的共鳴!
這發現讓她心頭一緊,立刻屏息凝神,將自身水屬性靈力壓制到堪堪達標的微弱溪流狀態,小心翼翼地穿過這片靈光交織的走廊。
測靈回廊的盡頭,視野豁然洞開。眼前并非想象中封閉森嚴的殿堂,而是一片令人心魄震撼的廣闊天地。
巨大的演武場依著擎天峰雄渾的山勢鋪展,半面敞開,將遠處層巒疊嶂的黛色山影和繚繞翻騰的流云盡數框入,仿佛天地本身便是這測試場最恢弘的背景。
天高云闊,山風帶著草木的清氣與一種難以言喻的、沉甸甸的靈力威壓,從四面八方無聲地涌來,壓在每一個初來者的心頭。
演武場的地面并非尋常石板,而是某種深青近黑的金屬鋪就,打磨得光可鑒人,上面蝕刻著繁復到令人目眩的巨大符文陣列。線條縱橫交錯,閃爍著極其微弱、卻蘊含磅礴力量的淡金色流光。
人踩在上面,每一步都感覺腳下有沉睡的巨龍在呼吸。最引人注目的,是懸浮于整個演武場上空不同位置的十二面巨大青銅古鏡。
鏡面并非平滑,而是布滿了玄奧的螺旋紋路,此刻正緩緩旋轉,發出低沉而恒定的嗡鳴,如同遠古巨獸的低語。
它們將下方劃分出的十二個測試區域的景象,纖毫畢現地投射在各自對應的、懸浮半空的淡金色光幕之上。光幕影像流轉,將新生們的緊張、興奮、沮喪以及測試官的一舉一動,都清晰地放大在所有人眼前。
整個空間被一種奇特的秩序與肅穆籠罩,青銅鏡的嗡鳴與遠處山風的呼嘯構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葉霓裳排在測試隊伍的末尾,微微垂著眼簾,目光落在自己染血的袖口。
山神廟里那森冷的刀光、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亡命奔逃時心臟幾乎撞破胸膛的狂跳……這些記憶如同附骨之疽,隨著山風掠過裸露的脖頸,再次帶來一陣細微卻刺骨的寒意。她下意識地、更用力地攥緊了腰間的葉家玉佩。
神衣的力量在識海深處蟄伏,如同沉靜的深海,唯有她能感受到那內蘊的、足以移山填海的磅礴。她必須將它牢牢鎖住,一絲一毫也不能泄露。匹夫無罪,懷璧其。
“下一位,葉霓裳!”
清朗的聲音穿透演武場特有的嗡鳴背景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送入每個人耳中。
葉霓裳深吸一口氣,山間清冽的空氣涌入肺腑,強行壓下了喉嚨口那點殘余的腥甜和心悸。
她松開緊握的玉佩,指尖輕輕拂過衣擺那道猙獰的裂痕下內襯纏枝蓮紋刺繡那熟悉的凸起觸感。然后,她挺直了單薄卻堅韌的腰背,步伐異常平穩地朝著中央區域那塊最為巨大的淡金色光幕下方走去。
無數道目光,或好奇探究,或冷漠審視,如同實質的針從四面八方投射而來。但她恍若未覺,所有的感官都向內收斂,精神繃緊如即將離弦的箭,全部心力只專注于壓制體內那件可能引來滔天大禍的神衣。每一步,都如同行走在萬丈懸崖的邊緣。
測試區域由幾塊半人高的奇異晶石圍成。主考的是一位頭發花白、身形清瘦的老者,穿著一身洗得有些發白的學院青袍,袖口處繡著幾道代表資深教習身份的銀色云紋。
他面容古拙,眼神卻異常平和溫潤,如同深不見底的古潭,此刻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看向走來的葉霓裳。他身旁侍立著的年輕執事弟子,正是山門前遞給她方帕的那位月白長衫青年——秦昭。
他腰間的玉牌在光幕下泛著溫潤的光澤,目光再次掠過葉霓裳染血的袖口,微微頷首,眼神里并無意外,只有一絲了然的關切。
“不必緊張,”老者開口,聲音溫和醇厚,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人心的力量,瞬間沖淡了周圍無形的壓力,“老夫姓周,負責今日的靈根顯化測試。伸出手來,置于這‘鑒靈石’上即可。”他指向區域中心一塊一人多高的柱狀晶石。
那晶石通體呈現出溫潤的乳白色,質地非玉非石,表面流淌著水波般的光暈,內部仿佛有無數細小的星塵在緩緩旋動,散發出純凈而溫和的靈力波動。
晶石底部深深嵌入下方那刻滿符文的金屬地面,兩者渾然一體,構成一個完整的靈力感應場域。
葉霓裳依言上前。當她邁入由奇異晶石構成的符文陣邊緣時,識海中的神衣再次傳來一絲微弱的震顫,內襯暗紋與地面蝕刻的古老煉器陣圖產生了更清晰的共鳴。
她心中一凜,加倍小心。越是靠近那鑒靈石,越是能感受到一股強大而奇異的吸力,仿佛要將她體內的靈力盡數引動、抽離出來。她心神沉凝如鐵,識海深處意念化作堅固的鐵鎖,死死扣住那件蠢蠢欲動、渴望與外界純凈靈力產生共鳴的神衣。
同時,她小心翼翼地從身體最深處,將自己那相對而言微弱得如同溪流的水屬性靈力,一絲絲、一縷縷地引導出來,匯聚向伸出的掌心。
白皙的手掌,帶著長途跋涉的微塵和昨夜殘留的血跡,輕輕按在冰涼光滑的晶石表面。
嗡——!
鑒靈石內部的光暈驟然加速流轉,那些細小的星塵仿佛受到了無形的強力擾動,劇烈地旋轉、碰撞。
晶石表面光芒一閃,一道柔和的、帶著清新水汽的淡藍色光柱自葉霓裳掌心接觸的位置緩緩升起,如同初春解凍的涓涓細流。
光柱帶著微弱卻清晰的潮汐聲,穩定地向上攀升。它越過晶石上標志著“下品”的淺淺刻痕,最終穩穩地停駐在“中品”區域的中段位置,微微閃爍著,如同風中搖曳的殘燭。光芒既不璀璨奪目,也不黯淡微弱,穩定在一個極其平庸的刻度上。
那淡藍的光澤,也僅是最為普通的、未經任何特殊淬煉的凡水之色,完美地掩蓋了她體內神衣那翻涌不息的磅礴力量。
“唔……”周教習的目光在光柱上停留片刻,古井無波的臉上看不出失望還是其他情緒,只是習慣性地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水靈根,中品親和。”
他身旁的年輕執事秦昭,目光則更深地看了葉霓裳一眼,視線精準地掃過她按在晶石上那只手——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顯得異樣蒼白,手背的肌膚繃緊,甚至能看到皮下細微的青色脈絡在跳動。
這絕非一個僅僅顯露中品靈根親和力、只需正常輸出靈力之人該有的狀態。她似乎在竭力對抗著什么,拼命壓制著鑒靈石那自然的強大吸力?一個帶著探究的疑問在秦昭心頭悄然劃過。
“基礎尚可。”周教習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秦昭的思緒,他的目光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落在葉霓裳臉上,“然修行之道,根骨為基,心性為魂。靈根資質并非全部,面對困境的心志,往往決定日后能走多遠。”
他頓了頓,語氣轉為一種閱盡千帆的平靜告誡,“接下來是‘幻心鏡’之試。此境將引動你內心深處最不愿觸碰的記憶或恐懼,構筑幻境。莫要強求破境,只需守住本心,不失方寸,便算過關。若覺心神難支,立刻出聲,老夫自會中止。”他最后一句加重了語氣,“強撐反噬,得不償失。”
葉霓裳心頭猛地一緊。最不愿觸碰的記憶……恐懼?昨夜山神廟的驚魂尚未平息,更深處那焚燒靈魂的痛楚已洶涌而至。
她用力抿了抿唇,壓下翻涌的血氣和心悸,對著周教習深深一禮,聲音帶著竭力維持的平穩:“弟子明白,謝教習提點。”
她依言走到鑒靈石后方三丈之地。那里并無實體鏡面,只有地面符文陣列交織的核心處,一片朦朧的、如同水波般不斷扭曲蕩漾著光影的區域。
葉霓裳站定,目光沉靜地望向前方那巨大的淡金色光幕——光幕上,清晰地映照著她自己略顯單薄的身影。
就在她站定的剎那!
演武場上空,十二面青銅古鏡中對應此區域的一面,鏡面螺旋紋路驟然加速旋轉,發出低沉如蜂鳴、又似遠古號角般的尖銳嘯音!
一道無形無質、卻沉重得令人靈魂都要瞬間凍結的奇異精神波動,如同實質的巨錘,瞬間從那鏡中投射而下,精準無比地籠罩了葉霓裳所在的位置!
嗡——!
葉霓裳只覺得頭腦猛地一沉,仿佛被無形的萬鈞重錘狠狠砸中天靈!
眼前的光幕、宏偉的演武場、攢動的人群……所有景象如同被打碎的琉璃鏡面,瞬間扭曲、碎裂、剝離!
刺骨的寒意和濃烈到令人窒息作嘔的血腥氣,如同粘稠的潮水般憑空涌現,蠻橫地灌滿了她的口鼻和肺腑!
再睜眼,哪里還有什么天高云闊、肅穆莊嚴的演武場?
熟悉的烏木大門在她眼前轟然倒塌,門楣上象征家族榮耀的纏枝蓮紋在熊熊火光中扭曲、變形,發出絕望的呻吟。
葉家府邸的朱漆梁柱在烈焰中噼啪作響,廊下晾曬的、她親手織染的七彩錦緞,如同燃燒的云霞般卷曲、剝落,化作片片飛灰。空氣中不再是草木清氣,而是濃煙、焦糊味和令人作嘔的血腥!
葉霓裳的繡鞋陷入青石板縫隙里浸透血漿的泥濘中,濃稠的、尚帶余溫的液體順著鞋底精巧的纏枝蓮紋滲入,每一步都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黏膩聲。她的世界只剩下燃燒的紅色與刺目的猩紅。
“爹爹!”她聽見自己失控的尖叫在火場爆裂聲中撕裂空氣。前方濃煙翻滾處,父親葉正天染血的身影在火光中搖晃、搏殺!他手中那柄曾裁剪過無數華美衣袍的玄鐵裁衣剪已然卷刃、崩口,卻仍在拼盡全力抵擋三名血魔殿殺手的圍攻。
他的左胸赫然插著半截斷刃,鮮血如同泉涌,浸透了前襟繡著的葉家族徽,他卻仍用身體死死擋在通往葉霓裳藏身房間的廊道口。
“快走!”父親的嘶吼聲帶著血沫噴出,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在葉霓裳心上,“快……活下去!別管我!記住……葉家的根……在針線里!”
一柄淬毒的彎刀如同毒蛇吐信,從濃煙的側面破空而來,角度刁鉆狠辣!葉正天拼盡全力側身閃避,刀鋒卻還是帶著刺耳的摩擦聲,狠狠劃過他左側的頸動脈!滾燙的血花在葉霓裳驟然收縮的瞳孔中凄厲地綻放!
父親偉岸的身軀如同被伐倒的巨木,轟然倒在她面前幾步之遙,手中緊握的玄鐵裁衣剪“當啷”一聲砸落在染血的青石板上,拖出一道刺目的、蜿蜒的血痕。
“不——!!!”
葉霓裳撕心裂肺的尖叫被火場坍塌的轟鳴無情吞沒。
她如同離弦之箭般踉蹌著撲向父親倒下的地方,卻被一只戴著猙獰青銅護腕的大手狠狠揪住了長發!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傳來,她整個人被粗暴地甩飛出去,后背重重撞上一根燃燒的雕花廊柱!灼熱的火星瞬間濺入她的后頸衣領,皮肉燒焦的劇痛鉆心而來!
“葉家的小鳳凰,”一個沙啞如同砂紙摩擦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殘忍的戲謔,“讓我看看,你漂亮的翎羽是否還能再高飛?”
血魔殿殺手掀開兜帽,露出了那張令她刻骨銘心、夜夜夢魘的臉——正是三年前在青河鎮帶頭血洗葉家旁支的劊子手!
他左眉骨那道蜈蚣般猙獰的刀疤,此刻正隨著他扭曲的笑容而抽動,在跳躍的火光下顯得愈發可怖。
冰冷的彎刀帶著死亡的氣息,穩穩地抵在她脆弱的喉間。殺手俯下身,渾濁血腥的氣息噴在葉霓裳慘白的臉上:“你知道嗎?你那位偉大的裁縫父親,臨終前最后一句話,還在像條狗一樣哀求我放過你呢……”
他的刀尖如同毒蛇的信子,輕輕劃過葉霓裳因極度恐懼和憤怒而劇烈顫抖的下頜,“嘖嘖,真是感人至深的父女情啊……可惜,斬草,就要除根!”最后幾個字,如同寒冰墜地,帶著赤裸裸的殺意!
葉霓裳的瞳孔驟然收縮到極致,映滿了那張獰笑的刀疤臉和那急速壓下的、死亡的冰冷弧光!父親最后那聲飽含血沫的慘叫仿佛還在耳畔回蕩,與昨夜山神廟的刀鋒破空聲重疊在一起,幾乎要將她的理智撕裂!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只有滅頂的絕望和心臟被無形巨手攫住的窒息感,如同冰冷滑膩的毒蛇,瞬間纏繞上來,勒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身體的本能在瘋狂尖叫:后退!閃避!逃離這致命的鋒芒!
識海深處,神衣蘊含的無匹力量如同被徹底激怒的遠古巨獸,劇烈地翻騰、咆哮,掀起滔天巨浪!只要她一個念頭松動,這股力量立刻就能噴薄而出,將這該死的幻象連同那兇煞的刀光徹底撕成齏粉!
不能!暴露更危!
牙齒深深陷入下唇,一股濃郁的鐵銹味瞬間在口腔中彌漫開來。這尖銳的刺痛,如同閃電般刺穿了那幾乎要將她徹底淹沒的恐懼本能!
就在那千鈞一發的剎那!就在刀鋒冰冷的觸感幾乎要貼上她脖頸皮膚、死亡陰影已籠罩靈魂的前一瞬——
“啊——!!!”
一聲壓抑到極致、仿佛從靈魂最深處被硬生生擠出的、如同受傷孤狼般的低吼,沖破了葉霓裳緊咬的牙關!
那不是恐懼的尖叫,而是困獸瀕死、玉石俱焚的反撲咆哮!所有的猶豫、所有的退意,在這生死懸于一線的極限壓迫下,被一股源自骨髓深處、葉家血脈中永不屈服的決絕徹底焚毀!
后退?只會將脆弱的脖頸更完整地送到刀下!任人宰割!
她非但沒有后退,反而將全身殘存的力量,連同那被死死壓制在體內深處、屬于她自身的、微弱的水屬性靈力,孤注一擲地全部壓向前腳!身體如同被強弓射出的箭矢,不退反進!
以毫厘之差,險之又險地擦著那奪命刀鋒的邊緣,朝著那血魔殺手獰笑著的胸膛,決絕無比地、帶著同歸于盡的氣勢狠狠撞了過去!
這一撞,毫無章法,笨拙得如同市井潑婦絕望的廝打。但她傾盡了此刻所能調動的全部力量、意志,甚至燃燒著靈魂深處那最后一點不肯熄滅的火種!
她的右手緊握成拳,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吧”輕響,微弱的水藍色靈力如同風中殘燭般包裹著拳頭,帶著一股微弱卻無比執拗的狠勁,朝著對方那纏繞著血腥黑氣的胸膛狠狠砸落!
左手則下意識地、死死地護住了腰間的玉佩——那是葉家最后的印記。
“噗!”
沉悶的撞擊聲響起,葉霓裳的拳頭砸中了目標,卻感覺如同砸在了一塊浸透污血的萬年玄冰上,堅硬、冰冷、死寂!